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晚 第15章 秀色可餐

严毅他们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轮到霍森开始忙。上次帮严毅搞定了腐蚀剂，一开始还不知道严毅要做什么，直到最近听说宪兵队运送的物资在路上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烧了，霍森一联想就明白是严毅动的手脚。这次日军物资被毁，自然不会结算费用，不过霍森觉得，就算是结算，严毅他们也得不到什么，莱恩这个老东西一定会全装进自己的口袋。不过这批货出了问题，元气大伤的也是莱恩。有了严毅的帮助，莱恩此次元气大伤，不止失去了日本人的信任，还损失了一大笔钱。

霍森趁此机会获得了在宁城租界绝对的话语权，每天不是酒会就是商贸洽谈，已经几天没回百乐门了。

起初听说严毅送来了个篮子，忙着交际便让属下办公室。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去休息。

“严毅送了什么东西来？”霍森边走边问身边的属下。

“属下猜测应该是一只猫。”

“猫？送这玩意儿干嘛？”霍森不解的问。

“听来人说篮子里有信，看过就知道。”霍森回到办公室，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竹篮，里面是一只幼猫，估计是饿了，喵喵叫个不停。里面还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叶姝亲启。

“去买些奶猫能吃的，今天回百乐门。”属下领了吩咐马上去办事了。

霍森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叶姝正在窗边摆弄一些花草。知道霍森来了也不动，霍森凑过去从背后环抱住叶姝，手不规矩的动来动去，高大的身躯，压的叶姝心烦不已。

“你能不能不这么急色，你是色鬼投胎的吗？”叶姝用力挣开，继续给花浇水。

不过还是低估了霍森的脸皮，霍森紧追不放，又凑了上去。贴着叶姝的耳垂舔吻。

“你说是就是喽，你们中国人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看我多宠着你，连命都给你了。”

“得了吧，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叶姝脚上的链子解了，但还是出不去。霍森把叶姝转过来，语气不善的问。

“我就不明白了，你陪我一个人有什么不好，非要去卖唱、跳舞、甚至陪人喝酒去赚钱，我短你吃用了？”

“我说过很多遍，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禁脔，凭我自己的本事，一不偷二不抢赚钱养活自己有什么不对。 ”叶姝不闪不避，直言回击。

“你们中国传统女人不就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吗？”

“呵，都民国了，您思想还这么落后啊，再说了，你们洋人不是鼓吹什么男女平等，什么人权么，怎么?也不过是骗人的满口空话罢了。”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霍森一把抱起叶姝扔到床上，直接压了上去。暴力的撕开衣衫。叶姝却反抗的厉害，手脚并用的捶打试图踢开霍森。力量悬殊，叶姝挣不开，用力咬住了霍森的手。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刚回来，哪里惹到你了。”

“我嫌你脏，滚开，谁知道你出去碰了多少女人。”霍森内心表示好生冤枉，每天快忙死了，哪有时间找女人，再说了，自己找什么女人，不是日日回这里么。

“你又闹什么脾气，哪有什么女人，我天天不都在忙正事。算了，我不和你吵。”霍森坐起来叫人把猫送进来。

“看看吧，给你的礼物。”

叶姝想到霍森以前送的那些财大气粗的礼物，一点想打开看的心都没有。

“不打开看看？严毅的女人送你的。”

叶姝听到是阿晚送的，才抱过篮子，碎花布下盖着一只狸花猫，看着刚出生不久，正睡的香。旁边还有一封信。霍森看着叶姝欢喜的样子不满的嘟囔。

“切，一只猫而已，以前送你那么多东西也没见你喜欢。”

“你不是忙吗？快走吧，赶紧忙你的去。”叶姝觉得霍森念念叨叨的真烦，直接开始赶人。

“真没良心。今晚我可不打算走了，要做个风流鬼。”

阿晚很期待晚上的灯会，这是和严毅第一次一起出去玩儿，阿晚打开衣柜，选了一件天蓝色的短袄，再配一条纯白色的袄裙。把头发梳到一边，配上发绳，编成辫子，点缀了几个珍珠卡子 ，学着上次洪雅化妆的样子，沾取点点朱红上个唇色，简单勾勒眉型，取少许眼影轻扫眼周。简单的妆容将阿晚的小脸趁的越发精致了。

猫儿乖巧的卧在梳妆镜前，扑闪着眼睛大量着眼前的主人。

“咚咚咚，阿晚，准备好了吗？”

