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救世主开始搞基建 第21章 公司

“毕元。”站在门口的施乐轻声开口。

“又有什么事？”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施乐问：“为什么你在避难所里也要穿着防护服？”

“因为我惜命，这屋里可还有你这个扩散辐射的家伙。”毕元对明知故问的施乐很无语。

“不，你已经穿了很久的防护服了。”施乐摇头否认她的说法，物品与地面上残留的印记都能与防护服上的痕迹对应，这件防护服并不像毕元所说的那样只有在外出时才穿戴，按照屋内的痕迹来看，她已经穿了很久了。

“……你真是被摔坏了脑子，胡言乱语。”毕元不懂施乐在发什么疯。

“毕元，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施乐在门框边捡到几张叠在一起的纸，泛黄破旧还被污渍遮盖了大片文字，剩余的手写字迹也逐渐褪色。

毕元：“三年半？四年？我不记得了。”

“进入避难所的第三天，辐射仪上面的数字还在飙升，还好我们在躲进避难所前带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再次感谢华东交易市场的不知名商家们！丹亦还从救援物资里翻出了种子，是只需要水和光照就能长成的新培育种，丹亦把它们种在盒子里，希望它们真如所说的那般生长迅速。”

施乐轻声念着纸上的字，那些模糊不清的字句被她凭经验重组，她边念边回头，在一众杂物中寻找到目标物品，掀开配套的木盖，里面的培育土因长时间缺水风干已发白结块，轻轻一碰就成了碎渣。

“进入避难所第十八天，凌晨听见外面有人求救的声音，万芝和我穿好防护服摸黑出去，那求救的人就被挂在避难所不远处的杆子上，万芝拦下了我，提醒我暗中有东西在蹲守。

万芝是对的，另一批听到求救声出来的人刚把那个人从杆子上救下来，那个发出人类声音的‘人’就将她们拦腰斩断，等她们都死了后，黑暗里显出这东西的真身，那是一只变异怪物，‘人’的部分实际上是它一部分肢体，它模拟出了人类的声音，趁着黑夜看不清时假装是人求救来捕猎。

它在进食完毕后又重新将肢体挂在杆上发出求救的声音，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人上当，可我们也阻止不了它。我和万芝运气好没被发现，回到避难所后将这件事告诉其她人，我想，我们再也不会轻易出去救人了。”

“你在念什么？”毕元把零件哐当丢在一边，站起身看向施乐的方向。

“进入避难所第五十二天，外面的辐射已经严重到完全无法出门的地步，没有防范措施的人暴露在辐射环境下五分钟就会浑身出血，不到一小时就暴毙身亡，哪怕是穿着防护服的情况下也不能多待，我们只能整天窝在由特殊材料建造而成的避难所里，人类与老鼠的地位交换，现在我们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各种变异生物在四处寻找着人类当食物。

在八十天前，谁能想到我们的处境会变成这样呢？”

毕元制止施乐：“不要念了。”

施乐仍在继续，捡到的五张纸已经念完三张，剩下两张字迹明显和之前的不同，记录方法也不同。

“救援物资在二十天前停发，最后一批培育种子已生根发芽，因暴露在辐射环境过久，这批新芽受到辐射污染，暂时留作备用食物，其它食物剩余不多，需尽快补充。

……

按时前往与其她幸存者交流的指定地点，地点内部并未增加新的信息，不知道她们是否出事，照例在墙角留下一切安好的符号。

……

避难所被变异生物发现，为了击退变异生物，死亡两人负伤三人……伤口严重药物又不够，她们自愿离开避难所，引开变异生物的注意。”

毕元踢开碍事的障碍物朝施乐走来，语气中带着怒意：“我让你不要念了。”

“地龙翻身，变异生物偷袭，避难所损毁，我得在这里等着她们回来一起寻找新的避难所。”

“撕拉。”被一把夺过的纸张在毕元手下成为碎片，施乐见状收声，抬眼盯着毕元。

“够了，你不是要离开？快滚吧。”毕元拉开铁门，出手推搡施乐。

毕元的力气比施乐想象的要大，加上并不想和她交恶，施乐半推半就地被她推出门缝，铁门在面前哐当一声被关紧，仅有的光芒也随着铁门关闭消失，

施乐拿出手电筒照亮，铁门外的世界阴凉黑暗，手电筒的光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块区域，施乐上下扫射，除了铁门这一个入口外，周围都是浓郁穿不透的黑暗。

施乐盯着铁门看了几秒后，电筒的光从门上挪开，再次落回原位时，那生锈的黑铁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面前。

“……啧，果然有古怪。”施乐伸出手摸着原先铁门的位置，扑了个空的她只摸到寒意刺骨的空气，‘避难所’的外面并不是危险的原世界，而是一片荒芜死寂的黑暗。

根据毕元的反应，纸张上记录的内容应该是真的，她应该就是写下最后一句话的人。避难所损毁无法再抵御辐射，但其她同伴仍在外面寻找资源，留守的毕元没有轻易离开，她留下原地等待同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没有等到同伴的她在‘避难所’里自以为正常的生活着。

