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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恶意中活下来我成师祖了 第3章 择道

作者:还金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1-17 19:38:59 来源:文学城

三年前,见雾峰。

峰峦高耸,远处晨雾中刚刚弥散出一层光亮,把幽蓝的天抹淡了。

谢荐衣侧过头向外看去,金窗框起小院景象:满庭玉兰花朵朵含苞,在将亮未亮的天光下散发幽香,微风簌簌而过,将花拂动,却吹不落花枝。

小院里有一片开阔的亲水台,水在台面四周,几乎与台面齐平,水面皱起涟漪,映出一片玉树。

天色晦暗,更衬得玉兰树形姿如琅,凉凉的风顺着窗送进来,清爽醒神,她却嗅不见风中玉兰花香,只闻得甜甜的果香。

谢荐衣的视线又转向香味源处——榻上那件她昨晚连夜熏好的雪白衣裙,果香扑鼻,灯烛的光落在其上,绣线纹路精细又波光粼粼。

临源宗以白、青、黛三色由淡到浓区分长老亲传、内门与外门弟子。

这是她亲传弟子服规制下最漂亮繁复的一套,她颇为爱惜,只有紧要时刻才会穿,平日里在后山招猫逗狗的,也极少用得上这身。

今日玲珑阁大开四层,为所有三年内筑基的弟子择道,她翘首以盼良久,真到了眼前,昨夜竟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骨碌碌爬起来用前几日在七仙集挑的香球给衣裙里外熏了个遍才罢。

甜香盈鼻,谢荐衣仔细系好衣裙,身影从铜镜前一晃而过,看着头顶一对发髻上的小玉梳随着她的动作而闪闪发亮,内心充盈着期待与紧张。

*

玲珑阁建筑外观似琉璃宫灯,共四层六角,每一层都镶满琉璃花窗,每一角又都悬挂着不同的琉璃灵宝,用以镇阁。

玲珑阁每三年一开,开阁点灯时美得惊人,琉璃窗随着其中层数转换,上下扇浮影栩栩如生,宝光相射。

待到四层皆亮,便是莹碧玲珑、巧夺天工的盛景。

谢荐衣自幼时登山门,迄今只见过一次四层灯点满的玲珑阁,便是三年前宗主之女文群玉登阁时,眼下这次是第二回。

择道事关重大,皆因修士一生中只能与一件法器签订血契,又被称为本命法器。

本命法器与修士相联甚密,可说是休戚与共,修为进益则法器更盛,法器受创则修为大损。

因此择道也被称为择器,很少有修士会选择与本命法器毫不相干的道途。

临源宗作为仙门第二宗已有上千年传承之久,刚入筑基初期的弟子登阁一直是门派内要事。

当年师兄入临源宗之际业已择道,望断剑伴他左右,攻可削金断玉,退则滴水不漏。

师尊带着我们二人拜会文宗主,他亲自出手探了师兄的根骨,大喜过望下与师尊承诺,若沈执琅拜入临源宗,可为他破例再开玲珑阁最高层,供他择宝。

沈执琅于殿座上起身行礼道:“我已择剑道,开玲珑阁的机会可否允予师妹?”

那时将将测出火属天灵根,还未引气入体的她感念于心,将师兄的相让视如珍宝。

眼见他入剑阁,列首席,一日日修为精益,声名鹊起,渐渐地,谢荐衣对于与师兄执剑并肩有了不轻的执念。

而今谢荐衣终于筑基,光华璀璨的阁中,第四层为她点起天灯。

此时她人至阁门前广阔平台上,近观玲珑阁愈发壮丽,其窗上所拼成的轩廊亭榭如有实物般映入眼底。

离她最近的角檐上有一只振翅欲飞的琉璃仙鹤,镇宝生光,蕴含着滔滔灵力。

已有同门弟子排成长龙,内门弟子可入一、二层,亲传弟子可入三层,放眼望去只见青衣如林,白衣如云。

她逆着人群朝队尾走去,衣角擦过几位说笑的男修,听其中一位白衣弟子招呼道:“谢同门。”

谢荐衣回头,是见云峰三弟子云逸起劲地朝她挥手,他头戴灵犀冠,面容轮廓分明,眉眼间一股英姿勃勃的朝气。

此人行事不拘,广交各峰友人,颇有些混不吝的小霸王作风,谢荐衣与他算面熟,只因为持戒堂的云简师兄是他的亲师兄,嘴里念叨最多的就是这位小师弟。

每日不是在罚他,就是在罚他的路上。

谢荐衣纳罕地望着出声的他,听他兴致勃勃地说:“祝你今日择道如愿!”谢荐衣听罢,也朝他扬起笑脸:“也盼望云同门能一切顺利,得偿所愿。”

她今日白衣素雅,银绣精巧,在玲珑阁交迭的灯盏下,衬得一双桃花眼晶亮如星湖,轻灵惹眼。

她走后,云逸身旁一位以玉簪束发的男修用手肘捅了捅他,“这是哪位同门,怎的从未见过?”

