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漠来的娇女 第2章 第2章

第二章

炊烟袅袅，寺庙青烟如缕，近几日好像是烟火镇的庙会，这几天会庙里十分繁忙。

殷善婼带着阿羌在庭院的桃树下晒太阳，阿羌心服殷善婼粗鲁地撸猫方式。

殷善婼刚给它讲完殷鹜达在大漠的好笑事情，此时正过于激动猛烈地拍着它的头。

阿羌实在遭不住她的毒打，撒脚从她怀中逃跑，却没想到殷善婼留有后手，在它要逃跑时箍住它的脖子，把它拎了起来。

阿羌滑稽的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十分不满地嘶喊着。

小僧送了茶水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出于善心，缓缓道:“公主，下手轻点。”

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因情病逝。哥哥冷血无情，亲手把自己的妹妹送去中原国和亲，半路上惨遭杀害，妹妹一人流落在外。当走进庙里的第一件事，便是渡父母亲路上顺遂，第二件事是祈大漠子民平安喜乐。

如此孝顺懂事的大漠女儿，却被乱世所抛弃。

一想到这，小僧就感到酸涩。

“这样它不会疼的，”殷善婼把阿羌递过去，“你试试来？”

小僧放下茶水后看到神色愤怒的阿羌连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公主来尝尝这个茶水，很清凉解口。”

“多谢多谢。”殷善婼给自己到了一杯，那股甘甜爽口的味道将她的神经包裹，她称赞道：“好喝！”

小僧见状小脸一红，挠了挠头：“这是我自己泡的茶，你要是觉得好喝就多喝点。我还有事得走了。”

“你去吧。”

殷善婼看着小僧转身离开，然后走了几步又跑回来，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说：“啊还有一件事，住持说，明日清晨就出发前往中原国。”

“我知道了。”

秋日带来凉爽的风，在庭院是最好观赏月色的地方，殷善婼晃着腿抓起阿羌。

“去睡觉咯！”

阿羌跳上草垫铺成的暖席，钻进殷善婼的怀里，蹭了蹭她的手就乖巧地趴下，眼睛大大的胡乱盯着周围。

殷善婼捋着它身上的毛发，轻轻地说道：“阿羌，眼睛睁太大会看到不寻常的东西哟！”

阿羌吓得闭眼。

殷善婼发出几声笑，狠狠摸了一把它。

室内安静了下来，烛火也被灭掉，殷善婼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中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会带给我新奇的感觉吗？”

她自言自语道。

床头的烛光摇曳着，阿羌探起头来，亲了一下殷善婼的脸颊，喵了好几声。

殷善婼听不懂，但是很温和地看着它，待喵声停下她才笑道:“小狸奴，你好像很懂啊！”

-

晨曦，背上行囊，开始前往中原之途。

“公主，你对这边可有何触感？”施竹看着附近的竹林，是他最喜爱的地方，“这里是距离大漠最近的地域，曾经这儿也有大漠人居住过，也留下不少的大漠文化。公主要是碰到节日，定能感受到浓郁的大漠文化。”

“这居然有大漠人居住过？可为何我自来这，都未曾见过有关大漠的物品？”殷善婼道。

小僧感慨道:“公主有所不知，前几年这里遭遇了大抢劫，很多文化的贵重物品都被洗劫一空了。以前这里可是非常好看的。”

殷善婼表示遗憾：“这些强盗。”

阳光照在身上暖和的很，林间鸟儿已经苏醒觅食，殷善婼难得感受这自然万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殷善婼看向淳朴的小僧。

施竹道:“我叫施竹。我家在竹林里，出生时家人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施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带着些浓郁的本地口音，人长得也朴实。

“这里很美。”殷善婼闻到了竹子的清香，“也很好闻。”

是一个很适合隐居的地方。

“公主要是喜欢，可以常来看看。”施竹撑开油纸伞给殷善婼撑上，体贴道:“这秋日的晨曦天露水多，前方的路竹林茂盛，公主还是打个伞好。”

