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知抒与祁连琰回理事司的时候,在大院里碰到了赵平。
自从上次尹知抒从公孙垣那里看到赵平被拖出去‘教训’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他。
赵平的眼神里没了之前那种嚣张的气焰,倒是很客气的颔首跟尹知抒打了一下招呼,尹知抒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自从来到理事司赵平就没有对他们客气过。
想必是公孙垣的‘教训’他没受得了,投降了吧!
其实并不是公孙垣的原因,赵平的教训是祁连琰亲自下的令,他回去养伤的时候又被元衡派人教训了一次,他可算是长了教训,灭了气焰。
傍晚时
王虎李龙回来禀报,这次没有被凶手得逞,理事司内倒是轻松了一点儿。
但是对于之前的那些信儿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思绪,查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任何的新线索,这可是一场硬仗。
饭后,尹知抒坐在窗前看着那块玉佩,这时透过月光尹知抒隐约看着这块玉佩有了变化。
透过月光这块玉佩竟然闪光了一下,尹知抒十分的雀跃,因为这是这块玉佩第一次给她反馈。
祁连琰洗完澡进来后看到尹知抒对着这块玉佩发笑,心里觉得这块玉佩倒是跟她有缘,不由得也笑了一下。
这一晚尹知抒又做梦了,她梦到那个男人对紫梧说:
“后日皇后城外施粥,你务必仔细监视!”
翌日
尹知抒醒后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仔细回想昨晚那个男人的话,新后要施粥?
怎么当皇后的人都要施粥? 难不成要笼络百姓之心吗?
紫梧现在在新后身边吗?还是潜伏在新后的身边? 她与新后又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监视新后?
种种的迷题将尹知抒弄得很懵,她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事情,也是一个迷题。
早饭后她就被老严叫了过去,老严抱给她一扎子竹简,里面是一些文书,最近的案件需要他重新梳理,所以这些文书他就没空抄录了,只能找她帮忙。
尹知抒看着这扎子文书头都大了,她感觉自从她去了画房后,就成了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奈何老严对她极好,她不好推辞,等她抄录完毕出了老严办公的地方后,正巧碰上了赵平。
只见赵平见到她便躲着她走,昨天的时候祁连琰见到赵平回了理事司,他便让元衡再次去警告了赵平一次,见着尹知抒绕道走。
可是尹知抒平时面对他的斥责已经习惯了,他突然变得畏畏缩缩的,尹知抒十分不习惯。
她便叫住他道:
“司直大人,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
赵平本不想理会直接离开的,但是又害怕怠慢了她,只能硬着头皮道:
“多谢关心,我无事!”
说完赵平便离开了尹知抒所在之地,尹知抒不禁挠头表示不理解。
尹知抒去了画房,什么事儿都没有,果然画房就是理事司的一处清净之地,老秦叔正在打瞌睡,尹知抒的玩心来了。
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沾了一下墨水便往老秦叔脸上画去,作画完毕后,尹知抒一直在偷笑,随后拿起干净的毛笔,在老秦叔的鼻子处来回拨弄。
硬生生的将老秦叔弄醒了,老秦叔打了好几个喷气,随后便怒目看向‘罪魁祸首’,但是发现是尹知抒的时候,他的神情缓和了下来,语气温和道:
“你这小娃娃,整天就知道拿老夫寻乐子,听说你今日被老严叫去了?”
“是啊,抄了好多文书的,累死了!”
尹知抒顺着老秦叔的话道。
“知道累就好好在画房待着,老夫我可不是压榨小娃娃的人!”老秦叔得意道。
尹知抒心想:你们这俩老头儿一个德行,半斤对八两!
“老秦,最近画房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吗?”尹知抒问道。
“今日大家都去抓阳日生人杀手去了,这里哪还有什么活儿啊!”老秦叔道。
“这个凶手怎么会这么难抓,但是他取不到血又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又不会轻易让他杀人,老秦,你说凶手会不会换个时间杀人,让我们出其不备啊!”
“你说的有道理!”老秦叔赞同道。
“你说凶手为何那么确定被他杀害之人就是那位阳日生人呢?”
“那是不是说明,凶手早就摸好底了,等时间一到便去取血!”尹知抒在这分析道。
“你说的都是有道理的,理事司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他们早就想到了,所以,现在巡街的人将这些阳日生人的家附近作为了重点巡视对象,早晚换着巡!”老秦叔缓缓道来。
“哦!”
尹知抒看着老秦叔摸着胡子,脸上又有她画的‘画’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秦叔满脸的不理解,便问她,但是被尹知抒含糊地略过去了。
这时尹知抒问道老秦叔道:
“老秦,你知道京城最好的玉器铺子是哪家吗?”
“最好的玉器铺子当属长街北侧的玉琅轩了,里面的玉器齐全的很。”老秦叔回道。
尹知抒知道后便以去帮助连兄巡街为由去了玉琅轩,到了后,玉琅轩的老板十分的热情,尹煞的名号在长街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尹小官爷,在下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玉琅轩的老板道。
“老板客气,我来是想问问有没有这种黄色的玉器啊?”
尹知抒将梦里梦到的玉佩换了种花样画了下来,虽然她对玉器不是很了解,但是她能看的出来那块玉佩质地不凡。
老板一看图上的画的玉佩得意道:
“尹小官爷你是找对地儿了,这种黄色的玉器还真只有我们玉琅轩一家独有,珍贵的很!”
