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消消乐到Bking（无限） 第9章 009

往事一幕幕浮现，胡雪姬看着佛晓，眼睛里溢满了嫉妒的鲜血。

那么，不关心也不在乎她死活，反而偏心佛晓到骨子里的危兆，就尤为显得面目可憎！

胡雪姬曾经杀死继父时本以为，这辈子她的心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难过了，直到此时此刻，她明白有些明白命运对自己的戏弄了。不是所有的情绪都可以自我控制的，你越是爱一个人，将来有一天就越憎恨一个人。

藏在潜意识深处的童年阴影此时如同鬼影般的黑雾将胡雪姬的眼睛层层蒙住，她的世界里只能看到危兆一个人，她看着自己千疮百孔被嫉妒撕裂的心口，看着危兆冷漠指责的神情，她觉得好冷。

穿堂风从胸口破碎而过，她的思维就被禁锢在了阴影的囚笼中。

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了，她自己得不到的爱，谁也别得到。

可笑啊！实在可笑！想她胡雪姬为那人改邪归正沾沾自喜，她原以为她是他的偏爱例外，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垫脚石是她，失败者是她，试金石也是她。

努力了那么多年，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衫。

好像有上千只蚁虫在噬咬□□一样，胡雪姬觉得她的灵魂仿佛在散发着一股子令她厌恶的**气息，也许她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也许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一生从未得到爱，那世界毁灭又何妨。

杀了佛晓！

杀了佛晓！

杀了佛晓！

不！——

更应该杀的是那个人，那个偷走她的心又践踏搅碎的人！

也许失去那颗心以后她快要成魔了，否则耳边怎么真的听见自己讲话的声音呢，否则她的眼里怎么看到了自己可怕的容颜呢？

眼前恍恍惚惚，胡雪姬眨了眨眼，看见了十二岁的自己如同一个刚从血池中捞出的血人，握着当年那把捅入母亲眼里的尖刀，嘴边带着一个诡异扭曲的笑容，一步一个血色脚印，向她缓慢走来。

“胡雪姬，你本就不是怯懦的废物，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十二岁的自己眼神凶狠，就像草原上一头离群流浪的小狼崽，她的声音铿锵有劲，却又饱含着无尽的孤独，“你不需要虚假的陪伴，不需要虚假的温暖。去杀了所有不爱你的人吧！去杀了所有背叛你的人！”

声音一遍遍重复着，胡雪姬的脸色越来越痛苦，这些声音无孔不入。哪怕她用力堵住耳朵，也像是宿命般的咒语，像是蛊惑人心的妖言，像是洗涤灵魂的经文，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响。

“杀！杀！杀！”胡雪姬眼神逐渐涣散，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接过了那个十二岁自己手里的刀，她看着童年的自己露出志得意满的微笑，于是自己犹如一只提线木偶般向提剑的危兆冲了过去。

可是下一瞬间，她的眼前一阵眩晕，又好像变作了那十二岁的小孩，看着长大后的自己面目憎恨而目光凶狠，像一只地狱爬出的夜叉。

简直光怪陆离。

“危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夜叉放出豪言壮语，胡雪姬通过十二岁的眼看到这一幕，她大声地想喊“不”，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等她再回神，哪里还有什么十二岁的小孩，她的全身充满了道具加持的力量，她看着自己挥出了那一刀。

力量 300%

速度 400%

防御 200%

命中率 400%

……

青绿的、瓦蓝的、烟霞的……五彩缤纷的加持光晕瞬间绽放，胡雪姬身上过于繁杂的叠加数据开始具现化，远远看去，她周身犹如宇宙星云般梦幻绚丽。四位胡雪姬同时改变个攻击方向和攻击对象，使出浑身解数，集体围攻危兆。

此时此刻，胡雪姬眼里的时间开始变得极慢，慢到她的视线的成像变成了四倍的慢速，能清晰地看到每一个自己对危兆的攻击路数，甚至每一把龙蝎匕首的刀尖，刀刃，刀背的旋转弧度。

每一位胡雪姬的眼神都从对方身上掠过，她们的呼吸频率一致，行为动作一致，甚至思维想法都无尽趋同；她们凝望着彼此眼中同归于尽的憎恨，心有灵犀地瞅准刺杀的目标——那位二十五年前将胡雪姬从雪山上救下，温暖了她二十二年时光，将她从黑暗的深渊拉起，又在三年前一把将她推入更深黑暗的男人。

