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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第17章 第十七章 悍将

作者:花时有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07 19:25:15 来源:文学城

丁钰实在是个能人,有很多时候,崔芜都想不通,一个理工男的躯壳里,怎么能孕育出一副社牛灵魂?

好比他们人在党项军营,其实和奴隶没什么区别,可姓丁的就是有法子跟所有人混成脸熟,旁敲侧击地打探出他想知道的信息。

“党项人嘴紧得很,这对母子具体什么来历,我还没打听清楚,只知道这两人大有来头,虽然也姓李,但却是汉人,好像还有什么王族血脉。”

丁钰撇了撇嘴,显然不把乱世打包批发的“王族血统”看在眼里:“总之,党项人留着他们,明显有大用途,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当作王牌打出去。”

崔芜回想片刻,实在无法确定这对母子出身哪方势力,因为姓李的实在太多了。刨除盘踞河套的定难节度使不提,前朝国姓便是李姓,晋帝之前的伪朝亦是以李为姓。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崔芜想不明白,干脆先撂下:“这对母子如此关键,若是营帐遇袭,党项人一定会加强防卫。到时,营地整体的兵力部署就会出现漏洞。”

她抬头看向众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有人用无声的点头作为回应。

崔芜给每个人安排了任务,自己也没闲着——要把可能出现的伤亡降到最低,就必须在行动前完善每一处细节。

为此,她专门求见了李恭,抬出的理由自然是假意答应对方的招揽。

“承蒙将军青眼,小女感激不尽,”崔芜低眉顺眼,“您说的我仔细想过了,胡地确非长久安身之所,只是将军所说的女医官之位……不知是否当真?”

李恭能将河西秦氏玩弄鼓掌之间,自忖洞悉人心算无遗策,拿捏个小女子还不手到擒来?闻言当即道:“李某从无虚言。”

崔芜做感激涕零状:“将军思贤若渴,之前在互市,原是我小人之心,还望将军恕罪。”

屈膝盈盈一福,又作吞吐状:“将军以诚相待,小女只恐不能回报万一。有件事若不让将军知晓,我总于心难安。”

李恭:“姑娘但说无妨。”

崔芜走近两步,却还是不放心,往左右看了看,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李恭存心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摆手示意左右退下:“现在能说了?”

崔芜这才道:“请将军恕罪……这些天,我身边同伴有人窥伺将军军营。但我等并无冒犯之意,实是受人胁迫,身不由己。”

这里是李恭的地盘,众人一举一动皆瞒不过他耳目。李恭并非不知丁钰这些天频频窥伺禁地,之所以不理会,只是想看这些人的目的为何。

听着话音不对,他来了兴趣:“是谁?他要你们做什么?”

崔芜话音压得极低,好似含在齿间:“是……耶律将军。他不知从哪听说您请来了‘贵客’,还是中原王族后裔,便想着、想着分一杯羹……”

李恭拢蹙眉心。

“其实、其实耶律将军一直对河套之地颇为垂涎,”崔芜大着胆子撩了他一眼,又飞快垂落视线,“小女记得将军说过,河套土地肥美、位置冲要,北接阴山,南邻关中,若能将其纳入囊中,则日后挥师南下,又多了一块跳板……”

李恭猛拍案几,厉声喝斥:“住口!”

崔芜哆嗦了下,仿佛受到莫大惊吓,直接跪倒在地。

李恭背手身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好大的胆子!仗着有几分医术,竟敢信口扯谎,离间党项与铁勒之间的盟约,当真不要命了!”

崔芜连连磕头:“小女不敢!将军明鉴,小女久在闺阁,虽会些医术,却连汴梁城都未曾走出。若不是从旁人口中听来,哪里懂得这些!”

李恭收敛了本就五分真五分假的怒火,沉吟不语。

他并不完全相信崔芜的说辞,但崔芜有句话打动了他——一个闺阁女子,就算有些眼界、懂得些许医术,又怎么说得出上面那番话?

就好像,她曾在河套居住多年,对此间山水地势了如指掌一般。

不,不可能!李恭想,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光胸襟?一定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

