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北路以北 第3章 再次

徐笑好不容易安慰好徐老太，走出病房时，她顺手将那篇文章转发到朋友圈，配文一颗红红的小爱心加上益州两个字。

几乎立刻，闺蜜孟黎点赞并在下面评论：爱益州的麻辣兔头还是钵钵鸡？

徐笑好笑，回过去：你明知道我不吃兔头。

虽然益州的兔头很有名，但是徐笑好像从小就对头这一类食物接受无能。

孟黎回了句没口福的东西！接着给她发来消息：徐享路那边新开了一家钵钵鸡，听说超级无敌好吃，这周末去吃？

徐笑说：周末我可能没时间。

孟黎：我请客。

徐笑：那我让我的助理把通告往后移移。

孟黎：呵！

徐笑发过去一串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孟黎回过来一个快快平身吧表情包。

徐笑开心收起手机，开始一天的兼职。

*

春生北路53号，六子推门进去，沈矜怀正倚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打游戏。

六子坐过去，说：“师父，我陪你打一局。”

沈矜怀叼着根烟，语气懒洋洋的：“跟你打我不如找只鸡在旁边啄。”

六子：“……”

这些年，论认识的人里最会阴阳怪气的，六子感觉他师傅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行吧，您清高！”六子说着，又忍不住嘀咕，“重色轻友，前几天还带人陌生妹子玩，让人家骑你身上！”

这可不是六子虚构的。就两天前，六子他们王者五个人打排位缺个人，他师傅拉了个妹子进来。当时六子还挺惊讶的，毕竟他师傅这个人打游戏技术好，但很少带人，更别说带妹子。

六子还以为那妹子是个大神，结果看了操作，比他还菜！

他师父当时玩的打野李白。这是一个十分飘逸，特别需要操作的角色。

他师父一席白衣，在峡谷里来去自由，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秀的飞起。大家在语音里哇哇叫个不停，不停喊着李白哥哥快来救我，李白哥哥求支援！

他师傅全程只说过一句话，还是打的文字：瑶妹，骑在我身上就行。

瑶妹正是那个妹子玩的角色，那是一个可以骑在人身上，不需要移动就能放技能的英雄。

这话咋一看没什么问题，仔细一琢磨，问题可大了！

反正当时六子是被骚到了，还不小心手一滑送了个人头。

其他几个好友也跟着起哄：“哟哟哟！”

“啧啧啧！”

“好有安全感呀！”

“男友力爆棚啊！”

……

那位妹子从始至终没说话。六子十分阴暗的想，对方也许是个男的。

一定是个抠脚老大叔！

亏得他师父一世英名，结果在网上被人骗。

光想想，他还有些开心。

“你就等着被人骗吧！”他说。

沈矜怀扬了下眉，一副你说任你说，我听进去一个标点符号算我输的样子。

渣男！六子心里想着，却还是腆着脸道：“带带我吗，我就差一颗星，一直上不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对他师父的技术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沈矜怀正好结束了这一局，闻言看他一眼：“什么条件？”

六子委屈巴巴：“不是，哥，你带弟弟我打把游戏还要谈条件？”

其实论年龄，六子比沈矜怀还大上两个月。

但是他们这个行业谈资论辈严重，而且人家沈矜怀是真有技术在身，还去大学做过客座演讲，行业内的人见了他都得客气喊一声沈教授。六子能给他当徒弟，那都是沾了从小两个人就认识，以及他死皮赖脸的光。

沈矜怀心安理得接受了他这声哥，咔嗒一声关掉手机：“没条件免谈。”

“我操，无情！”六子咬着牙：“请你吃钵钵鸡。”

“一顿钵钵鸡就想打发我？”

这傲娇劲儿！

六子：“你可别小瞧这家钵钵鸡，徐享路新开的，味道特别好，评分网站4.9分，我道上的伙伴说过不好吃他拿人头见我！这样，再加一顿小羊肉火锅。”

小羊肉火锅人均消费一千五，他就为了上个王者，他还不如去找代练，但是谁让人家是师父呢！

沈矜怀听了这话，在面前茶几的烟灰缸上掐熄烟，拿起手机懒洋洋地说：“上号。”