殷善婼看着崭新的油纸伞，善意地举动让她颇为感动，接过了油纸伞。

“谢谢。这路途遥远，你一直唤我公主也不好。我把你当朋友，你以后唤我婼君便是。”

“婼君？”施竹小声顺了几遍口，问:“你们大漠的‘君’就是朋友的意思吗？”

殷善婼点点头，“是。”

“可真好听。”施竹掂了掂背在后面的行李。

-

清鸢国。

这里距离中原国不过就隔座山的路途。

施竹递给殷善婼一条新的帕子，抬头张望着附近哪里有客栈，越是接近中原国，天气就越来越冷，此时太阳刚落下去，气温就很低了。

“婼君，前方有一个客栈，可是我们带出来的银两已经不多了，住了客栈后我们后程就得省省了。”施竹询问着殷善婼的意见。

殷善婼望着人流中若隐若现的客栈，一阵冷风吹过，脸颊被冻得发红。

“算了吧，我们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下吧。”

一座荒废的寺庙内。

此时已经是深夜，周围寂静，只有大风呼啸地声音。

施竹从包裹里翻出稍厚的大衣，盖在殷善婼身上，蹲身翻弄着火堆。

阿羌抬头看着施竹站起身子，不懂他要去干嘛，以为他要抛弃他们，不由得有些急。

施竹见状弯腰摸了一下它的头，对它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自己就走出寺庙去了。

阿羌在原地踌躇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守在殷善婼的身边，警惕地环视周围。

半夜气温会逐渐降低，火堆已经快要燃尽，一股冷意包裹着殷善婼，她被冻醒，看着周围只有阿羌，她爬起来。

这时，施竹抱着一堆柴火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就给她解释道：

“火要灭了，我出去找柴火了。”

殷善婼看着那堆柴火，若有所思，她问道:“你没睡吗？”

施竹去把新的柴火放在还有些火星的篝火上，凑上前吹了几下，小火腾地一下重新燃烧起来，星星之火的温度逐渐传开来。

施竹吸了一下鼻涕，顶着冻红着的脸笑，摇头道:“男子汉大丈夫，婼君休息好就行，我已经习惯这种环境了。”

他淳朴的模样让殷善婼完全放下戒备。

-

夜色未散，屋外响起敲鼓击铜的悲调，哭泣声显得凄惨恐怖。

殷善婼睁开了眼，迷糊地问:“什么声音？”

施竹已经早早就起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捆药材，一旁的碗里浸泡着一块布，白色的布被药草液染的发棕。

他耐心解释:“是有人去世了，在送他上路。这再往前几段路，我们就到中心了，这里前不久受到洪水，洪水给这儿带来了瘟疫，里面已经很多人去世了。我们要前往中原国就必须路过此地。这里的药材是我在附近山上采的，不多了，都被采光了，我找了好久。”

“瘟疫？”一股药材的苦味窜进鼻腔，殷善婼皱着眉，“那可有人前来救助？我们这路过恐怕也是不妥，我在大漠会些药灸，要是有足够的资源我可以帮助他们。”

“你还会药灸？不过我听说，中原国已经派人前来救助了，或许也是今日到达。婼君到时就可以和中原国的人进宫了。”施竹语气越到后面越有些低落。

阿羌蹭了蹭施竹，两只耳朵窝进他厚大的掌心里。

“去了中原国，你可有什么打算？是直接去庙里传授经书吗？”殷善婼低头帮他弄着火堆。

施竹眼神坚定，“是，这是我的责任。”

“慢着！”屋外传来粗糙地喝诉声。

殷善婼与施竹对视了一眼，跑到门口去偷看。

“上头有令！尸体不许搬去埋盖，要送到镇中心去焚烧，除去病根。”那人穿着官府的衣着，身后跟着一群拿刀的小厮。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拜在官府贵人的跟前，声音极其崩溃:“大人，如今瘟疫大肆，我家祖辈就要一块埋进祖坟，焚烧坏了规矩。大人，你就让我儿回家吧！”

