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无痕 第7章 中断

卯时三刻，苏霁月还在睡梦中就被芸儿给叫醒了，理由是梳洗打扮需要时间，怕到时候自己来不及，她这时才意识到昨天苏秉文劝告自己是多么正确的事了。

卯时三刻！五点45！她这一辈子除了高三那年就没起过那么早了，她以前还总抱怨九点上班是社畜，现在看来……只能感叹社会主义是真的好啊！

她交代芸儿待会儿叫醒她，不打算梳洗了。在她这儿，没有什么比睡够觉更重要了！

过了没多久，苏霁月被芸儿给拽醒了，说再不起来苏秉文就得迟到了，迟到了要被记在考察上的。

苏霁月一听这话马上收拾好，随意地捋了捋头发，干脆地说：“你不早说，我走啦～”

芸儿愣了一下，回过神时苏霁月已经走出院落了，“刚……刚是……小姐吗？”

苏霁月去找苏秉文的路上，刚好也碰上苏秉文来找她，苏秉文原本是觉得她起不来的，是想来和她说他在衙门等她，就别再委屈自己早起了，结果没想到苏霁月居然来找他了。

“阿眠，今天早起习不习惯啊。”

“enmmm，不太习惯。阿兄，我真的不敢想，你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起这么早的啊！你没迟到过？”

苏秉文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每天都有考绩，在其位谋其职，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或者说是习惯不了的。”

“啊确实，毕竟迟到关乎绩效，绩效有关乎工资，全勤奖不好容易的。”

是啊，苏霁月要不是因为芸儿提到这，今天她可能真的得睡上日上三竿，她可以困，但她的好兄长可不能被扣工资！作为曾经公司打工狗的她，简直深有体会。

“阿眠，你刚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说阿兄真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的啊，我都没有什么成就”

“在我心里阿兄就是很厉害，再说了，谁规定非得做出惊天动地的事吗？我觉得一心为了百姓、为天下公道的人也很厉害。”

“阿眠眼中厉害的人是这样的啊？”

“嗯嗯，阿兄就是这样的人啊，我很喜欢。”

“好。”

苏霁月听着苏秉文说好，感觉不只是“好”的意思，像是藏着什么，但又讲不出来只能是她作为第六感的揣测，她沉默着不说话。

“阿眠，要不要坐马车去？我叫小厮安排一下。”

“不用了，我们走路去吧，说不定还能找到隐藏的街头早餐。”苏霁月摸了摸自己饥饿到开始哀嚎的肚子。

苏霁月看着一整条街的早餐摊子傻了眼，各式各样的早餐，甚至有的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她想着现在也就不到7点，摊贩应该不会很多，但她还是低估了古人的作息时间，她开始感叹系统的严谨性。

“哇，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什么了。”

“要不都吃一遍？”

“不了，多浪费啊，还是多者选其一吧。”

“无妨，大理寺后边有很多小猫小狗，都是没人收养的。”

“虽然但是，钱也要花不少吧。”

“我在，你还怕没钱花？我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留着下次吧，一次性吃完好没意思的，今天我们就去吃这个。”苏霁月指了指她斜前方的那个小面馆，“去吃甜水面吧。”

就这样苏霁月和苏秉文找位置坐了下来，还在和她哥有说有笑时，就听见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哟，苏小姐你在这里吃早饭啊。”

苏霁月转头去看，来人就是傅清寒。

“苏小姐这是……新潮流？看不出啊，你还挺懂创新的。”傅清寒打量着苏霁月。

苏霁月尴尬了下，要不是今天芸儿劝自己起床梳洗，自己不愿，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狼狈，其实她也算不上很丑，就是睡眠不足，导致她整个人看上去特憔悴，还有些淡淡的黑眼圈，头发有些杂乱。

“送你一句话—美女的事你少管。”说罢，苏霁月随意的抽了一根筷子，熟练地将它把头发挽了起来，整个人也有了几分精神气。

苏秉文在一旁噗呲笑出了声，傅清寒倒也没在意什么，就直接在苏霁月的右边坐了下来，三人位置呈三角状。

“你点的什么？”这话在问苏霁月。

“哦，没什么就普普通通的甜水面而已。”

“好，那老板我和这位小姐一样。”

“呵，傅公子今天居然点了路边摊，你洁癖治好了？”苏霁月调侃道。

“哦，帅哥的事你少管。”

“……小学鸡！”

“什么……什么……鸡？”傅清寒太阳穴跳了跳。

“说你幼稚！！！像个孩童时期的人！”

“非也……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霁月：假正经！瞧把你能的！

傅清寒坐下来没多久面就做好了，他得知苏霁月今天起早是为了去查账本的事，便说和他们一起去，苏霁月知道王芜事关他们江湖，多一个人说不定多提供一份线索就同意了，当然，既然自家妹妹都没意见了，苏秉文也欣然同意了。

[大理寺]

苏霁月进去时，发现很多人都对苏秉文敬而远之，基本上都是见了打个招呼就走了，连笑都没笑，可想而知他对待工作是有多严谨，对待下属是有多冷淡了，以前的苏霁月最怕这种长着一张帅脸的冷酷上司了。