老板让店小二去将剩下的黄玉拿了出来道:“真是不巧,这块玉器自从来了玉琅轩后就被人定好制作玉饰,就剩这点儿边角料了。”
“无碍,无碍,剩下这点儿边角料麻烦老板帮我做个平安扣手链吧!”说着尹知抒将她设计好的图纸给了他。
老板愉快的接过图纸,尹知抒又问:
“这黄玉这么受欢迎啊!不知道都是谁买了去,在下没赶上好时候!”
“尹小官爷你这就慢了一步,不过就算了早些时候你也买不上的!”老板道。
“为何? ”
尹知抒问道。
“这个玉自从来这儿起就被好几个当官的看上了,最起码三品官以上的职位吧。”老板回道。
“哦? 不知是哪位大官这么有眼光!”
尹知抒紧接着问。
“这我倒是不知道,但是看官服肯定不是小官,况且小官也舍不得钱买啊!”老板笑着道。
“也是,还请老板日后有了好玉帮我留留啊!”尹知抒道。
“那是自然!”老板答应又说道:
“尹小官爷等三日后来取平安扣就好!”
尹知抒笑着应下后便出了玉琅轩,路上她在想:三品以上的官员,那也很多人,这怎么去筛选啊!
就在她还想着黄玉的事儿时祁连琰巡街正好碰上她,便拍了一下她,将她吓了一跳。
尹知抒差点要爆粗口,但是看到对方是祁连琰便消了怒火。
“连兄,你可真幼稚!”
尹知抒无奈道。
“尹兄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
祁连琰看到她心不在焉地模样问道。
“连兄,你说三品以上的官员是不是有很多人啊?”
“为什么会这样问? ”
祁连琰不解问道。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吩咐紫梧做事的那个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得知他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满朝文武人数颇多,简直是大海捞针。”尹知抒道。
“吩咐紫梧做事的男人? ”
祁连琰不禁发出来疑问。
“是啊,我感觉我的梦跟真的一样,我昨晚还梦到了明日皇后要出宫施粥呢!”
就在尹知抒说着自己做的梦的时候,前方的告示栏上就已经贴上了皇后明日施粥的告示。
祁连琰扭头震惊的看向尹知抒,她做的梦竟然成真了!
“你看看,我就说吧,跟我梦见的一模一样,对了,那个男人还吩咐紫梧要好好监视皇后,你说他是不是要对皇后下手啊!”
尹知抒将梦里那个男人的话告诉了祁连琰。
“不好说,所以明日我们去皇后施粥的地方巡视,如果真的能够抓住紫梧,那么离着真相也就不远了。”祁连琰道。
如果真的抓住了紫梧,那么他母后的死因也会真相大白。
理事司内
老秦叔顶着尹知抒画的‘巨作’在院内等着尹知抒的到来,其他人看着老秦叔的模样正在疯狂的憋笑。
现在老秦叔的脸别提多臭了,感觉能将尹知抒碎尸万段了。
尹知抒回来后看着院内的众人,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活动,走近一看,看到老秦叔的模样她秒笑。
今天得知玉琅轩的时候走的太急,忘记跟老秦叔说了,没想到老秦叔还没擦去。
她不偏不倚,正好在老秦叔脸部正中央画了一只王八,加上他的画功这只王八在老秦叔脸上惟妙惟俏。
老秦叔看到尹知抒那一刻胡子都要气飞了,生气道:“尹煞,你给我过来!”
尹知抒本来笑着的脸瞬间严肃了起来,走到老秦叔面前又没忍住的笑了出来道:
“老秦,你的妆容好别致啊!”
老秦叔更是生气了,将一只脚的鞋子脱下拿着就要打尹知抒,尹知抒也不傻,不可能站在那挨打,她便满院子的跑。
众人看着这画面不由得发笑,尹知抒跑的可快了,老秦叔跟不上便气喘吁吁的,尹知抒跑到祁连琰身后得意道:
“老秦,你别跑了,年纪本来就大了,要是有什么好歹可就不好了!”
祁连琰宠溺的笑了笑,这时老秦叔刚想继续过去揍尹知抒,公孙垣便来了。
他看到老秦叔脸上的王八,他顿时生气道:“谁干的!”
这时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尹知抒,公孙垣看着尹知抒躲在祁连琰身后幸灾乐祸的样子,气打一处来,便道:
“尹煞,跟老秦叔道歉!”
尹知抒第一次看公孙垣发火,便从祁连琰身后走了出来,小声认错道:
“老秦对不起,我以后不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了,你就原谅我吧!”
老秦叔也不是说非要揍她,他知道这孩子爱玩儿,所以他便跟着闹,确实是因为年纪大了,正巧有这么个好闹腾的娃娃儿,让他不至于太寂寞,没想到惹怒了公孙垣。
老秦叔穿好鞋走到公孙垣面前解围道:
“少卿别气怒,尹煞这孩子跟老夫开玩笑呢,日后老夫定会好好说说她,让她少点闹腾!”
公孙垣厉声道:
“无规矩不成方圆,尹煞今晚将理事司的规矩抄写十遍,明日交于我,要是假于他人之手,便逐出理事司,永远不得录用!”
尹知抒自己也知道这次玩大发了,理应受罚,只是她没有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公孙垣发起火来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