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客栈,众人坐在一起吃饭,赵宁对方木说,“方婶,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明天需要处理家里的东西。”
“徐婷你着急吗?如果不急的话,我们就后天出发。”方木问徐婷。
徐婷吃完嘴里的那口菜,说,“方婶,我不急的。”
方木颔首,“那我们就后天出发,正好明天再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接下来的几天可能经常需要在外边住了。”
方非想着上次吃的烤鱼,虽然加了点盐,但是她还想吃点辣的,明天可以去街上买点辣椒之类的调料,多了一个人也得再加一副碗筷。
方弋对赵宁说,“明天可以处理完吗?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赵宁感觉很温暖,她感激地对方弋说,“暂时没有,我就是想把家里的东西卖了。”
方予歪了歪头,“需要我们帮你摆摊吗?”
赵宁想到自己既需要把家里能卖的东西卖了,还得把房子和地也一起卖了,不然自己走了保不齐便宜了谁。而且除了卖东西,她还要去买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如果自己一个人做,一天时间不一定做得完。
赵宁说,“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那就麻烦你们了!”
方予继续安排,“今晚我送你回去,明天上午我们去找你,弋弋你去找一个地方摆摊,到时候我们把东西搬过去。”
方非说,“大姐,明天我要去买点调料,买完我再去找你。”
方木跟着说,“明天我去药店买药粉,其它时间我都有空。”
徐婷和方荣没有什么计划,她们俩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搬东西。”
方予点头,“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吗?没有的话吃完饭我就先送她回去了。”
方弋说,“我和你一起去看她家里在哪,明天就可以找一个近的地方摆摊。”
赵宁觉得她们真是太好了,以前只有奶奶对她这么好!
赵宁的家看起来朴素整洁,家里有三间屋子用来住人,还有一个厨房和一个柴房。院子里还开辟了一块小菜地,上边种着一些当季蔬菜。整个房子看起来就很宜居。
赵宁带着方予看了一下房子,方予说,“东西不多,那明日我们申时过来。你今晚早点休息,明日再慢慢整理。”
回去的路上,方予和方弋就在附近观察了一下哪里适合摆摊,找好位置之后,两人就往客栈走去。
方弋突然间被拽到了墙角,“别说话。”
方予眼睛盯着路对面的一个胡同,刚刚她好像看到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女人快速地闪了过去。她手里拿着的短刀上好像有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屠虫人,那附近一定有伤者了。
看来她们要换个路线回客栈了,不然有可能沾染上麻烦。方予回忆了一下刚刚走过的地方,拉着方弋去了另一条路。
两人回到客栈,从窗户爬进方荣的屋子,把方荣吓了一跳。
方荣想着,难道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你们怎么从这里进来了?”
方弋不知道刚刚方予看到了什么,她轻声地问,“刚才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方荣听到方弋的话,也走到了方予旁边坐了下来。
方予喝了杯水,“我好像看到屠虫人了!她从巷子里跑出来,手里的刀上有血。”
方弋倒吸一口凉气,幸好没有正面对上,如果她们被屠虫人看到,很难说会不会打起来,她们差点惹事上身了!
方荣光是听着就吓得出汗了,“那她看到你了吗?”
“没有,我先听到了她跑过来的声音。她出现的时候我们已经藏起来了。”
方荣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安全就好!”
方荣对方予说,“你当时太厉害了,还好你先听到了,不然可麻烦了!”
方予站起来,走到墙边倒立,“这都是打猎练出来的,动物要比人更加敏锐,如果想猎到动物,就需要增加自己的敏锐性。”
方荣很羡慕,“我记得你们很早就去打猎了,方婶一直都在培养你们的独立性。”
方予想到每次发生什么事,娘就会给她们姐妹三个剖析这件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还会发散性地讲解其它类似的情况,因此她们姐妹三个遇到事情比其她人思考的更全面一点。
“你现在也有机会了,我们一起跟着娘学习,说不定你还能找到其它的才能呢!”
方荣非常同意方予说的话,“你说得对,我应该多想想我现在能学到什么。好,我以后尽量少为了过去而自怨自艾!”
