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季铭的参与,一场比赛下来,一班这边明显干劲十足,场面极其火热,终于在比赛结束时将比分固定在0:1
程翔一群人刚下场,就没好气地瞪了季铭一眼,季铭心觉理亏,没好意思地把头偏去一边。
感觉到程翔往他这边走来,季铭只得抬了抬缠着绷带的右手:“注意点啊,别欺负伤员。”
程翔当即给他翻了个白眼:“你能少说几句我就谢天谢地了,下次不准来了,伤员就好好在班里呆着……”
程翔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一道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话:“梁子,你这脚怎么肿这么大?”
两人没顾上继续闲扯,当即就往梁伟利那边走去。
梁伟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崴到了脚,本来应该没多严重,但在场上这么一来二去,明显加重了伤势,这会儿是一步路也走不了了。
“哎,我今天是亲眼见到猪蹄是怎样形成的了。”季铭从几个人头间的空隙里看过去,看清情况后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程翔看到这情况,立刻就蹲下来开始检查梁伟利的伤势。
他一手握住梁伟利的脚踝,轻轻往旁边一扭,这个姿势梁伟利的嘴几乎就贴在他耳边。
“铭哥啊,你刚才扰乱比赛就算了,现在还来嘲讽努力比赛勤勉队员,你好狠的心~~啊——”
程翔还没反应过来,一声惊天的叫声就直接冲破他的耳膜,把他的耳朵震得生疼。
程翔下意识就紧握了一下手,下一秒,更加尖锐的惨叫就继续穿透耳膜。
程翔的手再次下意识使劲,梁伟利的惨叫直接尖锐得变了调。
还是季铭反应快,一巴掌打掉程翔的手,梁伟利这才渐渐收声。
周围的人刚接受了一番音波攻击,这会儿紧紧捂着耳朵,生怕一个不注意漏了点声音,从此失聪伴随一生。
季铭见声音弱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用他仅剩的一只耳朵试着听了听声:“梁子,你吼的时候好歹给个提醒,别人还行,你是想让我失去一只耳朵吗?”
梁伟利刚想反驳,一道不和时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不是一班的各位吗?呦——”
那人走了几步上前,伸长脖子往这边看了一眼,在看清梁伟利肿起来的脚后,啧了两声:“我说是谁在喊,原来是你们的守门员伤了,看这样子,明天是上不了场了吧。”
还没等一班这边说话,那人往季铭这边看了一眼,“哟,这不是季……”他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脱口而出的话立马顿住,转而变成了,“我说咋没看见你们上次的全员,原来你们的主力不止伤了一个啊?”
余执往季铭那看了一眼,见季铭依旧是吊着只胳膊站在旁边,听到这话只是往那边看了一眼,连嘴角的笑都没变分毫。
说话的人却没再敢往这边看来,只是和他周围的人对视一眼,语调明显上扬了几分:“既然这样,我们九班就勉强笑纳冠军的宝座了。”
眼见几个人鼻孔都要怼上天了,一班这边想反驳,但看着梁伟利的脚,又看了看季铭的胳膊,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程翔刚从梁伟利的轰炸中恢复听力,就只听见最后一句“我们九班就勉强笑纳冠军的宝座了”,眼看着就要嘲讽回去,身边的人赶紧拉了他一下,示意他看梁伟利。
程翔看了眼梁伟利,脸上渐渐沉下来,面上越来越黑,一股无名怒火在心里烧起,却也知道这回怕是被他们说对了,越发觉得不甘心。
就在一班的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下去时,梁伟利终于从刚才程翔的暴击缓过劲来,开口就丝毫没留情面:“你们几个差不多就得了,去年是哪个班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
说着直接一拍椅子站起身,“老子就算是一只脚也能让你们一个球都进不来。”
九班那几人听到这话,立刻就跟被踩到痛处一样,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领头那人冷哼一声,撂下一句:“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哦,对了,”那人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你们已经输了一局了,我记得输了两局就在小组赛里出不了线了,你们可得好好加油,不然这次连遇都遇不见,想想就很遗憾是吧?”
