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
自从俩人四天前出院后,毫无疑问地,沈懿之随着路清回了路家,而路引钦则在一个普通酒店定了个客房,打算长期居住下来。
路引钦这四天别说过得有多快活了,早上睡到太阳八丈高,每天中午换不同的餐厅吃饭,下午到处瞎溜达,至于晚上……咱们只能说,路引钦的夜生活还挺丰富。
【第一天晚上】路引钦晚上路过一家花店前,看见一男一女在拉拉扯扯,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字眼:
“……放开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次放过我吧?”
“放过你?”青年似乎轻嗤一声,一手将女孩扯进自己怀里,附耳道:“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你,这么好的猎物我怎么可能白白浪费呢?”
“不要啦~”女孩两手欲将青年推开,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青年慢慢俯首,眼见要吻住女孩的唇,却突然半路中停住,闷哼一声捂着腹部后退了几步。
路引钦将女孩扯到自己身后,低声安抚:“好了,别害怕,没事了。”
女孩的表情一阵变化莫测,最终懵然问:“你在干什么?”
“哈?”路引钦也懵了,茫然看她,“他不是要强迫你吗?我救你啊。”
“咝——”青年倒吸了一口气,没忍住骂道:“我去你的强迫,我他妈是她男朋友!而且麻烦你搞清现状,我们在排练戏剧,你他妈逞什么英雄救美?电视剧看多了是吧?”
路引钦终于反应过来,道歉几声,战略性跑路。
【第二天晚上】路引钦拿着水壶打算打些温水泡茶,打好温水准备原路返回,经过403客房时断断续续传来求救声与玻璃制东西摔碎的声音:
“救命啊,有人入室抢劫!”
“走开!离我远点,你劫财也就算了,你他妈还劫色,你还要脸吗?”
“我要是要脸也不会来当劫匪,倒是你,给我安静点,别把别人给我引过来,我先尝尝你的味道怎么样,嘿嘿嘿。”
“不要动我,啊!非礼啊!”
人渣。
路引钦冷笑一声,抬脚猛得踹开半开半锁的房门,一把拽过穿黑衣的男人一个过肩摔狠狠撂倒在地。
“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你也真有能耐。”
男人蜷缩着身体猛得倒吸冷气,“你他妈有病?”
“先甭管我是不是有病,先说你的事,不是正当夫妻强迫其与自己发生关系是犯法的懂吗?”路引钦一手拽起男人的衣领,勾了勾唇角,“你若想吃牢饭可以下楼左拐四百米有一处公安局,把你的‘良好品质’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的量管够。”
那个女孩这时才反应过来般,弱弱出声道:“不,不是的,这位先生,你误会了。”
路引钦肩膀僵硬了一瞬,又误会了?
“因为我觉得这样伪装成入室抢劫再加上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更刺激一点,所以就…………”女孩低着头,颇有些羞涩怼了怼手指。
路引钦:“…………………………”
那你们的情趣可真特别。
路引钦连忙松开男人,从善如流地道歉:“抱歉啊,一时冲动没控制住,我还以为…………”
“没事。”男人缓了会儿坐起身,“除我以外的人这么对她,你下狠手我会很感谢你的。”
…………
剩下的这两天,晚上也是做了一系列“光荣事迹”(手动拜拜)。拜这些事所赐,路引钦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直到沈懿之一脸阴郁地找上门。
“哎呀,稀客。”路引钦把他邀进屋子里,倒了杯茶递给他,“怎么,太想我就来找我了是吗,我就说我的人格魅力这么优秀…………”
“闭嘴。”沈懿之斜了他一眼,抿了口茶水把火气降下,“你都干了些什么,解释一下。”
“额,也没什么,见义勇为罢了。”路引钦一脸无辜的饮了一口白酒。
无辜到沈懿之想揍他一顿,刚降来的火气又一下子腾升,冷笑一声,“你干了些什么我也不追究,现在,你赶紧把咱俩的灵魂给弄回来,顶着你的脸我连上街都像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天知道沈懿之这几天过得有多憋屈,时不时被人找上门来,一顶又一顶的黑锅往头上盖,再盖下去真的离送终不远了。
“关于这件事,我昨晚在网上搜了一下,虽然有些离谱,但聊胜于无。”路引钦眼底似有一丝狡黠掠过,试探着问,“要不尝试一下?”
