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姓,夜无衣便猜出了幕后人的身份,说:“就算你拿这个姓来压我,我也不会接受的,天衣山庄不怕邪教,自然也不怕王公权贵!”
葛楠急忙拱手说:“夜庄主误会了,我这么说并非有意为难你,而是你既然知道我家主人是谁,自然也听过他的种种传闻,应该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他这么做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所图?”
桃夭听得云里雾里,不耐烦的打断说:“你们俩能不能别打哑谜?什么你家主人,什么姓韩的,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
“不得无礼!”夜无衣呵斥桃夭。
葛楠却笑着说:“无妨。这位……姑娘就是桃夭吧,说起来你和我家主人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桃夭心中不满,为什么要在姑娘之前停顿一下,人家不就是平胸嘛,又不是诛红泪这么难分辨男女的?
“我见过你家主人?什么时候,在哪儿?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一个姓韩的。”
桃夭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说:“你家主人是不是叫韩誉棠?”
葛楠笑而不语,夜无衣开口说:“丫头,你可知你口中这位究竟是谁?”
桃夭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夜无衣接着说:“葛先生的主人乃是当今圣上的第六子,誉王殿下。”
葛楠笑着一躬身,“正是家主。”
桃夭心领神会,“原来是个王爷啊,怪不得!当时看他的穿着打扮,还有属下对他那毕恭毕敬的样儿就知道他非富即贵!”
桃夭心里打着小算盘那件黑色披风一定价值连城,不知能卖多少钱?
“要是那个韩誉棠就没问题,他还救过我和小白的命,不是坏人。”桃夭建议道。
夜无衣皱眉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搭上誉王的,又怎么会遇到生命危险?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桃夭讪笑说:“那次纯属意外,改天再和你细说。”心想,要我告诉你说我们认错了人,跳进河里才发现自己不会游戏,差点儿淹死,这么丢人的事怎么可能说出口!
葛楠说:“桃夭姑娘舍身救人,又快人快语,小白兄弟武功高强,令王爷印象深刻,更加确定了天衣山庄都是英雄好汉,既然有这位姑娘保举,还请夜庄主收下赠礼。”
夜无衣还是执意不肯收下黄金。
江若漪走到夜无衣身边压低声音说:“二哥,我看你还是收下这笔钱吧,誉王势力庞大,我们不敢贸然得罪,而且山庄确实很需要这笔钱,你看看大家。”
夜无衣在江若漪的提醒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都直勾勾的盯着黄金,眼巴巴的等着夜无衣答应。
江若漪接着说:“天衣山庄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伤亡惨重,人心涣散,有不少新入庄的弟子都逃跑了。你要再缩减饮食用度,让大家知道我们已经山穷水尽,用不了多久便会矛盾激化,树倒猢狲散了。人都是很现实的,你不能指望大家饿着肚子跟你干!我明白你担心天衣山庄沦为争权夺位的筹码,但我们现在别无选择,还好誉王名声还不坏。”
夜无衣重重叹了口气。
葛楠看出夜无衣的动摇,继续游说:“夜庄主你看这样如何?这些银两就当成我家王爷借给天衣山庄的,没有期限,也不收利息,你们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夜无衣无奈的点点头。
人群发出一阵欢呼,有人直接扑在金元宝上亲了起来,弟子们忙着将黄金抬进庄内。夜无衣苦笑着看着江若漪,江若漪示意他想开点儿。
随后,夜无衣招待葛楠进庄详谈,并约定等天衣山庄万事安定后亲自拜见誉王。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间半个月过去了。有了充足的资金,天衣山庄的修复进展顺利。
许神医果然医术高明,举世无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让小白恢复了从前九成的功力,在床上躺了数月的小白早已按捺不住,病一好就跑到庄外撒花去了,留下莺儿一个人坐在窗前长吁短叹。其他人也好的差不多了,许神医提出告辞,夜无衣安排云裳护送他返程。
云裳是庄子里少有会下棋的人,这半个月被棋痴许神医天天缠着下棋,还要收他为徒,这位神医真是凭心情做事啊!
