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唐小婵与夏明瑾两人叙谈得甚是投缘,谈天说地至亥时,方才被各自家人带回屋歇息,离开时还约了今日再一起玩耍,想是今日应都起晚了。
唐小婵因昨日睡得晚,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悄悄洒落在她的脸上方才醒来:“唔,头疼”她因阳光刺眼醒来,坐起身手按着头:“睡太晚,吃太多,今儿又睡太多了”真真是头疼,缓了片刻看向一边的李成蹊见她还有动静,想是晕船所致。
她下床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喝,坐至李成蹊床边,推搡着俯身轻唤:“哥哥,哥哥”
床上的李成蹊眼皮抖了抖缓慢的睁开了双眼作势要起身,唐小婵赶忙扶她坐了起来。
李成蹊靠着墙询问:“几时了?我从前从未坐过船,哪里知道晕船成这样。”
“巳正了,我也才刚刚醒来”一面说着一边去了窗户边把窗户支起来,微风伴随着阳光争先恐后的进了屋内,她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心情登时就好了。
“饿了吗,现下早食应该是没有了,只得行李有些干粮,我去要些热水来”
“出去小心些”
“晓得哩”
她提着茶壶出门去了火舱要了些热水,回来路上突然想起昨夜与夏明瑾有约,遂折身上了甲板二楼,昨夜她两已经互相告知了房门。
“娘子作甚这来”她刚上楼还未去船舱,外面就有人叫住了她,原来这里是需要船牌才能进入的。
她向老人家福了福身问到:“小女子乃住在下舱,昨夜夏小娘子相约,但今日兄长身体不适特来说道一声”
“原是这样,昨夜确有一位夏大娘差人前来告知这事让老身帮忙留意,小娘子进去吧”
“多谢”唐小婵进去后正好碰见昨日来邀她的丫鬟春儿,告知兄长身体抱恙,今日无法再来玩耍,心中担心舱里的李成蹊,和丫鬟说了,托她转达自个儿意思就没有进去打扰了,急忙忙了提着热水回了舱。
刚关门便听着身后人焦急的问着“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事情?”李成蹊在舱内等了多时,见人还不回来怕她遇着什么事,正准备下床出去看看,人就回来了。
“没事,顺路去了夏姐姐那,告知一声今天不去了”倒了热水递与李成蹊,就去找行李中的干粮了。
“诺,先吃点”把手中的饼子给了李成蹊,两人一口饼一口热水吃了不少,暂且填饱了肚子。
她搀着李成蹊下床来走动走动缓解下头疼之症。
昨天在系统药品里面找了,都没有治晕船的药,有的药她也不认识也不敢拿出来给李成蹊吃,“唉”
“我们去甲板上吧,吹吹风宽阔些应该好受点”又叹了口气:“这一个多月可怎得了。”
李成蹊见她小脸都皱成了包子,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小小年纪,少操心,我过几日就好了。”
“不要捏我,捏的更胖了。”她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搀着李成蹊出了房门,嘴里还嘀咕:“早知道我们还是走陆路好些。”
“傻妹妹,莫说陆路一路上是否安全,就我们两个能不能认得回去的路都是问题。”
“哎” ,“好吧”
到了甲板上,上面也是有许多人在,她还见着有几人在船舷那趴着呕吐,悄悄的对李成蹊说着:“我原先觉着你很严重,现在看到更严重了,心里宽慰了许多。”自己还点了点头。
李成蹊敲了敲她:“少看些。”两人随意找了个地空的地方坐下。
唐小婵想去那边看看海里,李成蹊扯着她不让去,说是舱里的窗户就能看见:“当心掉下去,我是捞你不得的。”
她只得作罢,陪着李成蹊两人一起无聊。她望着甲板上往来的人有伙计,有妇人,有老媪,就是没得和她同龄的:“不知道明瑾姐姐在干甚,哎。”
