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哥哥的是一对吗?”姚青一脸高兴扬起小脸问。
男人看着他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前几天拍下来的,跟你很合适。”
“那谢谢哥哥。”姚青拿起来带在自己身上欣赏了一番,还抽空拍了几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沈总到了 。”王叔突然开口说话,姚青这才想到车里还有一个陌生人,脸上一烧,立马从男人腿上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他装作没事人一样扫了一眼窗外才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个地方,他问:“这里是哪里呀?”
“沈家。”男人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
什么?!
他是怎么做到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把话说出来,那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沈家。
况且为什么不能提前打好招呼,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顺便换身得体的衣服吧。
某软件买的两位数的裤子,个位数的短袖,全身上下就只有沈长聿送给他的外套贵。
“那,那我就穿着这个进去。”姚青扣了扣衣角紧张的问了问,“我还是不进去了,我在外边等你。”
“他们不敢说什么,走吧。”沈长聿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
姚青来时听郑伯伯讲过沈长聿的家庭环境,他父母纯粹是家族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母亲早逝后,父亲干脆直接对他这个大儿子撒手不管,混迹在烟花巷柳中,领回家不知道几个私生子,他是跟着他祖父长大的,但祖父对他又极为严苛,已到没有人情的地步。
沈长聿留学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权,名正言顺的成为沈家当家人,如今连老爷子坐不了他的主。
所以即使姚青不穿衣服光着回家也不会有人敢发表任何意见。
做皇帝也不过这种滋味。
姚青跟着小尾巴一样红着脸跟在男人身后,守在门口站岗的保镖看到来人有眼色的鞠躬问好:“少爷好。”
屋内人听到动静之后立马开门迎接,来人打扮贵丽,脖颈跟手指上都挂着鹌鹑蛋大的宝石,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就差把“有钱”两字写在脸上,姚青在这种强烈对比之下更加不敢进去,他捏了捏沈长聿的衣角,红着粉扑扑的小脸说:“要不然我就不进去了。”
他也觉得自己丢人,但更怕给沈长聿丢人。
他更害怕沈长聿这么做是让他认清自己。
沈长聿扫了他一眼,好似看不出他的窘迫,挽住他的胳膊稍微一用力,提小鸡子一样把他提到身前,推了推他:“我说了,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说。”
开门的那个贵妇是沈长聿的舅妈,看他们在门口迟迟不进去偏开口说:“长聿你可是稀客呀,怎么一直站在门口不进去,快进来。”
“这是我家”沈长聿洋洋洒洒的留下这一句话头也没回的拉着姚青离开。
姚青对这人有印象,她丈夫是沈老爷子的私生子,之前没少跟老爷子告沈长聿的状,三番五次的找事,所以沈长聿才这么对她,那可真是活该,她才是客人呢,呸。
厅内剩余人看沈长聿走进,随即贴上敬酒巴结他,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交谈,姚青被这种话题扯得晕头转向,听不懂也不太想听,搞不懂为什么这里的人说话为什么都一套一套的。
忽然一双大手盖在他的脑袋上,沈长聿拍了拍他的头,摸了一把他发烫的脸颊,顺带往他衣服兜里装了一把刚才在桌子上顺的小零食,指了指阳台那边清冷的小亭子,“好孩子,去旁边玩吧。”
“嗷嗷,好。”他早就想离开人群,闷得他喘不过来气,点了点头后立刻去小亭子透透气。
他刚去小亭子没多久,沈老爷子就在沈父的搀扶下从楼上下来,众人见老爷子又巴巴的贴在一起,唯独沈长聿没有过去。
他不过去,沈老爷子就走过来找他。
“小聿,你爸爸最近信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子还不错,你多带带他。”沈老爷子坐在沈长聿旁边,喝了杯浓茶拿着拐着指挥着;“你总是自己单枪匹马那怎么能行,我们一直都是宗族产业,带一带你这些哥哥弟弟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沈父忙在旁边迎合着:“是呀,你爷爷说的全是为你好。”
“对你全是好处吧我看,反正无论是谁成功都是你的儿子。”沈长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怼道。
“你这是说什么话。”沈父一听这话就掉脸子,恨不得把脸前这杯茶泼在他这逆子的脸上。
“行了,你闭嘴。”沈老爷子拐杖在地上敲得啪啪响,指着他这没出息的儿子骂,“你脸上有光吗,邓越呢?怎么没看见他,你让他过来找我。”
“你今天带来的那个小孩呢,怎么没在跟前,连打个招呼都不愿意。”
“小孩子胆小,我怕他见到你的脸晚上吓得做噩梦。”沈长聿眼都快闭上了,不冷不淡地回复,他确实累了,熬了几天大夜,连休息都没休息。
“我不管你在外边怎么玩,你都得成家,徐家那个姑娘不错,你有时间去见见。”老爷子也不愿看他那个脸,留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啊——”小亭子一阵惨叫传来,老爷子养的一群死鸟都吓得乱叫乱飞,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十几分钟前,姚青坐在小亭子旁喂长椅上的小猫,迎面走来一位不速之客,浑身带着酒气,他认得这个人——邓越,沈父继室的弟弟,最近攀上了卓家女,典型的小白脸,凤凰男。
他走过来一脚把椅子上的小猫踹走,毫不知耻地坐在椅子上,拽着姚青问:“你就是沈长聿带过来的,他喜欢你这样的?”