夜无衣斜倚在榻上,一边吸着烟袋,一边寻思拜见誉王的事。桃夭门也不敲,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夜无衣假装生气道。
“没规矩的还在后头呢!”桃夭说着一把夺过夜无衣的烟袋。
夜无衣皱眉道,“你做什么?”
“抽什么抽啊?都是尼古丁!”桃夭怒骂道,“许神医马上就要走了,你的伤到底治的怎么样了,那老头子轴得很,问啥也不说,非叫我自己来看!”
“我的伤早就好了。”夜无衣淡淡的说。
“好了你怎么还穿那么多?你以前不是喜欢坦胸露怀吗?自从受伤以后裹得比粽子都严实!”
“我冷!”夜无衣理直气壮的回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雪山派的,你们每天都要在冰洞里练功,你会怕冷?”桃夭根本不相信他那套说辞,伸手就去扯夜无衣的衣服。
夜无衣冷不丁被桃夭这么一闹,还没等反应过来,前襟就松散开,胸口大喇喇的露出来。
古铜色的皮肤,发达的胸肌,成熟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肩头和腹部还缠着绷带。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掩饰什么!明明还缠着绷带嘛!哪里好了?你就喜欢逞强,为什么不能和我坦诚相对呢?”桃夭抱怨着,伸手覆上夜无衣的胸膛,来回摩挲着,夜无衣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我记得那一掌就是打在这里的,怎么看不见黑的地方,难道已经好了吗?还是在看不见的深处?”桃夭喃喃自语,用手在夜无衣的胸口戳戳又按按。
“这儿疼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夜无衣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知道啊!检查你的伤势!”桃夭依然没心没肺的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夜无衣再次提醒桃夭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正准备收手,夜无衣突然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向后一推,桃夭失去平衡,两个人一起倒在榻上。正在这时从敞开的大门冲进来一个侍卫。
“报告庄主……哇!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侍卫捂着眼睛飞快的转身跑出去了。
夜无衣咳嗽两声,在榻上坐正,整理好衣衫。桃夭也尴尬的不知所措。
“刚才……”桃夭刚准备开口就被夜无衣打断。
“对不起,刚才是个意外,你别放在心上。”
“哦……”桃夭嘴里应着,心里却一阵失落。
“今后不能对我以外的男人那样做。”夜无衣又补充了一句。
桃夭惊讶的看着夜无衣,发现对方正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又羞又喜。
“脸变得真快!”夜无衣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想带你一起去见誉王。”
“为什么是我?”桃夭问。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去吗?”夜无衣不解。
“当然想了!我只是想听你找借口!”桃夭又恢复以往没皮没脸的模样,凑到夜无衣近前问。
夜无衣无奈的说:“云裳本来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山庄不可一日无主,我要他留下来坐镇山庄,小白和阿哲的脾性你也清楚,去了只会把事情搞砸,而你与誉王也算旧相识,前去拜会也比较合适,这不是借口。”
“还有江姐姐呢?你为什么不考虑她?”桃夭不依不饶的问。
“若漪就更不可能考虑了,孤男寡女结伴同行,于理不合,云裳也不会答应的。”
“那和我就合礼数了吗?”桃夭厚着脸皮说。
“明知故问!”夜无衣在桃夭凑近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我就是想听你说你是假公济私想和我双宿双栖!”桃夭得意的说。
“你不懂能不能不要乱用成语,刚才那个坦诚相对就够让人想入非非的了!”夜无衣抱怨说。
“你说什么?”桃夭没听清楚刚才那句话。
“没什么,我是说你很久没有下山了吧?”
“你要带我下山玩吗?太好了!你对我最好了!”桃夭激动的抱住夜无衣,夜无衣眼中满是宠溺的目光。
自从上次在后山小院一吻定情后,虽然还没有挑明关系,但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待云裳护送许神医平安返程回到天衣山庄后,夜无衣和桃夭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夜无衣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走在前面,桃夭则骑了头灰皮小毛驴跟着在后面,吊儿郎当的唱着“我有一头小马驴,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你怎么选了头小毛驴,它走的那么慢,我们怎么赶路?”夜无衣皱眉说。
“我们不需要赶路吧?葛管家不是传来消息,说誉王亲自来到兴安府与我们会面,兴安府离天衣山庄不过七八日的路程,我不走的慢点,我们的旅程很快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