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野泽在电脑上看了行雅的行动轨迹,重复次数最多的是市中心人民医院。
他错过行雅常去的时间段,自己背着书包去。这个时间医生都快下班了,苍野泽去前台问了相关的信息。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苍野泽问。
“真的不行,医院是有相关规定的,要保护病人**。”值班的护士回答。
苍野泽也没再为难护士,从医院大门口出来,他不相信行雅得了什么大病,严重到必须让他们两个人分手的程度。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一起解决的?
可能源于内心深处,对于我的不信任。不相信处于一个阴暗的、窒息的人能够把他照顾好。
苍野泽看了眼余辉,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正在从手里流失。
他想用力抓,抓不住。他想追,追不到。他只能远远的,远远的一直的守护。
这对于曾经拥有过的人来说,似乎是有点悲惨的。苍野泽把手抬起来,看看手上的银素戒,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赶上公交车的最后一趟,回来学校,学校里已经开始准备课题。这是他们跟着老师开始研究的项目,班级少数学生跟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部分任务。
老师人很好,一个上年纪的小老头,银灰色的花白的头发,带着一副黑色的眼睛,整个人开起来很儒雅。但是,事实上确实是一个学术疯子。
“你来了?”老师问,没有抬头他还在很认真的看学生的作业。
“嗯。上次需要的资料都整理好了,给您放在办公桌上可以吗?”他问。
“好。”老师停下笔,看着他说:“人这辈子做好一件事情可能会很难,即便如此,还是希望你沉下心来。结果可能比预期的,好得多。”
“谢谢老师。”
苍野泽转身出去了,属于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真正面临的问题并未解决,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隔天,他接下来的一周基本都没课。平时作业也都完成,需要线下交的都交托给了室友,又出门了。
而这一次,他转变了方向。
一个小区,早上大人已经带着小孩走在上学了,苍野泽就往反方向走,逆着人群。
他来过这里,保安也认识,就放了他进去。
没过多久,就走到了楼下。
他带着口罩,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坐在楼道出口外边的板凳上。点了一份外卖,有一副死耗的模样。
熟悉的人没见到,但是却见到了讨厌的人,行雅的父母带着他的妹妹出来。
他母亲走在前面,眉头紧皱。他父亲在后面,背上背着一个人,身材瘦弱的女孩,猜测应该是他的妹妹。
看到这里,苍野泽悬着的心,总算也落下了。他本来就是自私自利的,他在乎的是行雅,在乎行雅所在乎的。关于其他的一切,他总是能置身事外毫不在意,用他父亲的话来描述就是冷漠至极。
他嘴角露出的笑容,不可掩饰的发自内心的高兴。
阳光都变得明媚,变得光彩照人。
所以,一切都可以变得好起来对吧?
他跟在他们的后面,静静的将一家人的所作所为收进眼底。然后,等待。
他装成一副无害的样子,以他出众的外貌,很快在他们病房中混的很熟。
提了一个果篮,就打听到了想听到的信息。不过多久,他就冷笑了。
这对夫妻在病房里笑容满面起来,其他人问原因,女人说:“我女儿不是和我带儿子配对吗,成功了。医生说,等乖乖的病情稳定了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病房里的人都在附和,说运气好什么的。只有苍野泽暗暗的憋了一口气,想说、她怎么不现在去死,她想用他哥来续命……
真是,同样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样的父母,为什么要如此的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