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凉太随手抹去了自己唇边的点点血迹,从容的坐回了自己在刚才的打斗中变得破破烂烂的真皮椅子。
他脚尖轻点,便将椅子转了个方向。
俯视着楼底下那些全然察觉不出大楼异象,一如既往匆忙通勤的人们,眼底充斥着怜悯和冷漠,直到再次将椅子转回,原本热络的笑容才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
“那么,我们就在此地讨论一下,该如何像玩galgame一样,‘攻略’对方吧?”
恶趣味的本性让他着重强调了一下“攻略”两字。
乙骨忧太皱了皱眉,他向来不喜欢对方装出来的这幅假面,两人认识那么多年,他自然知道对方本性如何,但为了自己更长远的目标,他还是决定不去多做反驳。
哼声从鼻中轻轻呼出,查找了一番周围的环境,他顺势找了一个没那么多残骸和灰尘的沙发坐下,双膝交叠,他将背部靠在了沙发上。
渡边凉太对他这副神态不置可否,只是开始讲述起自己早早做下的周全的计划。
「“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总之,你今天回去,一定要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左右晃了晃自己的食指,眯上一只眼睛,他笑着说。
乙骨忧太尽管已经明白了他想要表达出的东西,以防万一,却还是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不要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乙骨君。”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就是那个啊,那个,叫什么来着的……”
装做思索了一下,他夸张的大声“哦”了一下。
“苦肉计!对吧!”」
乙骨忧太深思熟虑了一下,尽管很不情愿,但为了能更好的接近对方,在回家的那天晚上还是采取了这个名为“苦肉计”的招式。
咒力强化的身体让他不易生病受伤。
他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将自己浑身上下都弄的乱七八糟,还特意出门淋了些雨。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雨水顺着发丝一点一滴的滑落下——他装作一副很可怜无助的模样。
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上当……
尽管是这么想的,乙骨忧太却对对方可怜自己这件事抱有绝对的自信心。
过往的种种相处,乙骨忧太是彻底的摸清了这个人。
近藤景也不算是什么很神秘的人,更准确来说,与其伪装自己,不让自己的情绪溢于言表,他更擅长有什么说什么,心直口快藏不住事,对他人的同理心更是成倍增加。
因此,当渡边凉太提出这个计划时,乙骨忧太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的不是“这是个什么破计划”之类的想法,而是……
这个计划没准可行!
但出于对近藤景某些隐藏不住的小心思,乙骨忧太总是不愿意去做的——他不想欺骗对方。
「“那就算喽!”渡边凉太摊开了手,做出了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我也想帮你的嘛!但是你根本就不按照我的计划来嘛!”
咬咬牙,乙骨忧太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本心,选择了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贪念。
“好。”」
不出所料,近藤景看着看着他这副模样,果然中招了。
他沉默了很久,迟迟没有关上自己的房门。
乙骨忧太特意通过咒力强化的耳朵可以清晰的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时而突然发出轰鸣的雷声。更仔细听去,甚至可以听见对方猛的一滞和放缓的呼吸声。
他的喉咙中发出如同小狗警惕一般的威胁低吼声,像是下一秒就要发出攻击的同时,脚反而不安的向后退了两步,赤脚走在瓷砖上声音并不明显,但仍旧会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近藤景做出这一幅姿态,显然也在乙骨忧太的预料之内,但对方这些行为仍旧是拨弄着他此刻有些不安的心。
他会怎么做?他会按照渡边凉太预料中的行为做出反应吗?
抱住双膝的手暗戳戳揪紧了手肘处的衣物。
但庆幸的是,渡边凉太虽然资质平平,却仍旧能当上总监会首席,其远见和预判能力是极为出众的,近藤景果真如同对方所说的那样上前来了。
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个客厅内显得尤为明显,一出口便是干涩的嗓音,语气带着说不上来的嘲讽,又带着不让他人明晰的软和。
他问:“怕打雷?”
乙骨忧太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做出一副强撑坚强的模样,但这幅动作却在近藤景的眼中格外的显眼,反而让他深深感受到了乙骨忧太的无助。
眉眼微动,嘴唇颤了颤,强行收回了自己即将溢出的关心,近藤景抱胸撇过了脑袋。
“太菜了!”
