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襄、裴珩在宁家用了晚饭才一同回裴家。
自从听了娘的话,宁襄就一直忧心忡忡。
回去的路上她也没跟裴珩说话,只盯着某处,一副懵懂无措的模样。
裴珩倒是察觉出不对劲,瞧了她好几回,几次想询问,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他还记得上回用早饭时,自己先说话惹得宁襄不快。
所以不能先说…
回去后,宁襄照常沐浴更衣,就是没个笑脸,也不看裴珩。
裴珩也没做声,在她之后也乖乖去沐浴。
出来时,只见宁襄遣散了侍女,独自坐在妆奁前。
裴珩走到榻边坐着,等宁襄睡觉。
宁襄轻抚着长发,疑惑地看着铜镜中裴珩的身影。
细想早前娘的话,裴珩这么大年纪,早该是孩子满地跑了。
若真如此,她得早做打算。
宁襄斟酌了片刻才问出口,“你在西地,有多少妾室通房?”
听到声音,裴珩一愣:“什么?”
宁襄声音有些小,但他还是听到了。
这种事情,对于宁襄一个刚出阁的姑娘来说还是有些羞于开口的。
脸颊也泛起红色。
她轻咳一声,坐直身子,“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快老实交代。”
裴珩只能看见宁襄的背影,瞧不见她涨红的小脸。
实话实说:“没有。”
“暖房丫头那也是算的。”宁襄强调。
“当真没有。”
问不出来,宁襄就有些急,转过身冲他道:“你少骗人,你都二十五了怎会没有?”
“你长兄与我同岁,也没纳妾。”裴珩并不觉得奇怪。
宁襄蹙起眉头,“那怎么一样?我大哥哥十九岁就同嫂嫂成婚,他们可恩爱了。”
裴珩想了片刻,“你是在怪我娶你娶的晚?”
可他十九岁时,宁襄还是小姑娘呢,如何娶得?
这回换裴珩不解地看着妻子了。
什么啊!
宁襄急得想跺脚,拳头捏了又松,索性问道:“那你可有子嗣?”
“没有。”他才成婚,哪来的子嗣?
见他面色淡然,宁襄还是不大相信,他这么大年纪,怎么可能对那种事不动心,新婚夜他分明很猴急。
见宁襄不说话,裴珩才开口,“你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宁襄泄了口气,看看脚尖。
罢了,姑且信他,倘若之后让她查问出些什么不实的,决不饶他。
“没了。”宁襄这才松口。
“那便休息吧。”
宁襄努努唇,走到榻边,脱了鞋爬到里侧躺下。
裴珩重新起来熄灯,放下帐幔也躺好。
静了片刻,裴珩忽然开口,“你身子如何了?”
宁襄还沉浸在方才的话里,随即就道:“挺好的。”
裴珩没再说话,躺了片刻就去抱宁襄。
宁襄侧着身,背后忽就贴上了结实滚烫的胸膛。
他的手臂很粗,力气也大,圈着她半点也动不了。
宁襄眼眸不禁睁圆,屏住呼吸,“你别靠这么近,我喘不上气了。”
身后沉默了几息,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宁襄白皙的颈间,烫的她忙缩脖子。
“你既好了…那我们…”
裴珩的声音沙哑低沉,宁襄被他搂着,像只受惊的鹌鹑,一动不敢动,仿佛背后会有扑上来的猛兽。
床榻很宽敞,他突然压过来竟是为了这个。
宁襄心里是抗拒的,可被他气势压得无法发作,脸颊一侧,脖颈间尽是他滚烫的呼吸。
他的唇贴到她肌肤时,宁襄打了个冷颤。
像是被逼到绝境,眼眶也不自觉红了,哽咽着出声,“别、我害怕…”
听到哭声,裴珩即刻就停住,看向被自己“欺负”哭的小妻子。
帐中只能透进一点点月光,裴珩只能略看清她。
哭了?这般想着,他下意识就伸手轻抚了抚宁襄的脸。
掌心是湿的,她哭了。
裴珩眸中晦暗,默了片刻才问:“你还是不愿?”
宁襄没有时间思考,当即就点头。
裴珩心底一冷,仿佛受了打击,他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她要三番四次推拒。
他们是夫妻,做这种事不应该很寻常吗?
为何到了她这,如此困难。
宁襄像是感受到他的心情沉闷,含着泪咬了咬唇,决定告诉他实话。
“上回,你让我很痛,我从小最怕痛了,不喜欢…”宁襄声音很小。
裴珩才听完脸上的阴郁就变成无措。
竟然是这样。
他是第一次娶妻,有些事他也不清楚。
一瞬间裴珩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喉结滚动几次,才艰难开口,“是我的错,以后一定注意…不让你难受了。”
大晚上的,两个人说这种话,宁襄脸皮薄,只“嗯”了声,就拉锦被盖住自己通红的脸。
还没缓多久,裴珩又靠过来,在她耳畔道:“那是不是,该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嗯?
