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寂寂无名到响彻世界[排球] 第4章 这一刻，她无比畅快

竹取葵很快就适应了初中生活。

她在排球部也算是混得如鱼得水，现在基本功都纠正了过来，下手发球也能发过网了，现在正在练习上手发球。

但……不太顺利。

天内叶歌今天因为老师的事情晚到了一点排球部。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女抱着球站在球场中央，神色冷静，一双漂亮的猫瞳认真地盯着球网。

少女将过长的头发梳成马尾，她眼尾有一颗漂亮的小痣，随着她的走动而不断在天内叶歌的眼中闪烁。

竹取葵摆出发球的架势，手臂肌肉绷紧，整个人像是一把蓄势待发的箭矢。

她的手挥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那枚球在少女的大力一挥下像一枚重型炮弹一样极速射出。

然后，那枚球重重地打在球网上，可怜的球网被直接打翻在地上。

天内叶歌：好臭的球技啊……

但是，小学妹力气大的吓人啊！

天内叶歌：某种意义上算的上杀人发球吧……

竹取葵一脸惊慌地赶过去，和部长一起把球网扶起来，在部长要杀人的目光中舔了舔嘴角。

她朝部长眨了眨眼，漂亮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露出一个略带歉意又有点心虚的笑容。

部长：（▼へ▼メ）

竹取葵：双手合十，果咩。

少女的神色让天内叶歌想起自家爪子很欠的金渐层。

每次她家猫撕破沙发，踢翻猫砂盆时也是这个表情。

天内叶歌笑着走过去，“我来帮你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眼前的学姐身材高挑，有着雪之丘的第一身高，她留着一头短发，五官柔和精致，是一个漂亮温柔的姑娘。

竹取葵：！

好心学姐堂堂登场！

此刻逆着光进来的学姐，就是她眼里的英雄。

雪之丘排球部虽然人数不算多，但现在好歹也有16人，介于竹取葵是没有什么经验的新人，教练花了很大的功夫来教她基本功。

她是左利手，在排球场上，这是一项优势，同时也是一项劣势。

对于大部分习惯接右手扣发球的球员来说，左利手扣发球无疑极其难接。

可是对于左利手本人来说，在这条通往赛场的路上，他们要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缺乏指导。

不是每个球员都有好运，碰上有教左利手经验的教练。

对于一些左利手来说，这条路上注定是只属于一个人的苦心孤诣。

传球、垫球、拦网还好，可是再往下扣球、拦网，就需要她自己多琢磨。

教练尽最大的努力在教她。

但是教练也不可能将很多精力花在她的身上，每个孩子都需要指导。

竹取葵被教练安排给部长带，让部长教她拦网。

但部长也不是一直有空，部门里一些杂物是由她和经理一起去做的。

于是竹取葵有不会的，部长又不在时，就凑到学姐们的旁边，看她们是怎么做的。

所以偶尔会随机掉落好心学姐训练之余的指导。

阿里嘎多，学姐们。

而今天随机掉落的是一个不熟，但眼熟的学姐。

天内叶歌，雪之丘ACE，当之无愧的超强王牌。

据说学姐现在初二就有1米79，比她高4厘米，面对普通的女排拦网手，随便一跳就能直接超手。

你问竹取葵为什么之前不请教学姐？

当然是学姐已经在练习下一个level的排球啦。╮(￣V￣)╭

跳发和飘球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她这种刚打球的新人能学会的啊！

竹取葵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很崇拜的样子，90度大鞠躬，“谢谢学姐啦！”

看着竹取葵这个样子，站在一旁的部长川上纱织额头青筋暴起，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她早已不复当初劝竹取葵入部时，那副温柔善解人意的样子，

“怎么，我给你训的时候你就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叶歌一来你就变脸是吧？今天给我加训你知道吗？”

竹取葵：“果咩那塞。” XP

天内叶歌走过去，想要教她发球。

结果仔细一看发现，小学妹右手捧球，轻轻向上一抛，左手大力一挥，重重拍在球的中部。

“嘭！”球砸在地上，发出巨大一声，把体育馆不少人吓了一跳，引得大家平平侧目。

这回球倒没有下网，但是直接出界了。

天内叶歌：等等？你左利手啊？

她刚刚进来没太注意竹取葵的动作，这下才发现这家伙是左利手！

完了，已经夸下海口了，这下学姐的威严要一扫而光了吗？

“学姐”竹取葵一脸渴望地望着学姐，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落水的可怜小猫。Q~Q

天内叶歌：救救我！

_(:з」∠)_

竹取葵过得勉强算如鱼得水，但是小橘子的排球之旅有点不太乐观。

竹取葵现在每天部活一结束，就陪日向翔阳继续练球。

她和教练混熟了，有的时候教练不忙，她会厚着脸皮带着日向翔阳请教练指导一下。

“拜托了，教练，看一下他的动作吧！”