像是欲盖弥彰般,他大声的嚷嚷道。
对于这通嘲笑一样的话语,乙骨忧太显然有些失望,他原以为对方会对此刻柔弱无力的自己做出什么事,但终究还是自己的思维过于发散活跃,连当前的两人什么关系都有些拎不清了。
计划要失败了么……
“嗯,对不起……我以后会努力克服的。”
长长的睫毛低垂,掩盖住他眼睛的同时也掩饰住了自己内心的真正情绪。
“啧!”
气氛沉寂之时,近藤景此刻的啧声便变得尤为明显,他怒其不争的跺了跺脚。
这个乙骨忧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怕打雷就怕打雷,还说什么“对不起,自己以后会克服”之类的话!装出这幅模样给谁看呢!
要是那些害怕的事真的那么容易克服就好了啊!
有些别扭的伸出了手,近藤景微微撇着嘴。
“小爷可以勉强让你来我房间睡哦!小爷刚好也觉得床上太空档了……绝对不是想和你一起睡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炸毛。
眼睛微微亮起,乙骨忧太有些愣住了。
“干嘛!”两人目光相接,近藤景瞬间红了脸,他触电般的缩回自己的手,“不想睡就算了!小爷还不想和你一起睡呢!”
可惜手还没来得及缩回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
“一起睡。”
*
冷静……冷静……乙骨忧太你给我冷静……
乙骨忧太小臂抵着墙,一连深呼吸了好几下。
手指轻轻一转,冰冷的洗澡水便从花洒中争先恐后的撒出,为他的身体带来阵阵寒意。
二十六岁的男人正是阳气方刚的时候,一想到自己即将和九年来的夙愿睡在一张床上,没准还会因为一些什么不知名的意外突然间发生什么这样那样的事,月夸下的那个事物便悄悄地抬起了头。
“呜呃……”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将其中的杂绪抛之脑后,转而将洗澡水再次调冰了些,待到要出浴室前才转为热水,随意的冲洗了一下。
他不希望对方接触到自己的时候感受到自己冰冷的肌肤,就算不接触也不行,寒气会散开的。
窸窸窣窣的摸黑上床,祓除特级咒灵时都未起波澜的心此刻却仿佛被一只手抓住,但即便这样也依旧不能减缓它扑通扑通越跳越快的速度。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乙骨忧太掀开了被窝,像个机器人板板正正的躺下,他在内心发出了一道舒适的喟叹,但内心仍旧是不减紧张感。
突然,温热又带着点粗糙的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你……你真的要睡在这……?”
他的脑海在一瞬间闪过了渡边凉太的「攻略~像玩galgame一样攻略那个不可言说的男人~」的计划书,这是对方不顾自己的意见而起的计划名称,乙骨忧太每次想到都会有种反胃的感觉。
「“在你躺上他的床后,他一定会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没准还会重新问你是否真的要留下来。”渡边凉太随意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乙骨君~”」
全都被他预料中了……
乙骨忧太有些不爽,但他还是决定在这关键的当下,将自己的个人意愿全部置之脑后,反而翻转过身,,用自己平静的眼神看着近藤景,顺带装出一副“努力伪装但还是不小心透露出自己的紧张和对雷声的害怕”的神情。
如果有奥斯卡,应该给自己也搬一个。
像是站在上帝视角的他这样冷淡的想,但面上还是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情,装作心不甘情不愿的掀开了被子,犹豫了一会儿,走向了门口。
“……”
“不!你回来吧!我求你了你回来吧!不要这样折磨我的良心啊!”近藤景挫败的大叫。
*
躺上床了……!
他的脚好像偷偷碰了我一下,是错觉吗?
他的脚又缩回去了,还很小心的翻了一下身!
他好像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半小时了?
是的,乙骨忧太也没睡着。
就是说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睡一张床,然后直接呼呼大睡啊!不动手动脚都算好了!
他好像听到了对方在叫自己的名字,但为了防止对方又对自己说些有的没的,乙骨忧太决定保持静默。
没办法,尽管近藤景的心思易猜,动作容易预判,但还是有一定可能做出无法预估的行为的。乙骨忧太可不想大晚上的和对方做一些并不有益身心的事情。
别想歪了!我说的不益与身心健康的事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事!
保持着睡觉的姿势,乙骨忧太还是不回近藤景的呼唤。
“xxooxxoo……你绝对是在骗我吧?!”