如今铁门消失，被驱逐的施乐没来得及从毕元口中问出真相，她现在只能行走在这片无边黑暗中寻找出路，手电筒的光不稳定地摇晃着，没照出去多远就被黑暗侵吞。

寂静到只有脚步声的环境很大程度上的限制了身体的各类感官，加上无望的寻觅，很容易让身处这种环境的人产生崩溃或是慌张的情绪，好在施乐还有系统，虽然不能聊天，但系统面板上的各项功能还是让她的注意力有了另一处存放点。

稳定有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灯光蔓延，双手伸长摸索着四周的施乐平稳着呼吸，尽可能地不去在意这里古怪的环境，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样怪异地行走了一个半小时后，施乐终于碰触到了另一扇门。

双开门，没有上锁，原先空荡荡的地方成了一面光滑的墙壁，连接着门框，正中间似乎还刻着一行字。

施乐用灯光照亮那行字，看清内容的一瞬间门自动打开，白光从里面涌出包裹住施乐，再一眨眼她已经站在一条明亮的走廊中，行色匆匆的人从她身边路过，每个人都忙碌不已。

施乐打量着四周，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对她的存在感到疑惑，依旧视若无睹地路过她的身边。施乐拦住一个人想问清情况，那人却毫无阻碍地从她伸出的胳膊上穿过，施乐快走几步拦在她身前大喊，对方面色不改地捧着文件从她体内穿过，对能让人短暂耳鸣的喊叫也毫无察觉。

施乐跟着她朝前走，上电梯，进走廊，最后走到一间硕大的办公室内。

“你终于来了，快把东西给我！”女人刚进门就被人叫走，她怀里抱着的厚厚文件被接过，急匆匆的人举着文件从工位中穿插而过，施乐换了个跟随目标，跟着她一路直达会议室门口。

“我说过了，这个方案我今天就要，不管你们在搞什么，三小时内我要看到方案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开了条小缝的会议室里透出严厉的斥责声，里面的人不知如何，外面听见这怒斥的人都被吓出一身冷汗，手下的动作都加快了些。

女人抖了抖身上的寒颤，敲响会议室大门。

“叶总，文件我送来了。”训斥声被敲门声打断，女人恭敬道。

“记得我跟你们说的话，别让我失望。”叶总朝下面人挥挥手，示意她们赶快去把交待的事情完成，里面的人带着各自东西连忙窜出来，生怕稍微走慢点儿又被大骂一顿。

女人让出位置，等里面的人都走出来后叶总才迈着蹬蹬的皮鞋声踏出，女人递上文件，叶总接过文件还没看，疑惑望向探头查看文件内容的施乐。

叶总挡住文件：“你是谁？”

“……”两人对上视线，施乐这才发现叶总的眼中显出自己的身影，她回头又对上女人，面前突然出现个大活人的女人微微瞪大双眼，对这一幕也很不可思议的模样。

叶总看向女人：“去叫保安。”

话音刚落，一切倒带从来，眼前的场景以看不清的倍速倒退流转，再一眨眼施乐已重新站回门前，刻着公司名字的牌子在手电筒照耀下发亮反光。

“叶总……”虽然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关键人物已经很明显，在那位叶总出现前施乐一直如同隐形人一般，直到她出声点破施乐存在的事实，施乐才终于被其她人看见。

找准了目标，接下来就该从目标身上下手，施乐推开大门，白光再次涌出包裹住她，同样的走廊，同样行色匆匆的员工，施乐继续跟着那个人前往叶总所在的办公室，区别在于这次叶总从会议室走出时施乐没有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而是挑了个她能看到叶总，叶总却轻易发现不了她的地方。

没有被施乐干扰的叶总接过文件翻看，这期间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满意，站在一旁的女人大气不敢出，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宫廷剧里看病的太医，稍有不慎就容易被‘斩立决’，好在叶总并没有说什么苛责的话，只不满地啧了一声后将文件重新扔给女人。

叶总平静道：“第一页第五行，第三页第六点，第七八页整页，全都重写。”

“好的叶总，我这就吩咐下去。”结局是重写，女人反倒松了口气，她带着文件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看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庆幸。

叶总站在会议室门口，办公室里的其她人个个垂头一副忙碌状，根本不敢抬头看向叶总所在的方向，待叶总处理完正事离开，办公室里接连传来大喘气的声音，刚才尽力缩小存在感的众人这才又重新活过来。

“叶总真是越来越……有威慑力了，怪不得人家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呢。”施乐旁边的人小心翼翼瞄着叶总离开的背影，小声跟同事交流。

“那是自然了，没有能力，叶总怎么能一个人打下这样大的家业……”同事同样压低声音。

接下来的内容施乐没听到，她已经偷偷跟上离开的叶总，借着其她人的掩护走近电梯，电梯楼层逐次按下，和叶总乘坐同一电梯的员工们眼观鼻、鼻观心，楼层一到就迫不及待离开电梯，离去的身影匆匆，丝毫没有停留。

楼层不停往上，电梯里的人也逐渐减少，施乐跟着除叶总外的最后两个人一起离开电梯，电梯门在眼前关紧，忙碌的叶总并没注意到有个人悄悄留在电梯旁，电梯继续往上，施乐的视线停留在楼层显示器上，几秒后电梯停在了十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