作为胡雪姬二十多年的队友，危兆岂会不明白胡雪姬对自己的杀意呢？

且作为胡雪姬二十多年的队友，危兆早已熟悉胡雪姬的攻击路数。在四人朝他冲过来那一瞬间，他就像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像长了眼睛，在对方出击前就已经挥出重剑，陨铁的剑身一一擦过每一个胡雪姬手中的龙蝎匕首，从下旋的腿部，到手，到心，再到眼……

神器与神器碰撞，天雷勾地火般激撞出火花，一把把龙蝎匕首被剑身扫开，弹开……

胡雪姬并不是一位正道君子，她的技法大多都是下三滥的，一点儿也不在乎攻击的方式是否恶劣难堪，招招制敌，招招阴险。

危兆感知到了胡雪姬强烈的杀意，平静的心海荡起圈圈细小的涟漪，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内，胡雪姬朝自己使出的每一个招式都曾是她向他请教的。

“我想要直接能杀死对手的方法！”胡雪姬当年说这话时眼底是睥睨一切的**。

如今，这双**的眼睛看着的是危兆自己。

攻击一一被化解，胡雪姬志在必得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握着龙蝎匕首的右手此时被重剑的力量震开，她的骨头几乎碎裂，胡雪姬看向危兆，本已经破碎的心再次冻成渣滓。

她其实留了一手，但危兆对她却也用了全力，甚至下了死手。

太好了！她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心魔已经占据全部的意识。

事到如今，胡雪姬你难道还不愿意承认事实吗？危兆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你。

那就让过去的一切都埋葬吧，他们终将要一起死去，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候，谁也不欠谁什么？

胡雪姬望着危兆的眉眼，匕首从骨掌已经震裂的右手悄悄换到了左手。

她可是一名刺客啊，一名曾经成功反杀前刺客之王的新晋刺客之王。

这一秒，也许意识到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危兆了，胡雪姬眼前浮现出她第一次使用天赋时，危兆严肃的脸。

“雪姬，以后要保护好自己的天赋，不能轻易让别人知晓。你的天赋越强大，缺点也就越致命，了解吗？”危兆总是温柔摸着胡雪姬的头发，当他粗粝的手指从胡雪姬的发梢穿过，胡雪姬的头皮会阵阵发麻，耳根红得像晚霞。

她宁愿克制着敏感的触觉，也渴望危兆多抚慰地摸摸她的头。

摸头这个小动作成为胡雪姬独一无二的小秘密，很长时间里以为是自己专属的权利。

可是他也摸了佛晓的头发呀。

胡雪姬镇定心神，一旦她刺杀危兆，那就是真的结束了。

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命门和弱点，等她杀了危兆，危兆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她也彻底死亡的。

她脚下移形换步，快得令人看不清她的身影，鬼魅似的，最后连风也无法捕捉胡雪姬存在了。

危兆的天赋是风的掌控，风就是危兆的眼。

“让我们一起离开这片肮脏的人间吧！”胡雪姬想，她此时格外平静，原来真正的死亡要来临时，她的心情反而是轻松愉悦的。

她蓦然现身于危兆身后，用力握紧匕首，毫不犹豫刺向了危兆的命门——脊椎。

脊椎处的刺痛感来临，危兆平静的情绪倾泻一地，露出鲜有的愕然神色。

“你……”他震惊于胡雪姬细致的观察力，是了，自己从未将脊椎露出人前，胡雪姬深爱自己，又怎么不清楚呢？

他也许更加震惊的是胡雪姬真的奔赴死亡这件事吧，胡雪姬了解他，而他也了解胡雪姬。

如果他有一天意外死了，一定会将她的秘密告知旁人的。

危兆很清楚在神域中，胡雪姬身上唯一一根束缚的缰绳是自己，而这根缰绳还是他亲手戴在对方身上的。

当初也许是知晓以胡雪姬的天赋必定为神域所不容，也许是怜悯十二岁的女孩，又也许是他做习惯了一个老好人。

他想拯救胡雪姬一命，也想维持神域一个相对的平衡，谁又知道呢？

风“看见”了胡雪姬，危兆咬牙用最后的力量，利落一剑砍向背后，重剑从胡雪姬的心脏穿过，分毫不差的距离。

胡雪姬看着重剑刺破的口子，一脸满足而解脱的笑了，接着她就倒在了地上。

危兆拔出重剑，胡雪姬的胸口汩汩喷涌而出鲜血，她的旗袍更红更艳了，脸色却苍白如雪。

“危兆，你看到了吗？我的血……也是红色的……”胡雪姬费力抬起手指，指尖通红粘稠，她迷离看着猩红的手指，慢慢将那鲜血往自己唇上抹，然后缓缓闭上了眼，彻底咽了气。

主体一死，另外三个分身胡雪姬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伤害。但只要分身在，胡雪姬就能死而复活。