两个人一起齐齐鞠躬，小橘子顶着一双坚定的冒星星的眼睛。

佐佐木雪：……

“行吧，我看一下，帮你点拨一下吧。”

然后日向翔阳开心地抱着球，给佐佐木雪看自己的动作。

佐佐木雪帮他纠正了一下动作，然后给他了一些训练上的建议。

佐佐木雪看的出来日向是真的喜欢排球的。

因为人在打排球的时候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有的人懒懒散散的，一看就是在敷衍任务，有的人打排球时很认真，但是她看的出来她们很煎熬。

对于佐佐木来说，不论队友学员是以怎样的心态在打球她都无所谓。

只要认认真真，对的起队友就可以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一开始就热爱排球，大家或多或少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聚集在这片18×9m的橘色场地上。

热爱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球感是可以一步步磨炼出来的。

但是，日向翔阳打排球时那百分之百专注的眼神让她确定这是一个百分之百爱排球的孩子。

虽然她并不看好他，但佐佐木雪不介意给日向翔阳一点便利。

“以后我不忙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听到佐佐木雪的日向翔阳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阿里嘎多！”

但是说实话，这样的机会很少，佐佐木雪刚刚任职，对于排球部的女孩子们都很上心，基础不好的补基础，技术需要提高的提高技术。

作为王牌的天内叶歌，需要有能够在赛场上决定局势的超强发球。

作为二传的名取绫子，需要知道如何能够标准的传球，并且难以让人发掘自己的传球线路。

而对于一年级的新生们来说，佐佐木雪需要帮助她们提高技术，并且确定好自己真正适合打的位置。

佐佐木雪并没有因为雪之丘是排球弱校，这里的孩子以后也不一定打排球，而放低要求。

虽然佐佐木雪总是一副很好说话很好商量的样子，但她确实也一直在按照对待预备职业球员的认真态度，在对待这些刚刚萌芽的幼苗们。

而这样的指导是日向翔阳不会有的。

每次有这样的机会，日向翔阳都如饥似渴的，吸收着每一份来之不易的知识。

这份不多的知识，很难填满他的饥饿感。在这份饥饿感的逼迫下，日向翔阳抓紧一切机会练习。

他像是咀嚼难得的珍馐一样，仔细咀嚼，吸收着这份“美食”里的每一份营养。

而在这段充满苦涩与暗痛的旅程里，作为朋友，竹取葵唯一能做的，只有帮日向翔阳多抛一个球。

_(:з」∠)_

“新生友谊赛？！”

佐佐木雪一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以白鸟泽为代表的新生友谊赛，现在定在了五月中旬。比赛的最低标准是场上不得少于5个新生，我们刚好达标，不过很多学校似乎是全部新生。”

“听起来好像是我们在欺负人一样，”久川美佳忍不住吐槽。

“没办法，我们人少嘛，”佐佐木教练这样说。

“所以你们这段时间要好好给我练啊，我会组织你们多打点训练赛，不要带了两个学姐还打不赢人家。”

“知道啦！”

一年级的女孩子们大声答道。

这段时间除了规定的基础练习，比如早上的早训，下午的一些基本功训练，基本上就是实战。

2v2和3v3最为常见，这种形式比较锻炼能力，又能保证大部分部员能够得到训练，像她们这样的小型社团日常都会进行这一种。

对于新生来说，3v3和2v2能快速增长她们的经验，并且让她们在前期就体会到排球这种对抗竞技运动的乐趣。

当然教练每周也会组织6v6，但那基本上就是二三年级的事情，只是因为缺了一个人，会让久川美佳或山本上。

2v2和3v3一般是老鸟带新鸟。

比如在宣布完新生赛的事情后，下午打的这一场3v3。

名取绫子、山本、竹取葵一队。

佐藤美美子、天内叶歌、井上二队。

虽然没有确定打的位置，但很明显名取绫子和佐藤美美子是担任二传位的。

一队先行发球。

“我想先发可以吗？我想多试一下上场打飘球的感觉，”名取绫子对两位一年级说。

竹取葵：“当然可以当然可以。”ovo

山本：“没问题没问题。”ovo

竹取葵和山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恐惧与敬畏。

竹取葵&山本：飘球，好可怕！

虽然后来的国际赛场女排队员们都开始研究起大力跳发，但对于现在，不管是国际还是这个小小的县城，飘球是无疑的王者。

从初级的站飘到进阶的跳飘，还有马上就要退出历史舞台的勾手发球，对于初中的女孩子们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存在。

名取绫子退到边线后站定，她深呼吸了口气，轻轻将球抛起，右手迅速击球。

糟糕！

名取绫子内心暗道不好，她刚刚击球点不对，又没有急停，一个本来应该让对手苦恼的后区飘球发成了普通的上手发球。

“别接！”天内叶歌闪过身大喊一声。

“啪”

球出界了。

“对不起！”

“没事没事。”“学姐下一球就好了。”

然后轮到天内叶歌发球。

学姐深吸一口气，全力助跑，手用力后摆，然后起跳。

她的身体像一把弓一样在半空绷起，短发发尾在空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黄蓝色的小球在空中旋转。