云逸答道:“见雾峰的小师妹,谢荐衣。我师兄对她可是颇为头疼。”

此言一出,身边另一位白衣弟子立即与云逸玩笑道:“论进持戒堂的次数,你俩彼此彼此。”

众人皆忍俊不禁,起先发问那男修也咧开嘴笑:“原来是她,今日唯一可登四层的修士。不过倒没想到她相貌这般出众。”

云逸知他一贯德行,回首望一眼,见他神色起了些认真,开口:“奉劝你别打她的主意,沈师兄的剑可不是好惹的。”

男修脚上有点挂不住,“沈师兄为人谦和,想必不会因我与他师妹交友便动怒。”

“别的还好说,涉及这位小师妹的事,你要是头骨够硬不信,大可一试。”

这边谢荐衣站至队尾,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不远处的一位女修,她的白衣腰带上坠满长短不一的各色香囊,裙裾似帘,手中攥着一根缚灵绳,另一头拴着只体形庞大如车轮的紫蛛。

体毛浓盛、肢端覆着鳞片的紫蛛与她一同在队伍中排起队,毫不友善的朝附近的人挥舞毛茸茸的蛛腿。

周围的修者都不动声色地挪远了脚步。

她暗自琢磨,不过是几天没去七仙集市逛,如今已是流行起豢养毒虫了么?

“衣衣!”正想着,远处有人一路奔来唤她,衣裙似堆叠成的白云,轻纱飘动,其上绣着朵朵粉桃,带来潋滟的春意。

“小桃!能见到你真好。”谢荐衣望向正好排在她身后的好友,握住她的手,感激她的到来舒缓了她少见的紧张情绪。

雁桃也回握住她的手掌,使了两分力气捏了捏她的掌心,“别太担心啦,出门前我替咱们都抽了道签,你的签是上佳,相信无论你择什么道,都会很顺遂的。”

有大事必摇签的雁桃是她在讲斋的同桌,也是她见过最有画符天分的修者。

讲斋是教导弟子们基础道法的公堂,未至筑基期的弟子都要常去听课,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讲得多但浅,仅作为入门。

徐讲师又是个好脾气的,最擅长对于弟子们的一干行径视而不见,因此每堂课都嘈杂无序。

谢荐衣时常真切地怀疑有没有人能在他的课上学到真东西,直到有次转头看到同桌的女修提手凝神一笔画符,笔走龙蛇,一气呵成,那静心符比讲师用作示范的还灵气四溢。

她瞪大了双眼,看看自己笔下的鬼画符,又扭头看旁边的,索性搁了笔与她搭话,夸赞她的符画得出神入化,从此收获了个脸颊红润、友善待人的好友。

“谢谢你,小桃。”谢荐衣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嗅到上次他们一起去挑的熏香球,桃花香气浓,她垂下眼帘出神道:“不过我还是只想择剑。”

“敬佩你的勇气,在择器前就择道。”谢荐衣又道,雁桃早就决定无论本命法器是什么,都要继承师尊传给她的符笔成为一名符修。

可惜剑道不同于众,剑道之所以令无数修者趋之若鹜,便是因当今世道剑修普遍实力更强横,且非常看重先天之赋。

若不能与手中剑心意相通,签订契约,便是手握绝世宝剑也如同劈菜砍瓜般无力。

“我才羡慕你呢,能登第四层择道,那儿可全是上佳品质的法器,等你择完道记得给我讲讲第四层的见闻。”

话语间前方玲珑阁的门缓缓移开,灯中走出两位师姐,示意所有排队的弟子朝她看去,“拿好手中的元牌,可以进阁了。”

谢荐衣二人立刻站直身躯,望向开始前行的队伍。

仙门内有传言:‘物华天宝,玲珑百工’,便是称赞玲珑阁内珍奇异宝繁多,纵是每次可进入三名弟子,队伍行速依旧快不起来。

随着人群来往间越来越喧噪,焦灼的画面遥遥落入她眼中,仿佛化作数只蚂蚁沿着她全身缓慢爬行。

正等着,前方队列里突然爆发了一阵欢呼,谢荐衣探身去看,发现云逸抱着一柄华美的长剑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脸上的笑容招摇又得意。