官府贵人冷漠地瞧了阿奶一眼，坚决不领会她的哀求，绝情地重复:“上头规矩也不可破坏，还请你们迅速送去镇中心焚烧，不然我可就要亲自动手了。”

阿奶跪俯在官府贵人的鞋跟前，用粗糙苍老的手帮他擦鞋，哀求着:“大人，求求你了！大人，您海涵一下我们吧！”

夜色微散，露出淡黄色的鱼肚，薄薄露水从天而降，滋润了空气。

只见那位大人头也不低地仰望着前方，毫无感情吩咐:“搬走！”

贵人身后几位小厮闻言匆匆去搬那棺材，老人家瞬间慌了神，大喊大叫地冲过去阻止:“不可以！不可以！你们这样会影响我儿上路的！你们这些血腥暴力腐朽的达官，你们会遭天谴的！”

许是老人家说的话不如贵人的意，他哼了一声，抖了抖被肮脏的手触碰到的衣服。

“不识相。把她给我拉开！”

“都给我住手！”殷善婼不顾施竹的阻拦，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门，快步走出去扶起瘫倒在地上的老人家。

刀影出鞘，疾风迎来，殷善婼抬眸看着那刀剑的寒光，丝毫不畏惧。

贵人头一疼，也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小娘子。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小厮收起刀，垂眸看着那位面相异国风姿的女子，不由得好奇问:“你是何人？”

殷善婼将老人家拉到身后，眼神犀利的像是在审视裙下的污泥之辈:“为何你们的行为如此粗鲁？是因为你们是官府的人，就敢对百姓如此没有礼貌吗？”

异域美人生起气来面部更加深邃立体，阴影区展现的十分尽致。

贵人觉得这位小娘子倒有几分姿色，就是太仗义了，“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他们不听话，我们只能动粗了。你这位小美人倒是很仗义，但是爱逞英雄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殷善婼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的下场安排的有多惨。今日，这位老人家前往祖坟的路我是送定了，你们要抢，先过过我这一关。”

此话一落，周围寂静了几秒，而后发出爆笑。

贵人不思议的和手下对视相笑，他摊手朝殷善婼走过去，像个逛窑子的油猪一样打量着天仙，“你一个小娘子，想拦我们这一群威武雄壮的男人？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还是说，你太小看我们了？”

周围气流在剧烈涌动，一股风从每个人脚下窜过，掀起他们的衣摆，向同一个地方汇集。

殷善婼脚下轻轻发力，气团涌向她的脚底，地面的沙石微微颤动。

她目光猩红，指尖刚要发力惩罚这些人。

“李官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位骑着马来的少年郎皱着眉看着现在的状况，他从马背跃下，直径走了过来。

在距离殷善婼三步距离时，他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内气，他脚步微顿。

殷善婼松气，周围的气流恢复平静。

那位被叫到的李官员正是那个狂妄的贵人。

李官员一见到这穿着尊贵的少年郎，立马弯腰低头，哈着腰走过去，挂着恶心的笑脸:“宫侍卫，你们是到镇上了吗？这群人他们不听上头发令，非要将得了瘟疫的人埋进山里头，我这正在劝他们呢！”

“劝？动脚动刀这叫劝？你可不是太要脸了些？”殷善婼双手环在身前，讽刺道。

小娘子勇气不仅大，话还多，李官员恨不得刚才就一刀将她杀了。

宫侍卫目光落在殷善婼身上，看着她眉目异域的五官，问:“请问姑娘是？”

殷善婼从腰间拿出大漠公主令牌，淡淡瞥了李官员一眼。

“我是前来中原国和亲的大漠公主，我的部队在途中遇难，只剩我独自一人，里面有位与我同路的小僧，我们原本是要救助镇上瘟疫，天还未亮，便遇到这位李官员仗着权势欺凌弱小。我大漠人本就仗义，我见不惯李官员的行为，出来说几句，李官员倒好，简直是把我与那楼窑子里的女子相提并论，真是不成体统！”

大漠现状虽国势微弱，但是地位还是在每一个人心中的——是一个强大的存在。

男主下一章现身，宝宝们支持我一下，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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