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度空间 第103章 第 103 章

毛艳茭一直说这不可能，但阁老竟然说得出，七兮也没反驳，毛艳茭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特别是，三长老由始至终一言不发，在外人眼里跟默认没有区别。

只有三长老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脸上的神情一会平静一会充满仇恨，三长老感觉自己脑袋要炸开了，表情十分痛苦。

四长老发现她的异样，从袖中掏出一管翠绿色的药剂给三长老灌下去，不消片刻三长老表情恢复平静。

毛艳茭早就冲到三长老身前，见状急吼吼问道，“姑姑你怎么样？”

三长老摇了摇头神情迷茫，好似现在才注意到众人怀疑不善的目光。

鲛人首领率先发难，“海龙卷和火山爆发我损失了三百多名族人，阁老和三长老都是灵兽城举足轻重的存在，我希望王能给我一个交代！”

天蓝镜首领也说，“我族失去了两百七十八位族人，他们也需要交代。”

四长老刚要说些什么，谷羽一个冰冷的眼刀就扫了过去，满含警告。

谷羽知道三长老情况不对还可以容忍的前提是，她是“无害”的。现在三长老联合阁老害死五六百人不说，还要暗害七兮，这是谷羽绝对不允许的。

阁老和三长老的族人脸色都十分难看，要知道杀死七兮不止杀他的人遭受天谴，整个族群都会受牵连，而他们并没有深恨七兮的存在。

明明是实力最高，该庇佑他们的存在，如今不经过同意却要害死他们，谁能大方的不恨，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子孙。

谷羽从空间拿出一根锁链一样的东西，这是一种封锁灵力的东西，带着它就跟个身体倍棒的普通人无异，显而易见是要给三长老带上。

看到锁灵链四长老脸色骤变，急忙道，“锁灵链就不必了吧？我这里有药剂，可以让人使不出灵力。”

虽然很珍贵就是了。

谷羽把锁灵链套在三长老脖子上，三长老一言不发，很是顺从，就像个带着罪枷的犯人。

谷羽回头冷冷看着四长老，“我没把她弄死，就是看在七兮活得好好的的面子上。”

四长老看了眼不声不响，从头到尾没看过他一眼的三长老，咽下到嘴边的话。

谷羽让人把三长老押入地牢，他又看了眼疯疯癫癫的阁老，十分怀疑他会死在半道上。

就在谷羽犯难时，一道暗哑的女声响起，“能不能把他给我？”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面上全是皱纹的女子被人搀扶着走过来。

看到她这模样，众人十分震惊。

戚珘更是问七兮，“这是谁？”

七兮神色十分复杂，“阁老的妻子，太上三长老。”

戚珘错愕，“她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因为她跟阁老签订了生死契，阁老要死了，太上三长老自然也要死。”七兮解释道，“若不是太上三长老撑着，阁老早就死了。”

太上三长老看看鲛人首领，再看看天蓝鲸首领，“因他而死的族人，我们会尽力做出赔偿，十分抱歉，对不住诸位。”

太上三长老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过，谁让她这快死的老伴犯下大错了呢。

鲛人首领和天蓝鲸首领看着时日无多的太上三长老都有些无言，阁老有多可恨，太上三长老就有多负责任。她常年守在禁地从未有过怨言。

年轻时候也救过许多人，受过许多伤，眼看着要入土了，还给她两次这么沉重的打击，也不知她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

鲛人首领和天蓝鲸首领面露难色，踌躇看着谷羽，不知该不该答应太上三长老的和解。

谷羽半点犹豫没有，说道，“做的出坏事就要做好遭受惩罚的准备，他死也要给吾死在地牢里。”

真是，刀子没有割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阁老要害的人里面，可是有他的亲弟弟。

谷羽回头看向三长老，说，“你也是，往后的日子就在地牢过吧。”

四长老和毛艳茭都变了脸色，地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暗不见天日，阴冷潮湿，压根不是住人的地方。

四长老立刻道，“阁老所说都是他一面之词，三长老之事是不是要查清楚再说？”

谷羽冷笑道，“传送阵用没用过戚珘去看一眼便知，整个焚天大陆也就她有这个能耐修复传送阵。”

话锋一转，谷羽反问，“再者三长老可有反驳阁老的话？”

四长老哑口无言，阁老说的事三长老有没有做过他其实也没底，失去孩子的三长老早就疯魔了。

安静许久的三长老突然冷笑，声音是久未说话的暗哑，“他说的事情我都做过！所有伤害过我孩子的人都别想好过，包括她的后代子孙！”

三长老冰冷的目光从七兮谷羽身上略过，停留在四长老身上，“也包括你，每次看你假惺惺的悔恨，我都觉得恶心至极！”

“我……”四长老张了张口，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这么多年不止三长老痛苦，他也很痛苦，但伤害已经造成，说再多都是枉然。

突然受刺激恢复记忆的三长老，不再看四长老甩袖离开，去的方向正是地牢。

毛艳茭神情失落，她知道三长老一直心心念念都是她过世的孩子，但她总是有一席之地的，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她高看自己，想太多了。

阿素毛艳茭身边，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

海拾年朝阿素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多说，毛艳茭会自我调节。

最终毛艳茭还是不放心三长老，追着她去地牢，就算只能去看看也好。

另一边四长老只能默默忍下伤痛，继续今日的祭祀。

蛇族首领原本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整场祭祀下来只有他满场乱转，如今他正好转到无际沙漠的蝎族首领身边。