身旁几个男修凑上去,伸手要细看他怀里的剑,被他笑斥着挥开。

等待的队伍中不少人都恭贺他,他一一谢过,路过谢荐衣时,云逸若有所觉偏头一瞧,见谢荐衣如此直勾勾盯着他的剑看,便走近些移开衣袖,让她看了个仔细。

谢荐衣这才发现那剑鞘上刻着细细的流云纹,有一枚地灵宝石镶在剑柄。

她抬起眼帘想要恭贺云逸,但见到别人择剑这件事使她的紧张更胜一筹,喉头涩然下,眼睁睁看着云逸移步过去,临走前朝她眨眨眼,小声说:“别紧张。”

再回神她已至阁下,雁桃握了握她的手以示鼓劲,她随着师姐指引步入阁中,霎时感受到了阁内与外面的不同。

阁内仿若另一方天地,沁凉如身处冰泉边,入门即见四面逼仄狭窄的青灰瓦墙,身后的一切喧杂声都消失不见了。

师姐领她到其中一面墙壁凹槽处,“元牌放这里。”

她从腰间解下自己的白玉元牌放置在墙面,玉与石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

眼见墙面从斑灰色变为流光溢然的虹光,师姐这才抬起头看她,确认道:“谢荐衣谢同门?”

谢荐衣点头,与师姐一同目视墙面,她的玉牌放进去,阁内景象便如有大手从头顶转动琉璃灯般翻至全新的一面,一道窄而陡的云梯显露在她们面前。

“你是此次唯一可登四层的修士,跟我来。”

楼梯看似很短,踏进便如身处瘴林深处,浓云迷雾,林叶飒飒,耳边风声如哨音,一步一景,天旋地转。

谢荐衣敏锐地察觉到这是环形阵法,每走一层阶梯的阵眼都在不停变化,共十三阶,环环相扣。

若是不知情者闯阁,大概能有上百种死法。

直到踏上最后一阶,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地面堆叠起云丝,令人如登天阁。

顶层内遍布鎏金柱,百宝荧然,灿光缭眼,猝不及防入她眼帘。

谢荐衣闭了闭眼睛,又再次睁开才适应这光芒,她以为玲珑阁内法器众多,必然纷杂难寻,未曾想是这般井然有序。

阁内按品阶与法器类别分置多重琉璃八珍架,法器下边都挂着金签写着来历,架高,难见其顶,直入云端,各色光华璀璨夺目。

师姐回身问她,声音都显得空灵:“谢同门想先试哪一道,站在架前的灵石前便可。”

谢荐衣这才发现每个八珍架前都有一枚巨大的灵石水晶,她左右寻觅一番,终于见到整整一面眼花缭乱的剑,形色各不相同,但都灵气四散,惹人瞩目。

她压住心中的紧张站定,听师姐不无羡艳地说道,“玲珑阁最高层的剑,最低也是珍品级,若是同门天资绝佳,可有机会见到圣品剑出鞘,那便会引来天地间异象。”

“便如文同门那般么?”谢荐衣问道,三年前文群玉登玲珑阁,唤得稚水剑结契,天降甘霖,有凤啼鸣。

当时她正在讲斋低头研读阵法图,听得凤鸣便与雁桃等同窗们一齐凑近窗格,瞧见玲珑阁上方云层间隐有凤尾翻风,尽显祥昭。

师姐赞同地点头,“文同门天资卓越,自引气入体起,无论道法还是心法都榜上有名,择名剑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更紧张了。

谢荐衣沉下呼吸,抬手将灵力注入面前的试剑石内,几息内灵石水晶便注满灵气,光芒如星河。

面前八珍架上的数把宝剑却缄默暗淡如蒙灰,直待到灵石也灰暗下去。

一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有些无措地看向师姐,师姐面上神色也似有不解,谢同门灵力醇正罕见,竟无剑应召,奇道:“不如再试一次罢?”

谢荐衣再注入一次,仍是无事发生。

忽略识海内涌起的点点慌乱,她思及最终要与法器订立本命血契,心神安定些许,便想再尽力一搏。

谢荐衣平举左手,右手以灵气化为利刃,齐齐划开指间皮肉,霎时将血丝与灵气一同注入灵石。

灵石光芒比前两次更甚,璀璨的灵光下,剑架沉寂如初,身旁其余百种八珍架上兵器却逐渐如山石碰撞,光华百转,激荡出不同的嗡鸣声。

这响动如此惊人,师姐讶异地环顾四周,“这....是百家道都向你发出邀约了吗?”

寻常情况下,修士可择的道极为有限,一切选择皆为天命所指,纵然可有抉择,最多也只是两道,择道过程中需各灵石尝试一遍才能有所收获。

像这般一呼百应的情形,闻所未闻,遑论得见。

谢荐衣眼神专注,只盯着仍一无所觉的剑架,提气再注灵力,令本意欲消退的灵石光芒再次四溢,横下心沉声道:“我要摧山灌海之势,与天地举杯之威,可有剑自荐?”

