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第9章 就想多看看你

我希望今后，我能够一并带走你所有的霉运，好运气会与你相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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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桦睡熟了，杨绪以才起身继续善后家里的家务事。双目黯淡无神，手上的盘子洗了又洗，冲了又冲，杨绪以却是像完成任务一般，一遍又一遍，机械又利落。

又走神了啊，指尖感受着冰凉的水流，不觉得冷，只觉得遗憾。

把碗盘收拾干净，杨绪以就准备把那一大袋苹果拿到家门里。放在客厅地茶几上，一个个红苹果，似乎争奇斗艳般，垂涎欲滴，抓人眼球。

还是个大工程，杨绪以想提前给每一个苹果留下一句话。

数了好几遍，茶几上一共有45个苹果。杨绪以嘴角抿了抿，瞧着这些苹果，浅浅的勾了勾唇角。

他可以补齐45个平安夜的祝福，他的祝福能够陪小桦到七十岁。

先挑了一颗所有苹果里最大最红的，就当做今年的礼物。

杨绪以拿着一本便利贴，一笔一划地写字。

“这是给26岁的小桦平安夜礼物。26岁亲爱的小桦，也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这是给27岁的小桦平安夜礼物。27岁的帅气小桦，也要平安，记得好好吃饭哦！”

“这是给28岁的小桦平安夜礼物。28岁的阳光小桦，也要平安，记得多笑笑，笑才好看。”

“这是给29岁的小桦平安夜礼物。29岁的优秀小桦，也要平安，别太累，多犒劳犒劳自己。”

……

就这样，一笔一划，慢慢悠悠，杨绪以写到了七十岁。边写边笑，笑的是，他似乎陪姚桦一起走到了七十岁一般。

写完，随意翻了翻。还是没绷住，眼泪肆无忌惮地迸发，就沉默无言地流着。

把便利贴和苹果用了一个大纸箱，小心翼翼地放好。生怕，有哪一个苹果磕到了，他的祝福也就会被减弱了。

用凉水洗了把脸，回到了床边。

姚桦睡的很熟，平稳地呼吸，杨绪以轻悄悄的爬上床，轻贴着姚桦，闭上眼睛。

清晨，天还没完全亮。

不过看样子是个好天气，亮出了几丝光亮，预兆着今天是个大晴天。久违的太阳，今天都冒出了个头。

杨绪以抱着姚桦，熟睡着。姚桦倒是提前醒来了，不知为何，见以哥这么安心地睡觉，心里就踏实。他早就觉得以哥这几年，工作太拼命了，就该这样踏踏实实的睡觉。

今天，该和以哥一块包饺子。

想到一块包饺子，就想到过年。但是热闹的年，记忆似乎很淡了，模糊地回忆，应该是七八年前。那时候的热闹，是因为有着一大群家人，而选择和以哥在一起之后，和家里似乎就断了联系。

姚桦也挺想回家看看的，可是家里人似乎不欢迎，那就别去扫了他们的兴致吧。

这七年来，他们两个人一直一起过年。该有的仪式，全部都有，虽然只有两个人，没那么热闹，倒也还算温馨。

两个人就这样莽莽撞撞地爱了七年。

“小桦，几点了？”杨绪以少有的带着迷糊，口齿不清带着鼻音说话。

姚桦看着杨绪以半阖不阖的双眼，嘴角扬了扬，“还早，你睡会儿。”

杨绪以又眯了会儿，姚桦起床去做早餐去了。

早餐准备的简单了些，主要是为了吃过早饭后，多留些时间，给以哥包一顿饺子。

杨绪以起身，姚桦还在忙着看锅里沸腾的热粥。轻轻从后方环抱，头靠在姚桦肩头。

今天的杨绪以格外的不同寻常，不过姚桦挺喜欢的，以哥也该放下所有的担子，像他一般，时不时撒个娇吧，就朝他撒。

“今天，天气真好。”

方才只露出了一角的太阳，这会儿已经全盘皆出。亮闪闪的，一如既往地，看见一眼就会想到希望。

杨绪以脑海里寻找着这渺茫的零星希望，想了一会儿，就暗自里骂自己傻。这还有什么用呢？希望什么的都留给小桦吧，自己带走灰暗和霉运走就行了。

“以哥，洗漱完过来喝粥。”

“好。”

杨绪以恋恋不舍的松开姚桦，转身去洗漱间洗漱。

镜子里的杨绪以，似乎又瘦了些，原本就是个尖长的脸现在却更显得瘦削，眼眸总是显得毫无精气神。

这就是个颓废的废物吧。

想阳光的笑一笑，可是镜子里笑，看起来，却像哭一样难看。

回到餐桌上，碗里的粥，热气腾腾，软绵绵，黏稠似做一团。不过，现在的粥都有各种配料了，吃起来更有滋味。但是，却再也不是从前两个人喝一碗白粥时的感觉。

“吃完粥，我们包饺子。”姚桦说的饶有兴致，特别地期待。

杨绪以轻声应了声，满眸深情地温柔注视。

早饭草草收场，姚桦满脸激动地去厨房和面。杨绪以在一旁切菜调馅，两人一块分工合作的感觉还真挺好。

和好面，放在一边醒一会儿。

手上沾染的还是白面，姚桦见杨绪以在一边专心的搅拌馅料，踮起脚尖，悄悄地逼近。两只白乎乎的充满“罪恶”的手，在杨绪以脸上抹了几笔。

杨绪以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柔绵地注视着姚桦。嘴角微微扬了扬，他要不给给小桦抹些面粉吧。趁着姚桦还没反应过来，快速的沾了些面粉。

姚桦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只能做一只任由杨绪以宰割的可怜的小绵羊。杨绪以在姚桦脸上抹了些，还不过瘾，顺带又在头发上微微抹了抹。

“不公平，我头发上都有了。”姚桦微微跳起，在杨绪以头发上也抹了抹，发丝点点变成白色。

两人都像只花猫，厨房边的窗户微微映射几缕金黄的阳光，撒在两人身上，恍若梦境。

“鼻子上再来点儿。”杨绪以在姚桦鼻尖上轻轻点了点。

眼前的少年，虽然头发只有一丝一缕星星点点的白迹，但是不知为何却在这电光火石间有那么一丝苍老，仿佛就这么刹那间他们就到了晚年暮色。

是不是，这样也算是一同白过头。

白头偕老不过就只是寥寥四个字，但是却需要整整一生去兑现。可是，时间不够了，那就白一次头算了吧。愿化作一缕光，整年陪伴，也许也能够偕老。

面醒好了，两人一个擀皮一个包。

一搭没一搭地随意聊天，但是杨绪以说的话在姚桦看来，最近总有些莫名其妙，像是在安慰一般，温柔至极又充满阳光。

忙活了一阵子，才总算大功告成，把饺子放在一边，两人洗了手和脸，到沙发上休息。

不说话，杨绪以只是认真地盯着姚桦。

“怎么了？”姚桦问。

杨绪以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想多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