六子就知道。沈矜怀这个人平时对什么东西兴趣都不大，唯有美食可以吸引他。是那种为了吃口新鲜的羊肉，可以连夜开着车去山区看人家现场出肉烹饪的人。

*

周天，徐笑白天跑了一天兼职，晚上跟孟黎在徐享路路口碰面。

孟黎穿一条黑色长裙，大黑瀑布长发，化着浓妆。

徐笑素面朝天，头发简单束着，白衬衣配着牛仔裤，在对方的映衬下显得简单到简陋。

孟黎看到她一身打扮，翻了个大白眼：“妹妹，你以为自己大学生呢，出来至少化个妆吧，你这是对我们益州帅哥们的不尊重你知道蛮？”

“刚结束兼职，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徐笑不好意思说着，又补了句，“我涂了口红的。”

孟黎走到她面前看了看。

徐笑的睫毛又浓又长，看起来像是有一圈淡淡的眼线，显得那对眼睛圆圆亮亮的，皮肤也很白，可以掐出水来的状态。

如她所说确实画了口红，不过已经掉的差不多，可以看到唇底本来的粉。

孟黎伸手掐了下她的脸：“三十岁前还能靠父母给的这张脸，过了三十不保养，迟早变丑八怪！”

“这不是还有几年吗！”徐笑鼓着脸说着，将一个暖黄色的头盔递给她。

她很自然地接过去，一边戴一边往车后座上坐，嘴上道：“姐姐我也只会坐你的小电驴。”

孟黎家在益州开火锅连锁，她本人有家纹身店，总之不差钱。

徐笑一边启动小电驴，一边说：“别小瞧我这坐骑，益州这么堵，我从来不堵。再说了，你可是唯一一个坐我后座的人。”

孟黎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下：“那我该感到荣幸是不是？”

徐笑特别怕痒，整个人叫着一哆嗦，带着车一阵摆动。

孟黎吓得抱紧她，不敢再乱动了。

小电驴在徐享路上走街过巷，迎面时不时吹起一阵风，带着一丝燥热，好像随时要下雨。孟黎抱着徐笑的腰，感叹一声：“笑笑，你是不是又瘦了？”

徐笑：“没有吧。”

孟黎伸手比了比她的腰，又比了比自己的，有些愤愤道：“你说你，能不能多吃点，这样让我很难做人耶。”

徐笑：“可是我吃的不少啊，就是不长肉。”

孟黎：“行了，不会说话请闭嘴！”

徐笑哈哈一阵笑。

两个人插科打诨，很快到了那家钵钵鸡店。

店铺的名字特别朴素，叫：老徐钵钵鸡。

店有两层，里面坐满了人。

他们跑过去取号，老板问他们接不接受拼桌。

孟黎往店里看了一眼，一眼过去，好像都是这附近的街坊。

她看了眼旁边的手写牌子，今天街坊过来打折，难怪。

她一脸兴趣恹恹道：“算了，我们等等。”

两个人拿出手机玩了两把游戏，这才终于排到位置。

位置靠门，人来人往。一个小孩子不停在他们旁边跑来跑去，动不动还叫一声。孟黎脸色变得很差，一副随时爆发的样子。徐笑安慰她：“来都来啦，说不定味道真的很好呢。”

孟黎：“味道要是不好我就去网上给他们千字差评！”

“你小心老板听到了去给你家火锅店差评。”徐笑说着，那个奔跑的小孩突然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她的胳膊一疼，皱了皱眉，转身对那个小朋友道，“小弟弟，你到其他地方去玩好不好？”

那个小孩定定看她一阵，接着张着嘴哇一声哭了起来。

徐笑：“……”不是，怎么突然就哭了？

那小孩一哭，店里好多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徐笑尴尬得不行。

她给那小孩道歉，说她不是故意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孟黎是完全不会安慰小孩的类型。

两个人手忙脚乱，那个小孩却越哭声越大。

正当徐笑绝望之际，一个好听的男低音在徐笑耳边响起：“怎么了？”

