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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与君书[重生] 第17章 第 17 章

作者:aka渭州小呆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31 16:56:50 来源:文学城

日入,将军府的宾客已散去,热闹散去,欢庆过后的余韵随着鞭炮残留的火药气息四处飘散。

突然,平静的府宅中又吵闹起来,细细听来,不是闹洞房的喧闹,而是嘈杂、焦急、伴着哭喊声的呼唤。

喜烛低泣,满堂红彩,内屋中,朱红纱幔低低垂落,囍字当头,喜绸飘飘。

榻上的喜被殷红一片,渐渐干涸,血腥味浓重。

新婚夫人倚着床沿,紧挨着脚踏坐在地上,好不端正。

虚空中呜咽声还未消失殆尽,若有若无,但仇兰辞头还晕着,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尚且清洗着,他伸出手,难以抑制地抖着,捡起一旁的小香囊。

尚未干透的血迹弄脏了上头的刺绣,唤回他的理智。

仇兰辞猛地回神,将手上的东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手心反复地往喜袍上蹭,却越蹭越脏。

他好像有些疑惑,为什么黑色的喜袍会把手染红。

哪里有黑色的喜袍。

那是吴钧的血。

门外,英英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便径直推开。

屋内,英英见自家公子魂不守舍的坐在地上,忍着泪水去扶人,她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擦拭着仇兰辞脸上的脏污。

“公子……”

英英想说些安慰人的话,余光却看见碎成几块的盖头绸子,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她家公子还未及冠便被迫嫁人,连日愁眉不展,又是研究毒药又是操练功夫,平日里温温柔柔像只兔子般的人最终被逼急了咬了人,她看在眼里,心疼的很。

早知今日,她当初该撺掇公子逃离这京城,左右他们无牵无挂,也无意于这浮于表面的荣华富贵。

“大夫来了吗?”

“来了,他们在偏房,在给将军止血包扎。”

“那便好。”

仇兰辞眉眼间满是疲倦,思绪太过纷杂,又缥缈难琢。

英英便陪他一起坐着,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自明去给大夫打下手了,刚刚有个不认识的侍卫想冲进来,被余久拦住了,大夫是仇十一找来的,他跑得快……公子,如果你不喜欢将军府,我们便回侯府吧?”

“傻英英,回不去了。”

自从那日他迈进皇宫的大门,一切便尘埃落定了。

“糕点是从哪拿的?”

“是奴婢早晨在侯府做的,怕您吃不惯将军府的饭菜。”

“那个喜婆呢?”

“好像刚刚趁乱跑了。”

“跑了?跑吧……”若她有命跑出京城。

“公子,我们去沐浴,换身衣裳吧?”

“好,沐浴。”

——

皇宫,御书房中。

“啪!”

一道巴掌声响,力道之大将地上跪着的人打得身子一偏,单手撑地。

书案前,明和帝面色不善,隐隐有盛怒之势。

“朕问你,今日之事是你动的手?”

“微臣以为,此次是破坏他二人关系的最好时机,情急之下,还望陛下恕罪。”

明和帝怒极反笑,抿了一口冷茶,反手将杯盏甩到他脸上。

“真是朕的好右相,如此思虑周全。”

“黄云山之事你便让朕落了下风,现如今又自作主张,朕问你,吴钧死了边关谁守?”

“一群废物!”

杯中残余的茶水泼湿了跪着的人的发丝,露出一张阴冷的脸。他目光森森,此时低伏姿态,似一只冰冷毒蛇伺机而动。

“你是朕最倚重的贤臣,如何能犯这种迷糊,朕登基不久,左相诡计多端,吴钧狼子野心,朕只剩你了……”

陈焉不为所动,这种话,他几十年来不知听了多少次。

“能得陛下赏识信任乃臣之万幸,微臣拳拳忠君之心,一时糊涂,望陛下责罚。”

“罢了,你也陪了朕这么久,便免半年俸禄,给吴钧作体恤吧。”

虚伪。陈焉嘴上说着谢主隆恩,心中冷眼。

什么边境,什么忧国忧民,怕的不过是自己自作主张废了好不容易在将军府安排的棋子,怕他罢了。

陈焉走后,明和帝一改方才情真意切的脸,面若寒冰,压下满腔怒火。

“洪公公。”

“奴才在!”