原本一字不信,如今心思动摇,居然也信了三四分。

但他到底谨慎,当下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派出斥候暗中观察胡人驻地。

这一查探不要紧,斥候传回的消息是,铁勒军营异动频频,看样子是在调兵遣将,指向何处着实不好说。

李恭本性多疑,闻言又多信了两三分。

但他不愿与胡人撕破脸,因此只是多调兵马守住军营北侧,又派斥候盯紧胡骑。

动作不算大,但对崔芜而言,已经足够了。

事实上,铁勒军营的异动也有她的手笔——是她借随行护送的铁勒士卒的口,告知耶律璟党项营地有“大人物”造访,瞧着像是从西北而来。

耶律璟似是对“西北”两个字忌惮颇深,仔细询问了铁勒士卒,得知党项营地确有一处营帐,守卫格外森严,轻易不许旁人靠近,心中当即生出疑虑。

两边都有疑心,凑在一起,便是坐实了对方居心不轨的“罪证”,也给了崔芜浑水摸鱼的机会。

党项人于军营北侧设下重防,其他区域不可避免被削弱兵力。趁着这一日换防,崔芜对延昭和阿绰兄妹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换上党项百姓的衣服,仗着布巾蒙脸,没怎么费力就混出病区。

从这一刻起,崔芜的计划正式开始。

这兄妹二人并没着急行动,而是寻了个少有人来的僻静角落,耐心等到夜色降临。算着营中士卒再次迎来换岗时辰,才打晕两名落单士卒,换上他们的衣服,借着夜色掩护,若无其事地行走于营地中。

然后轻松摸到丁钰所说的“东南角”。

他俩运气不错,这一路都没被人察觉行踪——也可能是大批兵力被调去北侧布防,营中人手不足,难免故此失彼。

即便如此,关押“贵人”的营地也不是那么好闯,一道藩篱高高立起,拦住了心怀叵测的闯入者。篱后除了巡守士兵,甚至还有拒马。

阿绰头一回见这等阵仗,忍不住好奇张望。延昭则谨慎得多,摁住妹妹脑袋,将她往身后藏了藏。

这般严密的守卫,硬闯肯定不行。

好在,他们也不打算硬闯。

延昭运足气,从腰间布袋里摸出搓圆的土块,朝着守卫方向用力掷去。

土块落地后弹了几弹,滴溜溜滚到守卫脚边,毫无意外地引来一声大喝:“谁!”

延昭头皮发炸,片刻不敢耽搁,拉起阿绰掉头就跑。

守卫却已被惊动,当即分出一只十来人的小队追来。军营就这么大,前方隐约可见火光幢幢,巡守士卒显而易见地多起来。

再甩不脱追兵,他们只有被前后包圆的份。

延昭暗骂一声,将布囊里的土块都摸出来,看也不看,胡乱甩向身后。大部分土块都是哑炮,只有一个滚动两圈,突然毫无预兆地炸开。

细细的烟尘腾起在夜色中,追兵下意识顿住脚步。

很快他们发现,这个举动犯蠢了。

炸开的“土块”不止冒烟,还掺杂了某种十分**的刺激性气味,那是西域舶来的胡椒,混杂了木刺碎屑,裹挟在烟尘中,直往人耳鼻中钻。

滋味堪称酸爽。

胡椒是崔芜借着熬药名义正大光明要来的,木刺碎屑是就地取材,最难办的是“烟尘”——那是丁钰耗费了七八块燧石,泡在水里许久,好不容易提取出的一点白磷。

白磷燃点低,遇到氧气会产生火焰,同时释放出浓烈的烟雾,后世的烟雾弹大多是用这玩意儿制造。

但这是古代,没有精密的仪器与先进技术,一切靠土法手工,想都知道提炼出的白磷纯度有多感人,甚至连制作者的丁钰自己都不敢保证,这玩意儿能炸响。

七个里成了一个,属实是老天开眼,祖坟冒出滚滚青烟。

杂质再多的白磷,那也是白磷,燃烧时的威力不可估量。加上胡椒和木刺,堪比生化武器,当时便让身后追兵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延昭立刻高喊:“快来人!有人袭击营地!”

然后赶在援兵还没到来、追兵又睁不开眼的当口,拉着阿绰一溜烟跑了。

***

兄妹俩闹出的混乱不小,但也只是混乱。

崔芜真正的目的,是声东击西——借着东南角的混乱吸引守兵,从而伺机潜入西南角马厩,在里面放一把火。

如果说,延昭兄妹的任务是闯龙潭虎穴,那这一边就无异于虎口拔牙了。

主动请缨的是丁钰,他自诩是崔芜的“娘家人”,出逃计划又是他和崔芜想出来的,最危险的工作当然不能甩给别人。

可惜,延昭兄妹把运气用光了,到他这儿连个零头也没剩。虽然相当一部分兵力被东南角的混乱引走,可即便是剩下的小半兵力,也足够丁钰喝一壶。

更别提,他手上的六颗“烟雾弹”全部哑火,无一成功。

结果毫无悬念,只能跟猎狗打兔子似的,被追兵撵得上蹿下跳。

不幸中的万幸是,布防兵力确实被崔芜一通骚操作引走大半,西南角鸡飞狗跳,硬是没人过来探查。

饶是如此,丁钰依然逃得狼狈,在长得差不多的营盘间兜了几个圈,不知怎地拐上一条小道。

然后,就和拎着水桶的老妇人打了照面。

丁钰:“……”

坏菜,怎么撞这婆娘手里了!