目送着九班那群人走远,一班众人脸色立马难看下来。
梁伟利一声长啸再次把众人拉回现实:“啊——”这回众人反应快了许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上了耳朵。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啸,梁伟利一屁股就坐回椅子上,立马虚捧着自己的脚,连泪花都被他震出来了,堪堪挂在眼角。
等梁伟利终于停下来,程翔立刻替自己饱受折磨的耳朵在他头上拍了一把:“让你逞能。”
小插曲过后,众人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一个队员终于忍不住问:“程哥,我们下一场咋办,梁子这样肯定上不了了。”
程翔还没答话,梁伟利就忍不住开口:“谁说我上不了的,给我一天晚上休息,明天绝对就能活蹦乱跳了,一下准把九班那群打得跪下求饶。”
程翔直接没好气地瞪了梁伟利一眼:“你明天要能上场我把脑袋给你当球踢。”
就在气氛更加沉默时,一个声音却突然响起:“梁子,明天让咱们新同学替你上不就行了。”
余执脸色瞬间一僵,众人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转头疑惑地盯着季铭。
程翔想都没想就立刻否决:“不行。”
“那就没办法了。”季铭无奈地摊了摊手。
程翔刚一回答完,立刻就有些后悔。
别看一班男生多到都把女生比成稀有动物了的比例,实际能派上用场的就那么几个,其余全是连业余的边都沾不上,就算勉强上场,不来几个乌龙球就不错了,更别提打配合。
现在季铭受伤,本来人数就少,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少了梁伟利现在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可让他把刚才的话收回去更不可能,他跟余执本来就势同水火,就算是为了比赛,也不可能向他低头,何况余执一看就是那种不长运动的,还说不准会不会踢球。
程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目送着季铭和余执越走越远。
“程哥,真的不要他吗?”一个队员还是没忍住开口,“就算他踢得不怎么样,好歹也得把人凑齐,不然连比赛机会都没了。”
程翔瞪了他一眼,心里一排飞过草泥马,心说你咋不早说,现在让我上哪去同意。
程翔最后只是瞪了那人一眼,就一脸怒气地背上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才好。
再说余执和季铭离开众人视线,还没走几步,余执就准备开口说话,谁知竟被季铭抢了先:“我刚就是随口一提,觉得你应该踢得挺好。”
余执其实并没有怎么踢过足球,顶多比会踢好上一些,最后一次上赛场还是小学六年级,之后因为初中冷得掉渣的名声传开后,就只有跟项炀偶尔踢一下。当个替补还行,至于主力,多少还是有些困难。
余执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眼瘸。他转身就坐上车,只留给季铭一串汽车尾气。
季铭在原地被洗礼了一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第二天余执上课的时候,就感觉前面的梁伟利不太对劲。
除了他那双缠着绷带的脚,更惹人注意的是他动不动就往后看一眼,因为腿脚不方便,每次转头就要把凳子往后一顶,接着余执的桌子就会剧烈震动一下,他正在写的字总能飞到天边去,留下一道放荡不羁追求自由的痕迹。
余执看着自己好好的笔记,一瞬间就毁容成这样,终于在梁伟利最后一次转头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和他来了个对视,梁伟利刚张开嘴,立马就怂了,一天下来好歹没再转过头。
直到下午课外活动,余执强迫症作祟,准备把梁伟利毁了的笔记再抄一遍。没注意到梁伟利刚和程翔对视一眼,梁伟利终于下定决心点了下头,两人瞬间达成一致,然后梁伟利就转过头。
“那个,”余执刚放下笔准备听听梁伟利犹犹豫豫地究竟要说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梁伟利一瘸一拐地拉着往外跑,接着身后就紧跟着一群混杂在一起的脚步,大有步步紧逼的意味。
余执一瞬间感觉自己像一个过街老鼠,现在正被一条街的人追着打。
梁伟利就这么一跳一跳地拽着他一直跑,余执的胳膊被他带着也一起上下起伏,一路上愣是没敢停下。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余执甚至还想继续跑几步,一个东西就被塞到他怀里。
余执还没来得及低头看梁伟利塞给他的东西,梁伟利就迅速跑到一边。余执刚准备开口问他怎么回事,身后的那一群人也已经到了。
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