徐笑愣了愣，回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竟然是那个殡葬店的老板沈矜怀。

跟上次在53号见面不一样，这一次，沈矜怀穿着一条浅灰色的运动裤配着一条宽松的短袖，显得整个人高高的，像个运动风的男大学生。

他说话时在徐笑身边蹲了下去，看向那个小孩。

徐笑发现，他蹲着比她坐着几乎一样高。她一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五官立体的侧脸，以及流畅下颚线之下隆起的喉结。

他的肩膀好宽啊，感觉特别好扶的样子。

徐笑思绪飘散。

“曲浩。别哭了。”他应该是认识那个小孩，低声说道。

语气听起来没那么有耐心，但是对那个小孩却非常管用。小孩眨着满是眼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柔声柔气喊道：“矜怀哥哥。”

沈矜怀显然是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那小孩说道：“你在这里会影响顾客，去外面玩？”

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低音铉在震动，徐笑隔得近，感觉耳朵有点痒痒的。

她不自然地抓了抓耳朵。

这样的声音，很难会让人拒绝吧。

果然，那小孩抽了抽鼻子，乖乖说：“好。”

“给姐姐道歉。”他又说。

徐笑刚想说不用了，那小孩已经乖乖冲她和孟黎道歉：“姐姐，对不起。”

沈矜怀回头看向徐笑。

两个人隔得很近，徐笑几乎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草木的味道。她发现他的鼻梁真的很高挺，显得眼睛有些深邃，眼皮很薄，尾梢微微带了点褶皱，让那对眼睛看起来格外的深情款款。

是对视后会让人忍不住多想的一对眼睛，特别是他就这么平视过来，徐笑有种走的好好的被谁在背后猝不及防推了一下的感觉，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徐笑愣愣看着那对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了声：“没关系。”

孟黎也跟着说了声没事。

沈矜怀闻言，嗯了一声，又回过头，拍了拍小孩的后背，说：“去吧。”

那小孩这才乖乖跑开了。

他站起身，阴影一下罩在徐笑脸上。徐笑不自然移开目光。

他一只手抄着口袋，语气低沉：“朋友的小孩，皮了点。”

徐笑赶紧回到：“没事，没事，就不小心碰了一下。”

这时候老板终于跑了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太忙了，你们没事吧？”

确认徐笑他们没事后，对方又回头对沈矜怀连番表示感谢：“沈教授，又麻烦你了。”

沈矜怀回了声没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笑的错觉，总觉得他再说话时，语气淡了许多。

原来大家叫他沈教授。徐笑想着。听老板说：“现在没桌了，要不沈教授你等一等，还是看找谁拼下桌？”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徐哥，你就别客气了，再说了，就算咱要拼桌，应该也没人愿意，哈哈哈。”

徐笑闻声看过去，看到六子跑进来。

他跑到沈矜怀身边：“师父你走这么快，我的士钱都差点来不及给。”

说完，他往旁边看了一眼，目光恰好跟徐笑的目光撞一起，一脸惊讶：“欸，这不是“还好”小姐吗？”

什么“还好”小姐，这个人怎么乱给人起外号的。

徐笑一阵无语。

老板看出他们认识，忙道：“两位美女，要不要拼桌？”

徐笑想着孟黎不喜欢跟陌生人同桌，正要开口，孟黎却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脚。

不给徐笑说话，孟黎将她一拽，说：“你们要是不嫌弃，跟我们挤一桌也行。”

她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客气过？徐笑人都傻了。果然有颜能使鬼推磨。

徐笑坐到孟黎身边时，对方小声问她：“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认识这种级别的大帅哥了？”

徐笑学着她压低了声：“之前送同城认识的，也不算认识，就见过一面！”

孟黎哦了一声，坐正了身子，眼睛止不住往旁边的沈矜怀身上瞟。

沈矜怀没有立刻入座。他依旧是单手抄着口袋的姿势，下巴轻轻点了点徐笑，问：“不介意？”

徐笑心想我介意什么，你看不到我闺蜜眼神都快把你生吞活剥了吗。

六子都坐下了，反应过来什么，站起来说：“要不还是你们吃吧。”