方予对着她们两个说,“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儿。我回去休息了。”
屋里的灯吹灭了,坐在屋顶上的女人弯起了嘴角。
赵宁脑子里装了很多事儿,很早就起来收拾东西。等方予到的时候,东西已经擦洗干净摆在了院子里。
“就是这些了,柴火和菜我准备卖给邻居。”
方予拿起编织袋,装好东西送到摊子上,三个人来回送了两次就运送完了。
方弋吆喝着卖出了几件东西,不少人围在这里翻看。
今天路上的人都在议论昨天晚上发生的案子,“又有一个人受害了!”
家住在路边的李婆白了一眼同情伤者的人,“也是没有拉到她们家门口,才叫她们生出这些同情来。”
王婆用针挠挠自己的头发,“可不是?人啊,都是利己得很!要是拉在她们家门口,那可就不是这般说辞了!”
方弋听着,面上不显,内心表示认同。
此刻在翻看东西的一个女人说,“你说这些人怎么老是随处拉尿呢?难道没有人教育他们吗?”
旁边的男人说,“那人有三急谁能控制得住?”
女人白眼,“一有尿意就控制不住了?那你得去看医师啊!”
男人急了,大声说,“我说的是别的男的,我可不这样。”
“呵。”女人嘲讽地笑了一声。
男的气急败坏地走出两步,又返回来骂了一句女人。女人当即站起来甩了他两个嘴巴子。
方弋惊呆了,她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晰,听得也最响亮。两个嘴巴子扇得男人脑袋嗡嗡得响,等他回过神来看到女人冷酷的眼神,还是没有接受他被人打了的事实。他可是男人啊,只有女人才会被打!
男人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他看了看女人的身材,没有他高大。他的内心顿时充满了勇气,伸出胳膊准备还回去,女人一个手刀劈向他的手腕,同时一个抬腿给了他致命一击。
男人伏卧在地上,口水顺着张着的嘴滴落下来,眼泪也流了出来,他觉得丢脸丢到家了,他是男的,怎么能挨打?
女人扭了扭手腕,看着地上的人,内心感觉到一阵恶寒。要不是她有武功,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了!
男人缓了过来,起身扭捏着走出人群,方弋带头鼓起了掌。
“哇,你太帅了!你刚才的两巴掌一点都不拖泥带水,那个声音清脆得很。可以感觉出来你的胳膊很有力量。你真的太酷了!”方弋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她对她的欣赏,人一激动起来就不知道说啥了。
“男的就是嘴贱,你们女孩子脸皮薄,哼,告诉你,谁说话不中听,直接大嘴巴抽他!”李婆板着个脸,“别害怕打不过,更不要害怕挨打!当你成为一个强者,你才更能体会什么是快乐!”
方弋点点头,“您说得对!”
王婆接着说,“小姑娘,你也别怕老婆子唠叨,你李婆说的没错!上次我看到一个男人,真是恬不知耻,大白天在街上蹭小姑娘。小姑娘很害怕,老婆子我上去就甩他两个嘴巴子,他还装可怜,说我诬陷他!你瞧瞧这种人,你能想到会有这种人的存在吗?”
方弋捏紧拳头,“要是让我见到了,梆梆给他两拳!”
王婆赞同,“可不是嘛,老婆子我才不会被他唬住,我活了九十多年,哪能看不出他这点伎俩?我直接拽着他,要把它送到衙门里。”
方非此时也回来了,她兴致勃勃地听着,“后来呢?”
王婆放下手里的针线活,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喘了口气,“他做贼心虚,当然不敢和我一起去衙门了。要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查实,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方弋说,“掉脑袋也是便宜他了!”
王婆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想跑,结果被人一脚踹了回来。”
方非坐到王婆身边,“是谁踹了他?”
“是我。”
说话的正是刚才打男人的那个女人。
方非立刻赞叹,“你真是为民除害啊!”
女人抱拳,“多谢!”
方予走过来,她看到女人的手腕处有一颗痣。
方非想知道结局,“最后那个男的怎么处理的?”
“自然是按照律法,当街处死了!”
方弋心想,我要是判官,可不会让他这么好死!“他给小姑娘道歉了吗?”
“他当然哭着道歉了,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律法又不是第一天存在,他是知法犯法,有侥幸心理。要是姑娘忍气吞声,最后只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助长了这种歪风邪气!”
王婆闭上眼睛,一时间说了这么多话,有点累了。
方弋一行人思考着老奶奶说的话,此男就是一步步地试探,一步步紧逼,如果不是王婆及时出现……幸好王婆为这个姑娘出头!不过这次有王婆,下次呢?归根到底还是要自身强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