三名胡雪姬在喘息，行动间已缓缓爬起，拿起匕首准备给危兆致命一击，必须要让危兆死透，才能避免他说出她们的秘密。三名胡雪姬互相凝望，犹如一条条毒蛇朝因毒发而跪倒在地的危兆聚集。

龙蝎匕首为神域刺客人人趋之若鹜的神器自然有它的必杀技，匕首有剧毒，此毒阴狠霸道，乃毒中之毒，毒性凶猛而毒发迅速，短则一瞬，长则半个小时就会毒发身亡，至今无药可解。唯有一方法可暂缓毒素蔓延速度，可这法子更为凶狠，那便是无论男女皆要阉割器官，方可抑制毒素蔓延。

此时的危兆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的嘴唇肉眼可见发黑，小腹处疼痛撕扯，仿佛有人拿刀在肚里旋转搅拌。一股血腥的铁锈味缓缓从喉咙翻涌而上，手脚和肢体变得越来越笨重，全身的力量全靠重剑支撑着，但他快连剑都拿不稳了，紧接着他吐出一口黑血，右手一松，重剑砸落在地。

就是此刻！三位胡雪姬的分身瞅准时机一拥而上，危兆如同一只待宰的雄狮，往日英武风姿不再，如今沦为刀俎下的鱼肉。

三把龙蝎匕首眼看就要刺中危兆，而一旁被胡雪姬们忽视的小配角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二三！”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声，三位胡雪姬在刀尖落下那瞬间，及时地消失了，仿佛她们本不该存在。

佛晓气喘吁吁，他的脸颊因为嘶吼而有些绯色，整个打斗过程在佛晓的眼里其实非常短暂，从胡雪姬攻击危兆，到二人先后死亡受伤，仅仅不过一两分钟罢了。

短暂的时间里，他无数次尝试自己失败的技能，又查看了手卡空间规则才发现决定技能成功率的关键点在于他的精神力。

越是强烈的执念和无视一切困难的勇敢，就越能在面对碾压自己N倍实力的敌人面前发挥出潜力。

一团艳丽的七彩光芒像烟花一样迅速绽放，明亮的光刺得佛晓睁不开眼，等光芒再次暗了下去，他明白了技能的使用方法，而胡雪姬与危兆的战斗也悄无声息结束了。

但面对实力超群的三位分身，佛晓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信心以及勇气。

不过刀光剑影兵戎相交那刻，对危兆的保护欲战胜了怯懦的心，胡雪姬们消失了。

佛晓大松了一口气，他的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他后知后觉又后怕的拍着还在跳动不停的心脏，恍恍惚惚有一种不真实感，和龙傲天一起跑到了危兆身前。

“前辈，幸好救下了您！”佛晓露出一丝笑容，澄澈的双眼担忧地看着危兆发黑的嘴唇，“以前辈的能力，只要有最后一口气，就能活下来的吧！”

佛晓由衷地觉得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进行，他上辈子看过许多热血动漫，只要强大的主角还有最后一口气，永远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更何况他们又是在游戏里呢，游戏中神奇的道具和物品、药品那么多，以危兆个人的资源人脉，一定能好起来吧。

“佛晓，你过来……”危兆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看着佛晓的眼睛充满了疲惫和欣慰，佛晓心底生出了“果然如此”的希望，亮着眼睛凑近了危兆身边。

“前辈，您尽管吩咐吧！无论需要我做什么，为了你的性命我都会尽我所能！”他用力保证，希望危兆能信任自己。

危兆的眼皮却渐渐没了力量，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跟佛晓说了一个秘密：“孩子，切记要把胡雪姬……的尸体……烧毁，这才是……真正杀死她的方法。”