她现在无比庆幸这哥是个妹控人设，不然就……

她此时的内心空白：这独一份的温柔只属于我，酷哥的温柔，九敏谁懂啊啊啊！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都把昨天搜到的账本放这儿了。”一个巡捕说道

“嗯，你先去做事吧，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巡捕得到准许后头都不转的走了，走时还很小声的说了句：“气场好强，吓死！”，但还是被苏霁月听到了，她联想自身后同情了3秒，就开始干正事了。

她先是翻了翻昨天在密室里发现的账本，看着崭新的账页和较新的墨迹，她皱了皱眉：“阿兄，你确定这是密室里的？质感感觉不太对啊？”

文：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太新了，像是才使用没多久，这本账本使用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年，但他确实是在密室里找到的？会不会另有深意啊？”

月： “这个应该这是做障眼法的账本，他应该是故意把这些账本放在哪儿的，如果仔细搜索他的屋子，密室会比较容易找到，而人们的潜意识会认为，被人放在隐秘的故意藏起来的东西，往往是他们认为最珍贵的，密室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王芜利用这点将假账本放这里，为了混淆视听，避免有人发现真账本。”

寒： “那他会不会把真正的账本，换到了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藏了起来，或者是已经提前销毁了账本。”

月：“不会。第一，如果他换一个地房存放，一方面是不易自己去查看记录之类的，另一方面就是被人发现并且他就不能随时拿出威胁那些人了，再加之他设置暗语的意义就比较小了。第二，那是他唯一的底牌，你见有人自毁底牌的吗？”

寒：“那这些账本会在哪呢？”

月：“别慌，肯定在这剩下的里面，应该是我们漏掉了什么线索。”

苏秉文拿出了其中一本，说道：“应该是这本，刚我在你们说话时看了看，当时我没注意到这本账本的具体内容，现在看来它有点问题。”

苏霁月接过账本看着，账本看着已经是有好些年的光景了，有的账页已经有些地方脆了，大面积都是泛黄的账页，记录的年份也很久远。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账本内容。苏霁月第1次看的时候也没有引起什么怀疑，只当他下细一看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上面记录的既不是布行购进和卖出的布料，也不是府中的明细开支，而是一本记录着女眷的衣服以及胭脂水粉的账本。

“阿兄，是它没错了，只是我还有些看不懂其中所隐含的暗语。”

“我暂时也没有研究出来，但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而站在一旁的傅清寒直接愣在了原地：“不是，你们怎么看出来的呀？合着就我还蒙在圈里，是吧？”？

“笨，你是不是把智商都捐给了武功啊，这都看不出来？”苏霁月呛了一下傅清寒。

“我没和女子长期接触过，自然是不了解的。”

“好，那我解释一遍。”

“请”

“虽然这些东西都很稀疏平常，但是账本上记录的购入时间点却非常的蹊跷，它形成了一个非常规律的周期，有的甚至能与布行的购物节点相对应起来，通过购入的数量和使用时间分别计算后，你可以发现这是不匹配的，而且这里甚至还有出物的记录。既买又卖，是不是很像去某个地方购入某样东西之后再运输出去，再加上这些没有多少人会注意足够低调，可以达到他想隐藏不被发现的目的，这你懂了？”

苏霁月框框分析，傅清寒自是不笨也清晰明白了。

“所以，当下我们得破除这账本里的秘密，找到购物点和运输点对吧。””

“算你小子不太笨。”

苏霁月他们在大理寺待了整整4个时辰，连午饭都是凑合着吃的，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有些收获。

他们将所有账本串联起来看，发现有些东西是相连接的，然后推测出了相关的地点。

购物点在经济发达的江南地区，那里商品种类多，来往的商人也多，在那里购入大量的物品，也不会轻易引起人的怀疑，更何况是王芜这样谨慎的人;

而运输点选的也是运输范围较广，运输量大的京杭大运河，途中可以根据其他河流支流流样不为人知的地方……

当然这些都只是基于他们的猜测，不需要被人求证的，于是苏秉文当即派人去王家找相关人员来核实，待确定后就要进行实地考察了。

去带人来的是苏秉文的得力干将，也是和苏霁月打过交道的宋晏。

经过盘问，与他们推断的并无二致，那些地方确实是王芜常去的，并且每次都是定期去然后再带回好几个大箱子。

“稍等宋大人，我之前拜托你帮我查的希芸和容茴怎么样了？”

“回小姐，希芸家中确实有一母亲，身染重病，她为了减轻家中负担，所以才去王家赚钱的，身份背景都很普通简单，只是长得比较小家碧玉的；而这个容茴她……”

“怎么啦？吞吞吐吐的，是有什么说不得吗？”

“倒也不是，她会武功，是个江湖中人，只是在江湖中不太出名，很人有知道他，她去王家也是一个月之前突然发生的，她在王家记录的假身份很简单，是个穷困潦倒的农家女，我停顿是因为……”

“是因为你觉得太明显了，像是故意告诉你，让你知道你该知道的，而其他的一概查不出，对吧。”

“回小姐，卑职就是如此想的。”

