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寒，年少衣衫薄 第3章 曾经的真心

温热的气息带来阵阵瘙痒，黎璃不悦，用力推了推洛阳的胸脯。喝醉酒的人似乎天生力气大些，她推不开，只能任由他这么抱着。

肩头一重，洛阳的头完完全全撑在黎璃瘦弱的肩胛上，黎璃艰难地偏过头，看着洛阳整一张红透了的脸上的一滴泪滴在了黎璃的肩窝里，透心地，让黎璃也颤了一下，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顾疏桐来，想起她的疯狂，和洛阳的煎熬。

好像在顾疏桐之后，洛阳一次次的尝试踏出她的深渊，每一次，却都更狠地跌了进去。

她的怒气消散了一半，抬起手来安抚一般缓缓拍着洛阳的背，洛阳的意识恢复了一点，环在黎璃腰上的手松开了来，他眸中的浊气没有散去，黎璃怀疑他是否看得清自己，用手在他眼前挥舞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洛阳？”

“小璃？”

“我们回家。”

黎璃从包里拿出手机，请好代驾，搀着洛阳推开酒吧的门，洛阳的车停在在酒吧的对面，黎璃撑得肩膀疼，好不容易等到代驾过来，从洛阳的裤兜里搜出车钥匙来给了代驾，黎璃看着洛阳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怕是要吐，果不其然，一上车，洛阳就将胃里喝的酒连同食物一起吐了个干净，车厢里弥漫着的呕吐物的气息还差点让司机操作失误。

黎璃也不知道最后她是怎么忍过来的，把钱付了，将洛阳的车扔在一边，拖着脚步虚浮的洛阳进了公寓楼，扛着他爬了三楼就已经筋疲力尽，一打开公寓的门就立马松开了撑着洛阳的手。

洛阳吐完之后就睡了过去，身体完全无力，黎璃一放手，他整个人立时就重重地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头磕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吓得黎璃又赶紧从地上把他拖到床上。洛阳实在睡得太死，头部撞击也没能让他醒过来，黎璃又帮他脱掉皮鞋，随意扯开床头叠好的被子铺在他的身上，才转身进浴室接水。

洛阳每次喝醉酒都会这么磨人，平常的温和模样完全消失不见，黎璃照顾过他几次，已经有了经验，她之前听说洛阳又交了一个新女朋友的时候就知道会出事，果不其然这没过多久，洛阳就又因为失恋在酒吧里喝了个烂醉，他害怕被抛弃，那是因为一颗真心曾经被践踏，又怎么再次完完整整地交给别人呢？借酒，不过是消的另一份愁罢了。

盆子里的水已经满溢了出来，黎璃慌忙关掉水龙头，抽下架子上洛阳的洗脸巾，泡进热水里，把水盆端到床前，用热水烫过的毛巾擦拭掉洛阳脸上残留下来的呕吐物，所幸洛阳的衬衣上还是干净的，黎璃用不着帮他换衬衣，黎璃将用过了的毛巾丢进热水里，走之前还不忘帮洛阳掖紧了被角。

黎璃倒掉脏水，洗掉了毛巾，打开客厅的电视，将声音调到最小，看最新的偶像剧，看了一半，觉得假，干脆调到新闻频道看新闻，新闻里播放着某个她不太认识的领导人与国外的政治高层的会面，黎璃大致能听懂外国领导人说的西班牙语，每说一句，他身旁的翻译就会如实翻译给对方听。

黎璃看不清那个翻译的脸，但却知道那是一个年轻人，这让她突然想到，她当年也有想过要当一个翻译，最后还是因为褚鹭熠而当了一名律师。

过了晚上十点，黎璃有些困倦起来，回房时往洛阳的房间里瞅了一眼，洛阳睡得很熟，黎璃虚掩上洛阳的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其余的灯都熄了，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台灯，将床头柜抽屉里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

打开了电脑，黎璃点开左上角的一个文件夹，里面只有几封电子邮件，是褚鹭熠离开后的前几年发来的，每封的意思大概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安心勿念之类的话，如果不是角标处的日期，黎璃都快忘了，她和褚鹭熠已经断了联系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