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板的话当真?”夜无衣问陆铭哲。
陆铭哲点点头。
“你既然与于小姐有了夫妻之实,就应该负起责任娶她为妻,不能始乱终弃。”夜无衣说。
“但是我不喜欢她,你叫我怎么娶她?”陆铭哲反问。
夜无衣气愤的指着陆铭哲说:“混账东西!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之前于小姐来找你的时候也不见你拒绝。女孩子的名声何其重要,你既然没有娶她的打算,又何苦玷污人家的清白?”
桃夭听着心想她的大叔可真是个老古板,怪不得一直不肯对自己出手。
“我原本以为自己能喜欢上她,这样就可以忘了她,我努力了,但是过后才发现自己错了,我根本就忘不了她!”陆铭哲悲伤的说。
“一个错误不应该用另一个错误来弥补。”陆铭哲没头没尾的话夜无衣却听懂了。
夜无衣叹了一口气对于有乾说:“这件事确实是阿哲不对,我一定会主持公道,给你们父女一个交代。我们还是回屋谈吧,大庭广众对你女儿的名声也不好。”
“我女儿还有什么名声?早就被这个负心汉给败光了!一片真心却惨遭抛弃,你今天必须给我们父女一个交代,不然我就要去告官,告他调戏良家妇女!”于有乾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无赖,根本不在乎自己女儿的名声,惹得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阿哲,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娶于小姐。”夜无衣沉声对陆铭哲说。
“为什么?你凭什么对我的私事指手画脚!现在摆出一副当家人的模样,之前不是也没有告诉我诛红泪在京城的消息。”陆铭哲不服的说。
“你知道了?”夜无衣惊道,看向云裳。
“二哥你昨夜未回,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说明。”云裳抱歉的说。
“阿哲,不让大家告诉你是我的主意,你有气可以冲我撒,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不能成为你伤害于小姐的理由!这件事之后我再向你解释,我们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夜无衣说。
“是我对不起于慧娟,但我不会娶她的!”陆铭哲坚定的说。
“夜守备你听见没,他根本就没打算娶我女儿!他分明就是玩弄完我的女儿就想拍屁股走人,据我所知你来到京城曾立下十大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天衣山庄的弟子不得调戏良家妇女,违者立斩!他这样始乱终弃难道不算调戏良家妇女?乡亲们你们给评评理!”于有乾煽动围观群众。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挑了你!韩大叔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陆铭哲说着一枪|刺向于有乾,于有乾吓得急忙躲到夜无衣身后,夜无衣提起裂亳,挡下陆铭哲的攻击,剑未出鞘。
“阿哲,不可伤人!”夜无衣沉下脸说。
“你怎么善恶不分,向着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陆铭哲气愤的说。
“我说过一码归一码,今天的事错的是你。”夜无衣护在于有乾身前。
“夜无衣,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以前在天衣山庄我每天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快意恩仇,好不自在!管他什么王法,没有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自从跟着你来到这狗屁京城,处处受限制,被人瞧不起,一点儿都不舒坦!我看不惯你低声下气胆小怕事那副窝囊样,这种日子我已经受够了,去他娘的五庄主,谁想当谁当去,爷不干了!”陆铭哲愤恨的把入云枪狠狠的砸在地上,砖块顿时碎成了渣。
“阿哲你……”夜无衣被陆铭哲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我以为我们已经把话说通了,看来对你用说的只是白费唇舌,天衣山庄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今天不吃点儿苦头是听不进去的!”一道寒光闪过,裂帛出鞘,夜无衣用剑指着陆铭哲。
“你们看,这天衣山庄的人果然是江湖做派,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没一个好东西!”
“可是夜守备之前还帮了我家里不少忙。”
“你可别被表象骗了,说不定他是看上你媳妇了!”
老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夜无衣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于有乾步步紧逼,继续煽风点火:“夜守备,你的规矩到底算不算数?不会只是做做样子忽悠老百姓的吧?”
“当然算数。”夜无衣只能顺着于有乾的话往下说。
“那你就应该斩了他!”于有乾恶狠狠的看着陆铭哲说,“你要是不秉公处置如何取信于民?”