“查到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要是对方不想让我们查，我们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毕竟敌在暗我们在明，他故意透消息给我们，是打定主意我们抓不住他。”

“那还接着查吗？”

“不用了，再查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是，那卑职先告退了。”宋晏向苏秉文行了礼就走了。

苏霁月满脸愧疚地对苏秉文说：“对不起阿兄，这次可能帮不了你了。我还自诩聪明才智，能帮到你。”

“没事，这次凶手狡猾，是个丰富经验的老江湖，抓不到很正常，你没必要自责。再说了，要不是你，我可能一个人根本就理不出那么多线索。”苏秉文安慰道。

苏霁月也不是真的担心抓不抓到凶手，毕竟只是支线任务，可做可不做。可是，她到底现在还没推进进度条的前进，这么多天她算是白费了，有种苦苦做的文件档案，被人给一键清空的感觉。所以……她特想杀了那个凶手！血祭文件方案（bushi）支线任务。

“阿兄，我出去走走，待会儿我自己回去。”

“好，路上注意安全。”

苏霁月走在大街上，心情算不上失落，就是开局第一个案子自己就惨遭滑铁卢，觉得有些糗。正低头踢着石子时就听到旁边传来众人的交谈声，她抬头向右一看，发现百姓们都围着公告栏讨论着些什么，上面贴着的苏霁月一个字都看不清，全被人群挡的死死的。

“哟，这女官考核这么快就又开始了啊？感觉距上次恍如昨日啊。”

“是啊，想当年哦……害今时不同往日咯。”

“哎哟，哥们这是女官的选拔，合着你当年还参加过啊……看不出啊女装大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想什么呢！我又没说是我，家中小妹以前参加过，只不过蛮……就……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一旁偷听的苏霁月：不是你们能不能说点正事啊为！女官考核是什么啊，你们倒是说啊，都聊了大半天了！这些男的都这么闲的吗！

“说实在的，这考试可不简单啊，这些年有几个是出了头，是有个像样官职的？去的人到最后大都只能分配到低阶。”

“是啊，谁叫考核严格呢，但是考上也那也就是个肥差啊。”

“哎，去年不是有个女子选上了吗？叫啥来着，好像叫……叫……”

“姜嬿。”

“哦对，就叫姜嬿。”

先前开口说话的是名青年男子，只是他坐在路边的茶水铺上，带着个黑色帷帽，大家注意力都在公告上，自然没人再去理会他。

而苏霁月就不一样啦，那人一说话她就开始审视她了，她自认为自己有种特殊的能力，能注意到不寻常的人。

但其实说白了就是帅哥对她有吸引力，长得帅的她都不会错过欣赏机会。所以，她有一种直觉，这帷帽之下一定隐藏这一张面如冠玉的脸，要她说这气质妥妥大帅哥啊。

男人喝完手中那杯茶就走了。出手阔绰，留在桌上的不是铜钱，是白银……

“今年不知道谁能被选上。要真有的话，那人就得和姜嬿竞争了。”

“就怕啊，最后容易受伤的还得是我们老百姓。”

“谁说不是啊！”

人群开始渐渐散去，等人走完后苏霁月才有了机会上前仔细查看。

参选人只有14岁的下限，没有上限，虽然是这样写得，但其实基本默认是14至25岁，毕竟年轻潜力才大，也更容易被拉拢被控制。

考试内容涉及较多，和科举不一样的是不用参加那么多次考试，一次性考完所有科目就能出结果。

公告书写的比较片面，基本是些呼吁人们积极参与的，看来是这几年人们对这个的积极性不高。苏霁月倒是很感兴趣，决定回家等苏秉文回来再好好问他，他知道的应该比这上面多。就在她刚抬脚要走时，系统出声了……

“玩家触发主线任务之一——女官试炼，任务目标：成功通过考核，并排名前三，时间：4年，奖励未知，温馨提示：请玩家尽快完成任务，否则将受到抹杀惩罚。该任务结束后，主线探索进度将推进30%，倒计时开始……”

苏霁月看着倒计时的开启，破口大骂：“我靠，你他妈的要不要那么急啊！还通过还前三，真以为这是在菜市场抢菜啊。”

苏霁月知道骂系统改变不了任务发布，耐不住它见就是想骂，骂了以后人都舒心了不少。

她本就想考女官的，毕竟要是以后都遇到任务，总用她哥的职权多麻烦啊，保不齐他们家还会被弹劾，还是有点实权方便做事。碰上系统又发布了这任务，算得上是一箭双雕。

先前对支线任务的不甘心已经烟消云散，现在的她是励志好好学习，争做知识分子，势必夺下前三，哦不，第一的古代女高生！

苏霁月给自己中二着：“上一世我被华清大北拒之门外，重活一世我势必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这一次我必杀疯整个考试！”

别管了，女鹅（月）太激动了，好不容易碰上主线了，开始重生文学了。

几天以后的夜晚：

月：不是我有病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在大街上啊。这辈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预知后续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让我看看谁还没追文！！！拜托，孩子不容易，康康吧！

（卑微ing……）

相信我，量变引起质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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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