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直奔尹知抒而来,但是尹知抒并不知道有人过来杀她,她此时过于虚弱。
公孙垣扶着她躲开刺过来的刀,但他们还是被另一旁要杀尹知抒的人分开了。
尹知抒摇摇欲坠,祁连琰看到便要快步向前,奈何离着些远,根本来不及,就在这时王虎冲了过来,将那人杀了,奈何王虎没躲过背后的人,被刺穿了身体。
就在王虎倒下之际,尹知抒些许清醒,看到自己面前躺着的王虎,她立刻向前将他扶了起来靠在她身上声音磕绊道:“王兄,你怎么样了!”
王虎嘴角流血但还是笑着道:“尹兄,原来你是女子啊,刚见时我便觉得你瘦小,又加上你吃东西那么急,我还以为你从小受过苛待才没长好身子,我真没有想到啊。”
“可惜,我还没见到你的画。”
画?
尹知抒哭着道:“我之前被赶出理事司的时候,让莫兄将画交给你,这么久过去了我以为你收到了,王兄,对不起,也谢谢你救了我,你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原来,你已经画了啊,我死后,将画烧给我吧,这样我就无憾了!”王虎说完便永久‘沉睡’过去。
尹知抒抽泣着,喘不上气,但还是呼喊了一声:“王兄!”
其他理事司的同僚听到后,转头看向这边,看到尹知抒怀中死去的王虎,都大声喊了一声:“王兄!”
尹知抒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祁连琰本要过来,但是被祁连宸拦住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祁连宸不死心,但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因为他的人已经不剩多少了,只有阿二的人还在坚持。
祁连琰亲眼看着尹知抒晕倒,实在心疼不已,他闭了一下双眸,声音颤抖着道:“好!”
祁连宸的武功远远比不上祁连琰,祁连琰几招便将他变成了废人,手脚皆被断了筋,父皇说过,要留他一条命,那他便让他活着。
文贵妃看到儿子非常痛苦的躺在地上,一时接受不了,吓晕了过去。
此时阿二他们也被擒住,祁连琰扔下手中的剑,便往尹知抒那里去,他蹲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
他转身厉声道:“文贵妃,给先帝下毒,教唆渠西王谋反,罪不可赦,赐死,渠西王,谋权篡位,以下犯上,秉承先帝遗愿,留他一命,幽禁长新殿,永世不得出。”
“仲孙怡,违背帝令,漠视圣旨,赐死,至于其他人,全部赐死!”
祁连琰说完,便抱着尹知抒回了修正殿,宣来了之前为父皇秘密诊治的严太医,给她诊治。
严太医给尹知抒看完后,说道:“皇上,这位姑娘她…”
“她怎么?!”
“她中毒了,跟先帝一样的毒!”严太医道。
祁连琰震惊踉跄了好几步,怎么会? 怎么可能? 他突然想到了文贵妃,便跑去了启秀宫。
尹知抒被关进天侩门大牢的第二个月时,仲孙怡每天给她送的食物里面就下了毒,这毒仲孙怡是从祁连宸那里知道的,她跟他要了一些。
仲孙怡就是不想让他们太好过,尹知抒死了,想必祁连琰就会悲痛不已吧!
此时文贵妃被水泼醒,祁连琰猛的向前掐着她的脖子问道:“解药呢!”
文贵妃被她掐的快要断气了,使劲拍着祁连琰的手,祁连琰稍微松了一点又问:“你给父皇下的什么毒?!解药呢!”
“那是麝毒,无解药,这黄泉路上有他们作伴,也不至于太寂寞!”文贵妃笑着道。
祁连琰猛的撇开他,跟元墨道:“赐文贵妃鸩酒,你亲眼看着她喝!”
“是!”
鸩酒还是十大名毒之一,喝下去神仙都救不活。
祁连琰回到修正殿问道严太医:“她还有多久?”
“回皇上,不出意外,最多不超过四个月。”严太医道。
“你先下去吧。”
祁连琰走到尹知抒旁边坐下,拉过她的手,他找了她两个月都没有找到,他之前还答应过她要与她相依为命,好好保护她,他食言了。
这一晚,祁连琰陪了她一整夜。
翌日,元衡进来道:“皇上,先帝已安置妥当,大臣们都在宣政殿侯着了,您得过去了。”
祁连琰这才起身,元衡帮他换好了衣裳,又道:“皇上,阿二便是抓了尹姑娘的凶手,他们是仲孙琨培养的死士,一直潜藏在一个叫天侩门的地方,那里迷宫众多,所以咱们一直找不到。”
祁连琰一句话也没有说,如今知道了又如何,能将健康的尹知抒还回来吗?
“一个不留。”
出了修正殿的门,祁连琰才道。
宣政殿上,那些大臣讨论的事儿,除了先帝与朝事,那就是立皇后之事。
先帝薨世那晚有些大臣见过尹知抒,便问祁连琰道:“皇上,可是要立那晚那位姑娘为后? ”
“有何不可吗?”
祁连琰问道。
“回皇上,老臣听说她之前扮作男人的样子去理事司谋职,成天跟男人扎堆,实在是有失礼节啊!”
“朕,便是她的同僚,自打进入理事司起,她便与朕住在一起,难不成你觉得朕也失了礼节?!”祁连琰道。
“老臣不敢,既然那位姑娘有皇上做担保,那天下百姓自不会说什么了!”