“我觉得……”
“我觉得……”
两人心照不宣般,竟同时开口。沈懿之难得稍稍妥协,“你先说吧。”
“我觉得这件事早晚都要解决的对吧?”路引钦放下掌中握着的酒杯,正襟危坐道:“我有个法子,但决定权在你手里。”
沈懿之:“说吧,只要正常点,什么办法都可以。”
但很明显的,路引钦显然对“正常”两字有什么误解,委婉而直白,“上床。”
闻言,沈懿之的脸瞬间瘫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说了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黄腔开得直言不讳,麻烦你能有点廉耻吗?
“咔嗒”一声,沈懿之的世界观碎了。
在他的那个年代,别说上床,就连亲吻都要扭扭捏捏,躲躲藏藏,每个人都无比纯情。(单指个别人)
这话要是被路引钦听到,怕是会掉一地的鸡皮疙瘩,这也太涩了吧?不过上床而已,至于吗?
对沈懿之来讲,显然非常至于。
还没等沈懿之缓过神来,路引钦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时间紧迫,要不就现在吧?”
沈懿之:“……??!”
你他妈还有脸说得出来。
沈懿之深吸了口气,冷冷看他,“你要不要撞墙清醒一下?”
肯定是这大少爷喝多了,酒精上头,不然怎么会满脑子都是这龌龊事?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这大少爷非常清醒,不但清醒,而且语言严丝合缝,逻辑清晰缜密,特别让人有信服力……
个鬼!信了脑袋才被门夹了吧?!
他上一世一生洁身自好,保家卫国的英魂永存。就要被这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给玷污了?
讲真,掉价,太掉价了。
路引钦看着沈懿之一脸牙疼的表情,给予他慈父一般的关怀,可说出的话却让人羞愤欲死,“你是第一次吧?我懂的,第一次多少难免会有点束手束脚,不用担心,我会轻点的。”
沈懿之的脸霎时更瘫了。
若并非手枪不在身上,他真想一枪崩了这个脑子有坑的大少爷。
但冷静想想,这种危险举动实在是不符合这个时代人们的和平思想,应该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我要忍耐。
沈懿之做好心理建设,张口欲言却被路引钦抢先一步。
“哦对!”路引钦恍然,随即一脸同情地看他,“难道,你那方面不行吗?”
沈懿之:“……”
玛德,忍不了了!
这已经不是和不和平的问题,这是对他人格尊严莫大的挑衅,他忍下这口气就特么不是男人!
从没有人敢说他不行的!
“来就来。”
见钓上了,路引钦唇角的笑意漾开了一些。
路引钦一把按住他的手,将其压制在沙发上,膝弯抵在两腿之间,上身微微下倾。说实话,顶着别人的身体上自己,还真有点膈应。
沈懿之表情愕然,“我,我在下面?”
路引钦指腹抚过他的唇,轻笑一声,“那怎么,难不成你想在上面?”
沈懿之张口欲答,路引钦却颇为强势地吻了下来,继而一手探向沈懿之的腹部。
“唔……别……”
从路引钦的角度只能看见沈懿之紧绷的下颌,和紧蹙的眉眼,看得出来他在忍耐。
见差不多了,路引钦一手解开皮带,一手拽下沈懿之的裤子。
…………
完事后,路引钦将脱力睡去的沈懿之抱去浴室清理一下后,轻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
路引钦刚走出一步,胸口一阵绞痛,眼前一黑,踉跄间抬手扶住一旁的墙壁,只觉得身体一轻,眼前豁然时,对上熟悉的天花板。
路引钦想起什么猛得坐起身,一个箭步下床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懿之。
路引钦松了口气,目光垂落,第一次正眼打量沈懿之,沈懿之的皮肤像是北欧混血,手臂上白得青筋纹路清晰可见,眉眼间透露出一丝薄情,唇色比常人稍浅,腰窄腿长。
路引钦将他横抱起,弯了弯唇角:似乎,捡到了一只傲娇小猫,不过没关系,猫不都是被主人放在掌心中狠狠宠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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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温开水下肚,路引钦的胃痛缓和了些,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附在耳边,“喂?”
“路少爷,您还记得我吗?”
路引钦瞳孔微缩,声音本能地透露出厌恶,“王聂!我他妈警告过你别来纠缠我,嫌上次不够丢脸是吗?”
“哎呀呀,别这么大火气嘛,路少。”对面的声音带有些漫不经心,“我呢,也想通了,与其对你做这样的无用功,倒不如硬气一点,用点阴招让你心甘情愿臣服于我。”
路引钦衣袖下的指节发白,话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嘶哑,“你想干什么?”
对面笑了一声,也并未多言,“相信你很快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