等佛晓听清了危兆说什么，意识到对方根本不是在交待解救自己的方法时，他的大脑运转就突然卡住了。

巨大的恐慌和宿命感席卷而来，甚至佛晓不假思索就很快想到了为何三位分身想杀死危兆。

“不，不，不是的……”佛晓眼神迷茫，“前辈，如何能救您，您说呀！”佛晓急出了眼泪，他望着越来越没力气的危兆，手脚开始止不住颤抖。

“佛晓，能再次活着见到你……我……此生无憾……你，一定要等……等……”危兆并未说所有话，眼皮突然就一翻，像卡壳的钟表，突然就不再转动了。等他沉重的身体彻底倒在了佛晓的怀里，佛晓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面对现实的结果，那就是这位游戏中刚熟悉的“挚友前辈”，强大到他觉得是一座无法攀越的大山的男子，突然就死去了。

人的生命这么脆弱吗？

等……

等什么呢？危兆最后想对他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

佛晓直觉那是对自己的人生，甚至可能是对危兆的人生非常重要的信息，可是……

没有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戛然而止。

【危兆死了？！！不会吧！怎么可能？】

【他可是排行榜上曾经前二十的黄金主播啊！怎么会死于一个f级副本，死于跟胡雪姬的一场战斗？】

【胡雪姬不是要杀佛晓吗？为什么会赔上自己的性命杀危兆啊】

【胡雪姬有复活的能力楼上别忘记了，等这次副本结束，胡雪姬的排行榜名次一定再次上升，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没有人好奇危兆最后对佛晓说的那句遗言吗？会不会是继承什么能力遗产之类的……】

【危兆已经死了，楼上能别恶心吗？现在就在说什么遗产宝藏的，我祝你下一场直播就被怪物杀死！】

【危兆，危兆，你不要死啊危兆！佛晓，我要杀了你！啊啊啊，胡雪姬！我与你势不两立！】

……

胡雪姬死后，她的直播间自动关闭，当然有了二十年前的前车之鉴，大多数人都觉得那是假死；而危兆死后，他的直播间也自动关闭了，于是所有的观众开始往佛晓的直播间赶来，佛晓的直播间一时人满为患，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弹幕全是对危兆与胡雪姬的讨论。

其中话题度最高的就是对两人真死假死的争辩，胡雪姬假死似乎已经成为公认的结果，毕竟连虹都没能杀死的女人，危兆更不可能杀死。

至于危兆嘛……有人说危兆不可能死，死前交待佛晓的遗言便是复活秘密，但也有人说危兆一定死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胡雪姬的逆天天赋。

也许大家已经习惯了游戏里的生生死死，但对于那个曾经浪迹游戏副本，强大又热心的剑客会陨落的事实还是有些接受无能。那个人可是危兆啊，救下许多玩家，给过许多玩家希望的危兆！

危兆是谁，一个曾经凭借着3的体力值都能通关副本的超强玩家。

屏幕前危兆的粉丝们已经失控了，那些被危兆救过生命的玩家更是捶胸顿足，痛苦不已。

他们宁愿死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危兆。

许多人对于危兆的感情早已不是一个简单的热心肠剑客那么简单，危兆更是一面救赎堕落灵魂的旗帜，是大部分危兆粉的信仰呐！

这其中更包括危兆曾经的队友。

当袁奎亲眼看见龙蝎匕首扎进危兆的脊椎处时，已经瘫软在沙发上了。等到危兆彻底咽气，他的头发顷刻间白了一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里的危兆遗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胡雪姬这个疯女人，她怎么可能杀了危兆呢？”

袁奎发疯一样挠头，凌乱的碎发变成了鸡窝状，他疯狂吼叫，不顾系统提醒摔碎了个人手卡空间里一个又一个家具，他甚至拿出自己的流星锤发泄一样乱喊乱砸。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当袁奎坐在沙发上看到胡雪姬闪亮登场，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两天前，他付高额佣金给曾经的队友伙伴，希望胡雪姬和肃在《乡野怪谈》中把佛晓杀死，只要佛晓一死，危兆就不得不回到大家身边。

袁奎来自末世位面，曾经是一个妻离子散的末世军团士兵，在他亲眼目睹家人被军团牺牲后，绝望地杀了首领。

当他第一次来到《神域》，并不信任任何玩家，反而凭借着末世经验在阴险狡诈的游戏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积分。如果不是他背刺危兆，又在绝望之际被危兆救了一命，他的人生可能至今的底色一直都是灰色调。

