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笑了一下,“谢谢你。”
你知道什么呀,你连我是谁你都不知道。
“我没有在开玩笑。”歌尔看着他,“即使我不记得以前,但我仍然可以决定以后。”
你都这样了,我以后难道还能不选你不成?
莱斯利亚大少爷,你能不能对你自己的条件有点数?
“谢谢。”威廉这次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
他的宝宝,真好,是一个心软的神,是永远可爱的宝宝。
会不嫌弃一个神经病,还会试着拯救他。
但她现在没有记忆,她怎么会爱他?爱一个......莫名其妙找上门的,一个自说自话,精神有问题,奇怪的人。
可怜不是爱,他没有卑鄙到这种程度。
就算不是爱,但他仍然很感谢他的宝宝是一个心软的神。
“不是心软和可怜。”歌尔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开口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英国的流浪汉也很多,他们都比你可怜的多,我要可怜别人我为什么不去可怜他们?我没有高尚到那种地步。”
威廉猛然抬头看她。
他的棕色双眼又湿漉漉的了。
在赤道热烈的阳光下,有一种漂亮的、蜜一样的色泽。
歌尔看着他的眼睛:“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难道你自己一点自觉都没有吗?好,退一万步讲,就算人格魅力方面的自觉你自己体会不到,难道你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
谁会不喜欢紧张的小狗王子?
谁会不喜欢一个英俊又可爱的小狗王子?
谁会不喜欢一个既英俊,又可爱,还有钱,还非常有本事,还会哭的小狗王子?
泪水就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医美。
真的有人会不喜欢一个会因为自己哭的男人吗?
歌尔说:“你到伦敦的街头随便揪一个人问,谁会不愿意嫁给你?我难道会因为心软和可怜而想要嫁给一个人吗?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这么多优点一点数都没有?”
威廉震惊地看着她。
什么?他的宝宝刚才说了些什么?
不是,话题怎么突然就变到这里了?
什么想要嫁给一个人?
嫁给谁?
他吗?
真的吗?
不是,这是要结婚的意思吗?
“不会再丢下你”——原来是结婚的意思吗?!
等一下。
——这是他又一次被求婚了吗?
怎么换了一个世界,还是他的宝宝先跟他求婚啊?!
不是,威廉,这么垃的吗?
等一下,再等一下。
这是真的吗?
会不会是他现在在做梦?
威廉“啪!”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他捂住脸。好疼,好像不是在做梦。
歌尔被他这一巴掌扇破功,转头笑了。
救命啊,这位莱斯利亚大少爷,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们这是,这是怎么样一种诙谐的场景?
歌尔笑着笑着脸红了。
他妈的,真是令人无语。
哪有一位年轻小姐,要主动说要嫁给别人的呢?
太傻了,傻得自己都受不了。
歌尔捂脸,转身朝着船舱里面走。
“等等,歌尔小姐,我......”威廉站起来。但是他忘记了固定住鱼竿,鱼竿哗啦啦从船舷边掉下去。
“欸——”威廉手忙脚乱地去捞。
没捞到,掉下去了。
没看错的话,那副钓竿应该是达布里爵士从英国带来的钓竿吧?
对不起,老丈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威廉为鱼竿默哀了一秒钟,然后继续回头追歌尔。
“歌尔小姐,刚才的话的意思是——”
威廉追歌尔追到了船舱门口,然后歌尔进去了,“哐!”地一下,船舱门在他眼前猛地惯上了,用力之大,差点拍到威廉的脸上。
威廉在船舱门口束手无策地转了两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唉,好像又惹他的宝宝生气了。
不是,不是故意的。
刚才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啊。
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啊——这次一定表现好——
......
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晚上不开船,因为现在没有卫星海图,在深夜的海上找到方向的只能靠资深的船长人力,而老船长也不能日夜兼程,晚上也要休息。
深夜船上抛锚休息的时候,突然有女仆的尖叫喧哗声传来,然后就是整船的哗然。
威廉穿着睡袍坐起来,威廉的副手在门外破门而入,一进门就叫道:“先生,不好了,达布里家的仆人来报,达布里小姐不见了!”
“什么?!”威廉冲了出去。
......
