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拾荒小妹到亿万富姐 第32章 他在利用我吗？

两天后，飞墨集团发文正式回应了演员高雁对集团高层的性侵指控。

文中首先表达了集团对内部高层员工管理不善的自责、对高雁的道歉；其次宣布涉案人员华峰已经被移交司法机关；最后表示集团将坚决进行深刻反省，绝不姑息类似事件。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华峰会投案自首，整件事情居然这么顺利地就结束了。

中午，小分队一起在报社餐厅吃饭。

“他竟然会主动辞去飞墨的高管职务。”棠荔枝觉得很诧异，“像这种人渣，明知道高雁手里没有实质证据，却还发文悔过承认，真是太奇怪了。”

“难道是因为这次的舆论压力实在太大了？”秋月熙推测道，“飞墨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行，为了集团的形象和利益，给他施加了压力。又或者，飞墨手里有他的其他把柄，逼他必须把这事给认了。”

柚子叉了一块鸡扒塞进嘴里，咬牙切齿地咀嚼着，“呸！真是太便宜他了！”她一边看手机里的新闻，一边对二人说：“这个人渣请了辩护律师，认错的态度表演地特别真诚，而且他只承认在酒醉不清的状态下与高雁一个人发生过关系，且声称当时与她维持了一段时间的男女朋友关系。而其他受害的女生他一个也不认。”

“这样的话，估计他最后都不会被判刑，最大的损失无非是丢了工作、社死一阵子。”秋月熙说。

棠荔枝喝了一口柠檬水，无奈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要是这件事没爆出来，他现在还赚着百万年薪潇洒着呢！至少他已经社会性死亡了，以后官司就算结束，也没公司敢请他。他不过是高级打工仔而已，如果真是实力强大到有很硬的后台，飞墨不会这么快就把他甩出来。”

“司法判一次，社会叛一次。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秋月熙一边扒拉着烧鸭饭，一边也同样无奈地喃喃道。

柚子一边吃鸡扒，一边滑着手机看新闻。忽然，她的大拇指在屏幕上停了下来。

“哇塞，尤歌太也太酷了吧！”柚子把手机递给二人看，“尤歌说，她新成立的传媒公司会签下卷入这次性侵案的所有女演员，给她们提供在娱乐圈的发展机会。”

“她真是又善良，又聪明。”棠荔枝说，“这些女演员正在风口浪尖上，签下她们势必会给她的公司带来流量。如果那些女演员是可造之材，她更是名利双收；就算表现不佳，那她一年后和她们解约就可以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秋月熙点点头，“更重要的是，此时签下她们 —— girls help girls，能为她公司的形象大大加分。”

三人正议论着，棠荔枝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是高雁发来的消息。

高雁：【谢谢你，棠记者。尤总计划下周带我去见一个古装剧的导演，我会把握机会，好好准备。】

棠荔枝：【不用谢我，这是我的工作。提前祝你马到成功！期待明年在电视上看见你的作品！】

高雁又回复了她一个发射爱心的表情。

放下手机后，棠荔枝深深舒了一口气。

她喜欢这种帮助别人后被感谢、被记住的感觉。她感觉通体舒畅，全身上下的经络好像都被打通了一样。

她昂了昂脖子，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有意义。

傍晚，棠荔枝从清辉大厦下班出来，看见白屿的车恰好停在楼下。

“白总？”棠荔枝敲了敲车窗，白屿刚刚在低头系安全带。

“刚下班？”白屿放下车窗，“外面冷，上来说。”

白屿替她把副驾驶的门拉开。

“这几天花城降温，尤其到了晚上，风一吹真是凉。”棠荔枝坐进车，把背包放在腿上。

“你也刚从清辉出来？”棠荔枝问。

白屿点点头，“和社长谈一下明年的广告投放计划。”

“哦。”

“你吃饭了吗？”白屿突然问。

“还没。”

“一起吃点儿。”白屿发动车子，问她：“火锅怎么样？”

棠荔枝搓了搓手，“正好天气冷，想吃点热的。”

白屿说：“我知道一家海鲜火锅，花胶鸡锅底很好喝，牛肉和虾也很新鲜。”

半小时后，二人到店。

门口已经大排长龙，老板直接将白屿二人引入一处隐蔽的包厢内。

“你常来这里吗？”棠荔枝问。

白屿答：“嗯，这里环境好，味道也不错。既适合商务聚餐，又适合朋友小聚。”

进入包厢后，白屿将他的咖啡色大衣脱下。他里面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手腕上带了一只墨蓝色手表，很显气质。