“去景阳宫。”

淑德殿内,淑妃正在烛下绣花。

“娘娘,陛下去郑婕妤那了。”

“嘶……”

淑妃将刺破的手指含入口中,美目中含着薄怒和水光。

“是吗?那不等了。”

那郑婕妤是新来不久的,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宫女,唯一算得上特殊的地方,这丫鬟是卫锦送进来的。

婢子撤走一桌冷掉的菜肴,换上小厨房新做好的,淑妃孤零零对着一大桌子佳肴提不起一点兴趣。

卫锦身为长公主,贪得无厌,锦衣玉食不够她享,还要掺和进这后宫的争端,时不时便送美人来,她也不怕最后折了腰。

若是她有女儿,怕是要上杆子往她这卖了。

如今后宫之中,皇后虽是大公主的女儿,但她毕竟不受宠,生出的还是个傻子。

端妃不知是哪家的,对外宣称体弱多病,鲜少露面,膝下无子。

其他的妃嫔不够她小打小闹,那些皇子更是死的死,病的病,对她构不成威胁。

淑妃身为左相胞妹,原本靠着她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太子之位是她的手中之物,这女人偏生要与她作对,频频向这宫中送美人。

好在陛下虽会宠幸她们,却还没有抬妃。但只怕长久以往,免不得有新出生的小崽子,彼时必将成为她的心腹大患。

不能再坐以待毙。思及此,淑妃攥紧了拳,桌上的东西没动几口,她便撂了筷子,在心里打着算盘。

——

仇兰辞脱下了那身血衣,在英英的伺候下沐浴。

热气腾腾的清水驱散了遍体的寒意,徐徐的,涤荡着波澜的心湖。

他与吴钧又被迫地走入了一个敌对的境地,无论是什么时期的明和帝眼里都容不下他们二人。

耳边的噪声渐渐消失,仇兰辞捏了捏眉心,试图捋清脑海里纷杂的记忆。

明和三年夏,赐婚。

明和四年初,成婚,吴钧被皇帝下药。

明和八年夏,吴钧背叛他,和陆世瞻狼狈为奸。

可是……之后呢?

他只记得自己替吴钧下诏狱,可他为什么要替吴钧顶罪,之前又有什么被遗忘了,吴钧又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仇兰辞神色迷茫,他的脑中好似有一片朦胧的雾,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囚禁遮掩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水面涟漪迭起,像他波澜的心情。

仇兰辞屏息埋入水中,温暖的窒息感带来了片刻的安宁,小气泡从呼气中咕嘟咕嘟,挂在纤长的睫翼梢。

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若是假的,他之前所做所为又有何意义。

谁能告诉他……

吴云礼,你醒醒……

英英在屏风外候了许久,没听见公子传她,便蹑手蹑脚探头。

屏风后,公子歪着脑袋,枕着搭在浴桶沿的胳膊上,浅浅睡着。

莹润的鼻尖泛着粉红,眼角水光未消,泪痕干涸,好似做着噩梦,秀气的眉尖轻蹙,像流浪在外的幼崽,失去雌兽的庇护,十分不安。

先不说男女有别,英英也抱不动公子,热水早就凉了,若是再泡下去只怕又要生病,她只能将人从睡梦中唤醒。

“公子?公子?”

仇兰辞睡得很沉,他好像站在洞房里,反复地看着自己将匕首没入吴钧的体内。

“不要!”

“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英英搂着他的脑袋,自己怕得掉眼泪,还在慢慢地,温柔地抚慰着仇兰辞。

她也看到了,看到浑身是血的公子和将军,看到了将两人连接在一起的匕首。

仇兰辞感觉自己进入了谁的怀抱,熟悉而脆弱,他缓缓睁眼,烛火缱绻,小丫鬟怀里抱着布巾,吧嗒吧嗒掉眼泪。

“英英?”

“公子呜……你醒了呜呜……布巾……”

一句三呜,像个烧开了的小水壶。

小水壶背过身,等公子穿好衣裳,仇兰辞鞠了一捧清水,净了净脸,换上那身他一起带来的长衫。

自明从外头匆匆跑来,满头大汗,袖口沾着血迹,像是刚从偏屋跑来的。

“公子!将军的血止住了,大夫说三日内能醒过来便无大碍!”

坏自明,她刚哄好公子!

英英怨愤的目光中,自明抹了吧脏兮兮的脸,给仇兰辞报信。

“不过大夫说将军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这次又伤到同个地方,得好好修养一阵子。”

“辛苦你了,自明,回去歇息吧,今夜不必守着了。”

仇兰辞恍若未闻二人犹豫神色,再次踏入那个他住了六年的屋子。

这间屋子确实偏僻,下人不常打扫,积满了灰,清冷寒凉。

英英面露嫌弃,这么大的尘土,怎么住人嘛。她转头看自家公子,穿着一身她没见过的青绿薄衫,像是毫不在意眼前的破烂,仔细地挽起袖口,用指尖轻剐了一手桌案上的灰尘。

“自明,去打盆水来,再找块布巾。”

“公子,我们去找个干净屋子吧,这间屋子明日里奴婢与自明收拾好了,您再搬进来。”