阿晚听到严毅的声音，在镜前转了一圈，确定没问题才跑去开门。

严毅看着门前的女孩儿，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精心打扮过后的阿晚，在夜晚灯光的映照下，如同落入凡尘的精灵，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怎么了？很奇怪吗？严大哥。”阿晚打开门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刻意的，严毅怎么是这个反应。

严毅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现。

“没有，很漂亮。”

“真的吗？那你怎么这个反应。”阿晚不确定再次追问。

“嗯，没骗你。走吧，一会儿灯会最热闹的时候就要开始了。”

灯会果然很热闹，各色各样的彩灯装点着长长的街道，还有不少民间艺人表演节目。周围很喧闹，严毅很自然的牵着阿晚，穿梭在人群中。来往的人群中女孩子们手中都提着精巧的花灯。严毅走到一处摊位前拿起了一个圆灯，递给阿晚。

“这个灯好漂亮，灯面还有不同的图案，是兔子。”

“先生，今日灯会，送你们一盏孔明灯吧。宁城的习俗，今日放灯的恋人在灯面上写上心愿升上天，就会心想事成，恩爱绵长的。”

严毅不信鬼神，不过看阿晚听的很认真。顺着接过了老伯的笔和灯。多给了一些钱，当是感谢他的祝福。

“想许什么愿望？”严毅将笔交给阿晚。

阿晚想了想，不经意笑了出来。

“严大哥，我好贪心呀，我有好多愿望。还是写一个最重要的吧。”阿晚提笔写下“岁岁平安，朝暮相伴。”

严毅缓缓抱住阿晚，两人在人来人往，灯火辉煌的街头相拥。

“一定会的，我承诺会永远陪伴阿晚，不会食言。”

“我也是，快走吧。去前面的广场放灯。”

广场上的人很多，不少青年男女结伴同行，一盏盏明灯载着无数人的心愿升空，在宁城上空形成盛景。

“这么多的愿望，老天爷会看顾过来吗？”阿晚依偎在严毅身边发问。

“老天爷会先处理我们阿晚的。”

“真的吗？”

“当然了。”

“严大哥，你好像哄孩子哦。”

“是有点幼稚。”

两个人都被这一段幼稚的对话逗得哈哈大笑。

放了灯就严毅带阿晚去吃饭，阿晚今天为了搭配衣服穿了一双厚跟小皮鞋，好看是好看，走了这么久有点磨脚。

严毅感觉阿晚的走姿不太对。转念一想明白过来。

“鞋磨脚？”蹲在阿晚面前示意她爬上来。

“我可以走的，严大哥。”

“上来吧。我背着你，不是肚子饿了吗？”阿晚也不在扭捏，顺从的爬到严毅背上。

“去鸿悦楼吃叉烤鸭？”严毅询问背后的小丫头意见。提议得到小姑娘的高度赞同。

一日三餐是人间烟火气的体现，今日过节，大堂气氛很好，严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叉烧鸭、金腿炖腰酥、加一个时蔬菜，一份合欢桃片。加一份酒酿汤圆。”严毅点了招牌菜，细心的给阿晚倒水。

“严大哥，你这么熟悉这里呀。”

“嗯，这里是洪帮的产业之一。”

“这里，这么大的酒楼吗？”阿晚惊讶极了，这间酒楼看着就很有钱。装修大气典雅，客流众多。

“嗯，很早洪叔就开了这家酒楼，接待四方客，保证洪帮消息的灵通。而且也是洪帮主要经济来源之一。”

阿晚听了由衷的赞叹:“洪叔可真厉害！”严毅捏了捏阿晚的脸蛋。带着点自恋的说:“我也很厉害。”

阿晚从善如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认同，把严毅逗乐了。菜上来了，严毅专注的给阿晚夹菜。

“严大哥，真的很好吃，你也吃。”阿晚以前没觉得自己是个贪吃的。

“直勾勾的看着我干什么？”严毅放下筷子。

“你听说过秀色可餐这个词吗？”严毅隔着桌子凑近阿晚的脸，像是要亲上去一样，阿晚惊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严毅只是靠近说了一句话，弄得阿晚脸色爆红，匆忙转开视线。这一转开，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诶？刚才那不是……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怎么了？”严毅背对着楼梯不知阿晚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很像洪雅姐姐的背影，上楼去了。”那人神色匆匆，阿晚也没怎么看清就不见人影了。严毅倒不觉得是阿晚看错了，这几天洪雅的行踪不定，经常见不到人。没等两人求证外面忽然响起了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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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