看着满头小辫子的男人，蛇族首领突然说，“瞧瞧这就是风流的代价，首领可要小心了。”

蝎族首领是出了名的花心，跟他有一腿的女子怕是他自己都数不清。

而明明该是风流的蛇族首领，跟生活混乱的先辈不同，至今还没听说过他跟那个女子走得近，简直不像个蛇族，跟他那先祖先也格格不入。

蝎族首领冷笑，“只有实力不足才会连自己想护的女人都护不住。”

对蝎族首领大言不惭的言论，蛇族首领耸耸肩，打着看热闹的心态说，“拭目以待！”

心里却有点幸灾乐祸，当年不止四长老，三长老的实力在焚天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孩子还是没了。

说明有时候不是你实力强就能万无一失的，而或爱或恨到极致的女人最可怕了，他真是有点期待蝎族首领的下场呢。

瘫在地上的阁老已经无法站立行走，看向满头白发的妻子，无奈又愧疚，“对不起。”

太上三长老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在我心目永远比后代重要。”

阁老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当得知釉云是只白兔的时候，他觉得天都塌了，觉得对不住妻子，妻子的后代传承就这么断了。

无论是灵兽族还是妖兽族，亦或者是其他种族，只要是不同族群生下的孩子，永远只有一方的血脉，并且永远不会有血脉返祖的现象。

阁老和太上三长老某种意义上，也算绝后了。

谷羽让人把阁老带下去，正如他所言，哪怕死也要死在地牢里。

阁老被带走，太上三长老所有的精气神一下子没了，她让釉云的孙子推着自己去地牢，最后一段时间她想陪着自己的丈夫。

搞事的族人走后，所有人都目光都落在人族族长鸣来身上。修补封魔结界需要灵珠，以知目前为止唯一丢失那颗灵珠就是八荒城的木灵珠。

至于血色冰原那颗“丢失”的灵珠，懂的都懂，早就在七兮手上了。

而蓝镜海的灵珠，看到鲛人首领一点都不着急，聪明人心里也有数。

鸣来神情尴尬，就在他以为谷雨会发难的事情，谷羽轻飘飘移开目光，半点没有追究的意思。

鸣来松了口气。

二长老欲言又止片刻，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知道谷羽不乐意提封魔结界的事，但二长老没想到谷羽已经排斥到听到灵珠都不想提的地步。

算了，反正灵珠已经丢失，目前什么线索都没有，责问鸣来也没用。再者，谷羽现在的心情十分差劲，实在不是触霉头的好时候。

祭祀在各怀心事中草草结束，谷羽第一次没在事后找七兮，戚珘发现他自从知道七兮早知晓封魔结界的内幕后，就一直不去看七兮。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怕从七兮眼中看到失望，看到怨恨，怂得根本不敢看七兮。

七兮对戚珘道，“走吧。”

戚珘诧异，他以为按照七兮的性格，回去安慰安慰谷羽。

像是看懂他的想法，七兮摇摇头，“兄长现在，多半不敢见我，等等再说吧。”

戚珘不是很懂两兄弟之间的相处方式，七兮说什么就是什么。

灵兽城很大，所以路程远的地方都隔一段距离设置了小亭子。

七兮带着戚珘小亭子里的石椅上坐下来，看着外面热烈的金色阳光，说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安慰安慰那个胆小鬼？”

戚珘皱了皱眉，他并不是很乐意去管谷羽的事情，哪怕知道他无辜，但人心都是偏的，戚珘也不列外。

七兮叹了口气，又道，七兮深吸口气，压下胸中翻涌的复杂情绪，“父母的死因具体的兄长刚开始不清楚，长老们也会告诉他一部分，起码他们会说，父亲母亲是为了把我生下来而死的。”

七兮苦笑一下，“而且父亲给兄长留了一封信，信里写明了我出生的原因，他们的算计几乎万无一失。按照他们都想法，我是踏着他们的性命出生的，兄长肯定会讨厌我，把我交给几位长老抚养。”

“加上信件的存在，兄长必然会对我退避三舍，与我不相熟自然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在。他们偏偏算漏了兄长的特殊，用你那个世界的人类的说法，兄长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他不会想这只焚天鸟幼崽害死我父母，我恨他讨厌他。他只会想，这是我亲弟弟，与我血脉相连的焚天鸟，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了。父母不在，去要加倍疼他爱他，对他好。”

“所以，父母去世后兄长一心扑在我身上，过了足足两百年才发现那封信的存在。我不知兄长那时是何种心情，只是从他以后，除了我，他再没对别人笑过。每次外出都给我带很多灵植灵果回来，弄得遍体鳞伤也毫不在乎。”

那对口口声声爱他、字字句句为他好的爹娘，终是伤他最深。

戚珘诧异，委实没想到七兮和谷羽还有那样一段过往，也惊讶于七兮父母的狠心。

他安慰道，“不要难过。”

“有思会想就会难过，我以前也挺难过的。不过，”七兮话锋一转，“活过，遇见你，就不难过了。”

戚珘说道，“有些人不值得你难受，就不要去想。至于谷羽，我会去看看，但未必有用。”

“不，有用。”七兮肯定道，“除了你其余所有族人劝慰他，对兄长来说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有你跟他是“同病相怜”而“感同身受”的。”

戚珘一时无言，若是七兮去修补封魔结界，他和谷羽一个失去挚爱，一个失去宝贝弟弟，某种意义上确实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