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妧无语一笑:“你这话岂非自相矛盾?人是你收留的,你不知晓原因谁知晓?”
丰钧道:“相将军说话向来稳重成熟,今夜怎么却突然说不明白了?相将军只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犯错与否,自有长公主论断。mengyuanshucheng”
相云龙抱拳:“多谢吴王提醒,事情是这样子的…”
原来采花贼与那魁首出了沐妧他们的屋子,朝东走了一会儿,没有折返回去而是向西走了。
没一会儿,便遇到从四面八方追来的捕快,很快被发现围剿,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要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身受重伤,四处躲避,实在无法,才会躲入到相云龙的房中。
逼不得已之下,便将身份说了一个大概。
原来那人果真不是采花贼,那琼花女神大赛的魁首参赛也并非真心实意,家中之人想让其名声大作,卖一个好价钱。
她心中有人,自然不愿,便与心仪之人一同私奔。但不知为何此事惊动了官府,闹得人尽皆知,今年琼花女神大赛的魁首被采花贼给盗走了?
这关乎青州府的荣誉,千辛万苦选出来的琼花女神居然被一个采花贼给掳走了,有何颜面啊?
沐妧扶额:“只听那两人的片面之词,你便信了?那两人还在你房中?”
相云龙悔得难受:“是臣给长公主添乱了!”
沐妧:“最好悄无声息的将那两人送走,明儿一早赶路,若让其他人知晓,怕是一个也走不了,且会暴露身份,到时你想想后果吧!”
相云龙惊出一身冷汗:“属下该死,臣这便回去,将那两人悄无声息的送走。”
丰钧关好门,眼带锋芒的看了一眼屋顶上的漏洞,今晚是别想睡了。
过了一会儿,客栈中又传来了大量的脚步声,并沉重的宣告。
“例行检查,不得违抗,配合官府行动!”
沐妧早已穿戴整齐,起身抱着大吉躲在丰钧怀中,大吉有些不满,但忍住了,为了不暴露身份。
他太扎眼了。
为首一个七品武将,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见丰钧揽着瑟瑟发抖的小娘子,语气不由放慢了些。
“在下是青州府武将——武连,我等正在缉拿凶犯,不会诬赖好人,两位只管放心!”
凡是来此客栈的人非富即贵,且是住在头等房的客人,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丰钧进退有度道:“武将军说的极是,有何要配合之处,我和内子定全力而为,只是内子胆小,未曾见过什么生人,让官爷们见笑了!”
武连笑道:“如此就好!我已经从梁捕头那儿得知两位是亲眼见过那采花贼与魁首两人,不知那魁首可有受伤?”
丰钧:“实不相瞒,我和内子未曾经历过这等事情,当时被吓了一跳,并未看清是什么,不过倒是没看出那采花贼与魁首受伤,只停顿一会儿人便飞身离开了!”
武连点点头,后看着沐妧:“这位娘子可是看到了什么?”
沐妧摇了一下头,细声细语,似是捏着嗓子道:“回···回官爷,当时我一见···一见到这种骇人的情景,就被吓晕了,什么也没看见!”
武连皱眉,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将话听完了,道:“什么也没看到?一眼也没有?”
沐妧又往丰钧的怀中挤了挤,看得一众将士无语,他们家老大似乎没那么凶神恶煞吧,瞧把人家小娘子给吓的,
丰钧抚了抚沐妧的肩膀,安慰道:“娘子莫怕,这些官爷皆是官府之人,并非是方才那贼人。”
沐妧重重的点头,就是一句话不说,大吉伸长脖子,从沐妧的怀抱中露出头来。
咯咯…你妹,压到我了,不用再借机往前送了。
沐妧:我是弱不禁风羞于见人的小娘子,不装的像一点儿,怎么骗过那些兵油子?
咯咯…分明是别有用心!
沐妧:你妹,不准胡思乱想,安分老实些。
咯咯…我没动,是你压着我了。
沐妧试了一下,她的手臂与丰钧的手臂还隔着一指远,且大吉在怀中,并未被压着,又开始抵制丰钧了!
武连匆匆了解了一些情况,便带人离开了,后一个士兵过来:“未抓到采花贼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还请配合,否则以同罪论处。”
丰钧含笑答应,递过去一块银子:“多谢官爷,只是我等是前往南庆府做茶叶生意的,此地潮湿,不宜久留,能否请官爷通融一二?”
那士兵面露为难之色,却将银子摸进了袖中:“不知这位爷尊姓大名?”
丰钧笑道:“在下姓口天吴,京都人士,家父平时走南闯北,做些小本生意,还请官爷通融一二。”
那士兵轻叹一声:“我姓张,你这个要求还真是通融不了,不过若是抓到了那采花贼,我定会第一时间来告知。上锋做的决定,便是我有心帮忙你们也出不去,且耐心等着吧!”
丰钧抱拳:“如此多谢张爷!”
“发现采花贼了!快来!”
“我也看见了,大家快追!”
外面传来一阵吆喝,沉重的兵靴在地板上踩出较大的动静,接着很快便传来打斗声。
那姓张的士兵立即冲出门外,丰钧揽着沐妧一同走出门外看去。
通道中蒙面黑衣人身上伤痕累累,几乎都是血,腿上,胳膊上,皆有几条白肉翻滚的伤口,血汩汩而流。
那花魁哭的肝肠寸断,苦苦挣扎着要从两名士兵的手中逃出,要扑向那名黑衣蒙面人。
“你们住手,放开我的魏郎,他不是什么采花贼,他是我的魏郎,你们快放开他,不要再打了。”
啊…
那蒙面人一声惨叫,被一名手拿长枪的士兵狠狠打在膝盖上,双膝噗通一下跪地,身后的一名士兵抬腿狠狠踢在他的后背,致使他整个人往前倾,下巴嗑在地上,吐血不止。
“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打好不好?放开我的魏郎,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逼着他带我离开的,不关他的事。要打就打我,不要再打魏郎了!”
魁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愤怒,又惊又惧,若非有人在两旁架着,早已如烂泥一般摊在地上。
那武连过来捏住魁首的下巴:“这可并非是我能做的主,你自己的身份你不知道?有胆子做出这种事,就应该有胆量承担,谁也帮不了他。”
魁首泪水横流:“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做,求求连将军放过魏郎好不好?真的不关他的事,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