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虚无 第4章 开学考试

开学典礼结束，需要各班去到自己的班级进行上课，江淮湳也顺势和程喻分道扬镳。

和普通高中不同，异能学院是按异化分类的学院。

江淮湳抵达精神异化学院。

他想过精神异化会少人，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少人，今年新生招新三千人，结果精神异化者连一个班都没凑够，偌大的教室只有寥寥数十人，难怪整个精神系只有一栋楼，原来是每年人都少。

结果教室里的这十人里还几乎全是女孩，他一进门，目光随意往上一瞟，敏感地感觉自己瞬间成了众矢之的。江淮湳紧张到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左顾右盼，选了一个远离群众的座位坐下了。

不久，老师就进来了。

大概是人过少，所以也并没有什么新鲜血液进来教学，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是个老头，留着长长的胡子，一双眼倒是不同岁月浑浊，非常清明。

还没打上课铃，他进来站了一会儿，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是这间教室唯二的男生。

顶着一头黄毛，整个人和金毛狮王一样，毛刺刺地跑了进来。

虽然人少，但教室很大，座椅还是挺多的，江淮湳偷偷打量了来人，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同类总算来了，起码……起码有一个男的！

结果那金毛狮王在门口环视一圈，径直走向自己了，毫不生分的模样，笑意盈盈，衣摆带风。

“你好呀。”金毛狮王打招呼，一双眼弯成月牙。

江淮湳汗都下来了，心里为他打了个问号：“你好。”

他顿了几秒，给自己打足了气才开口。真是难为老实人了，心里再怎么不满，但表面功夫还是做足。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狮衡。”

江淮湳不敢与人对视，用余光看他。这一看，发现狮衡长得居然还挺漂亮。是的，就是漂亮，一头金色卷曲的狼尾搭着，五官出奇的深邃，长相很甜美。

但论级别，还是程喻更胜一筹。

见江淮湳许久没回，狮衡哼了句：“问你话呢，哑巴啦？”

江淮湳这才回道：“江淮湳。”

“哟呵，你声音还挺好听的。”

这种开玩笑的语气，让江淮湳下意识皱了下眉，随即闭上嘴，不说话了，他们气场不合。

但狮衡明显是个话痨，自言自语、自讨没趣也要说。

“别说，仔细看你长得居然还挺帅的。”

“你有对象吗？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你看我怎么样？我挺喜欢你这款的，给个机会吧。”

“你多大啊？长得挺嫩的，什么星座？生日几月几号啊，我去算算我们的生辰八字。”

这可把江淮湳雷的一愣，外嫩内焦了。

这下他被逼得不得不开口：“你是……同志？”

“基佬”这两个字他说不出口，真的太奇怪了啊！直男一辈子都想不通的难题，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男人。

“啊？你不是啊？”狮衡眉头一拧，眼皮一掀，左右看了江淮湳几眼，妥协了，“好吧，你确实……看着像个直男，难怪了……”

“？”难怪什么？

江淮湳欲要问，上课铃就响了，恭候多时的老头一拍桌，标志性地咳一咳嗓，在黑板上用粉笔洋洋洒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把黑板敲得一震耳，“我的名字，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班级老师，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江淮湳半句话卡在嗓子里，也没再纠结，盯着黑板上的名字，“黄叶树”，过于普通的一个名字，和他大气凛然的外表不大相似。

黄老师说完，转身又在黑板上唰唰唰写下几行字，然后继续道：“入学，学校将举办一个开学考试，以此来评定大家的等级。等级分为ABCDE五个等级，等级越高，每月能拿到的钱越多，资源就越好，反之，如果被评为E，则只能领到低保。”

“开学考需要两两组队，然后分组对打，至于找谁组队，是没有限制的。”

就像高中拿开学考的成绩分重点班一样，分到重点班的教育资源更好，弱肉强食，在这个世界体现得更加明显罢了。

“直接放弃的话，评级会直接显示为E等，虽然我们历届精神系大部分都直接放弃，但是如果大家有梦想的话，还是推荐大家去报名参加的，毕竟是一次历练，有意向的同学组好队私下来找我。我的办公室在明智楼三楼817。”

讲完一大堆话，黄老师嗓子受不住，端起水饮了一口，堆满褶皱的脖子上下攒动，神色淡然。

这种消息，一般来说有点门道的都能提前知晓，做好充足准备，但江淮湳一没父母，二没钱，三没背景的，自然是一头雾水，现在听完老师讲述才稍稍懂了那么一些。心里决定待会去看看低保是多少，如果可以当然还是要等级高一些的，谁会不想日子过得好一些呢？

兴许是精神系的人太少，他们并没有组织所谓的搬书活动，黄老师微一仰头，下巴点了点狮衡，“你……对，就是你，黄色头发那个，你上来一下。”

