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对象 第29章 “班师回朝”

时隔四天，文化路十二号又迎来了他们老大的回归。

“欢迎欢迎，恭喜老大和晶莹姐凯旋。”

“耶，老大和晶莹终于回来了。”

“老大，晶莹，我想死你们了，这几天没有你们，我是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你看看，我都瘦了。”

闻人笙一巴掌糊在姚瑜凑过来的脑袋上，“走开，你哪里瘦了，我看你精神百倍面色红润。”

环顾四周发现白成、阿玉和虚怀还没有出现，闻人笙忍不住问道：“老白成和小阿玉呢？虚怀那老和尚呢？连陆修的伤都养好了，他玩儿什么人间失踪术。”

刚问完，就看到白成从他的资料室里走出来，抱着阿玉慢腾腾地下楼：“谁知道呢，昨天姚瑜还接到他电话说在东北长白山。你说他可真能跑。”

阿玉此时还没有换衣服，依旧是那套不合身的长袍。煞白的小脸被暗红色衣服衬着，看着可怜巴巴的。

空荡荡的眼眶被白成找了个小墨镜盖住，瞧上去有点不伦不类的，但架不住小孩子长得好看，这种糟糕的造型都能hold住。

闻人笙觉得辣眼睛，“啧，你怎么没给他换件衣服？这一身什么搭配。”

白成在闻人笙旁边坐下来，慢悠悠解释道：“没来得及。”

“哦。原来虚怀没失踪啊。我还以为他跑了呢。”闻人笙顺手从桌子上拿块糖逗阿玉，却发现之前还好好的阿玉，现在就像是正午太阳底下的薄荷一样，蔫蔫的。

“怎么了这是？”闻人笙大惊，心想，就冲那一身的功德这就是天道亲儿子，要是嘎在自己手里，姜局怕是连夜飞过来揍人。

白成顺势将阿玉递给闻人笙，“没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你走后就一直蔫蔫的。”

闻人笙闻言一乐，“哟，总不至于是想我吧。来来来，崽儿，我抱抱。”然后将手里的糖直接塞自己嘴里，伸手去接小孩。

闻人笙抱着阿玉掂了两下，“怎么瘦了？”转头狐疑地盯着白成，“白成，你是不是克扣小孩伙食？”

白成都懒得回闻人笙，无语地看着他嘴里的棒棒糖，你可要点儿脸吧。

闻人笙注意到白成的表情，咔咔两下将棒棒糖嚼碎，棍子丢了，力图毁尸灭迹。

等嘴里的糖咽下去，闻人笙才掐掐小孩的脸，问道：“这小崽儿，也不哭也不闹。来这么久谁也没见他说过话，白成你看过没有。”心里却在想着，该不会是个傻子吧，还是灵智缺失？

白成像是能看透他心里的想法似的，挥开闻人笙的爪子，“你别老欺负他，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闻人笙一乐，“嘿，我能有什么好后悔的。难不成我还指望这小崽儿给我养老送终？”

说完设想下那场面，自顾自笑了，“倒也不是不行。小崽儿，我养你长大，你将来给我买最好的棺材，摔最好的盆。怎么样，这买卖不亏吧？”

白成神色怪异，像看傻子似的看闻人笙。

闻人笙察觉到他的目光，“怎么？不对吗？”

白成懒得搭理他把阿玉往自己怀里一带，抱着又回了资料室。

闻人笙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干儿子”就这么飞走了。

他只好慢悠悠晃进办公室，见到闻人笙一回来，姚瑜就来汇报之前的工作进展。

“救命——”闻人笙一脸痛苦地被积攒的工作淹没。

他逃避地转身跑上楼去找白成，临上楼前还从栏杆上探出脑袋问姚瑜，“女僵尸那事怎么解决了？”

“你说林晓啊，”姚瑜点开手机给陆修发了条消息说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也没地方去，我就和她商量，签誓书昭告天地，今后就留在特调处当后勤了。放心，只包吃住，没有工资。”

闻人笙皱眉刚想说这来历不明的人怎么能随便留下来，姚瑜就又开口补充道：“老大放心，白副处都看过了。我们也领她和总局走了程序的，总局那边和她签契，估计待会儿就能给你传过来。人，保证可以用。”

闻人笙见话都被她说完了，就闭嘴上了楼。

白成正坐在一堆资料后面，见他进来头也不抬，“又怎么了？”

“三件事，第一，你看看这片蜃龙鳞，聂修忱对它反应很大。第二，我龙珠和龙鳞怎么丢的？还有，”闻人笙说着指指自己脑袋，“我缺失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

闻人笙一直知道自己少了一段记忆，但死活想不起是什么，龙珠和龙鳞也是那个时候丢的。估摸着也就白成能知道了。而且看东方玉的态度，他是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东方玉有旧。

白成这才缓缓抬起头，捻了捻胡子，“蜃龙鳞？我看看。现在还能有这东西？”

“至于第二个，你自己封印的记忆，我怎么知道？”白成顿了一下，“你自己把他忘了，我怎会晓得。”

闻人笙听罢，皱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自己封印的记忆？”

白成丝毫不慌，“你自己下手封印的记忆，忘了？”

闻人笙想不起来这回事，只好又换个问题：“最后一件事，总局那边的特聘顾问东方玉，你了解多少？”

