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阳光洒在床上,洒在两个人身上。
江诒闲睁着眼,撑起半个身子,手托着脑袋架在床上,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怀里的人。
许乘月贴着他的胸膛,一只手垂在他的腰侧,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稍稍隔开了两人一点。
嘴巴轻微的动着,一张一合,不知道在砸吧着什么。
睡得很香。
现在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昨天刚互助完没一会儿,许乘月就筋疲力尽的窝在床上睡着了,江诒闲帮他擦了擦身子,检查了一遍床,最后打开空气净化器就搂着人入眠。
早上,他看到了伊佳祺的短信,才知道人半夜就已经走了。
[伊佳祺:这边临时有个搜查任务,我看你们都睡了,先走了,有事可以给越淡打电话,他也能帮忙。]
[伊佳祺:电话:138……]
江诒闲动动手打了个好,就放下手机开始欣赏许乘月的盛世美颜。
经过昨天晚上的折腾,许乘月睡得很安稳,终于能补充一下最近缺失的睡眠了。
就是不知道,醒来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昨天其实有点趁人之危。
可能会生气吧。
等江诒闲撑得手都酸了重新躺回去做抱枕,许乘月还是一动不动。
睡得很死。
等临近中午时,许乘月才缓缓醒来。
一睁眼脑子宕机,看到了江诒闲的腹肌。
他抬起眼,正好对上对方的眼睛。
一瞬间,昨天的记忆涌入脑中。
接收完信息后,许乘月脸渐渐发红,提起杯子就要把自己裹起来。
但是被子刚拉到眼前,就被一只手止住了。
江诒闲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嗯?怎么了,还想睡吗。”
许乘月咽了咽口水,强装冷静,但脑子里已经全是啊啊啊啊啊了。
救命,求一个原地去世的方法。
不是打雷的时候他情绪低落吗,怎么抱着抱着,哄着哄着,就干起那档子事了?
他当时脑子还转不过弯,什么写作业……
江诒闲不会觉得他很傻吧。
许乘月其实什么也知道,看小说看的他早就不纯洁了。
但昨天属实是特殊情况,脑子断路,天真无邪的跟个未成年似的。
哦,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未成年也有了解的深的。[微笑]
许乘月的手被摁住了,腰也被搂住动不了了,就使劲对江诒闲眨巴眼装可怜。
眼毛扑闪扑闪的,好像有蝴蝶落在他的眼睛上翩翩起舞。
“问你呢,还想睡吗?”江诒闲沿用刚刚的话题。
许乘月放在枕头上的头摇一摇,表明自己的态度。
江诒闲见状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腰:“小哑巴。”
许乘月瞪大了眼看着他。
江诒闲又说:“嗯……小铜铃?”
“为……为什么是铜铃?”许乘月攥住被子一角,轻声问。
“因为你眼睛瞪得像铜铃啊。”江诒闲得逞似的笑笑。
许乘月还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随后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红晕颜色深了深。
江诒闲看他状态好了不少,就不着痕迹的开起玩笑,试图让对方放松下来。
“我看你才不是小兔子。”江诒闲又说出一个昵称:“你就是个小乌龟。”
许乘月语速很慢:“啊,为什么啊?”
江诒闲跟他解释:“因为你一遇到事就想着逃避,跟乌龟一样,一有事就往壳里钻。”
许乘月默不作声。
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又问:“我为什么是小兔子?”
江诒闲明知故问:“我没说你是兔子,我说你是乌龟啊。”
许乘月撅着个嘴,作势就要转过身背对他。
江诒闲及时阻止,双臂撑在他身边,与他已经转了半个的身子对视。
“因为你很可爱,像个毛茸茸的小兔子一样,机灵鬼怪。”
许乘月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对,但看见江诒闲的两只手都用来稳住身体,而没有管他时。
他迅速把被子一拉,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嫣然变成了一个缩起来的乌龟壳。
江诒闲沿用自己在脑子里但一直没有使的办法,上手直接开挠。
原来看着许乘月情绪低落,他总是耐心哄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人弄碎了。
现在人好了,变回了那个小机灵鬼,他就开始为所欲为了。
果然,许乘月很怕痒,虽然裹着一层被子,但仍然被挠的到处乱动。
毕竟夏天的被子很薄,隔了跟没隔一样。
许乘月笑的喘不过气,无奈之下只能从被子里钻出来。
看着对方大喘着气,一张脸红扑扑的,江诒闲的内心萌生出了不好的想法。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闭了闭眼,想压住这个想法。
但好像没什么用呢呵呵哒。
他不会真是个变/态吧。
那边的许乘月缓过来一点,也开始说他:“你怎么这样。”
尾音微微上挑,倒不像在抱怨,像撒娇。
江诒闲捏了捏他的脸,将人搂在怀里:“我的错。”
许乘月冷冷哼了一声,但最后还是没舍得冷落江诒闲。
“怎么不是小猫咪,小说里很多主角都叫自己对象小猫咪。”
“我也说不上来。”江诒闲想了想:“就是觉得你更像小兔子一点。”
许乘月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看上去情绪又有点下降的意思。
他的情况现在还不太稳定。
江诒闲试探着亲亲许乘月的唇角:“许乘月。”
许乘月被点了名字,“嗯?”了一声。
“干什么。”
“不干什么。”
“跟我去宴会吧?”江诒闲转移话题:“很热闹,东西也很好吃。”
他笑笑:“当然,主要是好吃。”
许乘月啊了一声:“什么宴会,是小说里写的那种商业大咖的聚会吗?”
