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越玄风这厮居然说他是眼线?
但刚刚刺客的事一出,周围的侍卫都十分警觉,一听“眼线”二字,全都做好准备,只等越玄风一声令下,他们便要进来拿下这个四皇子安插的“眼线”。
“殿下,奴才冤枉。”穆南荆能屈能伸,立刻跪下大叫冤枉。
“哦?那你又是什么人呢?”当时谢永州把人送来的时候还附在他耳边说这小太监他一定喜欢,没想到他一看这人竟是穆南荆。
“奴才是新来的太监小木子。”穆南荆恭谨道。
“太监啊。”
穆南荆身上穿着太监服侍,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太监来,越玄风这么问,明显存心要跟他过不去。
“那断干净了吗?”
“自然干净,不然殿下来检查啊。”穆南荆自然是不怕越玄风查,若是越玄风真敢给他断了,他也得一脚把越玄风的废了。
“好啊,那我来检查检查。”说着,越玄风便示意众人退下。
他们担心三皇子安危,但又不得不服从命令,退下后将门带上。
穆南荆见越玄风有心同他做戏,也乐意奉陪,俯身拜道:“还请三殿下检查,还奴才清白。”
越玄风抽出大殿中央的宝剑,缓缓走近穆南荆,用剑划开穆南荆的裤子,指着穆南荆的小兄弟:“穆公公断的不干净啊,要不我来帮帮你?”
“你你你敢!”穆南荆是真不确定越玄风会不会动手,毕竟这人狠起来不仅杀亲爹,还烧自己。
“我不敢。”越玄风扔了剑举起双手将人扶起来。
“我不敢,那穆公公疼疼我好不好。”
“越玄风,这里是皇宫,你也不怕别人知道?”穆南荆是真害怕越玄风真在这里做点什么。
“就算被发现又有什么关系呢?”
穆南荆知道,眼前这人又开始犯病了。
越玄风自从恢复了三皇子的身份,犯病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他就奇了那个怪了,怎么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事没有,进了这皇宫就出事了?
果然皇宫会吃人这话说的一点不错。
“没关系没关系。”大不了就撕破脸,反正现在皇帝昏迷着,朝堂上下越玄风说了算。
“穆公公,既然落到我手里,你就乖乖听我的话,不然饶不了你。”
今夜越玄风就没想着饶过他,而他们刚进行完正打算休息,外头太监便来报:“殿下,该去上朝了。”
这时候的越玄风也清醒了过来,看见床上满身狼狈的穆南荆不禁自嘲:果然他犯病的时候比平常胆子大。
他迅速换好衣服,又给穆南荆盖好被子,冬日天凉,就算屋里有炭火也不能不盖被子。
“吩咐下去,我这里暂时不用来打扫,等我回来再说。”
小太监是新分来的,早听说三皇子和三皇子妃伉俪情深,他猜着三皇子这是不愿意底下人扰了三皇子妃歇息。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随即他又补充,“需要奴才备些热水吗?”
越玄风看了一眼他这谄媚的模样,说了句:“不必,等我回来再说。”
“是,殿下。”
等穆南荆醒来时,越玄风正在一旁批折子。
“你醒了,我命人去备热水。”越玄风放下手中公文出去。
穆南荆瞥了一眼桌上奏折,一看可不得了,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有地方官员上奏当地天气的,有上奏今天吃了什么的,甚至还有直接问好的。
穆南荆真是无语透顶,合着皇帝每天看的就是这些啊。
“看什么呢?”
越玄风一进来,便看见穆南荆衣服穿得也不规矩,肩上还带着他昨夜咬的痕迹,就这么爬在书案前看着他刚批阅完的奏折。
“看你跟登州刺史互道早上好呢。”
“穆公公,你可知私看奏折是何罪过?”越玄风问。
“就你跟几个官员说说这个聊聊那个,怎么就又犯事了?”
“这奏折若非陛下应允,就算皇后或者太子看了,那都是死罪。穆公公,你想要个什么死法?”
一听“死”这个字,穆南荆立刻换了副嘴脸:“殿下,看在小的伺候您这么些日子的份上,便饶了小的吧。”
越玄风自然不会真对他怎么样,可他偏爱跟着越玄风玩这些。
“那穆公公便赶快去沐浴更衣,来服侍本殿下。”越玄风一直不承认自己皇子的身份,无论在谁面前都是自称“我”的,如今还在穆南荆面前称自己是殿下了。
“喳。”
昨夜越玄风咬得狠,好多地方都破了,现下虽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一沾水就疼。
可恶的越玄风,当初自己受那么点小伤知道给自己拿药,现在把自己咬成这样他倒是跟没事人一样!