周遭嗡鸣更甚,头顶云阁内有无数光影碰撞相向之声,愈演愈烈,因百器争鸣,无法辨别声源。

师姐已四顾哑然。

在谢荐衣指尖血干涸之前,百般嗡鸣终化为一件啸音不止的法器出击,行速颇快,直奔她面门而来!

此法器光芒浅淡,在她眼前掠过一道灰影,但其一出,此起彼伏的嗡鸣声瞬间平静下来了。

“看来最适合你的道出现了。”

师姐的话犹在耳边,谢荐衣挥袖急退,调动内府心法全力运转,融为一掌,猛击向面前法器,荡开一圈莹白色的灵力。

法器受灵力冲击退开,行动暂阻,片刻后竟分为一左一右再度起势袭来。

谢荐衣回身迎击,沉心静气,将心法汇聚于手指间一点,分别以双手两指,双臂交叉夹住法器,才发现是两片薄薄的刃。

刃势头迅猛,她心头一喜,不避不让下正要细看,顷刻间左手指尖血刮蹭至刃面,转瞬消隐,刚刚还暴烈的法器立时噤声,垂落下来。

谢荐衣低头接住掉落的法器,刃落在她手心竟未有丝毫痛楚。

见其上尘雾散开,露出两把窄薄的冷兵,落在她手中的正是未开刃的那一边,耳边听得师姐的话语:“恭喜谢同门,

择了一把珍品刀!”

*

谢荐衣不甚分明自己是如何回到见雾峰的,只恍惚记得自己口出狂言却未择到剑。

下了阁前台阶,与雁桃致歉,说下次再向她讲第四层的见闻,被对方亲切的扶住,说她脸色好差,劝她回去歇息。

又浑噩感谢了所有向她贺喜的同门,四肢麻木地御风回了小院。

已至傍晚时分,天变得阴蒙蒙,云坠得很低,她的听语阁里一幅风雨欲来的景象。

谢荐衣窝在榻上,打起精神把那对刀从锦囊中取出,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两把刀的刀柄较短,尾端机巧灵活,双手握住卡扣竟还能将两把刀拼成一把长直刀。

“.......”

她与刀对视一会,手一松将它丢回榻上,又翻身躺下。

冷风从榻边大开的窗灌进来,呼呼响在她耳边,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玉兰,就这么蜷在榻上睡着了。

睡得并不踏实,光怪陆离的梦里,她隐约见到了很多熟悉的人。

梦里的文群玉拿着那把漂亮的稚水剑去向师兄请教,师兄微笑又赞赏地望着她的剑。

她听着他们关于剑的交流,发觉自己半句都不懂,而二人在梦中同时转脸看向她,似是纳闷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听语阁与师兄的留声阁前后相接,并称为留听小榭,以亲水台和连廊相连,其间种满了玉兰树,她的前院便是师兄的后院。

师尊的院顶却布满紫藤,便于纳凉,遮天蔽日的紫影下是三把藤枝编的圈椅,算不上巧,但实实在在撑起了他们师徒三人的年年岁岁。

她梦见在紫藤花架下一起举剑过招的师尊与师兄。

那时师兄剑法还没有如今这般绝尘,师尊燕广云也还在剑阁担任教习长老,腿脚还能站一个时辰,发间还有黑色。

当师尊握着木剑时,那些花白的发丝模糊中也退回玄色的黑,她能看到迟暮的雄狮,也能从他眼中的坚毅和眼角旁如紫藤般蔓延的纹路,触及过去燕氏心法第一人的辉煌。

师兄性情向来温和,剑意却锋锐无匹,出剑利落又凌厉,师尊随着他的剑招不断指点他的身法,二人过起招来酣畅淋漓。

她痴痴地坐在一旁看着,手里抱着一对沉重的双刀,风云在他们头顶变幻,四季更迭,余生,她都只这样看着。

徒然惊醒的时候天还未亮,四下里都静悄悄的。谢荐衣坐起身,感觉胸口沉甸地像是坠了千斤石。

她起身简单洗漱一番,换下了那套压出褶皱来的白衣,把头发梳回往常的垂挂髻,喝了两口瓷壶里的冷茶,茶香泡得浓了,醒神却很管用。

她立在书架前随意地抽出几本阵法书扔进锦囊里,那柄刀从昨夜起便一直摊在榻边,她扫过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门甫一敞开,雨丝细如绵针,泥土清香扑面而来。

屋外连廊下,隔着雨帘,有身着白衣、身姿挺拔的青年静静伫立,不知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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