她正想着这事哩,那昨日的丫鬟春儿拿一包东西迤逦着来见了礼说道:“唐小娘子,李郎君。”
“我家娘子今日起晚了些,知晓小娘子在船上无趣,特意送来这游记解娘子烦闷。”
唐小婵欣喜的接过游记:“烦请替我谢过明瑾姐姐,真是送的及时了,我与兄长上船的匆忙,未有甚东西可赠送。”
“待我们几人回了万泉县定要挑个新奇的物件送与明瑾姐姐,请姐姐替我回话。”这是昨日两人聊天时方知道彼此都是去巫州,再一细问,彼此去的也皆是万泉县,两人都道是缘分,彼此更为契投。
春儿福了福身应下:“春儿晓得的,”说罢行了礼回去了。
唐小婵见丫鬟春儿走后拿起书来:“南游记,是本游记的书,哥哥我先看,看了不懂的问你,等你晕船好了再看”说着自顾自的拿起游记看将起来。
偶有不懂的字不理解的意思都问了李成蹊,就这样一人看书,一人吹风还兼释义,不多时就又到了吃晚食,两人吃了晚食一同去了火舱买了热水,各自歇下。
不觉在船中一月有于了,期间李成蹊的晕船症状日渐好起,因他是现是男子不方便每日都与她们在一起玩耍,唐小婵就在夏明瑾那处多借了几本游记杂书给了他,让他自己观看。她自己就去了夏明瑾处两人一同看书,玩耍,聊天。
这一日唐小婵在夏明瑾舱中学着刺绣,之前两人聊天时,夏明瑾见她望着自己的绣品,问知她不会针黹有些诧异,便把自己绣的兰花手帕赠与了她,遂问唐小婵是否想学,唐小婵连连点头,才有了今日这情景。
“哎,明瑾姐姐,这针黹的活计,小妹看来是真学不会了,你看看,这花样子都被我戳的都是洞成什么样子了。”她拿着帕子递了过去。
一旁夏明瑾的乳母听了说道:“唐小娘子,针黹是要学的,不然嫁人了可怎……”
“乳娘”夏明瑾眼一瞥止了奶娘的话:“没事,针黹这活不需人人都得要会,以后妹妹嫁了人,房里是有针娘侍奉,何须妹妹。”说着拿起了唐小婵的绣品细看,想着再予些建议。
唐小婵知道乳母后面的话是什么,也没多想,以后她也没想着要嫁人,这古代嫁人得多不自由,现代的古代电视剧里面的桥段可让她记忆犹新呢。
两人正说着话哩就听得外间有甚响动,甚是越大,遂差人出去看看:“冬儿,你去瞧瞧外间怎了。”
不多时冬儿就回来说道:“外间船工在河上救下两人,那两人一年长,一幼小,年长的约莫二十出头,那幼小的约莫十一二岁,那年长的道,是因被人追杀和他口中的小郎君落了水,那小郎君因被刺了一刀又跌入河中现下已是濒死之状,那年长的求着船工好心救救他家小郎君,那船头心下不忍就让他呆在舱里让船上的大夫去望望。婢子就听得这多,回来了。”
几人听了都叹气,那乳母道:“幸得我们的船要到巫州了,现下不在海上,这要是两人在海上那真是都过头七了,哪等人来救命,真真是可怜见的。”
夏明瑾见她说话有失多眼微沉叫道 :“乳娘”
“唉唉唉,知了,知了。”乳娘说着打了自己嘴下。
唐小婵本也在惋惜幼儿,听得乳母说是要到巫州了霎时来了精神,正想问问还有几日,又听得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扣扣扣,夏大娘”屋内几人甚是疑惑,各自看看,夏乳母起身去开了门,见是船上的伙计便问到:“何事寻我”
那伙计拱手道:“船头知晓您这有三七这味药材,因那小公子命悬一线,特向您来买点,看看您愿否。”
乳娘见是这事哪有不肯的:“哪能不肯,你等会,我去拿了来。”遂关了门急急走去那边翻找去了,不多时就找到。
拿着药就走“我与你同去瞧瞧”
唐小婵见乳娘要去,心里也是想去的,遂望向一旁的夏明瑾,夏明瑾也一样向她望来,两人眼睛一弯,同时起身牵手同追乳母而去。
“两位娘子,等等我俩。”春儿冬儿在后面急忙关了房门也随着去了。
唐小婵两人到时,大夫已经用过药了:“药我已经用了,是生是死就看小郎君是否挺得过去了,今夜是要发热的,你好生看顾。”那大夫嘱咐着那人道,遂摇了摇头拿了箱子走了。
“小兄弟,想开点”
