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崇扶春申坐正,自己倒立,头对头将几十年的功力全部输入春申的体内。得到了傅崇的真气,原本面色惨白的春申渐渐恢复了生气,气息平缓,而傅崇却瞬间苍老了许多,脸颊凹陷,身形枯槁。
誉王再次要求玉机真交出解药。玉机真见誉王年轻英俊,顿时起了玩乐之心。她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对誉王说:“看见了没,这就是解药。”
怕誉王不信,她又从瓶中倒出一颗服下,然后将瓷瓶放在抹胸里,调笑道:“解药就在这里,你倒是来取啊!”
“我可不像云裳那般怜香惜玉,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敢动你!”誉王冷哼一声,抛出手中紫金扇,像风车一样飞速旋转,搅动周围的空气如利刃一般,誉王一个转身,口呼“风刃!”玉机真身上的衣物都碎成布条飞散开来,那白色的瓷瓶也落入他的手中。
“你!”春光外泄,玉机真气恼的急忙蹲下身子抱紧自己。
“抓住!”就在誉王将解药递给云裳的空档,一道声音在玉机真头顶响起,一件披风从上空飘落,玉机真一个转身迅速穿上,原来是咔咔老怪趁众人混战的时候解开了绳子,他驾驶着自制的飞行器——竹蜻蜓,将玉机真带上高空。
玉机真跳到没人保护的江若漪身边,用护甲比在她的脖子上威胁云裳,“拿到解药又如何?还不是得听令于我?”
刚刚服下解药的云裳大惊失色,玉机真稍微一使劲,江若漪雪白的玉颈就渗出血来,他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要伤害她!”
“杀了这些阴兵,得到宝藏!”玉机真立刻提出要求。
云裳是真的怕了,不敢怠慢,他挥舞折花剑斩杀阴兵,突然发现他不但能消灭这些阴兵,同时还能控制他们。他让阴兵分为两组互相厮杀,获胜的一方再次分组对垒,以此类推,这样大大节省了时间和体力,直到剩下最后一个阴兵,被云裳一剑刺穿。
随着最后一名阴兵的倒下,洞穴突然开始晃动,洞顶的岩壁裂开缝隙,有细碎的石块滚落,涓涓细流不断涌出。
而在这股震荡中,江若漪和玉机真脚下的木板断裂,江若漪从高处一头栽下,云裳飞身接住了她。
云裳抱着江若漪在空中旋转,此时他眼中的江若漪还是那熟悉气息,脱俗的面庞,不会再变换模样,看来解药是真的,云裳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云裳温柔的询问。
江若漪摇摇头,将头靠在云裳怀中,不似成熟风情的夜店老板娘,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突然一声巨响,有一处岩石崩塌,一道清冷的月光撒入,有一人仗剑飞入,银灰色的头发,月白色的佩剑,正是剑仙慕容珏。
他直奔平台上方,将剑架在咔咔老怪的脖子上,咔咔老怪自知不是对手,乖乖的举手投降,自己把自己绑上。
随后,入口处涌入很多大月国的武士,将玉机真团团包围。慕容珏柔声对带队的阿芸嘱咐:“帮我看着他们,我很快回来。”然后飞身跃入云裳和暗日之间。
虽然阿芸戴着面纱,但当玉机真与那双眼睛对视时不由得浑身一震。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洞穴要塌了?
原来在玉泉渊外围,陈建章好不容易制服出水龙,随即又有大队人马赶到,为首的是头戴金冠身穿金甲的太子。
他担心玉泉渊的宝藏被誉王独吞,所以带着大月国国师和大批官兵前来抢夺。出水龙不甘心玉泉渊的宝藏被外人得到,发动了“地鸣”,霎时间大地剧烈晃动,玉泉渊的条条溪流宛如有生命的巨龙一般钻开地面,咆哮着涌入地底,只可惜这样厉害的招式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发动者会死。
交代清楚原因,咱们翻回去再说洞穴内的情况。当暗日看到慕容珏,冷笑一声,说:“你这是瞅准时机等污衣堡和天衣山庄斗的两败俱伤才出手,做收渔翁之利,看来这剑仙自从卖国求荣之后,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古都是胜者王侯败者寇。”慕容珏被暗日戳中痛处也不恼,反唇相讥,“倒是你这大魔头,夜无衣不在你都打的这么狼狈,是不最近没好好修炼,功夫退步了?”
