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月蜷缩在被窝中,掩盖住全身,外面透着细微细微的光亮,她眼眸微眨,转动着眼眸仔细的听着被子外的丝毫声响。
没有任何动静。
姜宜月掀开被子,裴霁宁不知道何时站在床边,她抬起眼的第一刹那两个人已经近在咫尺。
她呼吸一滞。
裴霁宁脱下身上的外套。
姜宜月扯了扯掩盖的被褥清晰的感受到身后人的贴近。
姜宜月背部挺直,往外再挪一下下却发现她已经在床的边缘,再过去她就得下去了。
姜宜月低垂着眼眸,用着胳膊肘抵在他身上呢喃道:“过去点。”
裴霁宁手搭在她的腰肢上,他手臂一个用力,姜宜月瞳孔微怔,下一秒已经连人带被睡到他的侧边。
姜宜月呼吸一滞,“我让你退后点,我没让你把我弄过来。”
她挣扎着,双手撑在他禁锢在她腰间的手,感受着他干劲有力的胳膊,青筋交错。
裴霁宁抵在她身后,温润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不好意思理解错了。”
姜宜月有些恼气,“回炉重造吧,就现在。”
这都能理解错,也不知道上学他那些理解题怎么做的。
“可以是可以。”裴霁宁答应着,又有些犹豫,“只是我身上将近两百亿的违约金,得麻烦姜老师帮我还。”
“裴老师是不是早就有回炉重造的想法,结婚只是为了有人帮你背负巨额债务。”姜宜月淡声道。
她又惊呼了一句,“好算计啊。”
她想起最近要公布的新婚姻法,“只可惜裴老师的算盘打错了,二月一日新的婚姻法生效,你的钱财可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法律鼓励女性自立自强。
如此换算,他的债是不是就轮不到她身上。
裴霁宁淡然失笑,“姜老师记错了,只是婚前财产没有关系,婚后可就不算,还会是夫妻共同财产,我的债务按照比例,你还是占有一大部分。”
他话语微顿,“所以,姜老师还是盼望着我好好活着吧。”
他挑眉,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就不用还那么多钱。”
姜宜月有些气恼,一胳膊肘抵在他的腰侧,触碰到,裴霁宁的另一只手已经攥住,压制着。
她一边轻哼着说一边拉扯着他钳制住的手,“怎么能耽误裴老师回炉重造呢,两百亿换算下来我也帮你还不了多少,努力几年就行,就当做好事儿了。”
“姜老师理解错了。”他的手一松,“是和我父母换算下来你一共要还两百亿。”
“!!?”姜宜月一愣,忍不住嗤笑,“裴霁宁,新时代的不平等合约搁你签了是吧。”
几百亿的违约金,谁敢写?谁敢签?
“是这样的。”裴霁宁淡然一声,又道,“两百亿的话姜老师小努力几年还是蛮困难的,还是盼望着我好好活着,等老了再回炉重造。”
“那不能离了你再重造?”姜宜月想到这茬。
裴霁宁微微掀起眼皮,声色没有任何情绪,“姜伯伯同意,我就同意。”
说来说去,她就是想离婚是吧。
“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同意。”姜宜月惊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裴霁宁微微叹气,“不敢违抗。”
姜宜月,“……”
“父母宝男。”
“父母宝女。”裴霁宁轻声道。
姜宜月,“……”
“懒得理你。”她挣扎两下,扳动着他的胳膊,“别碰我,我要睡觉。”
裴霁宁看着她挣扎的那两下,害怕她没盖好,伸手顺带帮她敛了敛被褥。
姜宜月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三点半。
唠吧,唠吧,都那么晚了。
她将手掌枕在脸下,垂着眼眸,身后的炙热让她感受不再寒冷。
她稍稍侧过身,裴霁宁已经睡着,温润的气息喷洒,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细细的打量着他那张沉稳的脸。
梦中的话围绕在她耳边“不怪他,不怪他。”
姜宜月心烦意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热的不行,把被子踢开觉得冷,不踢又觉得热,拧着眉心从床上坐起,身上已经布满一层细细的汗渍。
裴霁宁早已不知所终。
姜宜月看着空无一人的床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昨天晚上睡在一起的事情是不是事实。
孟圆三个多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姐,机票改到了晚上,你在什么地方晚点我和司机来接你。」
难怪没人叫她起床。
姜宜月翻身下床,高高盘起长发,进了浴室,摁着定位发了一个位置过去。
她半蹲在浴缸前,细腻温暖的水渍顺着她的指缝流淌而下,“哗啦啦”的声音弥漫在耳边。
姜宜月躺下浴缸,温热的水流流淌全身,烟雾缭绕,她闭着眼睛感受着。
孟圆:「你猜我今天看见了什么?」
孟圆:「坏笑/坏笑」
姜宜月懒散的瞅去一眼,她一只手浸泡在浴缸中,一只手摁着语音道:“什么?”
孟圆:「坏笑/坏笑」
孟圆:「老福特链接」
孟圆:「当当当!!」
姜宜月点开她发过来的那条连接,下一刻,她惊的从浴缸中坐起,目不暇接的看着那条连接中标题。
——“顶流影帝裴霁宁x当红小花见鬼月(注:有肉,不喜勿进)”
姜宜月,“??”
她看着那标大的文字和后面的那个注一时间看着看着都给自己看笑了。
什么鬼。
她往下滑,是一篇篇幅不长的文章,里面的肉占了百分之六七十。
“姜宜月躺在浴缸中,裴霁宁讲她捞起放在洗漱台上,她目光迷离,衣不裹身。
他节骨分明得手指慢慢探入荷花池中,清浊的水渍包含着他的双指,他垂在她的眼前,低喃,‘尝尝?’”