后来，他在危兆鼓励下尝试着将后背给他，他和危兆并肩作战，他们配合默契，经历一个又一个危险副本，彼此间的兄弟情谊日渐增长。等袁奎已经变成一个人人艳羡的黄金主播时，有一日在中转站的广场，他被一位小粉丝送了鲜花，对方感谢他在危难之际曾送出的一瓶救命水，而袁奎望着陌生的年轻脸庞，他才猛然发现：原来他也不知不觉放下了对人性间的戒备，不知不觉在危兆的影响下成为一个“好人”。

可是三年前，因为佛晓的出现，危兆和胡雪姬反目成仇。

而那个始终恶毒的小少爷并没有因为危兆的言传身教被同化，依旧将自私自利，狡猾阴险的一面坦然暴露在阳光下，袁奎就开始受不了了。

怎么会有如此不知恬耻的人呢？哪怕对方是一个小孩，但最初的胡雪姬也是一个小孩啊。

他和其他队友都不太喜欢佛晓，除了他们一看到佛晓就想起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过往，可能还有嫉妒吧。

嫉妒佛晓一来就抢占了危兆所有的注意力，嫉妒危兆看佛晓的眼神永远柔和。那种眼神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像是透过佛晓在怀念什么故人，有时候像是宠溺和思念。

而危兆看其他人的眼神永远都是平静的，波澜不惊的。

嫉妒之下，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在胡雪姬的怂恿下，队伍里的其他人开始孤立佛晓，再到后来他们故意将佛晓引到boss巢穴，那个可怜虫失去了危兆的保护一定会死的。

佛晓没死，危兆因为救佛晓失去了左臂，而佛晓则抱怨危兆“救驾来迟”。哪怕后来吃了复生丸变回了常人，这也依旧成为了队伍心知肚明的一根刺。

副本结束后，危兆找到了小队所有人，他说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他说他不会离开佛晓的，他说队伍原地解散吧。

袁奎恨极了佛晓，袁奎怎能不恨佛晓。

只有佛晓死了，危兆才是沙鹰小队最厉害最可靠的队长，只要在危兆的带领下，沙鹰小队无往不胜，大家团结协作，哪怕性格迥异，小打小闹，但只要危兆在，只要危兆在就好了。

只要危兆在，他们这群谁也不服谁管教的混蛋才会聚成一团火焰，去点亮整个沙漠里最明亮的星空。

可是几分钟后，最想杀死的人好好活着，最想拥抱的人静悄悄地死去了。

袁奎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自己会是杀死危兆的元凶之一。

如果他没有雇佣胡雪姬和肃，危兆是不是不用死？

比起其他观众对危兆死亡的猜疑，他们这些曾经身为同一个小队的成员无比清楚的事实就是危兆已经死了。

龙蝎匕首的毒素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再清楚不过，那可是眼镜王蛇都害怕的剧毒啊，谁若沾上刀尖，必死无疑。

至今还没有生物能在龙蝎匕首的伤害下成功活下来，哪怕是十多年前为了保命自我阉/割的白银主播，阉/割只是减缓了毒性的蔓延，但不能真正去除身体里毒素。后来，那位白银主播一周后就暴毙而亡了。

假若阉/割能活下去，危兆绝对会对自己痛下杀手，袁奎熟悉危兆的行为作风，那是一个理智到可怕的人，连自己的生命都能算计……

想到这里，袁奎的心脏漏了一拍，等等，如果危兆早已知道佛晓必死无疑，那他会不会为了佛晓的生命，将自己和胡雪姬都算计在里面……

袁奎不敢再细想下去了，他的后背已经布满了一层薄汗，如果佛晓重要到可以舍弃危兆和胡雪姬的性命，那自己在危兆的心目中，到底又算作什么呢？

“嘭！”透明的水晶杯被袁奎掀翻在地，溅起的玻璃碴飞溅到他皮肤里，袁奎却好像一个感受不到疼痛的木偶，任由玻璃碴在皮肤上划出伤口，任由鲜血流下，仍旧不知疲倦在发疯自残。

依旧是喜欢就点一个收藏的一天，修改了许多内容和细节，可以再看一遍哦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