“慕容珏,你找死!”暗日被激怒,挥掌向慕容珏攻去,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
慕容珏本以为扫清了阴兵的阻碍,很快就能拿到宝藏。但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地面的震动加剧,岩壁的裂缝扩大,沙石滑落,空气中都弥漫着黄土的气息,从地面涌入的涓涓细流也变得汹涌,空洞内开始积水,众人纷纷找好倚靠才不至于跌倒。
难道“地鸣”还没停止?不,随着一声裂空之声,地面从中间裂开,缓缓升上来一座金色的雕像,足足有丈余高,金色的头盔、金色的铠甲,也像阴兵一样是中空的,左手持盾,右上握着一支40米的锋利长矛,胯下战马全副武装,嘶鸣着抬起前蹄,显得威严肃穆,在他脚下更有无数阴兵从地底涌出。众人无不感觉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透不过气,武功低微的甚至已经单膝跪地,直不起身子。
雕像刺出长矛,威力巨大,所到之处,地面崩裂、岩石飞溅。雕像无差别的攻击在场的所有人,现场烟尘滚滚,众人四散奔逃,狼狈不堪,笼罩在一层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中。
云裳将江若漪交给誉王照顾,他要去战斗,这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也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情。云裳试着用折花剑控制雕像,却毫无作用,心下一片了然,这么厉害的角色肯定不会被轻易制服。但折花剑对他还是有效果的,当金色的光芒照耀到雕像上,会减缓他的行动,虽然只有一瞬,但对高手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慕容珏飞升到半空中,手中玄月剑花圈,一轮猩红的血月升起,在他周围环绕着一圈血红的利刃,齐齐向雕像射去,但全部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去,没有造成半分伤害,慕容珏不由得眉头一皱。暗日召唤出定海神针,旋转着挥向雕像的头部,瞬间碎成了渣渣,但并没有掉落,残渣而是顺着原路返回,又恢复原状,暗日也啐了一声。
慕容珏仔细观察,只有云裳的折花剑对他的攻击才有效,但要彻底消灭雕像仅仅依靠云裳一个人还远远不够。慕容珏下定决心,对云裳说:“咱们三个合作!”
云裳点头,当下只能先放下个人恩怨,通力协作才能消灭这个威胁,而暗日却不答应,“我凭什么听你的?”
既然攻击雕像没用,暗日就破坏他脚下的地面,用定海神针狠狠的在马蹄下砸出一个大窟窿,雕像顿时站立不稳,摇摇欲坠,暗日又在他的落脚点提前戳了一个大洞,马失前蹄,雕像摔倒在地,身体零件摔的七零八落,但很快又重新组装起来。
“你再这么搞下去,整个洞穴都要塌了!”慕容珏无奈的摇头。
“需要我怎么做?”云裳急道。
“如此这般……”慕容珏示意,云裳按照他的指示展开行动。
“暗日,打架不动脑子只凭蛮力,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统领污衣堡的?”慕容珏挖苦道。
“慕容珏,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激将法果然好用,暗日瞄准慕容珏掷出定海神针,慕容珏一个瞬闪躲过,由于力量过大定海神针沉狠狠的撞击在他身后的岩壁上,砸出一个数米宽的大洞,外面的日光倾泻下来,不久前还是一片月色,他们已经激战了一个夜晚,现在天亮了。
“就是现在。”慕容珏对云裳说。
云裳足尖点地,飞上半空中,脚尖轻轻立在长矛的尖端,发丝无风自舞,遗世独立,宛如天神降临。他抛出折花剑,剑身平躺划环,在雕像头顶飞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镜面,最大范围的反射着日光,同时调整角度将光柱对准雕像,果然当雕像被烈焰灼伤一般,发出痛苦的嚎叫,被日光照到的地方也开始消散,那些阴兵小鬼则直接蒸发了,折花剑加上日光对雕像有奇效。
“既然是阴间的玩意,自然怕阳气重的东西!”慕容珏冷哼说。
雕像自然不肯原地呆着乖乖被日光烧毁,想逃出这片光芒,怎奈在折花剑下的笼罩下,行动缓慢。那些小的阴兵有的爬上雕像,想替他遮挡光线,有的在旁边使劲推着雕像,帮他挪动位置,怎奈雕像太大太重,即使稍微迈出了一步,云裳立马调整角度,再次将雕像包覆在日光之中。
慕容珏怎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挥舞玄月剑划出一弯温柔的暖月,玄月剑化为柔软的薄片,像丝带一样缠绕上雕像和阴兵,让他们动弹不得;随机又划出一弯凄清的冷月,玄月剑化为锋利的匕首,在雕像上划出深深刻痕,让阴兵的身体分崩离析。
但由于阴兵数量众多,还是有个别爬到长矛上攻击云裳,他的身形稍微晃动,光芒笼罩下的雕像就迅速回复生机,发动反击。
“暗日!”慕容珏一看不好,大喊一声。
暗日怎会甘心被慕容珏使唤,他不情愿一挥定海神针,强烈的劲风将那些骚扰云裳的阴兵打落。
慕容珏再次挥舞玄月剑划出一轮猩红的血月,玄月剑环绕着他形成三层锋利的长箭,快速旋转,剑尖全部对准了雕像,这是慕容珏的最强招式——“无限月读”。
慕容珏喊出招式的名称,瞬间,盘旋的利剑如滂沱大雨般倾斜而下,又密又急,遮天蔽日,贯穿了雕像的全身,小一点的阴兵瞬间被扎成了筛子。
云裳手持折花剑飞身插入原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雕像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恸哭。
暗日也使出自己的绝招“暗无天日”,及时补刀。他转动定海神针,搅动着周围的空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其中还夹杂着飞沙走石、电闪雷鸣,龙卷风将被剑雨刺破的碎片和残渣彻底化为粉末,阻止了雕像的重生,如黑龙般咆哮着升上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