对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乙骨忧太却只听见了最后的这一句话。
露馅了吗……
也是,近藤景也不算是傻瓜,这么明显的欺骗也不是不能认出来……
但是!
心思一转,他肯定道。
我赌你是在诈我!
为了更好的展现自己的诚意,乙骨忧太特意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直直怼到了近藤景的面前,面上表情仍旧不变。
无论近藤景怎么看,他都只是一个正在安睡的人。
眼珠努力保持着不动,透过薄薄的眼皮,乙骨忧太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凝视的视线,他努力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平稳,不露一丝破绽。
但很显然,近藤景并没有消停,他的手开始摸上乙骨忧太的脸。
等……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乙骨忧太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眼睛死死的闭紧,面部却在仔细着感受着对方所带来的触感,略微带着些茧子的,有些粗糙的手。
接着,近藤景说话了,他对着正在装睡的乙骨忧太作出了深情的表白。
愿意和我……我就和你做……
他的脑子好像一下子炸开了。
做?!做什么?!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吗?!这这这这不好吧?!
思想不纯洁的乙骨忧太马上联想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等、等等!你给我稳住啊乙骨忧太!
强行抑制住自己想要睁眼的**,他在内心疯狂的为近藤景开脱。
他肯定是要诈你啊!他绝对是要诈你啊!你绝对不能上当!
乙骨忧太悄悄咽了口口水,喉结不自在的动了下,可惜正在思考的近藤景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接着,近藤景的手不安分的继续往下摸,划过喉结,划过胸脯,划过腰肌,最终他把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抱住了乙骨忧太,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扑通——扑通——”
任是稀少强大的特级咒术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或者说这世界上能控制自己心跳声的人比咒术师还要稀少,可惜这其中并没有乙骨忧太的名字。
要被发现了……
他这样想,但心跳错乱了下,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开始跳动,被放在近藤景腰上的手无数次的攥拳,但最终还是松开。
不过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本来他就有被对方发现后该如何哄对方的准备,但就算失败,最多也就是被他红着脸冷战三天。
在他脑海中漫无目的漂浮的思绪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很不切实际的念头。
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
近藤景猛地一把将自己从对方怀里抽离出来。
什、什么啊!搞到最后来变成听我自己的心跳了啊!
心音都变得结结巴巴,他翻了个身,将自己背对着乙骨忧太,顺带暗戳戳的远离了对方。
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膛,他感觉自己的脸烧的慌。
“他、他应该睡了吧……但……”
自己果然是生病了吧……心率不齐面部发烫什么的……
他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刚刚因为和乙骨忧太的接触而感到脸红心跳。
“要不明天找硝子老师看看吧……?”
他想。
凌晨四点,睡意逐渐袭来,天空微微泛白,光亮偷偷溜过窗帘,从缝隙中微微洒进来。
“……”
“……”
“……”
所以自己现在应该主动出击的才行吧……比如趁他正在睡觉的时候搂个小腰或者抱在怀里什么的?
听着自己身旁从纠结翻身到不动再到均匀的呼吸声,乙骨忧太心思难耐,刚伸出自己蠢蠢欲动的手,鼓起勇气摸上了对方的腰,却在乍然间被近藤景狠狠拍下。
“干嘛呢干嘛呢!”
他含糊不清的大声叫道。
乙骨忧太的心顿时一凉。
什么情况?!他不是睡着了吗?!
乙骨忧太可不想再次被近藤景开启单方面的冷战,要知道被单方面冷战的那些天,他自己的心可是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颤颤巍巍的缩回自己的手,乙骨忧太迅速闭上了眼睛,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但貌似对方这次并不想对他进行一番胡搅蛮缠,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乙骨忧太一见他这副不想追究的模样,当即决定顺着杆子往上爬,伸出手戳了戳近藤景的背。
对方哼唧一声,依旧没有其他动静,只是口中说着梦话,念念有词。
“呜哇!乙骨忧太你不要抢我的炸鸡……”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变为了一点点的鼻音。
接着,近藤景开始打起了小呼噜。
所以刚才果然是在做梦吧……
原本吊着的心终于被放下,他松了一口气,由于出师未捷而身先死的原因,乙骨忧太安分的盖好了自己的被子,决定来日再战。
就在迷迷糊糊的即将睡去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肚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撞了一下,但那东西却又极其的狡猾,“哧溜哧溜”的就钻进了自己的怀中,双腿夹紧了他的腰,还顺手抬起了乙骨忧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嗯……?”