江淮湳在旁边都感受到了紧张，代入一下，他绝对会以为老师要找他麻烦了，没想到狮衡毫不在意地起身，大大方方地就走了上去。

“你把这个，下面这箱东西发下去。”

只见黄老师指了下讲台下的东西，狮衡随即搬上来一个开了封的箱子，然后掏出来一本本书，挨个发了下去。

精神系人数太少，一下子就发完了，江淮湳一个个写好名字码好，正准备码好塞桌肚里，一旁忙完回来的狮衡阻止了他。

“你放在这？不怕明天就不见？”

江淮湳脑子慢半拍，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缓慢地眨了眨眼，看起来有点呆。

“你笨啊。”狮衡似乎是被他可爱道，嘴角又翘起来，“教室是流动教室，不是我们专属的，不然你以为怎么会有这么多座位？一般一间教室好多届一起用呢。”

“为什么......？”

刚发完书，教室里还挺吵的，老师在上面也没管，坐着喝茶。

一般开学第一课，老师都不会讲太重点的东西，更何况这是博得学院，是面对大众的普通学院，所以讲课都是从最基础的讲起，如异能历史、异能种类、不同种类的异能用途、异能修炼等等，至于更高级的东西，那肯定是想都不要想了，那是要考进高等学府才能享受的待遇。

而高等学府只位于高位面，一般人很难进入。

精神系就更不要想了，非常水，人类在精神系上的发展非常落后，以至于还没研究出什么非常有效的修炼方法，基本全靠自我摸索。

所以不仅课时少，而且老师也基本讲不了什么。

“你还真是傻得可爱，平时一点消息都不打听吗？”狮衡语气变得调侃，让江淮湳瞬间有点不太好意思。

这穷人，除非天赋极高，不然只有两种办法，一是讨好名门贵族，二是多跑腿多打听。

可惜江淮湳——一个社恐i值大爆炸的宅男，每天不是和妹妹待在一起，就是两眼一闭干苦力活。

下位面，能知道异能学院报名的途径都算江淮湳的一大进步了，更不要说这些那些更详细的东西，简直地狱副本的难度。

此时江淮湳一被调侃，本来已经打算闭嘴不问了，安静当个傻子也挺好，但架不住狮衡实在热心，当然也有一点图谋不轨，于是江淮湳成功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毕业是有要求的呀，你以为进来就能随便毕业吗？”

江淮湳这下老实了，立马竖起耳朵听。

“一般来说，毕业需要做满一定的任务。”狮衡因为这种信息差而感到些许得意，说话语调也高高的，像头昂扬的雄狮。

江淮湳也乐于捧他，反正他本来就不懂，有个人愿意告诉自己，又有什么坏处呢？

“任务？是那些可以拿钱的任务吗？”

“是的！”狮衡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夸奖的事，“评定标准里，学生必须完成一次A级以上的任务，不然就无法毕业。”

“A级别？”江淮湳应声虫似的重复一遍。

“嗯哼，A级别，虽然听起来好像不难，但其实确实不算是特别难，可还是有生命风险的，所以一般队伍不会乐于带一个累赘，比如精神异化者。”

这下就很明了了，精神系太弱鸡，要毕业除非傍上大款，不然就只能有钱。

江淮湳心凉了一半截，接着问：“那不毕业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般所有异化的规定教学时间是两年，然后实践两年，可以延毕两年，六年时间内必须完成任务，不然会失去就读资格。”

江淮湳沉默了，看着在讲台上快要睡着的老师，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为什么异化者要冒着生命危险完成A级任务？为什么学校要学生去冒着生命危险才能毕业？

很简单，因为世间不太平。

所以活着，成为奢侈品，人人心向往之。

事实上，只有上位面算得上安全。下位面不仅素质普遍偏低，而且经济极其不发达，保护结界也非常不稳定，时常战争不断，且会有怪物出没，中位面也只是减轻，并没有完全解决。

只有厉害的人，才能得到高位面的通行证，只有这样，才能安全地活着。

想到年仅13岁的江婉珺，江淮湳并不觉得自己能坦然接受不能毕业这件事。

他非常珍惜这个世界的一切，珍惜第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父母的爱，这些美好的回忆都是值得他捧在心里，品味一辈子的良药。

所以在父母走后，他就发誓，自己一定要给妹妹一个稳定、安全的环境生活，固来了这里，开始走上异能者的道路。

关于狮衡和淮南，大家不用担心……因为撞号了……（?都是0，不过一个是骚0，一个是老实人傻0

老师的名字取自：“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意思是树上黄叶在雨中纷纷飘零，犹如灯下白发老人的命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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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开学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