宁襄疑惑的眨眼,“你不要想不就好啦。”
这么简单的办法他怎么不懂呢?
裴珩一噎,心里告诉自己,宁襄年纪小,有些事得慢慢开导。
于是又道:“可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这样的事总是不可避免的。”
宁襄委屈地垂了垂眸,意思就是,她现在不愿意疼,以后也会疼,逃不掉的吗?
这般想着就想哭,宁襄觉得做女子好难。
罢了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迟早的事,来吧,她才不怕!
宁襄大喘两口气,毅然决然躺平,视死如归般闭上眼,把手摊开。
“你来吧!”
裴珩被她逗笑,表现这么勇敢,可声音还发抖呢。
在他压上来的时候,宁襄又怕怕地睁开眼,做最后的嘱咐,“你要温柔一点!”
“好。”
他的指尖也在发抖,宁襄感觉到他解她衣带时,摸索了许久。
呼吸低沉急促,他的压力好像也很大。
宁襄紧张地吞口水,嘴唇猝不及防就被含·住,呼吸被打断了,她难受的“呜”了声。
好在裴珩并没有停留很久,转而亲了别的地方。
宁襄不住发颤,好像亲别的地方比亲·嘴巴还难受呢。
但他这回没有头次那么着急,的确是轻轻柔柔的,没敢用力。
宁襄也逐渐不怕了,被带的神思恍惚。
直到她化为一汪春水,裴珩才进入主题。
有那么一瞬,宁襄还是不适地蹙起眉头。
可很快就被裴珩化解了。
宁襄渐渐不难受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极·端感,脑中的阵阵浪·潮让她有些畏惧。
双手紧紧抓住锦被,眼泪也不觉流下。
她知道,不是疼的。
裴珩不愧是武将,体力委实好。
不知过了多久,宁襄几次喊停都未果。
她含泪看着眼前来来回回的罪魁祸首,只觉得自己要被嵌在床榻中,再也起不来了。
裴珩松开时,宁襄累得说不出话来。
他去点亮床头的灯烛,循着光亮来抱宁襄。
在红色光晕照映下,宁襄面色更胜胭脂,头发凌乱披散着,还有些被薄汗浸湿贴在脸颊,浑身红梅般的痕迹颓靡诱人。
宁襄见他直直盯着自己,也没力气制止,只能羞涩地别开脸。
裴珩却分外认真地问:“这回,还疼吗?”
一听,宁襄脸更红了,她抿着微微泛肿的唇,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状裴珩有些慌了,就这般捞着她,“还疼?”
宁襄不想让他这样看自己了,方才没有光也就罢了,现在他可什么都看得见。
可又挣不脱…
只能放弃了,宁襄小声回了句:“不疼。”
听到这裴珩才放心,原来她这般粉腮红润、含泪欲泣的模样是害羞的,不是疼的。
裴珩看着她,后知后觉身体出现的异样,赧然咳了声,松开些距离,“我叫人来给你沐浴?”
宁襄缩在锦被里,点点头,确实该沐浴了,身上很不清爽。
裴珩下榻,着了件外袍去开门,将值夜的执春唤来。
净室内。
执春褪去宁襄的寝衣时不禁吓到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姑娘,小脸也慢慢红起来。
她小心翼翼扶着宁襄进浴桶,用帕子一点点为宁襄擦拭。
小丫头嘴唇抿了好久,才忍不住开口:“姑娘,你身上这些…姑爷也太不知轻重了,怎能这样?”
宁襄低头看看。
……
确实不堪入目。
她忙闭上眼,深呼吸两口,脑中充满了不久之前的画面,怎么也甩不掉。
还有裴珩精壮结实的身材,她虽只晃了几眼,却也是会让她心跳加速的程度。
似乎渐渐明白了裴珩对这事的痴迷,除去略微的疼痛还有令人愉悦的感受。
前所未有的,很是不错。
倘若裴珩听话乖巧,她也不介意偶尔有这种夫妻事。
想到这,宁襄不自觉弯起唇角,倒是一直心疼自家姑娘的执春变得有些无措。
裴珩沐浴完换了身干净的袍子,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又恢复了他往常淡漠的神色。
仿佛那段**蚀骨是场梦。
来到榻边,他沉沉望了眼里侧的宁襄,她睡着了。
睡着的宁襄很乖,漂亮的眉舒展着,眼睫纤长微卷,唇瓣似樱桃红润,面上的欲|色还未褪去。
裴珩默了片刻才躺下,没有去抱她,只平躺着闭上眼。
势者,因利而制权也。①
不论宁襄如何拒绝,只要有机会他也可以退让甚至示弱。
一年为期,让妻子诞下子嗣,达到目的就好。
第五章作者有话标注
①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孙子兵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