我没想到白家人都是怪胎中的怪胎。zuowenbolan
白彰天疯言疯语;白崇天笑里藏刀;白若海说话则是云里雾里,喜欢拐外抹角……
现在看来,白瑜倒是他们当中比较正常的一个了。
既然从老油条那里问不出什么,我就只能向嫩草下手了。
我拿起电话。
“喂,白瑜……”
“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姐学习了,更不要再继续缠着她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什么?”我一愣,怎么是个男的声音?这是电话回拨,不可能打错啊?
电话里又传来声音:“姐,听声音好像不是卫家的。”
“啊?”
……
没过多久,白瑜的声音响起:“喂?是萧瑟吗?呃,刚刚的是我弟弟,因为经常有人打骚扰电话,所以……你千万别误会。”
“哦,没事。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你的爷爷他,过的还好吗?”
白瑜被我这么一问,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我爷爷?爷爷他很好啊,现在还在书房看书呢?你找他有事吗?”
我赶忙改口:“啊,不是,嗯……我其实是想问问,就是你爷爷是不是有个兄弟,叫白若海?”
“若海叔公?你认识若海叔公?”
“听说他好像是个军医?”
白瑜的声音透露着些许失望:“若海叔公和爷爷关系很好,但我从小到大也就见过他两三次,老实说,我也没什么印象。”
“嗯,对了,多问一句,你父亲的兄弟姐妹你都认识吗?”
“呃,老实说,我其实不是个擅长社交的人,家里平常走亲访友的机会也很少,所以我大概只能叫出个名字。”
果然,白瑜不知道那天撞她的西装男是她叔叔。
“那好吧,高考加油,我先挂了。”
“等等,你……你现在比赛怎么样了?”
“还行吧,运气好的话,能出国比赛。”
“真的?那恭喜你啊!等你拿了冠军回来,我给你,啊不是,我和一桐他们就要好好为你庆祝一下。”白瑜语气里透露着的欣喜,是我没想到的。
“好的。”
挂掉电话,我愁上心头。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看来这些事件唯一的关键点,都汇集在白彰天身上了。
为什么李靖说白彰天就是庄淳,而且已经死了。但顾楠和白瑜都说他活得好好的?李靖的电话死活打不通,白若海这个老头子又死卖关子不说,把我耍得团团转。
“唉。”我长叹一声。
“汪汪!”一旁的303突然叫了两声,两腿扒着狗窝,金黄色的毛发已经开始长出,脖子上的肉也渐渐长好,两只小眼眯成一条缝,说不清是天生小,还是在笑。
“怎么?就算你知道真相,我也不懂兽语啊。”我摸了摸他的狗头。
“汪!”303脸朝着楼上叫了一声。
我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喃喃道::“你的意思是……”
对啊,我可以从白崇天那里下手啊。
现在正值午饭时间,大伙都不在,说不定白崇天的办公室里也没人呢?
悄悄上楼,我潜入了半开着的股东办公室,这地方我来过两次,还算熟悉,里头果然没人。
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资料,却发现都是一些报告,新闻,还有关于乱七八糟的签署文件,并没有值得一看的,诸如信件和日记之类的东西。
办公桌上拜访的东西很少,就一个电脑是开着的,看来白崇天不是经常在这里办公。
嘀嘀嘀。
电脑是开着的,里头正好有人传来消息。
我先出门观望了一会,又看了下时间,确认了一时半会没人会来,赶忙回头一探究竟。
那是一份名单文件,和一段聊天记录。
王:“父亲的事,都收拾干净了吗?”
a:“处理妥当了,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王:“那就好,另外,关于那个国际邀请赛,准备得怎样了?”
a“北美区倒是没有大问题,只是东南亚那边,有几支队伍闹了纰漏。我准备亲自去走一趟。”
王:“嗯,记住别露出什么马脚,还有,白若海那老家伙的徒弟找到没有?”
a:“被他跑了。不过我们查到了他近日来诊疗过的几个病人的资料,这就给您发过来。”
王:“这个先不着急,你们先继续给我盯着白若海,然后替我联系lce那边的人,这次马尼拉的比赛,老规矩,先上个五百万试水。”
马尼拉说的不就是马尼拉特锦赛吗?五百万?试水?
嗅觉灵敏的我,看到这些字眼,在我脑海里直接映出两字:
假赛。
不会错的,即便他是房地产商,也不可能为了个电竞比赛投资五百万,这都几乎赶得上冠军奖金了。
我点开那份名单文件,里面正正好好写有我的信息。包括我所有明面上的家庭信息,以及在dota1领域的各项荣誉。
更令我惊讶的是,这份报告里将我那次的投注记录,还有与李靖的会面,单独打了着重符号,相当扎眼。
怎么办?把我的删了?
不行,那岂不是欲盖弥彰?我想了想,立刻点击鼠标,随机将名单里的两人资料删去。
再三确认无误后,我将所有东西放归原位,蹑手蹑脚准备离开。
人啊,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老板!”那是fy的声音。
“徐森林啊,有什么事吗?”
“呃,就是关于上次转会的事情要问你。”
“行,这个一会再聊,我还有些资料要处理。”
咔啦。
是开门的声音。
完了,被抓到就全完了。
“汪汪汪!”
“基地里怎么养了只狗啊?还随地大小便,谁养的?”
303?
趁着白崇天还在和狗周旋,我一个闪身,窜出了办公室。
……
事后,徐森林把我拉到一边,悄声道:“你偷偷摸摸进他办公室干嘛?要不是我帮你打掩护,你就凉了。”
我当即打了个马虎眼:“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你小心点,白崇天这种人,少惹。”
“还要,你刚刚溜进去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可能是有人找你有急事吧。”
我拿起桌边的手机,果然有不少未接来电,而且看尾号,好像就是李靖。
他给我留了言:
“听着,萧瑟,我知道这些事对于高中生来说,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说完。”
“白氏靠地产白手起家,但其分支庞杂,不过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天、云两家。通俗点来说,就是名字里有天的和有云的在这个家族里就比较吊。”
“天讲究一个宽字,即各行各业都要插上一脚。云则讲究一个淡字,即随遇而安,各凭喜好。你最好离天字辈的远一些。”
“白彰天的死肯定不是什么蹊跷,我从他每天的药物里分析出了一些诡异的成分,但其他医生都是三缄其口,不肯说出实情和药物的来源。”
“我在之前让庄淳把自己吃的药物每天省下来一点,藏在随身的小东西里,放起来。如果你能找到,那就最好,请你把它交给我的师父白若海,他是白彰天的长兄,也是个颇有造诣的医生。如果找不到,我会找人去追查白彰天遗体的位置,找个机会验尸。”
随身的小东西?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听我的,你把这些东西送给她,保证她对你死心塌地。】
难道是那些发卡、胸针和塑料戒指之类的小物件?
我再次回拨,电话那头已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