虽然人人都说职业平等，但是跟他们这一行坐在一起吃饭，还是会让很多人觉得膈应。

徐笑看到六子的反应，想起对方刚才进门时说的那句应该没人愿意跟他们拼桌，终于反应过来。

她本人觉得其实没什么，不过益州小城，大部分在这方面都特别讲究。

看着六子要起身，她脱口而出：“没事，坐吧，这有什么。”

孟黎显然还没搞清楚面前的情况，一脸懵逼看着他们。

徐笑觉得不能把她蒙在鼓里，压低声冲她解释了一句。

她听完先愣了下，但随即就转过头说：“没事，没事，你们坐吧。”

不知为什么，徐笑听了她这么讲，有些感动。不愧是她的好闺蜜。

六子听了她们的话，这才重新坐回来。

沈矜怀也在徐笑对面入座。

六子这个人一看就活泼，坐下来就笑着打招呼：“两位美女好。我叫白小六，大家叫我六子，这是我师父沈矜怀。市殡仪馆的馆花！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

“大哥，有话好好说！”徐笑打断他的话，生怕他说什么有需要找他。

不过沈矜怀殡仪馆馆花这个称呼倒是挺有意思的。可是为什么不是馆草？

六子意识到自己说顺口了，忙道：“不好意思，哈哈哈。我说顺嘴了，我自己打嘴。”

沈矜怀被徐笑快速的反应逗乐，嘴角一动。

互相介绍完后，孟黎有些好奇道：“你们这一行是不是特别多灵异故事啊？”

“又来了。”六子说，“我就知道，每个认识我们的人，第一好奇的就是这个。”

“所以呢，有吗？”徐笑也有些好奇，看着沈矜怀。

沈矜怀摇摇头：“没有。”

他这一说，对面两个人都有些失落。

六子看着，忙说：“你们问我师父他肯定没有。他这个人八字可硬，鬼见了他都得绕着道走。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些。”

谁知道孟黎突然对他的鬼故事不感兴趣，而是问：“怎么八字硬了？还有，为什么是馆花，不是馆草？”

六子：“……”

六子跟沈矜怀家都住春生北，八字硬其实巷子里传的，算不上好话。

沈矜怀出生没多久父母就离婚，妈妈跟人出国后从此音讯全无，高中时他爸要将他送出国，他不愿意，跑去文城爷爷家，结果遇到这些年罕见的一次大地震，爷爷在那场灾难中去世。他爸爸倒是个特别有钱的老板，可惜也命短，前几年和爱人出车祸去世，那爱人跟别人有个比沈矜怀小一岁的女儿，对方对沈矜怀一见钟情，总是借着抑郁症对沈矜怀死缠烂打，至今网上还流传着沈矜怀渣男的帖子……

巷子里的算命的就说沈矜怀这个人八字硬，克亲人。

不过六子觉得，这顶多算是命苦，比八点档里面那种走两步就吐血的女主角还苦。

这些话他当然不能当别人讲。

“你们看哪个殡仪馆摆过草啊，当然是花啊！”他说，“你们还听不听鬼故事了？”

孟黎说：“听。”

六子清了清嗓子，说：“就我们之前，去村里接一个遗体。那时候特别晚，就益州出市那条路，当时我们明明都开上去了，但是怎么开都开不出去，就一直在那条路上绕啊绕。然后当时跟我一起的那个大哥，估计是知道了什么，就冲着后面躺着的那位说了一句：大哥，我们是帮你好走，你莫玩我们撒！话一说完，我们就走出来了！”

啊！

因为结合了真实地址，加上他的职业，这个故事震慑力十足。

徐笑跟孟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拼命搓胳膊。

六子见到自己的故事把她们吓到了，脸上有些得意之色。

谁知道这时候沈矜怀在旁边淡淡补了一句：“他们导航坏了，这条路晚上几乎没什么人，两个人天黑自己吓自己，没找到路，绕着国道进来的盘山路上上下下开了一晚上，差点误了人家的葬礼。”

徐笑：“……”

孟黎：“……”

徐笑先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孟黎也哈哈笑了起来。

六子红着脸：“师父，不带你这么拆台的！”

沈矜怀眼底荡着一丝坏笑：“我说的不是实话？”

