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大概两周,郁锦时没给安忆蕊打电话,也没在微信留言。
一个午夜,郁锦时失眠了,她突然想起安忆蕊的播客节目——星夜蕊述,于是下载 APP 来听。听她一个人讲述全国各地的故事投稿,不急不缓的语调解答各类问题。她更像一个听众和读者,分享大家的故事。郁锦时不喜欢教训者,大家都不喜欢。
郁锦时不知不觉地追随着安忆蕊。心底有一颗种子在生根,现在发了芽。
可是她始终没有打电话或发微信消息给她。
郁锦时正对着电脑的数据发愁,手机微信弹出一条信息,简舒发来的。
“亲爱的,我三天后飞虹桥,不晚点,七点半机场接我。”
在去英国做交换生的时候,郁锦时和简舒认识,她年长 2 岁,是同系的学姐,澳门人,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流浪地球,带着她的相机和两个大箱子。
简舒果然如约而至,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宽大的裙摆在风里舞得起劲。看见锦时,立刻张开双臂,郁锦时自然迎上前抱个满怀,老友相见拥抱最解感情。
简舒就像一个精灵,给郁锦时的生活添了很多色彩。她会打电话给锦时,假装可怜兮兮说,
“亲爱的,陪陪我吧。”
郁锦时只要有空,就会去酒店陪她,带她去小吃街吃非常便宜又很好吃的小东西。每次吃完,她就捂着肚子,
“完蛋了,完蛋了,这样下去长肚子没人要我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又指下一家:“这家看上去也很好吃。”
简舒会带郁锦时去酒吧喝酒蹦迪,锦时会静静坐着看她跳,她跳舞的时候只能用“妖孽”两个字形容,跳到尽心,她会伸手拉锦时,郁锦时总是笑笑拒绝了。
这一晚,简舒明显喝醉了,郁锦时犹豫片刻,佯装一会,被拽进舞池,身体随节奏扭动,浑身的酒精在燃烧,她们玩的很疯。
郁锦时打车送简舒回酒店,她偏头靠在锦时的肩膀上。到了酒店房间,锦时小心帮她脱掉外衣和鞋袜,扶她躺卧在床上,盖上被子,看她睡得很香,准备起身悄悄离开。
走开几步,便听到简舒沙哑柔弱地轻呼:
“锦时,你别走,好不好?”
郁锦时不忍折身回走,在床边坐下。
简舒睁着大眼,又喃喃说道:
“今晚,留下陪我,好么?”
郁锦时没有回答,专注地看着她,微光尽显精灵的娇美无比,长睫毛扑闪着,眼睑湿润,一汪晶莹之水。
简舒用手弱弱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往一边挪开一人的位置。
郁锦时顺势躺下,不久两人进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简舒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锦时,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眉毛、鼻子、嘴唇,郁锦时突然翻身,她贴近她抱了一会,蹑手蹑脚起床洗漱冲凉,清除掉残余的酒气。
不过多时,郁锦时也醒了,冲凉洗漱,站在窗边擦着头发。
简舒忽然跑过去,握紧的手放在郁锦时面前,孩子般兴奋地说:
“锦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郁锦时好奇地看着她,思索片刻回复:
“是什么呢?”
“看,一颗玻璃弹珠!我在床下发现的。”
她摊开,手心里一颗透亮的玻璃弹珠,小时候最爱收集玻璃弹珠,五颜六色的,如孩子纯真的梦般。
简舒用两根手指捏着玻璃弹珠,伸开手臂让它对着阳光,眯起一只眼睛,朝外望去......
郁锦时不知道简舒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简舒知道她喜欢锦时,郁锦时也喜欢她,心情是复杂的。
简舒这次来沪城,投资一部悬疑题材广播剧。某一次候机时偶然听到一部广播剧,对有声作品颇感兴趣,她是这样,热爱创造喜欢。
这段时间,结识了一些行业内的关系,制作工作在有条不紊地展开。有一天,简舒问锦时,是不是喜欢听播客?她知道郁锦时经常戴着耳机在沙发上安静听一个小时播客。
“嗯,喜欢听星夜蕊述。”
“为什么喜欢这档节目呢?”
“喜欢主持人,她很特别,节目也很有意思。”
“很特别?”
“嗯,我和她见过两面,感觉是这样。”
“我的广播剧做播客推广怎么样?锦时,你可以帮我联系她吗?”
“我不太懂,要不我安排你们认识,见面交流?”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