棠荔枝把她的白色羽绒服脱掉，里面是一件宽松的米色毛衣。她用腕上的皮筋顺手把披着的长发扎成了一个高高的丸子头，方便一会儿大快朵颐。

她当然知道跟异性吃饭要尽可能保持优雅，但她也绝不想委屈自己的肚子。

过了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金黄色的花胶鸡汤被端上桌，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花胶，也就是鱼鳔的干制品，属四大海味之一，富含胶原蛋白与多种微量元素，对身体好。”白屿先给她盛了一碗汤，“先喝汤，再下菜。”

“哦，那我得多喝点。”

棠荔枝接过碗，舀了一勺，送到嘴边吹了吹热气，然后细嚼慢咽地慢慢送进肚子里。

“啊！真香！好浓郁！”棠荔枝不住地夸赞，“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地方？”

其实问完她就后悔了。

她觉得这一问特别傻。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地方？”还能怎么知道？因为有钱呗。

白屿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轻笑了笑：“以后你也会知道的。”

喝完汤之后，白屿便开始下锅和牛、珍珠斑、鲜虾、象拔蚌等海鲜。

“白总，有一件事……我想问你。”棠荔枝忽然说。

“什么？”

她咽下口中的和牛，小心试探：“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要报什么新闻了？”

“你说高雁的事？”

“嗯。”

白屿喝了一口椰汁，犹豫了一下，说：“是我让高雁去找你的。”

“哈？”棠荔枝张大了嘴，愕然道，“你早就认识她？”

白屿敛眸道：“几个星期前，她给我发过求助邮件，我告诉她可以寻求你的帮助。正好，她说之前看过你写的报道，记得你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棠荔枝心想，高雁没有对自己提起白屿，也许是不想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听白屿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有一点不舒服。很明显，白屿利用她记者的身份来对付飞墨影视，将她扯入了他们家族内斗的漩涡之中。

不过，就算是利用，她毕竟也实实在在地帮助到了别人，同时自己的报道受到社会瞩目，坏人自食恶果。

棠荔枝一边咀嚼着昂贵的象拔蚌，一边认真地想：以我现在的实力，能被大集团的CEO利用，说明我很有价值，这是好事，我自不必假清高、喊委屈。台阶总要一级一级爬，只要我对得起天地良心，做事守住底线，与他合作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深知，除了父母和外婆以外，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不求回报地对她好。她愿意把她和白屿的关系理解为一场价值交换，这样反而使她更加安心。

“白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棠荔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白屿抬了抬下巴：“你说。”

她认真道：“我希望你以后多多利用我。”

“什么？”这回轮到白屿诧异，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知道真相后会是这种反应。

“给我发头版头条的机会，我可以帮你做事。”棠荔枝把话摊开来讲，“只要合理合法，守住公平正义的底线，不违背公序良俗，我愿意为你服务、为飞墨服务。”

白屿笑了。

他将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双手交握成塔状，“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棠荔枝认真道：“我并不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我有心中坚守的东西，但是我同样需要过好现实社会中的日子。清辉现在对记者的绩效奖励跟文章的数据挂钩。我想要升职、我想要赚更多的钱，我想在三十岁之前和外婆一起住上市中心敞亮的大房子，所以我必须要努力争取每一次的头条。”

白屿忽然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他望住她的眼睛，幽深的眸子里露出了欣赏和探究的意思。

今天晚上，他看到了这个小姑娘身上勃勃的野心和敢于正视**的勇气。

他伸出右手，“我答应你，合作愉快。”

她也伸出手，与他相视一握，“合作愉快。”

——

一转眼，便是年底了。

这天是2014年的最后一天，三人小分队和舟舟登上了花城江游轮，准备在游轮上一边喝酒吹风、一边欣赏零点的烟花，共同迎接2015年的到来。

“别看我从小在花城长大，今天是我第一次坐在游轮上欣赏花城的夜景。”棠荔枝给大家各倒了一杯香槟。

秋月熙笑说：“一会儿烟花秀，某人可得把手机拿好了，别像上次在码头拍鸽子，鸽子没拍到，手机掉江里。”

舟舟指了指漆黑的天空，“这次哪用我亲自拍？你看，无人机已经升起来了，我们一会儿用眼睛好好欣赏就行了！”

柚子举起酒杯，“咱赶紧干了这一杯，烟花马上开始了！”

2014年12月31日24点00分，第一簇烟花准时在花城江畔绽放，划破了夜空中的宁静。

紧接着，一簇接着一簇烟花层层叠叠，色彩斑斓，在黑暗中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棠荔枝正沉浸在欣赏美丽绚烂的烟花里，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出一看，来电人是白屿。

“白总，元旦快乐！”棠荔枝的心情很好。

电话里白屿的声音却很低沉：“我现在在外滩18号的餐厅里，我看到观景平台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现场来了很多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