将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乙骨忧太迷迷糊糊的看见了那个令人格外眼熟的发旋。
“小……景……?”
他疑惑的问,被抬起放在对方腰上的那只手却不自觉地上移,轻轻戳了一下近藤景的发旋,接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近藤景蹭了两下他的手掌,又用自己的脸颊蹭了两下乙骨忧太的胸脯,将自己的口水全部蹭到了对方的真丝睡衣上。
若是从前的乙骨忧太,断然会嫌弃近藤景这番脏兮兮的行为,但要是现在的这个乙骨忧太遇见了这种事情,断然还要再叫一句“擦得好!”,恨不得近藤景在自己的胸口多蹭两下。
怀中的那人就像是个热水袋,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两个大男人贴在一起,所产生的热量定然是非同凡响。
因此,还没抱上一会儿,近藤景便开始嘟嚷着梦话推着对方,一个劲儿的要离开乙骨忧太的怀抱。
“不行。”
忍受着热意,乙骨忧太重新将近藤景扯回来:“你只能和我睡在一起。”
专注的眼神和认真的语调,却像对牛弹琴一样对着正在睡觉的近藤景展现。
而睡梦中的近藤景显然也不惯着,没有意识的他一个巴掌拍上了乙骨忧太的脸。
巴掌发出的响声和乙骨忧太脸上的红掌印相互映衬,近藤景唧唧歪歪的再次拍了两下——乙骨忧太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他将近藤景狠狠塞进被子,双手置于身侧,一抖被子,直接将他卷成了一个春卷,像是抱枕一样,手脚并用的压制住了对方。
“唔唔唔——”
紧紧皱着眉头,近藤景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快要窒息的惨叫,乙骨忧太畅快一笑,这才将自己的肢体力气稍微放松一些,但仍旧是保持着这个抱着的姿势。
他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此刻窗外的鸟儿已经开始鸣叫。
*
日上三竿,近藤景是先起的那个。
不知道为什么,和乙骨忧太在一起睡的这一晚,总是让他睡的不是那么的香。
也不是说乙骨忧太哪里妨碍到他进入睡眠,而是和对方一起睡的时候,自己总是感到拘束,具体来说,就是手脚都伸展不开的感觉。
触感在脑海逐渐清醒的同时也逐渐恢复,他只感到自己的四肢发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近藤景小腹发力,试图坐起。
“嘿!”
他弯了弯腰,坐不起来。
“嘿!”
小腹用力,他尝试来个鱼跃龙门,依旧是起不来。
这是怎么回事?
疑惑的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却骤然间发现自己此刻的处境。
不不不不……不是吧?!
定睛一看,被卷成春卷的他整被乙骨忧太牢牢的压在身下,准确的说,对方此刻像是抱着枕头一般,手脚并用的压在自己身上。
微妙的有种自己被扑倒的感觉呢……
“!!!”
“……”
士可杀!不可辱!
近藤景拼尽全力的扭着自己的身子,却依旧逃不出乙骨忧太的桎梏。
毕竟两人之间存在的不仅是武力的差距,更是年龄之间的差距,才十六岁的少年的力气怎么可能斗过大力的青年呢?
“混蛋!乙骨忧太你个混蛋!”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无法快速的用言语对乙骨忧太进行攻击,“你竟然趁人之危!你简直就是个小人!”
昨晚被乙骨忧太的那副可怜模样冲昏头脑的近藤景在早上冷静了下来,细细思考起自己和乙骨忧太这种行为举止是否合适。
但一想到这样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和乙骨忧太上了床,他的内心就充满了悲愤。
自己的清白算是毁了吗?自己的名誉还怎么办?自己已经不再算是黄草大闺男了吗?!妈妈曾说过,清白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毁了!我的人生都毁了!
骂乙骨忧太的声音渐渐弱下——他竟然有些哽咽住了。
生死时速……
我蛋黄酱又回来啦哈哈哈哈哈!!!
感觉我好喜欢写那种乙骨想要但是强行压下的剧情,我也是大黄丫头哇(捂脸
感觉现在我写的都好水,我要加快速度了
马上就走主线,结束上册,开启初中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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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春卷(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