又一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今热好生照料着,兴许明日就好起来了。”
屋内的人各自安慰后,都出门做事去了。
“多谢大娘送药之情。”说着对着乳母磕了头。乳母赶忙将其扶起口中道:“这算不得事,只要小郎君能有好转,就是积福了。”说着望着床上的小公子:“可怜俊俏的娃。”
唐小婵悄悄的探头望向床上的人,登时眼睛睁得贼大,轻扯了扯了夏明瑾的衣袖让她也看看,只见床人的因没有血气皮肤白皙如细雪,那秀气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眉毛修长,鼻梁高挺,真真是个玉一样的美人,可惜现在躺在那里。
几人回去的路上唐小婵心里还念着:“真好看,比女孩子都漂亮,要是额头中间点个朱砂痣,谁分得清雌雄。”
因天色不早了两人道别各自回了舱,回舱后她絮絮叨叨的对着李成蹊说着那人:“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了。”
李成蹊道:“照你说的,伤的这样重,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晚上唐小婵蒙在被窝里看着系统里面的药,心里在纠结,要不要用系统的治伤药给那人吃,就算是给那人吃该怎么避开人的眼睛喂下去,毕竟是一条人命不能不救,哎,念着念着就沉睡过去。
李成蹊见她还是蒙着头,就知道她已经睡着了,起身帮她把被子盖好方才睡去。
翌日唐小婵早早起身去了上舱:“郎君,小郎君还未醒吗。”
柳端见是昨夜和赠药的乳母一齐来的小娘子:“昨夜公子发热,现下还未退去。”说着抹了把眼泪。
唐小婵想到一计:“那郎君快些去请大夫再来看看,我替你守着。”
那人也是焦急,不问她为何如此行事,便拱手道:“那多谢小娘子了。”遂去请大夫去了。
她竖立耳朵听得那人脚步渐渐远去,立马从系统里取药丸快步走到床边,把药丸塞进那人嘴里,但那人就是咽不下去,急的她想用手给他捅下去,突然想起系统里有她不小心买到的露水,她一直不知道用来干嘛,反正都是水,她马上拿出来直接把露水也塞进了那人嘴里,新奇的是那露水和药丸马上就相融合,尽然让那人喝下去了,她还想再观察下,怕人回来,便马上起身。
“你……”
她还未站直哩,便觉着有人拉了下她的手,吓得她赶紧立起身子转身望去,是躺着的拉了她:“不至于吧,这是什么神药吗,还是这个组合是什么神仙救命的搭配,人就醒了?不至于吧,啊?”
她惊恐的俯下身去看他脸色,只见那人眉头紧皱,脸色快速的红润来,思忖道:“我这是仙丹吗,见效这么快。”
她正待起身,突然身下的眼睛猛的就睁开了:“呀”吓得她着急忙慌的轻功一闪就到了门口,就在这时出去找大夫的人回来了。
“郎君你回来了,我想起来了,兄长不许我出来这么久,我先回去了。”说完强装镇定出了房门用轻功闪出。
柳端还在奇怪,就听着大夫说:“这小郎君不是醒了吗,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他急转身过来望向里面,果见自家小郎君已醒来,只是虚弱的很,急忙上前去焦急询问:“郎君你醒了,大夫,我家郎君可是度过了”
大夫摸着胡子诊了诊脉:“醒了就没有生命危险了,按时按量服药就可。老夫就先走了”
那小郎君因暂时还不能多说话只能点了点头以示道谢,柳端提着药箱送人出去。
大夫一边走一边摇头称道:“奇了,奇了,活了。”
床上的人想着刚刚迷迷糊糊之间望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和带有婴儿肥的小脸,又听得大夫说辞,嘴角他又感到一点药的气味,遂沉思着,但终是刚醒,精神不济,遂又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