夜无衣骑虎难下,拿剑指着陆铭哲不知该如何是好。
偏偏陆铭哲又是个夯货,把脖子往前一探,激夜无衣说:“来啊!往这儿砍啊!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你要是不动手就不算男人!”
“阿哲,你不要逼我……”夜无衣左右为难,于有乾心中暗喜。
桃夭见夜无衣为难,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跑到陆铭哲耳边说:“当初我被咔咔老怪劫持的时候听他说,诛红泪因为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而挨了魔教教主暗日一耳光,这次任务是暗日给他的最后机会,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该去找他。”
桃夭的话就像一针强心剂,陆铭哲顿时就像打了鸡血,握紧掌中入云枪,向人群外冲去。
“你要去哪儿,给我拦住他!”夜无衣虽然嘴上如此说,但迟迟没有行动,他还庆幸陆铭哲能够自己离开,不然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你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你还没给我和我女儿一个交代。你们一定是串通好了故意放他走,我要到京兆尹处告你包庇之罪!”于老板拉住夜无衣不依不饶的说。
正在这时,突然跑来一个管家对于有乾说:“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姐投河了,你快回家看看吧!”
于有乾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顾不得纠缠夜无衣,急忙跟着管家往家里赶。
夜无衣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前烦恼的扶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桃夭跟了进来,用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丫头,我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夜无衣问,把头靠在桃夭胸前。
“在我们那个时代婚前性行为不算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的!”桃夭回答。
“嗯?那你……”虽然看不见脸,但桃夭明显感觉到夜无衣的怒意,急忙改口道:“我当然是那种传统的女孩了,不可能接受的!”
“嗯……”夜无衣的语气回归平静。
桃夭抹了把冷汗,心想她的大叔恐怕有处女情结,幸好自己一直没人要。
“但是阿哲太轴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桃夭又说。
“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面子,我是怕老百姓因此对天衣山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土崩瓦解。于有乾一定是故意把事情闹大,所以才不管不顾的宣扬家丑,煽动附近居民,想逼我杀了阿哲。幸好你及时将他支走,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你对他说了什么?”夜无衣说。
“看锅下米,对症下药。你也够轴的,怎么能受了于有乾的激将,被他牵着鼻子走!”桃夭埋怨道。
“阿哲加入天衣山庄的时间最短,但他为人单纯直接,武功又极高,大家都非常喜欢他,任命他为五庄主。没想到他对诛红泪用情如此之深,怪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明知他因为诛红泪的离开一直萎靡不振,但我却视而不见。要是当时我对他多一些关心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夜无衣对陆铭哲的离开深感抱歉。
“阿哲虽然冲动,感情用事,做事不经过大脑,但并不是个不讲懂道理的人。今天也是话赶话,说在那儿了,他说的也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更不必自责,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每个人在想什么!让他出去自己冷静冷静,我相信他会想通的。”桃夭安慰道。
“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夜无衣说。
“你说。”桃夭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阿哲毕竟对不起于小姐,听说她想不开寻了短见,不知道救起来没有?你和她都是女人,年龄相仿,又有过几面之缘,容易敞开心扉,我想让你去劝劝她。”夜无衣说。
“这也是应该的,哪次不是你替阿哲擦屁股?”桃夭点点头。
“谢谢!” 夜无衣感激的说。
“跟我还那么见外?我不就是你的宽心丸和人肉抱枕吗,看看你不能没有我吧!”桃夭得意的说。
“有你真好!”夜无衣在桃夭胸前来回磨蹭,像个孩子一样撒娇,桃夭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发丝。
“讨好我也没什么好处!说说吧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老实交代昨晚夜不归宿干嘛去了,不会是没钱付嫖资挨打了吧?”桃夭挖苦道。
“听听你说的话哪儿像个还未出阁的女子!我这是和陆将军切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夜无衣抗议道。
“可有人偏偏喜欢我这样的!”桃夭得意的说。
夜无衣本打算告诉桃夭他在陆将军府里的榕树上发现刻痕的事,但转念一想在调查清楚之前还是先不要告诉桃夭,免得她空欢喜一场。
“喂,你还要在我怀里赖多久?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在寻求安慰而是在吃我豆腐?”桃夭发现不对劲抗议道。
“那肯定是你的错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