歌尔是半夜突然消失的。
入睡时候还好好的,女仆为小姐梳了头发,亲眼看着小姐睡下,然后她自己就宿在外间。
海上夜里凉,印度洋上昼夜温差大。女仆半夜起来想看看小姐有没有盖好被子,怕她感染风寒,总要看看才安心,一撩床帘却发现床上没有人,当即就惊叫出声。
小姐一个大活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完全没有人发现小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睡在外间的女仆什么异常声音都没有听见。
这真的很难不让人想起海上的一些诡异传闻,比如海妖、塞壬什么的。
“屁的灵异传闻。”威廉从歌尔床边的床柱一角上拔下一把印着精致的大西洋海盗头子休狄徽记的细长小剑,额头暴起青筋,“她是被休狄那个傻逼潜入船上掳走了,这波是冲我来的。”
威廉去安慰哭泣的达布里太太和焦急的达布里爵士:“您放心,是海盗,但不是一般的海盗。是熟人,抓走歌尔小姐威胁我。歌尔小姐不会有事的。”
休狄这个傻逼就是之前他们刚到浪博恩那时候削过的那个大西洋海盗头子,之前一直喜欢跟威廉作对的那个,就是那个被威廉救过但是一直试图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傻逼,整天把别人的认同当做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目标。
之前抄他们海盗的老巢的时候,休狄和阿利没有在家,没想到现在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神经病。
这次他不把休狄这个垃圾的脑浆子打出来算他是个傻逼。
莫名其妙的英国鬼佬。
“返航!回英国!”
该死的休狄。
......
******************
......
大西洋的海盗头子休狄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就和莱斯利亚大少爷差不多大。
他的搭档阿斯利安则更年轻一些,看着刚二十出头。
他们在夜色的掩盖下,悄悄靠近莱斯利亚大少爷的船。
“莱斯利亚会杀了你的,绝对会。”阿利看着正潜入船上的休狄说。
“那就让他来杀了我好了。”海盗头子固执得很,他不顾阿利的劝告,执意潜伏上了莱斯利亚的船上。
大西洋的海盗头子潜伏上船岂是区区几个警戒的水手能够发现得了的,女仆也在熟睡,休狄一路潜进了歌尔的房间里。
还在睡梦中的歌尔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被他打晕扛了出来。
“你疯了?!”守在夜色下的小船上的阿利看着他扛着一个昏迷的小姐出来,震惊得差点从船上翻下去:“你抓了谁?你不是把那个......”
“莱斯利亚大少爷的心上人。”休狄把昏迷的歌尔放到船上,“跑跑跑,回英国。”
“你真的疯了。”阿利满脸拒绝,他真的是受够了:“我不同意,你会害死我们。”
“听着,阿利,人已经抓下来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懂吗?”休狄抓住阿利的衣领,他说:“现在,听我的,我才是老大,开船。”
“你根本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会招来什么后果!”阿利压低声音吼他。
“有什么后果我都自己承受。”休狄非常固执,“现在开船。”
阿利根本劝不动他。
休狄这个人就是个精神错乱的神经病。
小船开动,慢慢消失在寂静无声的夜色里。
......
夜色里小船逐渐靠近一个巨大的海盗舰船队。
这些海盗船明显是英国制造,比其他国家的船只看着先进很多。
上面挂着巨大的黑帆,昭示这些船属于海盗。
一个守夜的海盗夜间起来伸展一下身体,刚好看到了休狄他们归来的小船,小船上有一个昏迷的年轻贵族小姐。
“女人!”
旁边一个海盗慌忙拽他让他低头:“你不想活了?老大他们今天是去上莱斯利亚的船了,那说不定就是莱斯利亚的女人。”
一开始的海盗压低声音,躲在船舷后面,“什么?老大他们不要命了吗?他们怎么敢把那位莱斯利亚大少爷的女人掳来?”
“谁知道呢,我们老大一向很疯。”另一个海盗满脸绝望,“你不服气你去打他呀。你又打不过他,听他的。”
......
歌尔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从莱斯利亚大少爷的豪华游轮上,转移到了一个破破烂烂乱七八糟的破旧船舱里。
身下的床铺也很硬,好像只是铺了一层麻垫的木板。被褥是有些硬和粗糙的棉麻料子,与她入睡前的丝绸鹅绒大床相去甚远。
什么情况?
她身上还穿着自己的睡裙。
总不可能是那位莱斯利亚大少爷一夜之间破产了吧?
“有人吗?”她对着外面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