邓越对沈长聿的恨可谓是恨之入骨,沈父对这个新娶的继室很是宠爱到爱屋及乌的地步,也赠与他这位小叔子点股份,但沈长聿由于是沈老爷子选的继承人,归国后老爷子立刻撒手放权,全权事务都交给他孙子。
沈父继室害怕沈长聿归国后心怀记恨算计他们,于是动了歪心思勾结他弟弟打算先发制人,投靠对家,向媒体透露了公司一系列商业机密跟家族丑闻,口碑下滑,声誉受损,使得当时沈氏集团的股价直线下跌。
但他们这点小聪明在沈长聿眼里简直不得一提,正好趁此机会给公司换换血,开董事会觉得换掉所以自己看不惯的人,全部岗位都换成自己的心腹,这件事情之后,沈氏集团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
沈长聿本想以“侵犯商业机密”、“损害商业信誉、商品声誉罪””跟“诽谤罪”三罪一纸状书递到法庭,让这小子吃点牢饭好好改造改造,不过还没递上去那段时间,他父亲跟继母天天来门口摁着这小子来给沈长聿磕头,请求放过他弟弟这一次,哭的他心烦,甩了两个大白眼,这事就算了结。
经过此事,他还敢往沈长聿身边人凑,谁给他的勇气。
他自以为卓家女给他的勇气,攀上了卓家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跟沈长聿可以比量比量。
姚青对这位不速之客没有任何好感,他不客气的怼道:“我什么样,他不找我难道找您?”
“都说沈长聿掌控欲特别强,喜欢软弱无能听话的狗,你这条狗并不是很听话,相反还很有个性,看来你有过人之处呀。”邓越眯了眯自己眼,一脸嗤笑的看着姚青:“你别跟他玩,他马上就要就跟徐莱明结婚,让哥哥也试试吧,看看他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把你的小嘴咬成这样。”
邓越说话间手就伸进他腰间,另一只不安分手掐着他的脸颊,姚青笑眯眯的盯着他,用手勾了勾他的下巴:“我看你听适合当狗呀。”
“要看看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姚青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姐都吃斋念佛,生怕亏心事干太多死活进阿鼻地狱,要我说你们姐弟两心里有鬼以后晚上就别出门,别再给自己吓死。”
他发狠的咬住面前的虎口死死不松口,趁对面人疼痛至于还未反应过来时,寻思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一下接着一下竖着砸下去,紧接着一个扫堂腿制服住。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保安快拉开他们。”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姚青背对着他们对自己大腿里子很掐了一把,使出吃奶的劲挤了两滴眼泪,在人群中迅速找到沈长聿躲在他的身后。
沈长聿把他拉到脸前,紧张的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就用手替他擦了擦眼泪问:“你没事吧。”
“哥哥,那个人突然过来说我不配当你的狗。”
沈长聿听完扬起嘴角笑了笑,他怎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从老爷子身边离开后就一直盯着这边,不过邓越这是越来越有胆了,我带过来的人也敢碰,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重呀。
“小舅舅这是什么意思?对我带来的人动手。”周围本就没什么人敢说话,此刻更是没有人搭腔,人群中只有一个不蠢还算有眼色的对身旁人说:“快喊老爷子去。”
“小舅舅伺候别人的滋味不爽了,戾气这么重。”他坐在奄奄一息的邓越旁边的椅子上,拽着他的头发拍了拍他满脸是血的脸问。
“到底是谁在动手,沈长聿你现在敢得罪我吗?你当自己可以不可一世一辈子。”邓越气的只拿嗓子嚎。
“会吹枕边风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吗?嚎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卓家,出了名顽固派,现在科技发展这么快,市场早就大换血,固步自封的下场就是死,知道为什么这次研讨没有卓家吗?他早就被沈、虞、徐三家踢出圈子了,以为有她当靠山,你也敢过来跟我叫嚣。”
沈长聿说话点到为止,没有什么耐心地对着他指了指姚青:“道歉,否则送你进去跟你姐一起吃斋念佛,再无出头日。”
邓越咬了咬牙,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瞪着眼恶狠狠地对着姚青说了句:“对不起。”
姚青看着眼沈长聿脸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于是说了句:“没关系。”毕竟他没有受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对面那个貌似伤的厉害。
“你道歉就这么道,你们不是家教严吗?按你们家的规矩来。”沈长聿发话了。
“那有关系。”姚青这下能看出来沈长聿的情绪,于是选择撤回刚才那句话,又补了一句。
邓蕊,也就是邓越的姐姐,刚进门不久就跟邓越合伙污蔑沈长聿偷了她的桌子,沈父也浑的不得了,连过脑子都不过,直接命令沈长聿跟他这位妈妈道歉。
口头道歉不行,邓越非说她们家祖上是什么狗屁师爷,不知道以为多大官,不过是贡院考不知道几百次都还仅是个秀才,不得以在偏僻小地被当地官员招去当幕僚,非说什么家规森严,强迫他下跪道歉,仅这一件事,沈长聿就永远不会放过他们。
他当时就不该松口,让他多欢愉这一段时间。
邓越不肯,沈长聿就摁着强迫他磕了几个头才松手,还未等老爷子出来,沈长聿早已领着姚青上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