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诶,你醒了啊!”
是陈半夏的声音。
不知为何,尝试睁眼眼前竟是一片蒙蒙雾,不是泪花如霜凝结,更不是脏污入眼遮掩,可却似酸甜果汁溅起浸满了心灵的窗,疼痛刺激难忍。
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眠烛挣扎着,克服**酸疼睁开眼睛,却看到的是陈半夏的脸。
陈半夏?
她此刻想要的答案不是陈半夏。
可是她好像连问题都忘记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半夏怎么会在s市?
这里是哪里?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还有……蓝白蓝白的衣服。
医院?怎么会在医院里呢!
她只觉得头晕,一切都是恍惚的。
张眠烛来没有过多思考,她现在有极要紧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昨天或者是什么时候,反正醒来之前,她和夏听深约会一直不在状态,一直在疑神疑鬼。她怕夏听深多想,她要道歉,她必须要道歉。
反正已经在一起了,一切事情只要好好讲清楚就好。好不容易是在一起了,夏听深已经是她的女朋友了,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她就是夏听深啊,她喜欢的夏听深啊,只要是夏听深,怎么会有不喜欢?她喜欢夏听深,一直都是夏听深,不论何时何地都是夏听深啊,没有变过的,一直没有变过的。只要是夏听深,只要是夏听深就好!从前的,过去的,未来的。
夏听深夏听深夏听深!无所谓!说无所谓啊!只是夏听深就好了!
怎么样的夏听深,她一定都会喜欢的!笑着的,哭着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长发的,短发的,说了无所谓啊!单单只是“夏听深”这三个字,就已经让张眠烛心安了,就已经让张眠烛心动了,就已经让张眠烛义无反顾了!不要在乎那么多了。她反复踌躇徘徊许久的事情得到了答案,这就够了我,别的什么都不需要了,什么都已经不再需要了。
不管她们是否暧昧不清,不管她们是怎么样的关系。
张眠烛慌忙,可陈半夏却是一头雾水。
“你躺了一晚上躺傻了啊?这么着急干嘛?”
“夏听深呢?”
“什么?”
“夏听深在哪里?”
“我们小学那个夏听深?我鬼知道啊,在国内吧也许。”
张眠烛皱眉。她脑子里很乱。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吧!摔到脑袋了?”
张眠烛终于冷静了一点,问陈半夏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失忆了?你昨天在地铁上晕倒了,热心群众打120给你送来的,医生说你身体太虚了,具体原因不知道,反正就是晕了,让你先在医院休养,醒过来再做检查,哦对你醒了我该叫医生了……”张眠烛看陈半夏自顾自地按了护士铃,又听见她说:“本来是林陌汐守着你呢,这不,她回去睡一会我来看看,我还和她打赌你能不能在她回来前醒了。”
张眠烛一挑眉:“我睡了多久?”
陈半夏也挑眉:“操?你居然不问我们谁赌赢了!这是真生病了啊……你就睡了一晚上多一丢丢。”
张眠烛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上面的指针指着一个大大的数字一,现在是下午一点。看自己病号服上的标志,这是B市的医院。
她不是在S市吗?不是和夏听深回了出租屋吗?
她正疑惑,护士和医生进来了。
“张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眼花?有没有想吐?”医生问她,而护士正在一个写字板上记录着什么。
张眠烛一一回答,她需要冷静下来,她要见夏听深。又跟着去做了许多检查。最后她被诊断为气血不足,开了点维生素被准许出院。
她一直忙着做检查,没看手机。走出医院那一刻,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当她看到手机上小小的那一行日期是,她蓦地呆住了。
上面显示的是一月五号,腊月十四,小寒的后一天,下午五点半。
冬天的风很冷,一下冷进了张眠烛的心里。
不对!
日子不对!
很多事情都不对。
她回到B市的出租屋,和林陌汐重复着这几天应该发生过的事情。
林陌汐拿担心的眼光看着她,可张眠烛无心观察,她歇斯底里,她想不明白。她一次又一次拿起手机查看聊天记录,通话记录,可是结果都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这样!
张眠烛开始怀疑,她不明白,她不了解,她觉得不应该。
所有人都告诉她,这是一场梦,是一场梦而已。
可张眠烛不信啊。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又美好,夏听深的温度那么温暖,醒之前的那场烟花那么多彩,连玫瑰上的水珠都清晰明了。
怎么会是梦呢?不可能是梦啊!
陈半夏安慰她,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常想的话梦到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她高中毕业之后便没有对夏听深看得那么那么重了。而张眠烛明明没有天天想着夏听深,为什么还是会梦到?
况且她根本不觉得这是梦!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了。
她和林陌汐一次又一次重复,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夏听深在哪里呢。一切都不对劲呀!怎么回事,夏听深啊,生活在我的夏天秋天又在春天冬天里沉重的夏听深呢?