“无碍,你也吓坏了,去歇吧。”

仇兰辞已经挽好袖子,准备独自清扫,英英鲜少见公子有这般固执的时候,上一次还是在老爷夫人被带走的时候……

英英哪能听话离开,留她金贵的主子在这干苦活,吭哧吭哧地跑去开窗通风,重新铺床。

开玩笑,床不铺好,她家公子可就睡地上了。

毕竟仇兰辞真的干过这种事,翌日起来便感了风寒。

仇兰辞自顾自浸湿布巾,擦拭着桌椅上的灰尘,低睫看着月光下水痕糟乱的木案,心思飘忽神游,他脑子里只剩自明刚才说的“又伤在同一处”,五味杂陈,他觉着自己是来克吴钧的。

既然你我二人相克,吴钧,我杀你三次,你还活着,那我们该各自安好了。

你当你的大将军,我破我的生死局。

——

元旦番外(if现代篇)

仇兰辞,二十五岁,作为朏朏小学的一名语文教师兼三年级班主任,平日里很忙,周末时他的微信更忙。

不过现在正处于休假期。

他的伴侣,吴钧,是一名公司在职员工,虽朝九晚五,但无一日不加班。

晚上七点,吴钧回到家,客厅的灯亮着,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联播。

他的男朋友并没有过来迎接他,吴钧放轻动作,换好拖鞋,走到客厅。

明亮的灯光下,一人一猫窝在沙发里。

仇兰辞喜欢窝在家里,很少出门,头发长得遮眼也没有去剪,此时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歪头倚在沙发背上打瞌睡。

他看起来十分柔软,发丝凌乱,穿着白色毛衣,怀里趴着一只小布偶猫,小毛球盘在大毛球身上,轻轻打着小猫呼噜。

迷迷糊糊间,仇兰辞感觉灯光一暗,蹙了蹙眉,他抬起双臂环上恋人的脖颈,半眯着眸埋进颈窝。

“回来了?”

还没清醒的人儿声音慵懒,嗓音沙哑。

怀里的人没骨头似的,吴钧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轻轻缓缓地揉捏着他的耳垂。

“嗯,吃饭了吗?”

“没有,在等你。”

怀里的小猫许是嫌他们俩太腻歪,嫌弃地跳远了。

吴钧弯腰托着仇兰辞的腿根,将人整个抱起。

仇兰辞像只大猫猫趴在他身上,偏过头笑着看他。

“你会把我惯坏的。”

“不会,我们兰兰很乖。”

即使相恋五年,心脏依旧会如初见时那般,为对方怦然跳动。

吃过晚饭,仇兰辞端着碗草莓,倚在厨房门框上,边吃边看吴钧洗碗。

“所以说,这几天怎么加班到这么晚?”

“因为我那个弱智同事把腿摔了。”

“那个和老板不对付的同事吗?”

“是他。”

提起那个人,吴钧就烦,这人目前在和他一起组项目,上周末突然摔伤了腿,请了半个月的假,他的工作量被迫增加。

他现在内心阴暗地比那个麻烦老板还周扒皮,难道坐轮椅就不能上班了吗,自己没老婆不要耽误他下班陪老婆行吧。

仇兰辞看出他的忿忿,过去给他喂了个草莓。

吴钧叼着草莓,余光瞥见仇兰辞那比草莓要水润饱满的唇,凑过去轻碰了碰。

仇兰辞被迫被喂了个草莓尖,捏着他后颈拉远,突然提议:“乖一点,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他们平时很少约会,不是因为忙就是因为仇兰辞不想出门,现在他出动提出来,吴钧愣了一下,旋即答应下来。

于是,抱着个枕头站在门口的吴钧开始思考如果穿越到两个小时前把自己打晕。

刚刚在卧室里,仇兰辞把他的枕头塞进他怀里,抱着小布偶盘腿坐在床上。

“约会要分开睡,明天早上分开出发,在约会地点碰面。”

他说的头头是道。

而这一切的罪恶,来源于仇兰辞今天看过的一篇帖子,上面说这样约会才有仪式感。

吴钧黑着个脸,说又说不得,只能滚去隔壁卧室睡。

当初装修就应该把这间卧室改成书房,来客人了就去沙发睡。

虽然吴钧不满意于分房睡,但对于明天的约会还是抱有期待,房间里没有仇兰辞的气息,他很不适应,但连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有些疲惫。

昏昏欲睡时,吴钧依稀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怀里有什么在动。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环紧。

他听见对方小声地说:“小咪抱起来感觉不一样,我不想和它一起睡。”

“吴钧,我们又一起度过了一年,元旦快乐。”

“我爱你。”

[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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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互不相欠(元旦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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