“没有你想的这么离谱”过了一会儿,江诒闲补充:“但也差不多。”
许乘月说着话,气息都吐到了江诒闲的肩颈:“怎么个差不多。”
江诒闲喉结动了动,继而正经的解释:“是唐奕,他继承家业搞金融,就总要有这种小宴会,这次是他们公司一个大项目成功,于情于理都要办一场。”
“那你为什么要去?你又不是开公司的大老板。”许乘月不解。
“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好友,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再说,开诊所的就不算大老板了?”江诒闲逗他。
见许乘月没有回答,也不表明态度,江诒闲作势叹了口气:“你不想去的话,我只好找女伴了。”
许乘月猛的抬头:“女伴?”
江诒闲委屈的挤眼:“是啊,这种宴会要求配伴的,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家里长辈又不是圈子里的来不了,只能随便找家需要搭伴的小姐。”
许乘月抿抿嘴,同意了:“你不要找了,我陪你去。”
“真的吗?”江诒闲学着那些绿茶攻的样子,装作一脸关心的样子:“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其实我也没关系的。如果你不想我找女伴,其实我也可以一个人的。”
破点规矩罢了,反正他本来也不是圈子里的。
就是如果碰见圈里有聘他做长期心理医生的金融大佬,会有点难办。
许乘月很吃这一套,立刻阻止他:“不,不用!我可以!”
江诒闲得逞的忍笑:“好,谢谢月月。”
他认真的许乘月聊着天,发现此刻对方的话很多,好像要把这几天没说的话都一字一句的补回来一样。
并且几乎有问必答
许乘月:“宴会是什么时间?”
江诒闲:“暂定九月底,9月30日。”
许乘月:“唔,那我应该有假。”
江诒闲点头:“嗯,我可以接你。”
江诒闲挑起话题:“过两天我们要去买西装,你挑个时间?”
许乘月:“西装?我有啊,就在柜子里。”
江诒闲:“不是普通的纯色西装,咱们去订一套好看的。”
许乘月:“噢噢好的,我天天在家里躺着,你有时间叫我就行了。”
江诒闲再次点头并挑起话题:“好,后天怎么样?你签名写了多少了?”
许乘月思考:“记不太清了,可能差不多五分之一。”
江诒闲:“什么时候预售?”
许乘月:“那边说看我进度,大概要十二月份。”
江诒闲:“你想要什么样的西装?”
许乘月:“Zzz……”
半天没人回答,江诒闲一看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睡吧,毕竟累了好几天了。
许乘月在床上躺了整整6天,情绪不振。
而这6天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双重折磨,双重疲惫。
他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知道这种痛苦。
而正是因为他是一个心理医生,才有所顾忌。
许乘月有心理疾病,但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他的名下当患者。
因为心理医生和患者禁止恋爱。
只有重逢的那一次,他们是以医生和患者的身份见面。
后来的每一次,都是已婚夫夫的关系。
他们之间只存在爱与被爱。
而他,江诒闲,是以一个爱人的身份抚慰许乘月,帮助他,爱护他。
就连后来的两次开药,都是他找了其他心理医生上门咨询,给开方子。
江诒闲本人时不时还要用家属的身份被指导两句,不亦乐乎。
虽然他学心理,做心理医生是为了许乘月。
但他不一定要做许乘月的心理医生。
这是他的职业操守,也是他的行为准则。
他会牢牢恪守,永不越线。
只做那个,会被人嘱托,会合乎情理,能真正安抚许乘月的伴侣。
也许,在某一天,许乘月也会对他敞开心扉。
两人紧紧相拥,永不分离。
要开学了,最后一更,片尾来个大总结。
也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一个醒后聊天能写2k9。
我寻思我也没水字数啊。
最后,感谢追更,我们下一个假期见。
[我这个假期真的尽力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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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N.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