所有的回忆都比之前更加汹涌澎湃,想起来的东西多的可怕,张眠烛常常会说着说着留下眼泪来。
林陌汐从一开始的敷衍到后面的非常担心,日子一点点过去。一整个寒假,张眠烛都不在状态,一个月在别人面前流的泪比过去好几年都多,总是焦虑的不停查看着手机点开一个聊天框一个号码,却是什么都没有收到。
林陌汐不知道要怎样才好,她一直在劝张眠烛。而夏听深,好像真的只是梦里的角色,她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音讯全无。
张眠烛越来越迷茫。她好像一直没有什么目标。喜欢夏听深好像是她第一次对一件事情产生那么那么浓烈的情绪。
那份喜欢,比春天冰雪融化还要来得更特别,比夏天的阳光直射还要来得更热烈,比秋天的狂风暴雨还要来得更怪诞,比冬天的寒窑冰窖还要来得更没有退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仅仅是这次寒假发生的,好像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真的是梦吗?梦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什么是梦,什么又是现实呢?
张眠烛流泪的次数太多了,比从前任何一个时间段都要多得多。她不知道为什么而哭,可就是想要流泪!她不明白为谁而哭,可就是流下了眼泪!
所有一切本来已经明了的事情再一次模糊了,所以本来将要消散的迷雾全部都重新聚拢。
她的眼前被蒙住了。
是一条由时间织成的布,由这所谓的“喜欢”编成的布,由所有关于“张眠烛”,关于“夏听深”的一切撕扯开又补上的布,围在眼前系在脑后。
时间久了,泪流干了,张眠烛也开始动摇了。
那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四周,像四季那般跌宕,像四季那般那么该死的长。她终于在冬季转春的一场小雨路探得了一丝清明。
张眠烛出发了,她想去找一个答案。
在那个她以为存在可周围人认为荒谬至极的“现实”里,是夏听深来找了她。
那么在这所谓是真正的“现实”里,就让她张眠烛去找一找夏听深吧。
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比林陌汐和白睦清之前的距离还要小。或许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放下,或许是她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一点微小的希望,或许是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彻彻底底的一笑而过。
都说藕断丝连,更何况她和她从来没有过“藕断”。
一切信息都是公开的,所有八卦都是有信息的。找一位一直放在心里的故人,太简单了。
二月五号,当天,凌晨。
张眠烛站在了S市的街头。
该死的,是冥冥中注定的吗?夏听深真的在S市。
小学班主任告诉她,夏听深每年过年都会回到S市。雷打不动,无一例外。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绳子连接到了一起。
张眠烛从机场坐了出租车就奔向自己的小学。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已经被各种事物影响,心里也有一个关于“梦境”和“现实”的答案。车刚停稳,她就打开车门向校门口跑去。大衣的扣子没有扣上,联合着风一起阻挠着她。张眠烛在看清操场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该怎样再去找答案了。
有很多事,没有答案。
她突然蹲了下去,一瞬间,温热的水珠洇湿了袖口。
是泪水,又是泪水。
她看着那个操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不知道该咋怎么去面对所有的一切。
她真的不知道事实吗?
那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若隐若现的夏听深,断开的记忆,不清不楚的衔接,不是梦,还能是什么呢?
张眠烛,你知道的。
张眠烛,你一直明白的。
张眠烛,你怎么会不清楚呢?
手机“啪”的一声,从大衣的口袋滑落到结实的水泥地上,亮起的屏幕上是一条朋友圈的截图。发布这条朋友圈的人备注是反反复复改动最后再也没有变化的三个字——夏听深。朋友圈的内容很简单,戴着戒指的手指,交握的双手,和梦里的那个人,那份羞涩。这是去年的朋友圈,去年的六月三十号,她们每一年毕业典礼散场的日子。
凌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张眠烛泣不成声。
或许从很早开始,在任何人之前,她就知道,这是一场梦。
二月五号了,该是春天了吧?南方的春天一直来得很早的对吧!张眠烛啊,就算是冬眠也该苏醒了吧!
可是……可是!
我在你带来的春天里做了一场你喜欢我的梦,我怎么可能肯醒来。
大家好,我是落墨归人间!大家叫我墨归就OK或者也可以叫我魔龟(谐音梗)和叉老师或者消消乐(天呐我马甲好多)
完结了兄弟们。
其实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出来应该很明显吧其实这个从上一章开始就有一丝丝草率的算是烂尾了。
其实这本的原型就是一个烂尾故事。
不是be不是he不是oe,直接就是烂掉了。
非常感谢能看到这里的兄弟们。我老是拖更,写的还特别烂,但是还是有朋友一直在鼓励我写下去,一直说爱看,真是麻烦你们夸我好感动!!!!
我的故事不止这几万字,我也会一直写下去,不止这几万字。这是我的第一本有完整章节的完结小说,写的是一个很乱的故事,但总归是一个开头!
再一次谢谢大家,正文虽然是完结了但是会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番外的!给你们看到爽(不过看我文应该是被气到爽)
okok我不说废话了~完结撒花!
——2024.6.30 《春醒》正文一稿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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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