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轻轻摸索着她洁白无暇的耳垂,然后顺着脖颈,来到她的领口,轻轻拨开,就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他的手指流连于那里的丝滑软嫩,迟迟不愿离去。
夏恬一下子握住他意图向下的手指,勉强挤出一句话:“爷你要沐浴吗?”
顾澜轻笑出声,他一身酒气,自己都嫌弃得不行。
“好,你伺候我沐浴。”他拍了拍夏恬红嫩嫩的脸蛋。
净室里热汤早就备好了,顾澜看着夏恬颤巍巍地给他更衣,脱了外袍,待到脱里衣的时候,她手指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顾澜心中升起了难言的怜惜。他不是不知道她还小,只是,他等不急她再长大了。
“算了,我自己来吧,你去拿白巾吧!”他宽宏大量的暂时放过了她,夏恬甚至心生感激。
等到她拿着白布巾过来,顾澜已经坐在浴桶中,懒洋洋地说:“给我擦擦背!”
夏恬强行镇定了一些,她拿着巾子,擦过他**的肩膀,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还不来。
她的分神,却被顾澜看出来了,心中顿时不满,忽然抓住她手腕,使劲往下一拉,夏恬一声惊呼,半个身子一下子倒入水中,差一点儿呛到水。
顾澜把她捞起来,湿透的衣裳贴紧了身体,顾澜眼神幽深,再次扣紧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夏恬被他亲得迷迷糊糊之际,只感觉他双臂一使劲,竟然将她合身抱了起来,面对面放进了浴桶里。
夏恬感受到他的热度,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顾澜靠过去,贴住她的耳朵,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轻笑问:“你害怕?”
夏恬颤抖着点了点头。
顾澜朝着耳朵轻轻吹了口气:“别怕,我很温柔的……”
夏恬双手紧紧握拳,心里大叫我要忍不住了……
就在此时,门外知桂为难地叫了一声:“二爷,老太太叫夏恬过去!”
夏恬浑身顿时如同瘫软了一样,等了一晚上,可算是来了。
顾澜皱眉,他满心不情愿,但是这么晚了,老太太叫夏恬,难道是有什么事?
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热情,看到夏恬瞪着大眼睛,惶恐又不安,开口说:“即是老太太叫你,换身衣服赶紧去吧!”然后夏恬就像逃难一样,扑腾腾地夺路而逃。
匆匆换了衣服,夏恬进了荣宝堂,一进去,看到跪了一地的小丫头。顾家老太太陈氏,满头华发,坐在上首,面沉似水,身边站着伺候她的黄婆婆,更是一脸怒色。
“跪下!”她一进去,黄婆婆严厉地一声大喝,夏恬立刻应声跪下。
黄婆婆缓慢低沉地问:“夏恬,今儿下午,你进荣宝堂西厅了?”
夏恬低着头:“是,我来取个我以前描的花样子。”
“那你动了老祖宗的佛经?”
夏恬迷茫地抬头:“我……奴婢没有……”
“没有?”黄婆子厉声道:“撒谎!宝善,你说!”
一个小丫头跪在地上,颤抖着:“是……奴婢看到是夏恬,拿走了老祖宗的佛经……”
夏恬心中一惊,她万万没想到,居然被人看到了。
黄婆子咬着牙:“你明知道老祖宗每晚不读佛经,睡不着觉,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夏恬抬起头,脸色惨白:“我……我没拿……”
陈叹了口气,淡淡道:“这孩子,小时候看着还好,想不到长大了,倒学会撒谎了。”
黄婆子躬身:“都是老祖宗平日太过仁慈!”
陈氏点了点头:“既然宝善和夏恬说法不一,那就好好问问吧。”
好好问问,重点不是问,是好好。
黄婆子沉声喝到:“拖下去,一直打,打到其中一个改口为止!”
夏恬心中苦笑,她可真是把自己玩死了。
她本来打算,拿走老太太的佛经,老太太晚上睡觉的时候找不到,一定查问,而她下午去过荣宝堂,一定会被叫去盘问一番,但是没有证据,就算要罚,也是小惩。
谁知道竟然被宝善看到了。
算了吧,她若不认,便要连累宝善也挨打。
一直打,那就可能打到死为止。
夏恬深吸一口气,抬头:“老祖宗,佛经是我拿的。”
“哈!”黄婆子大喊一声,狰狞着脸:“你可算招了!说你为什么偷拿佛经,拿哪去了?”
