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有人都在逼我,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们管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我公司闹,你到底把我放在你心底的什么位置你知道。”行雅说。
他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哽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脆弱。
“你毕业的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去你爸爸的公司,什么都安排好了你自己一意孤行。爸妈什么都给你准备了,是你自己不去做!”她说着,过来抓住行雅的手。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明明小时候很听话,也会照顾妹妹,现在变得自私又叛逆。
“你也知道我是我自己,你不想让我和他交往我不和他交往就行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去他学校闹的人,全部是你的所作所为。你不仅去他那散布谣言,还去我公司。你知道他们看我什么眼神吗,你去说我有艾滋病的时候心会不会痛,我有艾滋病你还求我给她换肾吗?”行雅看着她,想从她的眼里寻找答案。
他始终也不愿意相信,他自己的父母会有多坏,直到事情摆在眼前。
“他告诉你了。”女人瞪大了眼睛,抓着他的手下意识的放开。狡辩道:“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在造谣……”
她还没说完,行雅突然大声一句:“别说了,不是他告诉我的。”
行雅认识到,她们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的错误。因为,他们的视线永远在天上,而不会落到身上。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以后,你们别来找我也别去烦弟弟。我欠你们,他不欠。”行雅说。
他冷静下来,看着作为母亲的女人。无可厚非,她生了他并且把他养大。除了爱之外的东西,大部分该给的都给了他。
但是,他的心就像空缺的白纸。感觉一切总有些迟钝,所有爱他的人他会为之动容,不爱他的人他就冷漠待之。
以前总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可现在突然察觉除了苍野泽意外,身边居然连能够说上话的人都没有。
他尝试把自己和外界联系起来,自己去逛超市,自己开始做饭,去和别人交朋友。可这些都过于困难,困难到他想把自己锁起来,藏进柜子里。
他没办法给弟弟说,不是怕对方无法理解,而是单纯的说不出口。与其让他跟着担心,还不如让他活的自在一些。
至于,苍野泽……他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他不该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自己身上。
明明是一个正值青葱的少年,怎么就变得暮气沉沉。
行雅走了,他妈妈自然也回去他妹妹的房间。只是一天情绪也不高,丈夫下班来医院接替她,发现她失魂落魄。
他只感身心疲惫,却不能再妻女面前显露出来。听妻子的一番话,只抱怨大儿子不懂事,时常让她伤心难过不由得头疼。
太多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只能重复的一次一次说等他以后就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了。
凭两人的经济条件,也并非是请不起好点的护工。只是夫妻两舍不得女儿待在医院,只能夜以继日的陪着她。
看女儿的体重慢慢的下降,只能劝着哄着多吃两口东西。眼看女儿又醒了,连忙扯出笑脸道……心里终究有块石头难以放下。
苍野泽积累了一定的财富资本,有能力创办一家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只是规模不大。除了他,还有同专业的一个学弟和毕业的学长。
他们属于共同创业,有一定的股份在里面,所以自己工作起来当儿子养,格外用心。事业蒸蒸日上,脱学姐的牵线搭桥,得到了当地市场龙头企业的一眼青睐,能接到项目也逐渐的增加。
“明天我有点事,那边晚上的事麻烦你们了。”苍野泽说。
他收好自己的电脑,准备离开自己的办公桌。正准备走的时候,左佑景过来了,拿着点的外卖咖啡自己一杯,剩下一杯递给他。
苍野泽顺手插了吸管,喝了一口:“太苦了,以后不用给我点这个我不爱喝。”
左佑景笑了:“买一送一的。狼哥不喝,才给你的。”
他自己喝了手里的,然后说道:“今天晚上有空没,出去吃火锅。你不是答应请我吃饭么?”
苍野泽多了多,咖啡有些冰手,他用张纸垫在桌子上:“就吃火锅,不干别的?”
“不干别的。”别怪他多疑,主要是左佑景这小子贼花,可以同时掉多少个男的还不翻船。想到上次学校的事情,这个人情还是要还的,一顿饭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
“走吧。”苍野泽说“叫狼哥一起?”
“他不爱吃火锅,吃不了辣。”左佑景说。说完几口把自己手里的几口咖啡喝个干净,把冰块倒进嘴里嚼的嘎吱响。
余狼冷眼看他,默默的说:“我喜欢吃。”
“那上次我们吃火锅你怎么不多吃几口,不就是吃不了辣么,也没什么丢脸的。”左佑景说。
余狼:“……”
反正最后三个人一起出了公司,背影逐渐在灯光下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