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完毕,安陵容也就利索的回了客栈。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得去买俩小丫鬟,那个宝鹃怎么看怎么像是皇后娘娘的人。
正和姨娘下楼,就听见客栈大厅吵吵嚷嚷的。安陵容为了方便出门特意做了一身男装,姨娘看了一眼安陵容,安陵容不想惹事,准备从后门走。
堪堪行了没两步路,便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声音中裹挟着怒意,掷地有声地喊道:“我是特来迎接皇上的妃嫔,尔等何人,竟敢在此阻拦?”
安陵容听闻此言,心中暗自腹诽,面上虽未显露出分毫,然那微微一蹙的眉头,却似泄了几分情绪。只觉此人着实是有些不通世故,这般张扬行事,莫不是那脑筋缺了些伶俐,难不成竟丝毫不知收敛,这般高声叫嚷,是生怕招不来那些心怀不轨的贼人,平白惹出许多事端不成?
她对姨娘笑了笑:“姨娘先下去到街上等等我。”
说完她便三步并两步从楼上下来。甫一至楼下,便见一容貌颇为俊朗的青年,此刻正怒目圆睁,伸手狠狠拽住了掌柜的衣领。那掌柜的亦是满脸涨红,怒形于色,双方俱是剑拔弩张之势,周遭气氛紧张得似能擦出火花来,令人见之不免心生惴惴。
她这才想起来书里那一节:甄衍来接自己了。
书里就是因为甄衍爱慕自己,才出了那么多故事。安陵容这次可不想沾染分毫了。
想到这她便轻轻抬袖掩唇,浅咳了一声,而后故意将嗓音压低,粗着喉咙说道:“这位仁兄,你找的人早已不在此处了。”
店老板瞥见女扮男装的安陵容这般行事,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双目圆睁,微微张了张嘴,似要言些什么。安陵容眼尖,立刻递去一个眼神,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出声。而后轻咳一声,依旧维持着那粗哑的嗓音,缓缓说道:“我方才清晨之时,亲眼瞅见她出门离去,直至此刻都未曾回转。依我看呐,怕是已然退了这房舍,另往别处去了罢?”
店老板瞧着安陵容递来的眼神,瞬间心领神会,面上神色陡然一变,换上了一副恨恨之色,双眉紧蹙,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大声叫嚷道:“哎呦喂,这可如何是好!她连房钱账目都未曾结清呐,这可平白叫我吃了个大亏!” 那模样,仿佛真被亏欠了许多银钱,痛心疾首得很。
说罢,安陵容瞧也不瞧甄衍就出了门。
“说什么爱不爱,感情不感情的,真英雄倒是替我把房钱付了呀!”安陵容嘀嘀咕咕的。
“小姐?你说什么呢?”姨娘好奇的看着安陵容。
“没事,没事。咱去买几个小丫鬟吧。”
陡然间,一阵尖锐且急切的呼救声直直撞入耳中。“救命啊!抢劫啊!” 那声音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叫人闻之不免心头一颤。
一个小乞丐慌慌张张地奔来,手中似紧攥着什么物件,风风火火地便从众人眼前跑过。安陵容反应极快,身形如电般抢出一步,伸脚一绊,迅疾将那小乞丐制住。那小乞丐猝不及防,“哎哟” 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安陵容微微皱起眉头,弯下腰去,捡起自那乞丐怀中掉落于地的物件。入手温润,仔细瞧去,竟是个玉壶。这玉壶质地细腻,色泽温润,雕工亦是精巧非常,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东西好像哪见过啊?这到底是哪里见过啊?
“烦请小哥将这玉壶归还于在下。” 安陵容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面上虽未显过多神色,可那微微轻抬的眉梢,似也透露出几分无奈。待看清眼前之人,竟是温实初。
安陵容轻轻擦了擦玉壶,递给了温实初。
温实初小心翼翼的接回玉壶。就算知道甄嬛进宫已成定局,他还是忍不住想把祖传的玉壶送给她,正溜达着去甄府呢,谁知碰上个乞丐,上来就要抢。
温实初微微欠身,神色温和,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与感激,向安陵容施了一礼。礼毕,他说:“今日承蒙公子仗义出手,助在下夺回这祖传玉壶,实乃大恩。只是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也好叫在下铭记于心,日后寻得机会,定当报答。” 那言辞恳切,礼数周全,尽显其温润公子的风范。
安陵容忽然计上心头,说:“现下我也不缺什么,仁兄欠我个请求,日后再说吧。”
温实初刚想问何时能再见?
安陵容提溜着倒地的小乞丐已走远,她挥了挥手:“仁兄放心!以后见面时候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