姜宜月,“!!”
她毫不犹豫的退出页面,「准备准备开庭吧。」
孟圆:「搓手手/搓手手」
孟圆:「可是开庭要带上这篇文诶。」
姜宜月:「……」
她闭上眼睛把手机扔在一旁,感受着浴缸中的水温。
眼眸刚闭,满脑子开始浮现出:
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慢慢探入荷花池中…
探入荷花池中…
探入…
姜宜月睁开眼、真是大白天的鬼打墙了,她站起身随意拿着浴巾擦试着身上的水渍,裹着浴巾,站在洗漱台前。
她弯下腰,捧着手在水龙头下,“哗啦啦”的水流淌在她手心中,还没来得及把水捧在脸上,外面的脚步声让她浑身一怔。
满捧的水四处流窜,顺着缝隙流出,她侧过眼。
裴霁宁站在浴室门口,他还是昨天那一身,只是今儿个随意抓弄的头发显得他些许慵懒随意。
他垂放在侧的手指在这一刻落入她眼底却个爱的显眼。
荷花池…
中…
她呼吸一滞,移开眼。
“你怎么在这儿?”姜宜月上下打量。
两人的行程不一样,《囚魔》没有正式开拍,他这么个大流量,她还以为他行程满满,今儿个早走了。
谁知道现在还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在这里?”裴霁宁倚靠在门边,单手插兜,他撑起身往里走,“姜老师这么不想我在这里?”
他挑眉,眼底蕴藏着一抹难以捕捉的挑衅。
裴霁宁伸出手,宽大的手掌感受着自动识别下流淌出的温水,看似在洗手,又像是单纯的想玩玩水。
他五指轻轻弹动,在晶莹剔透的水下显得格外修长干净,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掌心向上可以看见他淡淡的纹路走向。
裴霁宁的手法很好,他总是能够捕捉到她的敏感,一下又一下的取悦着,就好似他是天生为她而生。
密密麻麻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姜宜月收回神,单手撑着洗漱台,没有擦干的肩膀暴露在空中,些许水珠颗颗不规则的点缀在她的肩上,白色的浴巾包裹直至掩盖到大腿。
她冷不丁的回答:“怎么会呢,这里怎么说也算是有裴老师的一份,我怎么会不想呢。”
“那你就是想?”裴霁宁捕捉到她话语中的缝隙。
姜宜月脸色一僵,干脆不装了,“裴老师连什么叫做客套客套都不知道?”
她不过是随意编造了两句礼貌的话。
什么叫做她就是想,她想不想他难道不清楚?
“不知道。”裴霁宁无奈耸肩,“姜老师不如教教我?”
他稍稍弯下腰,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只水龙头下的手轻轻甩动着手上的水渍,修剪好的指甲圆润干净,指节随着动作飞舞。
姜宜月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慢慢探入荷花池中…”
她移开视线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双腿交错,“只怕是,对牛弹琴。”
裴霁宁的眉眼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喉结滚动,眼底的异样随之散发。
他向前跨进一步,垂放在侧的手揽在了她的腰间。
姜宜月想躲,抵在冰冷的漱台前无路可退,她看向他那两只手,“裴老师这是做什么?”
视线交错,裴霁宁双臂用力,姜宜月只感觉身体浮空,她被他放在洗漱台上坐好,冰冷的触感透过浴巾。
她不适应的挪动了一下。
裴霁宁已经将手撑在她的两侧,限制着她的动作。
“姜老师想坐上洗漱台,我只是想帮帮姜老师。”
好贴心的一句话。
姜宜月,“……”
“你哪只眼看见我想坐洗漱台。”她的手推动着他的两只手臂上挣扎着,却见他依旧纹丝不动。
裴霁宁眼眸轻垂,落在她那条裹着看着不太稳当的浴巾上提醒道:
“姜老师小心点,浴巾掉了怎么办?”
姜宜月垂眼,她胸前的那条浴巾已经摇摇欲坠向下滑去不少露出些许浑圆。
她伸手捏着浴巾避免着,眼底含着笑意,她语气稍为挑衅,“裴老师多见外,又不是没见过。”
她这番话又像是在告诉他,就算之前见过又怎么样。
他现在也拿他没办法。
裴霁宁垂放在侧的手指落在她的沟壑前,指尖稍稍拉动她身前的浴巾,“姜老师的意思是,还想让我看看?”
姜宜月目光稍沉,本以为他会适可而止,谁曾想。
她继续向前攻进挺起身,顺着她的动作向他靠近,刚泡完澡,一身的栀子花香弥漫在脖颈间。
“裴老师想吗?”她压低着语气,眼里尽是挑衅却又夹杂着一缕警告。
裴霁宁低声一笑,他收回手退后一步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姜宜月撑着洗漱台,小脚摇晃,“裴老师怎么走了?”
她目光挑衅,准备更近一步时,光脚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却毫不犹豫的踩滑跌了下去。
姜宜月眼里的挑衅被惶恐取而代之。
裴霁宁伸手下意识的揽在她的腰间,浴巾滑落到腰前,细腻的皮肤想触碰,她感受到他手臂上滚烫的温度。
姜宜月目光一散。
玩脱了几个字在她脑海里层层浮现。
裴霁宁喉结滚动,将她揽腰抱起,眼底的异样再次暴露,难以掩盖。
姜宜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扔在大床上,身上的浴巾彻底掉落。
裴霁宁居高临下,他扯着衬衫的前两颗扣子,低着眼睛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弯下腰,大掌顺着她的大腿途径小腹、腹部、沟壑、锁骨,掐在她的脖颈上,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喘息:“姜老师,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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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