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灵魂置换,心脏剧烈地跳动,大汗淋漓将全世界抛诸脑后。不同于性/爱,身为最直接表达爱的方式,接吻狠狠抑制住道德的疯狂,那些不可理喻的疯狂被掩藏在一切点到为止的理智下。
亲吻到最后是拥抱,拥抱像是被投入滚水中的冰块,下降**的同时给人以幸福和放松。
那是自己不能给到自己的,被爱着的感觉。
而松开后的拥抱,又是那样空落落,但心不是,心是满的。
离开前,张云欣看着他的双眼,忽而偷笑了一下一把拉开他西装内里的衬衫,拽到肩膀露出,狠狠一口咬上去。
铆足了劲,咬到他轻声吸气,留下清晰的牙印和看上去已经吓人的淤青,才松口。
金硕珍左手虎口钳住张云欣的脸颊,使她被迫嘟起唇,然后认真道:“我们阿瑞斯可不能学妈妈,乱咬人不是好宝宝。”
张云欣扭头挣开他的手,凑近他直勾勾盯着他看,看得他困惑着往后仰了仰似是怕她咬他脸一样。
怪疼的,而且咬脸也不好看呐。
张云欣从上到下打量着金硕珍,看着他身上的平整的西装变得皱巴巴,然后挑眉对着他正脸吹了一口气,趁他没反应过来迅速翻身下车关门。
一气呵成。
……
因为感受到被爱着,呼吸才是鲜活的。
金硕珍生日那天其实收获了很多蛋糕,但他还是在凌晨,卡在59分的时候提着自己买的蛋糕去工作室见张云欣。
他说:“不知道你生日那天有没有空,就把我的生日借给你,最先见到22岁张云欣的人,是我吧。”
蜡烛的光投在张云欣的脸上,她神情有些恍惚,他最近总是做这种,怪让人感动的事。
蛋糕被做成萨摩耶的样式,是阿瑞斯没错。张云欣趴在金硕珍后背看着他插蜡烛,坏心眼地摸索着用指尖按压她前几天留下的齿痕,金硕珍果然抽了一口气。
见此她低头对着那片还没有消退的青紫呼呼,问:“我咬得很重吗?”
“你说呢?”金硕珍指尖勾起一抹奶油。精准向后抹在张云欣脸上。
氛围灯下的蜡烛光依然亮堂,金硕珍点完最后一支烛光,就被张云欣一口气吹灭。
“你不许愿?”金硕珍惊呼。
“没必要。”张云欣切开蛋糕说:“曾经想要的都有了,以后想要的我自己会努力,上天那么忙,应该有人比我更需要他。”
尝着左手指尖不小心沾到的奶油,张云欣右手端起蛋糕递给金硕珍:“少吃点,你明天搞不好一整天都要吃这个。”
吃完蛋糕,金硕珍想送她回去,张云欣直接赶他走。边推着他到门口边塞给他一封信,她说这是生日礼物,带着入伍后想她了才能看,现在不能看。
手中浅绿色的信封还散发着绿叶香,金硕珍摸摸她脸叫她别熬太晚。
太静了,静到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张云欣握住他小手指,隔着衣料亲了一下那个残留着的齿痕。
因为缺爱,病态才能确定自己被爱,虽然很克制,难免还是会伤到人,好在他没有因此生气。
感受着金硕珍最后回留在她脸颊上的吻,张云欣睫毛轻颤。
爱意无法克制,含蓄也不是她的天赋。爱这个东西好似没有标准答案,连个模板也没有,又该如何表达呢?真是叫人不知所措。
……
剪发那天金硕珍给张云欣打视频,一接通看到他那全新的发型,张云欣沉默了两秒咂舌:“果然是左三男,连这种发型都能撑住。”
原本有些心疼自己头发的金硕珍因为她这话正要自信开口,一旁表情凝重的闵玧其就忽得被逗笑:“我真的会以为你是单纯喜欢珍哥的脸。”
“是啊,要不然我图什么呢?十年如一日的名品脸,我小时候他长这样,我长大了他还长这样,多好。而且我长得也不差,他配我绰绰有余。”张云欣理直气壮。
田柾国无情的笑声失真传递出去,金硕珍嘟囔:“你怎么不在我面前说?”
