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曾梦桃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眼,隐约看到了晃动的烛光以及被光、暗切割的阴森背影。
她吓的浑身一颤,心脏加速,在嗓子眼怦怦跳个不停。
身影逐渐清晰,曾梦桃用残存的意识辨认出了烛光里的身影是谢珊。
曾梦桃和谢珊床之间有个一米多的间隙,中间没有放任何的物品。
现在,这片空地上放置了白色蜡烛,点燃围成一圈。
蜡烛下面,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谢珊站在其中,脚下是一个硕大的白色线条组成的眼睛。
她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大小的东西,曾梦桃这个角度只能隐约看到东西的大小,无法分辨是什么。
曾梦桃失语,内心被“卧槽”,好一阵刷屏。
人在极度惊吓的时候,是会失去语言能力的,但“国粹”不一样,这是流传在血液中的。
好一会后,曾梦桃才恢复语言能力。
她用及其小的气音,弱弱问谢珊:“你……在做什么?”
谢珊缓缓转头,她转头的动作很诡异,转成一个不正常的角度。
烛光明灭中,她黑色的瞳孔,配合着苍白无血色的面容,足以让曾梦桃吓的灵魂出窍。
“在诅咒。”
谢珊幽幽说了句后,僵硬的将头扭了回去。
借着烛光,曾梦桃这才看清楚,谢珊手中是一个白色的小人,身体上面写着鲜红的字,还扎着几根银白的长针。
曾梦桃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坐起,问:“诅咒谁?”
她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好奇心。
“我前夫。”
答案不言而喻。
哦,那个渣男啊。
曾梦桃不仅现在不怕了,还嫌小人身上的针不够,想亲手再扎几针。
她凑过去看,小人身上红字的应该是诅咒人的生辰八字。
曾梦桃默默记下了,她也不知道记这个做什么。
她越靠越近,醒都醒了,观摩一下诅咒人也没什么坏处,说不定下次就用上了。
谢珊拿起长针,往小人头顶正中间向下一扎。
曾梦桃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紧接着,谢珊又将针扎到了小人的两腿之间。
不用谢珊解释,曾梦桃就知道这一针的作用。
这个时间点,为了不暴露他们的**,拍摄圆球不会拍摄屋内,不用担心这“封建迷信”的一幕被直播出去。
曾梦桃问:“有作用吗?”
谢珊回:“这是我坚持不懈诅咒前夫的第40天,诅咒到第18天的时候,他出车祸,断了两条腿。”
曾梦桃眼睛都睁大了,高兴的。
“渣男活该!”
曾梦桃又问:“要诅咒多久?”
“快了,四十九天就够了。”
“诅咒了四十九天后,这个渣男身上会发生什么?”
“轻则半身不遂,重则成植物人。”
“O.O!”
曾梦桃竖起大拇指,感觉自己今天憋屈的乳腺畅通了。
“我还给我前夫买了一份意外险,受益人是我。”
谢珊唇边勾起笑容,光源在下方,让她苍白的脸变的晦暗不明,她幽幽说:“因果循环,离婚他分走我那么多财产,那些财产,最终回到我手里。”
谢姐是懂什么叫因果循环的。
谢姐,你是我的神!
曾梦桃默默咽了下口水。
她无话可说,只能朝谢珊竖起大拇指,以表她的恭敬之情。
半个小时后,谢珊结束,吹灭蜡烛,将扎满针的小人藏在了枕头和床头之间的缝隙中。
黑暗中,曾梦桃的声音传来:“你的诅咒外传吗?我想学。”
“啊?”
谢珊有些诧异。
曾梦桃在她内心一直是个社恐傻白甜的形象,不争不吵,在圈内人缘不错,风评很好。
这样一个人,谢珊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能惹她到要让她诅咒的地步。
“你要诅咒谁?”
曾梦桃叹气:“谁还没几个还没死的前男友呢?”
谢珊瞬间共情。
“生辰八字有吗?毛发唾液有吗?”
曾梦桃回答得很迅速:“没有,只有照片可以吗?”
“赛博扎小人?”
这涉及到谢珊的知识盲区了。
不过学无止境,谢珊说:
“给我几天,一个新的流派,就要诞生了。”
*
天不亮,言蓁就开始修炼了。
她内视识海,里面存储的灵力愈发稀少。
所在的世界灵力稀疏,识海内的灵力又不断在减少。
再过几日,她就连识海都得溃散,彻底沦为“普通”人。
言蓁想了又想,决定放弃走灵修的路,改为淬炼肉.体强度,转成体修。
她还是没放弃重回修真界,手刃男主的念头。
天气变热起来,言蓁没有开空调,空气不流通的室内十分闷热。
言蓁满头大汗,十分励志地打了一套拳。
十分钟后,她给徐瑞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人把空调给装了。
实在是太热了。
越热,她越烦躁,杀心蹭蹭上涨,满腔的杀心不杀一个人泄出去,她迟早要憋死。
今天隔壁没什么动静,言景几人一早就带着镰刀出门去割稻谷去了。
他们每日都有节目组发布的任务要完成,任务完成不达标,不仅得不到节目组分发的生活资源,还会迎来各种惩罚。
惩罚十分刁钻,言景怀疑,节目组那些人成天不做事,尽想着怎么刁难他们了。
几个人戴着草帽,在田里面收割稻谷。
他们分工明确,有人拿着镰刀负责收割;有人负责使用打稻机,将水稻谷粒和茎杆分离;还有人负责将谷粒装袋。
几亩稻田一望无际,入目全是黄澄澄一片。
言景满头大汗。
割稻谷割的他全身刺挠,感觉身上哪里都痒。
最惨的不是头顶烈日在割稻谷,而是有对比。
不远处,有专门的割稻机在田里面运作,没几分钟,就收割了一大片。
吴俊楚刘海一甩,甩出几滴汗珠。
他羡慕地看着割稻机,说:“为什么我们不能用科技,来改变我们的生活?”