这样的发球，从助跑开始就充满了压迫感！

哪怕现在只是练习，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力，只为了接下这一球！

竹取葵瞪大了眼睛，那颗黄蓝色的小球在她的瞳孔中央不断旋转。

她咬住舌尖，迅速跑到预判的落点。

“嘭！”球破开空气，凌厉的球路，像是一枚发射出的炮弹直直砸在竹取葵的手上。

竹取葵夹紧的胳膊被砸的一沉，那颗球重重砸在她的胳膊上后直接弹飞。

可恶，还是没能接到位！

竹取葵瞪大了眼睛，她迅速压低重心，伸出右手想要把球勾起。

一点——再近一点！

名取绫子在发现球被垫飞后，立马一个俯冲，想要鱼跃将球救起。

球太低了！

名取绫子的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两个小小的少女拼尽全力想要将球救起！

“嘭，”很轻的一声，在她们碰到球前，球已经落地了。

“唉——”

竹取葵一屁股坐到地上，名取绫子趴在地上有些怨念地看着眼前的球。

竹取葵&名取绫子：O∧O

“叶歌，你刚刚那个球助跑踩线了哦，”经理伊藤惠子推着球框过来，给她们的球框里补了一点球。

天内叶歌撇嘴，一脸低落的样子，“怎么又踩线了。”

然后大家继续练习，经历了包括但不限于

——发球下网（竹取葵：是我XP）

传球失配（竹取葵：也有我XP）

一传不到位（竹取葵：还有我XP）

用脸接球（竹取葵：好像只有我OVO）

总之，刚打球初中女生，只有这个水平啦！XO

在这种一带二的快乐菜鸡互啄下，比分也来到了一:二=17:20。

名取绫子接过从山本那里传来的球，她深吸一口气，将球准确地传给了已经开始助跑的竹取葵。

一开始，竹取葵经验不足，外加名取绫子没怎么和竹取葵搭过，几次直接失配。

几个球直接失分，只有一个球被反应过来的竹取葵勾手直接顶了回去。

而在三人打球的情况，不可能不给竹取葵传球。

并且名取绫子也明白，竹取葵是极有可能成为首发正选的，哪怕这个学期因为基础不行上不了，但下个学期是一定会上的。

作为二传，全队的司令塔，不参与扣球的传球者，她必须要做到给每个攻手传出最适合的球。

她需要与竹取葵磨合。

这是一种挑战，但名取绫子兴味盎然。

今天不是竹取葵第一次打对抗，早在刚入部时，为了提高成员们对排球的兴趣，以及消除部员之间陌生感，让没打过排球的部员感受排球是一项怎样的运动，她们就已经打过正式的练习赛，之后也经常有这样的比赛练习。

今天只不过是无数次练习中平平无奇的一天，没有改变她的人生轨迹，也没有撕心裂肺让她彻底改变的失败。

但一切让人突破的奇点，都在这样平凡的遮盖下暗流涌动。

佐佐木雪告诉过经验不足的竹取葵，如果不知道对方二传手要给谁发球，那就盯紧球就好了；如果不知道己方二传手是否会传给自己，那就每一次都做好全力起跳的准备。

黄蓝色的小球在空中旋转，竹取葵的瞳孔里只有那一颗小小的球。

竹取葵看得到对面的天内叶歌已经高高跃起，和她身旁的久川美佳同时起跳，形成双人拦网——一道名副其实的铁壁。

天内叶歌本就比她高4㎝，在之前也经过跳跃训练，可以说遮天蔽日。

久川美佳也不差，她小学时就开始练排球，拦网也是在几项技能中最容易练好的一项。

竹取葵没有想那么多，她全力助跑，起跳时像是一弯升至半空的新月。

当她起跳时就发现了，名取学姐给的球比她的最高击球点要低一点。

面对铁壁和有些低了的球，高高跃起的竹取葵并没有因此失落，反而战意汹涌。

她第一次全力助跑起跳如此到位，身体如此舒展，她真开眼看向对面场地，所有景色一览无余。

学姐和同级的动作好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肾上腺素飙升让她的心跳宛如雷鼓。

双人铁壁无法用蛮力扣开。

可是，双人拦网旁是无人阻拦的，极其空旷的场地。

竹取葵是左撇子，她将球往久川美佳的左边扣去。

“嘭！”

一声巨响破开了体育场里的喧闹，旁边打球的同学惊讶的忘过来，大家很少听到会有落地声如此响的扣球。

球被重扣在对方三米线！

小斜线重扣！

竹取葵落回地面，她舔了舔唇角，眼睛里闪烁着宛如猎豹捕猎时的光芒。

现在，她听不到场上任何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宛如雷鼓。

像是骑着自行车从陡峭的山坡直冲而下，又像是坐着过山车向下俯冲。

这一刻，竹取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Taketori Aoi 竹取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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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一刻，她无比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