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日里,无论是耳边的蝉鸣,亦或是吹在脸颊周围带着热气的微风,都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浮躁。
这样难耐的日子,我吩咐了家里的下人在屋内四角放上了地窖里的大冰块,才将炎热消了下去。
这个时候,我和他的两个孩子都已经两岁了,小小的孩子精力充沛,我经常被他们闹的应接不暇,就连一贯早起的柳憬文也被闹的眼下乌黑,听他身边的小厮说有一次还差点误了早值。
没办法,我于是提笔写了书信给阿爹,向他寻求有无何育儿的经验可谈。
信送出之后,给我送来阿爹回信的却不是驿差,而是一位嬷嬷,嬷嬷带来了阿爹给我的信,阿爹在信中说,这位嬷嬷是专门给家中有孩儿的坤宝和夫人暂带照顾孩子的。
我早先也听人说过这个,只是将自己的孩子假手于他人这事,需要对暂代的人层层筛选,孩子才落地那会我也想过自己去选。
只是我与柳憬文是新手爹娘,家中长辈也不在我俩身边,随着孩子日益长大,我实在是空不出人手去张罗,如今阿爹瞌睡送枕头,我自是万分乐意的。
专人从专事,嬷嬷到了之后,我果然能空出时间来了。
只是早已被忙碌占据了多时,突然的空闲却没法让我能一下想好自己应该怎么用这个时间。
百般思索之下,我让竹安将家里厨娘新做的糕点包了一些,打算去找我家隔壁府里刚嫁过来一年与我还算聊的来的的坤宝聚聚。
那个坤宝名作苏苏,今年刚16岁,和我嫁给柳憬文的年纪一样,平时好玩乐,很是讨人喜欢,我还挺喜欢和他待在一块的。
只是我到的时候,那坤宝却是一个人俯着身子在床上闷闷的哭着,身边下人也不知去了那里,只留下了一个丫鬟在身边守着。
我进去之后他先是抬头望了我一眼,继而又转头继续哭了起来。
看他如此伤心,我于是便歇了与之一起玩乐的心思,转而想办法安慰起了他。
好一会,我将他的情绪稳定后,才又问了他为何要哭的这么伤心,他年纪也小,我一问,就什么都告诉我了。
原来是家里的郎君带了个卖身葬父的女孩回来做了丫鬟,过了一月之后,郎君找了坤宝想要将丫鬟扶了做姨娘。
坤宝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偷了家,平时与自己情浓似水的夫君执意要娶那丫鬟,对一个与郎君成婚才一年的坤宝来说简直是一个噩耗。
他说着说着又哭了,看着他不断落下的泪珠,我不自觉的想起了我与柳憬文成婚后的第二年。
我和柳憬文其实没有过寻常年轻夫妻间那种蜜里调油的日子,反而相敬如宾是我俩的常态。
只是那天,柳憬文也带了一个人回来,是一个在红院里卖艺姓余的怜人。
他将那人带到我面前之后就让我将人按照姨娘的位分收下。
将人收成姨娘不是难事,难则难在我需要给这个怜人的家里知会一声,再派人到红院里问过与他一同从事过的其余怜人以及红院的主事人他的品行和气性。
等我一切弄好,已过去了五天,我担心柳憬文可能正等着我的这份结果,事刚办好,就让小厮给他送了过去。
这样,那个怜人就成了我们府上的余姨娘。
只是这个余姨娘只在府上待了半月,就被柳憬文遣散了。
毕竟是家中人事变动,需要我确认一番,还没等我去问呢,柳憬文那边就派了人让我不用再插手,至此,我就也没有再留意过了。
今天这个小坤宝郎君娶姨娘的事让我又记起来了。
我于是就拿了这个例子作为安慰说与了苏苏,希望很对他有用处。
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他终于是被我哄好了。
我也失了一开始来的雀跃,只能将来时糕点留下回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