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剑影到横滨 第2章 横滨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脸颊，川奈星垂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十五岁的身体站在摇晃的船尾，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生锈的栏杆。铁锈碎屑沾在指腹上，她低头看了看，又望向周围——二十几个同样年纪的孩子沉默地挤在一起，他们空洞的眼神像极了实验室里那些被掏空的培养舱。

"038，现在什么情况？"她在心里问道。没有回应。直到第三遍呼唤时，机械音才姗姗来迟："宿主现在你的身份为被官方摧毁的人体实验室的受害者，正要送往横滨。"声音像是接触不良的收音机，带着电流的杂音。川奈星垂轻轻"啧"了一声，这个不靠谱的系统。

她靠着船舷慢慢滑坐在地上，帆布鞋底摩擦着甲板。借着调整坐姿的动作，她快速检查了面板数据。年龄15岁，体术70，其他数值与之前完全相同。这具身体比想象中更轻盈，但肌肉记忆还在，她曲起手指时能感受到掌心的茧子——那是长期握刀留下的痕迹（第一世界的身体剑修）。

闭上眼睛，破碎的记忆像老电影般闪回。室友蜷在沙发里吃薯片的咔嚓声，屏幕上闪过的橘发少年，还有那个缠着绷带的黑发男人令人不适的笑容。"太宰治..."她无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立刻咬住舌尖。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横滨意味着港口黑手党，武装侦探社，还有那些麻烦的异能者。最好的计划本该是远离主线，但...

"靠岸了！"船员粗犷的喊声打断思绪。川奈星垂跟着人群移动时，闻到前面孩子头发上残留的消毒水味道。这让她胃部抽搐——实验室的气味。踏上码头瞬间，咸腥的空气突然变得甜美，她深吸一口气，横滨的风里掺杂着汽车尾气和咖喱店的香料味。

038的声音突然活跃起来："宿主可以内心跟我对话！"川奈星垂翻了个白眼，这系统总在奇怪的地方格外积极。〔好的〕她在心里回应，同时观察着街道。夕阳把玻璃幕墙染成橘红色，几个西装男人匆匆走过，公文包边缘露出枪柄的轮廓。

她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塑料包装袋被风吹着擦过脚边。透过玻璃窗，收银台旁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军警近日捣毁非法人体实验窝点..."画面闪过熟悉的培养舱，她立刻别过脸。〔038，你觉得我现在能做些什么？能找到什么工作吗？〕

"呃，宿主。我也不知道。"系统听起来像在翻找不存在的资料，"但现有情报显示，森鸥外已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尚未晋升干部，中原中也仍在羊组织..."

川奈星垂用鞋尖碾碎一片落叶。三方构想时期啊...最混乱的阶段。她突然想起什么，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起来："038，你有系统商店吗？"

虚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时，她差点被价格吓得站起来。最便宜的压缩饼干都要5积分，而她的账户余额是醒目的"500"。"调酒师技能..."她快速滑动列表，"就这个高级的。"100积分瞬间蒸发，海量知识涌入大脑时，她扶住太阳穴——金酒的口感，苦精的配比，甚至还有如何用摇酒壶当武器的技巧。

夜幕完全降临时，川奈星垂躲进了异能空间。这是无边的白色房间，角落里堆着前世收集的武器（现在都变成了儿童尺寸可调的）。她躺在地板上，听到038突然警报大作："检测到不法系统！他们在窃取主角气运！"

"所以？"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污渍。

"世界意识发布任务了！我们必须保护——"

"知道了。"川奈星垂打断它，把外套卷成枕头。明天得先去贫民窟弄套像样的衣服，然后...她想起商店里标价30积分的"身份证明办理服务"，叹了口气。在横滨活下去，果然比想象中麻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