“啊……World wide handsome JIN,请您宽宏大量不计小人言语过失,您永远18岁。”张云欣张口就敷衍。
电话那头因为她的话笑声不断,张云欣看着金硕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一团棉花堵在心口,蔓延出丝线又缠着喉头。
良久,她也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气。
……
心口的棉花比雪球滚得还轻易,就这么越团越大。
一直关注着她情绪变化的金硕珍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最后一次见面,除了递给她一大捧向日葵,还主动把衣服袖子挽起,露出手臂递到嘴边。
“之前那个印子已经消了,再咬一口吗?”
张云欣抱着向日葵蹲到角落,声音闷闷地:“阿瑞斯特别乖从不咬人,他妈妈也不会。”
反应过来她在杠他之前被咬时说的话,金硕珍笑着蹲在又开始发霉的小蘑菇面前,“是我要的,我想要你给我留一个印记。”
张云欣骂他有毛病,直接在他右侧胸口又狠咬了一大口,别说咬出青紫,都差点咬出血来,没个一段时间根本好不了。
咬完她还说,啃在手臂上太容易被别人看到了,她不想给别人看。
金硕珍拉起衣领,“我说是阿瑞斯咬的就好了啊。”
张云欣嘴角抽搐,道:“你当阿瑞斯一辈子阿加西吧你。”
说完她站起来,见他还蹲着推了他一把。
金硕珍就这么水灵灵地坐到地上,扯了一下帽檐吐槽:“什么世道,送给人咬还被推倒在地。”
见张云欣真的不理他,他只好自己翻起身到她面前,抽出她怀里的向日葵换成自己的腰。
他们没再说话,只是松垮垮抱着彼此。张云欣嗅着金硕珍身上那股安心的味道,指尖不住去抚摸方才新添了牙印的位置。
这一抱时间有点久,久到金硕珍离开还张云欣还有些恍惚。
她趴在窗沿,今天的空气有些冷,让她怀中的温度都降得有些快了。
手机响起一声叮铃,低头看去,是金硕珍发给她的一段音频。
音频的开头他说:这歌他写了好久感觉还是很烂,比她写得差好多,叫她别嫌弃。
不是她病态般地喜欢飞蛾扑火,实在是这烈火,烹不伤她。
《塞不进正文无逻辑小剧场1.0》
金硕珍走的时候张云欣躲在附近的建筑里,她没给他讲,被他知道他肯定爽死。
扒拉开窗户,趴在窗口迎着冷风向下看去。楼下一堆人全围着他转,她也看着那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身影。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下,张云欣低头一看,金硕珍发来的消息,说看到她了。
张云欣:……
轻微叹口气,扒拉开窗户向外探头探脑,她耳边还簪着一朵纯白色波斯菊。
冷冬的风吹得她鼻头脸颊皆红扑扑,人比花娇,不过如此。
楼下的金硕珍仰头,黑色的棒球帽遮不住他的双眸。
二人皆默不作声,勾缠的视线远比亲密接触更缠绵得吓人。但其实,大概只是想用眼睛记下这个比较特殊的时刻。
金硕珍看着已经在搓着掌心的张云欣,指了指自己耳畔,她簪花的那个位置。
张云欣了然,取下那朵波斯菊嗅了嗅,香味还在,却不小心蹭上去一点模糊的口红印。
粉嫩的口红色,在纯白的花瓣上格外显眼。
她犹豫着向外一抛,又因为太冷而迅速缩回手。
那朵花实在太轻了,轻得被风轻轻一吹就打旋儿,但是精确无误落在金硕珍怀里。
他捻着花举起来给张云欣看。
下一秒,当着张云欣的面,扯下那片被印上粉色的花瓣递到口中。
就这么,吃了下去!
张云欣愣后当即退后,“啪”的一声合窗,关得严丝合缝,自己缩在窗台下保证看不到一点影儿。
金硕珍心满意足看着被遮挡住的人影,咽下口中发涩的花瓣,将剩下那朵残破的花收起来放在羽绒服内侧的口袋,思度着要不要做个标本。
转身前看到眼窗内又偷偷升起的发顶,转身后背对着挥了挥手。
不用看也知道,张云欣大概是被他这明着发骚的举动震惊到羞愤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冲着在旁边围观到这一幕目瞪口呆的成员们耸耸肩,笑得春心荡漾。
这就对了,入伍而已,搞那么伤感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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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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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