又换了一身太监服饰的穆南荆勉勉强强把身上那些痕迹遮掩起来,学着太监的样子来了越玄风身边:“三殿下请吩咐。”
“科举时我想让他醒过来,我想让他看看他选出来的官员都是些什么东西,有多少才子被他埋没。”越玄风道。
这回皇帝昏迷,还是越玄风安插在皇帝身边的那个许江儿给皇帝下的药。
“许江儿是什么人?她都当上皇贵妃了,真还会为你所用吗?”见越玄风看他,他又慌乱解释,“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没别的意思。”
“你觉得我会认为你有什么意思?”越玄风笑着,“你若是在我面前都什么也不敢说,那你在谁那里还能敞开心扉?”
这些时日,穆南荆也了解了许多皇帝和先皇后的事。
两人年少夫妻,一路走来,竟也开始相互猜忌起来。
皇帝担心江家谋反,先皇后则是担心皇帝会对江家斩尽杀绝。
最后,这两人的猜测何尝不是变成真的了呢?
那他跟越玄风呢?现在再怎么喜欢,将来如何,谁又能知道。
“又胡乱想些什么呢?”越玄风用毛笔打了下穆南荆的头,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这笔金丝楠木的,你居然用它来打我?真是浪费!”穆南荆心疼坏了,不管将来怎么样,现在越玄风的钱就是他穆南荆的钱。
越玄风只是笑笑:“小财迷。”
“我财迷怎么了?可惜我现在身份是个小太监,不能把我那金簪带出来,也不能穿我云锦做的衣服。”这么一想,穆南荆觉着自己是真惨。
越玄风挑眉:“谁让你扮做太监过来的?”
“侍卫还得在外头站着,多累啊。”
现在,某个叫小木子的太监正十分放肆地坐在三皇子的塌上。
“你干脆扮成小倌进来。”越玄风出主意,“这样还能光明正大伺候本殿下。”
穆南荆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你怎么不扮?”
“穆公公,你是来伺候人的,不是来扔枕头的。”越玄风把枕头放好,他似乎明白为何古代君王总是会因为一个美人而不愿早朝了。
他虽不是君王,可他也愿意沉溺于温柔乡。
“新上任的徐州知州还算能干,无论钦差还是刺史都说着他虽无大功,却心系百姓,与民同乐。”越玄风在两封奏折上盖好章。
这玉玺还是平昌长公主替当今陛下拿过来的,也是平昌长公主亲手交到陛下手里的,倘若当初继位的是平昌长公主或者辰王,想来他就没有这么些事了。
那穆南荆……
穆南荆照样能考到弘文馆,他身为皇亲国戚也能与他相遇。
“这新知州是谁啊?”穆南荆不知越玄风心中所想,顺着越玄风刚刚的话问道。
“他叫陶苍松。”
“陶苍松?”穆南荆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人。”
“你那好妹夫。”越玄风提醒。
“噢,原来他就是陶苍松!”
“你那妹夫叫陶沧柳。”越玄风无语,他是没想到这穆南荆也忘干净了,“陶苍松是陶沧柳的兄长,陶沧柳还未考中,陶苍松虽名次靠后,但还是中了的。”
“这样啊。”穆南荆倒是不觉太尴尬,毕竟他又不是头一回把别人名字记错了。
“等等,陶苍松名次靠后,又无卓越政绩,做不了这么高的官吧?”
“确实。”越玄风并不惊讶。
见越玄风这样,穆南荆脱口而出:“你提拔的?”
越玄风没否认:“我曾见过他,对他有印象,他会是个好官,事实证明我没错。”
“不是,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提拔一个穷书生,也不怕别人诟病?”
“他现在不是穷书生了,他曾是科举进士,现在是徐州知州。”越玄风纠正。
他承认,自己确实有意拉拢,不单单是因为陶沧柳一事,更是因为他们兄弟俩有一定才华。
“那万一他做不好呢?”那越玄风便是众矢之的。
“我看过他的策论,并且他名次靠后是因为文章被别人换了。”越玄风淡然解释。
考中进士的那些人,写的文章都会被公布出来,陶苍松知道自己被顶了,可却什么都不敢说。
“怎么会还有这种事?”
“本朝科举舞弊,一直严重,位高权重之人随意更换考卷,若有反抗,那便是与他们作对。”
没人敢换越玄风的,因为他有平昌长公主撑腰,可那些穷举子什么都没有。
“李盈知的哥哥李群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他不是跳河自尽吗?”
“功名没了再考就是了 ,你觉得他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了呢?”
小木子公公啊,你给他废了,你后半生的□□生活该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太监小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