白成无奈地叹气，否认三连：“你说我都多少年没去过总局了，怎么知道那边的事情？东方玉，那是谁？不知道，不认识，不了解。”

“怎么？你打听人家干什么？”

闻人笙想到东方玉，心情极好地哼了一声。转头看见白成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瞬间变了脸色，“你管我？还有你这脸，赶紧给我变回去，现在这张褶子脸看着就烦人。”

白成摇头，敲敲桌子上的文件，“我证件上都六十三了，顶着张溜光水滑的年轻人脸，出去不得吓倒一片。”

“还有你这颜控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蜃龙鳞先放这，发现什么了我再联系你。”

闻人笙不想破坏此时的好心情，丢下蜃龙鳞哼着小调就离开了。

白成看看他的背影，又低头揉揉一脸茫然坐在古籍中间的阿玉，愉快地抖了抖小胡子，“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改过。臭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哎呀，还是小孩子好啊。”

特调处的工作其实挺轻松的，典型的“钱多事少离家近同事领导好相处”，平常一两个月也出不了几个案子，这一阵子也就是快到中元节了事儿才多起来，忙地人焦头烂额连轴转，恨不得一个顶三个地用人。

眼下这边蜃龙鳞的事刚刚了结，就又有新案子转到了特调处。

“叮铃铃”姚瑜正在补上一个案子的报告忙得不可开交，就听见电话铃响了，她只好一蹬地坐着办公椅滑到那长长的办公桌另一头去接电话，一个脑袋接电话，还有三个骂骂咧咧。

“喂，您好，这里是特……噢，是雷局长啊，您说您说。”姚瑜一接起电话立马变了脸色，点头哈腰一脸狗腿样儿，“好的好的，明白了。”

说着她一边做笔记，一边打手势，把准备下班的众人拦住。

姚瑜挂了电话，吐出一口郁气，神秘一笑：“猜猜什么事情？”

白晶莹脚一蹬地，带着办公椅“嗖”地划过来，“不猜，临近下班打来的电话，准没好事。”

旁边的艾维见白晶莹离开座位，正窸窸窣窣地偷她的零食。白晶莹正好余光瞧见艾维的小动作，唰地跳起，蹦过办公桌去抢艾维手里的零食。

艾维见她过来，动作迅速地拆开坚果就往嘴里倒。

边嘎吱嘎吱地嚼着，边指指点点：“白晶莹，你这坚果都潮了。”

白晶莹一拍桌子，“你不要瞎说哈！我这刚买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着俩人就你一拳我一脚地打起来。

对面的滕垚见状，迅速以藤蔓撑地，搬着自己的花盆离开战乱中心。

姚瑜四个脑袋，还有三个在看热闹，叽叽哇哇乱叫，生怕闹得不够大。

“打死人，不是，妖啦！”

“打的好，叫他嘴贱！”

“左勾拳，右勾拳！嘿哈！”

姚瑜剩下的一个脑袋头疼地劝架，但没发挥什么作用。

最后还是陆修上场，一手一个，把俩人分开，各打五十大板为终止。

等彻底安静下来，姚瑜才接着说：“雷局长说，公费请我们特调处两个人去旅游。”

白晶莹趁机偷偷踹了艾维一脚，撇嘴，“我不信。他那么抠门，天天和老大互看不顺眼，怎么可能请我们去旅游？”

艾维原本还兴致盎然地凑过来，一听是雷局长公费请旅游，立马转身就走。

老实人陆修和滕垚也兴致不大地缩回去。

姚瑜见没骗到人，肩膀沉了下来，叹了口气，“诶……雷局说，南海鲛人躁动。”

“什么？南海鲛人躁动，那不是豫章行动处或者建宁行动处的责任吗？”白晶莹扯过椅子凑近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

“你别吵，我来说！”

“我说，我说！”

姚瑜控制着尾巴，按住其他三个叽叽喳喳的脑袋，神色有些无奈，“都闭嘴，我来说。”

“本来应该是的，但……咱们特调处有人卷进去了。雷局让老大去捞人。”

“谁？”白晶莹迅速把特调处众人在脑子里过一遍，“不会吧……是虚怀？他不是说在长白山吗？”

姚瑜晃晃脑袋，“之前打电话确实是，不过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现在跑到南海，被鲛人扣下了。电话都打到雷局长那里了，他很生气。点名要老大过去把人捞回来。”

白晶莹一脸凝重的退开：“我手里这个蜃龙鳞还没结案，正在写报告。”

滕垚停下给自己浇水，挥舞着藤蔓温温柔柔地说道：“我……可能不太适合远途旅行。”

陆修默默往后缩了缩，义正词严地拒绝：“我不行，老大走之前让我伤好了去老城区那儿看看，说有尸香油的味道。”

艾维更是痛苦抱头，哀嚎：“我也不行，刚做了蠢事，老大看见我就生气。”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良久，白晶莹默默问：“那这事，谁去和老大说？”

刚出差回来，还没消停两天呢，又要跑，再加上前几天闻人笙连轴转，极度缺乏睡眠。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闻人笙脾气能好了才怪。

办公室再次陷入寂静，只是都刷刷扭头看向姚瑜。用眼神示意她，姚秘书，靠你了！

最后是姚瑜试探性道：“那，明天和他说？”

OK！其他人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迅速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下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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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