夏恬心中百转千回,正在想如何诡辩,只不过借口真不好想。
“我……”她吐了一个字,又闭上了嘴。
“不说?”黄婆子阴恻道:“不教训是不行啊……”
夏恬明知道,这黄婆子对她,那是有的放矢。黄婆子的孙女,是大夫人身边的月影,原本是大夫人给顾澜准备的人,可是最后这个活儿让老太太揽走了,估计黄婆子是心有怨恨,一股气就要撒在夏恬身上。
“我……”夏恬实在想不出借口,心想,要不就这样吧,认罚得了。
眼见着几个老妈子要上来拉扯夏恬下去受刑罚,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老祖宗,怎么生这么大气?”声音清亮带着笑意,正是顾澜来了。
沉着脸的陈氏,一见到顾澜,立刻眉开眼笑:“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顾澜走进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恬,抬头说:“老祖宗还没睡,孙儿哪里敢睡?”
陈氏顺着他的眼神儿,往下瞟了一眼夏恬,心中已经明白了。
“老祖宗的佛经,是我让夏恬拿走的!”顾澜微笑着,补了一句。
陈氏微微一惊。
顾澜从怀里拿出一本,微笑呈上去:“孙儿看老祖宗那本旧了,就想着给您换一本,这本是空辉大师亲手所抄的,已经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了!”
陈氏立刻喜出望外,拿过一看,字体细长飘逸,果然是京中闻名高僧空辉手抄,这本就算是拿去给公侯送礼都足够了。
黄婆子却心眼颇多:“那二爷为何没早送来,偏等到这时候?”
顾澜微笑道:“本来就是打算今晚呈给老祖宗的,是孙儿喝酒回来晚了些。”
黄婆子又追问:“那夏恬为何不说呢?”
顾澜低头看了一眼夏恬,抬头笑道:“本来是孙儿打算给老祖宗的惊喜,便命夏恬下午偷偷把旧佛经取走的。我特地告诉她不许说,没想她倒是个实心眼。”
黄婆子还要再问,陈氏却嗬嗬笑了。
“是啊,这孩子从小就是实诚!行了,这么晚了,你带她回去吧!”
顾澜告辞,带着夏恬出了荣宝堂。
黄婆子叫:“都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回头看到陈氏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儿,陈氏才慢悠悠问:“你说,二爷说得是真的吗?”
涉及顾澜,黄婆子可不敢乱说,只陪笑:“是吧?”
陈氏呵呵一笑:“我早就说,太上心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夜风微凉,夏恬跟在顾澜身后,心中惴惴不安。
她没想到,顾澜能来替她圆谎。
可是她怎么解释呢?
她一路胡思乱想,没留神前面的顾澜忽然停步,一下撞上了后背,“哎呀”一声呼疼。
顾澜转过身,眸色沉沉地望着她。
“为什么要偷拿老太太佛经?”他语气淡淡,似乎听不出情绪。
夏恬微微低头:“我下午的时候去荣宝堂,不小心撕破了佛经一页,我……我怕老太太责罚……就偷偷拿去丢了……”
她实在想不出好的借口,只好胡说,心中也想着,大不了顾澜罚她,把她撵出去最好不过。
顾澜歪着头看她,似乎在品评真假,过一会儿说:“幸好我手里有一本空辉的手抄本!以后再有这种事,你直接先来告诉我,别耍小聪明自作主张!回去吧!”
就这?就这?
夏恬大为头痛,回去不会还要继续吧……
好在顾澜没了兴致,放夏恬回去睡觉了。
夏恬只觉得,自己感动天感动地,又逃过一劫。
第二日,顾澜出门了,说是回了顾家老宅,要待上好几日。
夏恬只觉得身心愉悦。
这一日在花园里,远远看到三夫人正在陪六少爷玩耍。
老太太陈氏,有两个嫡子和一个庶子。
大房嫡子,继承了爵位,是当今的伯爷,娶了大夫人兰氏。
二房嫡子,现外派做了知府,留下二夫人刘氏在府内,孝敬老太太。
三房庶子,年纪轻轻就病死了,留下了三夫人李氏,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幼童,六少爷,小名宝儿。
李氏性情高洁,年纪轻轻就守寡,孤儿寡妇的,虽然是庶出,却最得老太太怜惜,也受全府的尊重。
夏恬在月亮门旁,看着三夫人李氏带着宝儿在花园子玩耍,目光闪动,过一会儿回屋取了个风筝,放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