祁连琰从宣政殿出来后便去了仪恩宫,仲孙怡听到侍女叫祁连琰为皇上时,很是震惊,便问道:“你是皇上? ”
“祁连宸谋反,父皇被文贵妃下毒已久,早已支撑不住,昨夜薨世,娘娘节哀。”祁连琰没能改口,主要是习惯了。
仲孙怡一下子跌坐回榻上,祁连琰下意识的去扶她,随后将父皇给他的那张纸条给了仲孙郦道:“这是父皇给孩子起的名。”
仲孙郦接过,这张纸条上瞬间布满了眼泪,仲孙郦哭着道:“我愧疚于他,可是我想弥补时,他却不愿意再见我了。”
“父皇并非如此,父皇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体欠佳,又怕文贵妃有害于你,所以才这样做,如今一切都好了,你好好修养,顺利生下龙子,父皇想让你将孩子好好抚养长大。”祁连琰这样说也是害怕仲孙郦会自寻短见。
“好,我一定会好好将孩子抚养成人的,我能见见他吗?”仲孙郦问道。
祁连琰叫来元墨,让他陪着仲孙郦去,毕竟她不能有闪失,同时他也将尹知抒的事情告诉了她,毕竟,见一次少一次。
古人都说守孝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后祁连琰登基一事便是永兴国的大事了,只是尹知抒还未醒来。
祁连琰将登基一事推迟,因为他想与尹知抒一同分享这荣耀,立她为后。
大臣纷纷上书,让他进行登基大典,奈何他就当没有看见一样。
终于第五十天的时候,尹知抒醒了过来了!
尹知抒看着陌生的环境,竟然有些害怕,毕竟她之前在暗黑的牢中待了许久。
如今巧盼带着馧儿回了仪恩宫,万青便回了修正殿,这些日子都是她给尹知抒擦洗,她看到尹知抒醒后便高兴且激动道:“皇后娘娘,您醒了!”
“皇后娘娘? ”
尹知抒疑问道,说的是她吗?
“回皇后娘娘,如今齐淄王继任大统,皇上封您为皇后了,皇上一直拖着登基大典,就是想等您醒后一起呢!奴婢这就去禀报皇上,您醒了,皇上肯定高兴极了!”万青说完便跑去找祁连琰了。
祁连琰听到万青说尹知抒醒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公文,从宣政殿跑到修正殿去,他进殿便看着背对他,站在之前他们巡街时尹知抒给他画的那幅画面前。
尹知抒没想到他将这幅画挂到了自己的寝殿,倒是欣喜。
这时祁连琰道:“阿抒!”
尹知抒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怔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儿,眼眶瞬间氲氤出泪雾。
祁连琰向前紧紧抱住她,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不想再放手!
尹知抒也紧紧抱着他,哭着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祁连琰没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就这样,两个人抱了好久,这时尹知抒突然道:“王兄呢?王兄怎么样了?!”
祁连琰松开她扶着她的双肩难受道:“他,已经离开了。”
尹知抒根本接受不了,之前有说有笑的日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有些喘不上气,祁连琰见状立刻叫来了严太医。
严太医看过后道:“皇后娘娘,您身子虚弱,切勿大喜大悲啊!”
祁连琰示意他退下,严太医出去后,祁连琰道:“想去送送他吗?”
王虎早已下葬,祁连琰安排厚葬,并且很好的安顿了他的家人。
次日,祁连琰带着尹知抒来到了理事司,莫大仁正在巡视院子,看到这两位的时候,吓得立马跪下了,毕竟他们是皇上,皇后。
尹知抒依旧穿着男子的衣裳,她弯腰将莫大仁扶了起来道:“莫兄,你这是干什么!”
莫大仁吓得说话支支吾吾的:“我…我,尹兄?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女子!”
“是我不好,瞒了大家这么久!”尹知抒笑着道。
“连兄,不,皇上!”
莫大仁看向祁连琰道。
“莫兄依旧叫我连兄便好,其他人呢?”祁连琰问道。
莫大仁立刻跑去叫人,纳兰哲新与公孙垣带着众人赶紧跑了出来。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祁连琰示意他们起来,本来尹知抒回来大家都很高兴,奈何此时大家都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勾肩搭背了。
尹知抒走到老秦老严那里开玩笑道:“啧,老秦,老严,你们俩好像老了不少!”
“你这小娃娃,那些日子受苦了吧!我跟老秦啊,活太多了,没你帮忙,累的都老了!”老严开玩笑道。
“就是,都没人给我捏肩了!”老秦附和道。
这时老严接话道:“哎呦,你这小娃娃,吃了我那么多花生,帮我算账还不情不愿的,我看啊,这是留着劲儿给老秦这老头捏肩去了吧。”
尹知抒被老严的话给逗笑了,她看着大家一切都好便放心了。
“纳兰卿,公孙少卿,多谢!”
这两个人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可以说,她来这里遇到的人都是极好的人。
“皇后娘娘不必谢,您没事就好!”纳兰哲新与公孙垣道。
“莫兄,之前我给你的那幅画,现在在何处? ”尹知抒问道。
莫大仁仔细想了想,什么画? 哦,对了,要给王司直的画!
他当时忙着司里的事儿,全然将这事儿给忘记了,莫大仁急忙去房间将画拿了出来道:“尹兄,实在对不起,我太忙了,给忘记了。”
“没事,莫兄不必自责。”
尹知抒接过画,心想:可能人这一生都是会留有遗憾的吧。
尹知抒还记得王虎死前说的话,她将这画儿烧给了他,但愿他能看到吧!
先帝为和隆帝,祁连琰为和希帝。
快要结束了~本来想写大臣不同意尹知抒为皇后,但是一想结果没那么美好,那就别这么虐祁连琰了。
今天有没有人看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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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祁连琰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