谢珊麻利的将装满稻谷的麻袋捆绑,扎心道:“因为没钱。”
大家都沉默了。
张锡擦了下汗,宣布道:“以我们的速度,割通宵,都完不成节目组的任务。”
谢珊实话实说:“观众就爱看我们完不成。”
林清融累的说不出话,机械地挥动镰刀,将稻谷割下一片。
干活累不说,还要时不时的被谢珊进行精神攻击。
身心俱疲。
曾梦桃包裹的严严实实,全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肤露在外面。
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一双眼。眼睛上画着眼镜,还贴了眼睫毛。
就算只露一双眼睛,也不能忘了给自己画全妆!
弹幕:
【曾梦桃的防晒衣好像很好用的样子,求链接!】
【求链接 1,上班骑电动车的牛马是真的很需要这样的防晒衣。】
【只有我看上了被汗淹没都纹丝不动依然□□卷翘的假睫毛吗?】
【吃着冰西瓜看倒霉的208干农活,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无奖竞猜,他们任务没完成的惩罚是什么?】
【提议,没完成任务,惩罚他们一人被言蓁揍一拳!】
【?嘉宾的命也是命!】
【惩罚他们拉屎不能用纸。】
【咦……弹幕都有味道了。】
大家忙着干活,没空去看弹幕。
一直忙活到太阳下山,也只完成了任务的一半。
一群十指不沾阳村水的明星,能割这么多稻谷就算是不错了。
回家的路上,他们遇到急忙前来求助的村民。
村民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还是姗姗来迟的小黄帮忙进行了翻译。
“黄建收谷的时候被打稻机卷进了手,小拇指都被打断了。村里没有汽车,想让你们帮忙把人送到县里面的医院去。”
黄建是小黄隔壁邻居家的孩子。
人不算聪明,和小黄同年上学,因为留级比小黄低两个年级。
小黄都去初中上六年级了,黄建还没小学毕业。
他父母在外地打工,只有爷爷奶奶在家。
最近农活繁忙,他放学后,会帮着爷爷奶奶干活。
小孩子人贪玩,没有安全意识,摆弄打稻机的时候将手伸了进去。
还好爷爷奶奶发现的及时,要不然打断的就不止小拇指了。
言蓁站在人群外,还能听到小孩和奶奶交织在一起的哭声。
爷爷站在一旁,面目沉重,正在给小孩远在外地的父母打电话。
周围议论声纷纷,直到节目组的车开过来开平息。
言景几人也到了,身上粘着泥的衣服都没换。
忙前忙后,帮着将人送上了车。
等节目组的车离开后,围观的众人才散去。
张锡叹气道:“村子里面大多都是留守儿童,爷爷奶奶平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关注小孩,再加上自身安全意识不够,这种类似的事情屡有发生。”
弹幕也少了很多逗趣的话,话题逐渐沉重起来。
临时出了这样的事情,几人也没有说笑的心情了,沉默着的往居住小屋走。
言蓁的院外停了一辆非常张扬的跑车,大红色的跑车鲜艳夺目。
但更吸引人注意的,是站在车前的卷发女人。
她一身和农村格格不入的精致打扮,穿着高跟鞋快步走来。
言景惊讶叫了句:“妈?!”
沉痛一扫而空,嘉宾几人立刻切换吃瓜模式。
言姝看也不看他,径直路过了言景,眼里完全没他的存在。
言景气的面色扭曲。
他那么大一人,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是吧?
路过他的妈妈,对着他死对头妹妹嘘寒问暖,满脸心疼地说:“蓁蓁,你瘦了不少。”
言景咬牙切齿:“妈,她哪里瘦了?你看看我好吗?”
他呆着遮阳的草帽,整个人被晒黑了一个度,脚上穿着沾满泥土的雨鞋,手拿镰刀,比农民还农民。
言姝瞟他一眼,脸上的心疼荡然无存,只剩冷艳。
她仿佛没认出面前的人是谁,冷冷问了句:
“你谁?”
言景:“……”
众人:“。”
看来言景没有意识到,他不是和妹妹关系不好。
而是全家上下,和他的关系都不太好。
缺席的爸,眼瞎的妈,暴力的妹和破碎的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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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