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仆到女帝 第78章 演武场2

只见那孙武缓慢行至演武场中间，却是抱拳向着四周朗声而说：“义父对小人教诲乃是武为保家卫国，今日并无外寇，小人不敢伤到他人，今日便做一回舞枪弄棒之人为众将士做个乐子。献丑之处，还望大家见谅！”

说罢，便将枪持在手起势了。

旁边有士兵小声议论：“这武艺学了不比个高低？”

另有一人制止着：“快别说了，你没看方才那个举鼎的。保不齐这位也是个神人，若是咱们这样的上去，刀剑无眼，平白伤残了又不是在沙场，连个抚慰都没有！”

方才说话的士兵赶忙点点头：“还是哥哥你有远见，咱们就算拼命也得是在战场上，那样高低也能为家中挣得些抚恤！”

正说话间，那孙武枪已动了。

演武场本就砂石满布，孙武起初几招便是枪挑地面，将那砂石弄得漫天飞舞，一时之间离得近的都有些迷眼睛。孙武弄起砂石以后，枪便动起。

只见那孙武枪如银龙，拿在手中自由花式，时而穿破长空，时而伏地而起，□□沙场，石迸沙起，极是精彩。

只是这精彩极为短暂，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气势惊人，还没待反应过来，那孙武已经收势而战，方才被他弄起的砂石慢慢回落到地上，孙武执枪在身后的身影慢慢清晰。

听得拍掌声，反应不及的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太子已经站起身，两掌拍在一起。于是连忙跟着太子一起拍掌叫好。

那孙武却面无表情，抱拳以后又回到孙鼎身后。一如最开始那样沉默。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而来。

孙鼎面露笑意：自从自己的女儿做了皇后，自己地位稳固以后，就萌生退意，退出了军营朝堂。待得自己享受够了想重返时却发现自己儿郎辈无人撑起军营重任，自己当初用命挣下的威望已经被一个姓陆的无名小辈取而代之了。孙鼎气，却无办法。今日这场演武，感受着全体将士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里面有羡慕、敬佩，还能听到下面的人在悄悄议论：“果然是北齐第一将！”

“那可不！这些年不曾露面，却原来这般厉害！”

“就是啊！实在是太厉害了！”

······

听着这些话语，孙鼎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三十岁那年，胜仗而回的辉煌时刻。

太子笑说：“孙将军真是有福气！这样的天纵奇才竟有两位！”

孙鼎笑着摸摸胡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心里有点发虚，于是没将那自夸自擂的话再说。

可惜孙鼎这样子看在别人眼中反倒成了谦逊的意思。

下面的将士齐呼：“第一将！第一将！第一将！”

起初只是几个士兵带头，喊着喊着越来越多的士兵也加入了进来。再后来的士兵，只是随着一同齐喊，六万多人齐呼，声音响彻云霄，气势一时之间恢宏无比。

待到士兵们的嗓子开始有灼痛却依然不愿停下，太子轻轻抬手示意停下时，那股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依然流淌在每一个将士的心中。

“今日演武，众位将士辛苦了！我北齐有你们，便是福分！今夜，本宫请各位将士不醉不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底下的将士们群情激昂：军营里有着严格的军令平日里不可喝酒，这些将士们是馋坏了的；再加上军中训练辛苦，平日肉食较少。所以听了太子的话，现在全军将士——特别是士兵们简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今日不仅看了两位神人演武长了见识，晚上还能大快朵颐饱了口福，实在是太满意了。

太子在将士们的欢腾声中离了演武场，来到营帐稍作歇息。

没过一会儿，孙鼎也进来了。

“外祖父辛苦了！”太子在一只茶碗中倒上茶。

孙鼎知晓今日事办得顺利，太子此刻很是满意，心情大好。连轴转了好几天，又怕那戏班子出身的、贫苦家出身的上不得台面搞砸了大事，孙鼎昨夜都睡不着。今日顺利结束，孙鼎的心也放下来，此时接过茶喝进去才知道自己嗓子已是干涸。

“幸不辱命！”孙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气儿灌下肚去才说：“不过也幸好那陆清泽带走的五千人皆是他心腹的心腹。如今留在军中的不过是些墙头草！”

太子听了微皱眉：“话虽如此，只是今日事情进展顺利实在让人欣慰！”

“那是自然，那戏班子出身的昨夜还两股战战呢！老夫还真是担心今日他当着众人面漏馅！还好还好！哈哈哈！”

太子舒展开眉头：“一步一步而来，今日这一步棋走得好，便已是天助我也了！”