丁钰可没忘记,当初崔芜上门看诊,这老婆子甩出一张死人脸,还险些将滚烫的药汤泼人家脸上。此刻见了她,丁钰简直怀疑是自己平时烧香拜佛不够积极,以至于老天非亡他不可。

老妇人见了丁钰也是一愣,紧接着,她听到追近的脚步声,好似明白了什么,惊疑不定地盯了丁钰一眼。

丁钰头皮发麻。

但预想中的大声示警并没发生,老妇人只皱了皱眉,就自顾自地转过拐角,正好撞见身后追兵。

此时,三方站位十分玄妙,追兵的视线被老妇人和她身后阴影挡住,瞧不见几步开外的丁钰。见有人过来,用党项语喝问了句什么。

丁钰猜测,追兵应该是问老妇人有没有发现闯入者行踪。

老妇人板着一张死人脸,半晌没说话。追兵却也没有逼进,呼哨一声,往另一个方向追去。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丁钰还没完全回过神。良久,他抹了把被冷汗打湿的脸,从藏身处走出,只瞧见老妇人佝偻的背影,徐徐没入浓烈的夜色中。

丁钰怔怔半晌,对行将消失的身影鞠了一躬。

***

虽然暂且逃过一劫,丁钰却并未觉得松口气,因为崔芜的计划基本失败了。

他无法潜入马厩,放不了火,他们就不能趁乱逃出党项营地。

明明前面一切都很顺利,明明只差这最后一步,明明……

丁钰懊恼至极,就在他琢磨着,冒死硬闯有几分把握时,忽听夜色深处,大地发出“隆隆”的震颤。

丁钰蓦地一愣。

听到动静的不止他一个,巡逻的党项轻骑、病营中的百姓,甚至为了下一步行动紧锣密鼓准备的崔芜,都短暂放下手头事,不约而同地望向异响传来的方向。

很不巧,那正是西南方。

丁钰眼睛睁大了,缩紧的瞳孔中倒映出无数暗影,他们乘着夜色而来,迅捷得好似一阵风、一片潮,甲胄反射着稀薄星光,凝结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杀意,呼啸着涌将过来。

玄甲,长刀,强弓,一人双马。

如果李恭在这儿,一定会惊惧又愤恨地叫出这支奇兵的名号。

——安西军!

那是自前朝以来,扼守丝路要塞,将千里河西走廊牢牢掌握于汉家手中的镇边军。

那是让李恭鸠占鹊巢的阴谋破产,不得不像丧家犬一样仓皇逃回河套之地的强敌。

而现在,此时此地,他们仿佛草原传说中的神鬼,在冲出夜雾的一瞬,用刀光剑影粉碎了此间强梁的安枕大梦。

为首之人是个年轻悍将,骑术精湛甚至不需双手控缰。他解下肩头强弓,流星般的箭矢划破夜空,箭头居然冒着火苗。

丁钰目瞪口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费尽心思也摸不着边的马厩,被那少年悍将一箭点着。正是风干物燥时节,火舌几乎在一夕间窜起,热浪和烈焰好似张牙舞爪的怪物,吞噬着嘶鸣的战马和一切生灵。

守卫马厩的士卒却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第一时间拿起武器,要和入侵者决一生死。

但少年悍将的武器是一把马槊。

这玩意儿工艺复杂,造价昂贵,素有“三年造一槊”的说法,普通人家轻易玩不起。

那又为何为人青睐,甚至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无他,威力巨大耳。

马槊锋刃长达半米甚至一米,远远超出普通的枪和矛。朔锋具有破甲棱,上好的槊和宝剑一样,有八个面,什么鱼鳞甲、锁子甲、明光铠,在马槊面前,都只有一击而穿的结局。

可想而知,当少年悍将挥舞马槊开路,挡在身前的便再不是敌人,而是猎物。

他收割人命恰如猛虎扑食,胯下骏马长嘶一声,轻轻巧巧跃过拒马,身后留下一条用尸首铺排出的血路。

“我乃河西颜适,让李恭滚出来!”

少年悍将横槊而立,头盔下的双眼映照火光,恰似箭簇尖头的两点寒芒。

他仰头看着乱成一片的党项军营,长声喝道:“八年前,你阻拦秦湛发兵驰援碎叶城,害我父惨死,安西军伤亡过半!”

“六年前,你以副将之身叛主犯上,屠戮节度使府,令河西秦家险些灭门!”

“累累血债,该偿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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