六子气得掐自己人中。

徐笑突然发现，沈矜怀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冷冷的，说起话来带着点儿坏，还挺有趣的。

她惊讶于自己才见了沈矜怀两面，竟然还在心里给他设定了一个形象。

这时候六子电话响了，他起身去接电话。

他不在，整个桌子突然陷入安静。

徐笑想着要不要自己打破沉默，但是看沈矜怀靠在椅子上按着手机，没有要聊天的意思，她只能拿出手机，假装玩起来。

这时候，坐在她旁边的孟黎给她发了条微信消息：“说话。”

徐笑：“？”

孟黎：“帅哥都矜贵，更别说对面那种级别，你不说话谁说话？”

徐笑故意道：“美女就不矜贵吗？”

孟黎甩过来一屏幕黑人问号脸。

徐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行吧，最后还是她牺牲自己。可惜她也不是个善于找话题的。她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抬起头，假装咳嗽了一声，然后说：“最近天气不错哈。”

像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她话音刚落，外面轰隆响起一声雷，霹雳啪啦的雨水降临益州大地。

沈矜怀一脸疑惑看向她，又看了看外面，半晌，缓缓嗯了一声。

徐笑本来脚趾都抠地了，听到他嗯了一声，一时愣住。这刹那的应和，让她心底一软。

这时候沈矜怀说：“我喜欢下雨天。”

孟黎：牛逼啊，就帅哥这情商，肯定不缺妹子！

徐笑瞥到屏幕上的消息，又想起了那篇盘点下的评论。

他不会真的是个渣男吧？

六子打完电话回来，坐下后问：“我刚问了下老板，食材还在弄，估计要一会。”

孟黎无语的啊了一声，说：“我都饿了。”

六子：“美食总是需要等待的，你们玩游戏吗，要不要打两把王者？”

孟黎说：“玩，你什么段位？”

六子一脸显摆：“大号王者。”

孟黎惊讶：“这个赛季不是才开始一周？”

六子：“是啊，我一个人上去的，厉害吧。”

说完这话，他心虚地看了眼他师父，还好沈矜怀在看手机，没拆他台。那顿小羊肉瞬间变得值当了许多。

孟黎：“牛逼。我跟我朋友只有钻石。”

六子：“没事，来来来，加个好友拉个群。你们应该也是住附近的吧，以后有机会可以多约。”

这个人还真挺自来熟的。

徐笑想着时，孟黎已经跟他互相加了好友。徐笑的手机也在桌子上震动了下。她被拉进了一个四人群。群名叫：有缘千里来拼桌。

六子：“你们互相加一下。”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沈矜怀道：“你们玩吧。”

六子以为他嫌弃他们菜，在外面他可不敢拆他师父的台，只说：“他平时不怎么打游戏。”

他这句也算实话。沈矜怀游戏玩得好，但玩的并不多。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美食纪录片，六子总吐槽他这兴趣像六子家五十八岁的二大爷。

徐笑接受了六子的好友邀请，犹豫要不要主动加沈矜怀。

她点开沈矜怀的微信。

对方的头像是一张照片，拍的好像是一块原色的木头。奇怪的头像。她想着，最后还是没有加对方。

这时候六子问她要不要玩，她忙说：“你们玩吧。我就不给你们拖后腿了。”

她的游戏玩的很菜。能够上钻石，全靠孟黎传授给她的抱大腿术。

她游戏里的野王哥哥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个了。

“没事没事。”六子说，“我带你，我很厉害的。”

孟黎说：“是不是啊？”

六子：“那还能有假。快，上号，你们钻石我只能用小号带你们。”

孟黎：“这逼给你装的！”

六子哈哈一阵笑，看向徐笑，“还好，你玩什么，法师，还是辅助？”

“什么还好，别乱叫。”徐笑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会玩瑶妹。”

六子愣了一下，隐隐像是抓到了一点什么，但那思绪稍一出现，还不及给他理清的机会，就在脑海消散了。

沈矜怀：“五十个野王哥哥，解释一下，嗯？”

徐笑：“你听我狡辩……”

这一章是不是老长了，快夸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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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