晚间时分，往日里肃穆的营帐十分热闹。

太子犒劳大家，却还是不能太过了火，因着军中不可有女人，所以今晚没有节目可看。几个半吊子的士兵折了树叶子来吹奏，呜呜咽咽曲不成调，可是大伙儿都醉了，晕晕乎乎，不过是听个乐子。

那整只的烤羊、烤猪由着伙房的人抬上来，众人都是笑嘻嘻：平日里，士兵们嫌弃饭菜无油水，憋了火气，总是会斥责伙房的人，伙房的人或反唇相讥或默不作声，但心中都是窝火的。

今日听着太子的吩咐由着众将士大口吃肉，伙房的人来不及精细烹调，便将这些猪、羊整只火烤，来不及分，便整只抬上，由着士兵们自己手撕下酒。这些士兵们难得看着伙房的人有如看到了亲爹亲娘般亲热。

人多量大，整只猪、羊的也没人嫌弃粗糙，都是可着劲儿塞饱肚子。

太子今日主打一个融入将士，也坐在篝火边。

如今已是秋，到了夜间已经有了寒意。不过伙房的人不敢将整只的猪、羊抬上来让太子自己吃，便将一只猪后腿、一只羊前腿细细烤好后改上花刀，撒好佐料，架在太子面前的篝火架上，配上一柄精致地匕首，由着跟在太子身后的太监片下肉来放在碟中。

太子平日吃惯了精细菜式，竟觉得今日这如野人般的烤肉也颇有风味，多用了两碟。等到腹中暖了，就摆摆手示意太监不再割肉。只是看着那火上的羊腿向下流着油。

一旁的将军们举着酒碗而来，已经是半醉了，所以围过来后行礼就盘坐在篝火边，向着太子敬酒，又纷纷夸赞起白日里的两个勇士。

“太子殿下，白日里那举鼎的壮士不从军当真是可惜啊！如此奇才！应当在我的麾下挣个功名！”

半醉的将军们借着酒意要人，另一位将军急起来：“你们可都别跟我抢！我看上那舞枪的！那才真是好武艺呢！要是在战场上，必定能直入敌军，取得敌军头领首级而归啊！”

另一个将军推搡他：“你竟做这等春秋大梦！美得你！要真是这样，那小将倒是为你挣得个侯爷当当也能够了！”

“太子殿下，我不贪心！就让那两位神人时时来军中，激励激励军心也行啊！我这带的兵有时实在是士气低迷！”

众人七嘴八舌，有还半醒着的，也有边说话边趁机喝太子的好酒又灌下好几碗已经完全醉了的。

等到众人话都说完，都期盼地看着太子时，太子才说：“众位爱将都是为了我北齐的江山着想！只是可惜，那两人都不是本宫的人！若是本宫的人，自然是听众爱将的！”说话间，小太监已经给所有的空酒碗都斟满了。

太子一举酒碗：“一起喝一个！”

几人齐齐碰杯，太子倒像是也醉了：“本宫替孙将军做主了！让孙将军来给各位将军训练军中将士！我们军中如此多人，又怎不能训练出更多的举鼎勇士！神枪勇士？”

太子的酒烈，几碗下去，方才还能保持点清醒的几个也都东倒西歪，如今听了太子的话，待要十分激动得谢恩，却只能软着身子应和：“对！我们每个人都要训练出举鼎勇士！舞枪勇士！”

太子见已经差不多，便摇晃着起身：“众爱将尽兴！本宫需得归了！”

那几个将军已有两个昏睡过去，还有意识的歪歪扭扭行礼后，太子就走了。

本是摇晃着的太子上了马车后便坐直了身子，一旁的太监伺候着更衣，将一个装着艾草的香囊佩戴在太子身上。

“皇上可睡下了？”

“回禀太子，还没。今夜皇上不知为何，宣召了皇后一同用晚膳，用到一半便寻起了太子。皇后推说批阅奏折。皇上便和皇后一同在下棋。”

太子眯眯眼睛：“本宫晓得了。本宫身上可还有酒气？”

那太监将方才换下的所有衣物包在包袱内，细细闻过才说：“殿下身上已无，只是发间仍有。只是来不及沐浴了。”

“吩咐仆婢备好冷水拧的帕子在宫门口等着，再取些桂花头油并桂花蜜、桂花香包。”

“是，太子殿下。”在外头随行马车的一个仆婢听了吩咐单独骑马先去了。

太子又含过一口浓茶过了须臾又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