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玉清擦洗之后,锥生零来到厨房,他站在布菜桌前,看着玉清的汤药发呆:“血已经被他消化掉了,伤口却还没有完全愈合,这些药……” 锥生零转动眼珠看着面前的药,眉头皱起…
“少爷,你怎么在这?”阿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阿碧看了他一眼奇怪道:“少爷,你站在这做什么呢?”说着伸手去拿药碗。
“阿碧,”锥生零抓住她的手腕,“去采买些食材来吧,那日你做的那两个红辣汤再做一次,少爷我想吃。”
“真的?”阿碧听到这话很是高兴,这还是锥生零第一次主动要吃她做的菜。
“我这就去。”
支走了阿碧,锥生零盯着那碗药轻轻道:“也罢。”
说完,他露出犬牙,咬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到药碗里,时间慢慢过去,血与药渐渐融合,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颜色。锥生零看着自己手腕上慢慢愈合的伤口,收回手,端起药走到厨房门口,对着外面喊道:
“青荷,青荷”
“来啦,谁在叫我?”随着锥生零的喊声,迎面跑来一个灰衣家仆,那人看见锥生零,赶忙上前:“少爷,您到这厨房来做什么,您想吃什么,吩咐小的便是,这地儿没什么好逛的。”
“把这个给客房的玉清公子送去。”
“好嘞,小的这就去。”家仆恭敬的接过碗快速转身离开。
锥生零抬眼对着那家仆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心道:
无论过去多久他还是不喜欢青荷的说话方式。
想到这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晃晃悠悠的离开……
玉清有了锥生零的血之后,伤口逐渐痊愈,身体渐渐有了知觉,随着时间的流逝玉清已经可以下床自由走动,甚至开始抚琴舞剑。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杨老围着玉清团团转,摸摸一会儿摸摸他的胸口,一会摸摸玉清的胳膊,一会儿又转去后背,摸着玉清的后背。
“怎好的这般快?不应该呀?”
阿碧在旁边偷偷翻了翻白眼:
每次熬完药少爷都会将我支走,然后往里面加自己的血,我可是都偷偷看到了。定是少爷的血起的作用。以血为引能不快嘛!这杨老就是个庸医。
“小娃,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疗伤的奇药,可否将药拿给老夫一观?”
玉清听着杨老这话心中疑惑:
平素吃的药不就是杨老配的吗?怎杨老会有这种怀疑呢?莫不是我真的还吃了别的药?
“杨老是指什么?晚辈并没有食用其它的药物。”
杨老本只是好奇但玉清解释后却将他惹恼,心道:
这小子,用就用了,怎的如此不老实。
又看玉清那平静的样子越发生气:“小娃不说也罢,何必诓骗老夫,老夫的药,疗效几何,老夫自己清楚。”
玉清心中疑惑不已但面上还是平静的道:“老先生莫要生气,可能是小子体质好所以恢复的格外好些。”
玉清不说还好,这一说杨老更加生气:“小娃莫不是见老夫年事已高好诓骗不成,你体质奇特老夫也知,但你说没有吃其它药物叫老夫如何相信!罢了,你不想说,老夫也不是那强人所难之人。”说着背起药箱起身便走。
玉清见状连忙起身拦住他:“老先生误会了,小子确实没有隐瞒。”杨老挥了挥手,不想再听他言语。
阿碧见他俩你来我往,拉拉扯扯,在旁忍了又忍,她走到杨老跟前骂道:“你这庸医,本事没多少脾气到不小。”
“小丫头,你懂什么,就他那伤势,就是仙子来了也难医。”杨老原就在气头上,被阿碧这么一气,更是再呆不住。
玉清拉杨老不住,转身想去拉阿碧,但他不知阿碧这丫头被锥生零惯坏了,成了个受不住气的性子。
“呸,什么仙子来了也难医,忒胡说,我们少爷怎么就把人医好了,你就是个庸医,平白骗了老爷和少爷许多银钱去。”
杨老听到这话也不走了,转身开始与阿碧理论:“你这丫头休得胡说,你家少爷根本就不会医术,怎么给人治病。”
“怎么不懂,我家少爷会的可多了,你这药久不见效果,就是缺了药引子。”
“小丫头胡说什么!”
“怎的胡说了,玉清公子能好的这般快,就是靠我家少爷的药引子。没有我家少爷的药引子,就凭你这庸医,人早就进棺材了。”
“休得胡言,你家少爷根本就不懂医药,加什么药引子,也不怕吃死人。”
“阿零真的在药里加了东西吗?”玉清听这丫头的话很是费解。
杨老说的没有错,凤零他确实是不通晓药理的,这时是他自己说的,他没有必要说谎。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你家少爷加了什么?”
“当然是他的血了,我家少爷将自己的血加到药里做了药引子。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杨老听到这话,突然安静下来不再与阿碧争辩嘴中喃喃:“以人血为引,以人血为引竟会有如此奇效?我怎么没有想到。”
随即低头看向阿碧:“难不成你家少爷真懂医术?”阿碧仰起头,骄傲道:“那是自然,我家少爷可厉害了。”
如果锥生零在场的话一定会捂住阿碧的嘴让她不要胡说,他是真的不懂医术。
“人血,人血。”杨老喃喃着转身离去。
玉清听到阿碧的话心中猛地一跳,但他不确定阿碧说的是不是真的,遂整理好情绪平静的问道:“阿碧说的可是真的?我的药中真的有你家少爷的血吗?”
阿碧斜着眼睛看了玉清一下,显然对玉清的态度很是不满:“那还能有假不成,你喝了我家少爷那么多血。”说完撇撇嘴,大步走了出去嘴里嘟哝着:“今日份的毛血旺还没给我家少年做的,都这个时辰了少爷定是饿了。”
待阿碧走后,房内只剩下玉清一人,他慢慢的整理着混乱的思绪,消化着阿碧的话,眼神渐渐不似刚才平静。
我在玄族虽是皇子身份,实则却是举步艰难,自从父王娶了侧妃母妃便不理世事,四海云游。如今父王重病,母妃又不知踪影,整个玄族都在那个女人手中,玄族众人敬重我无非是因为我的皇子身份,那女人假意关怀也只是因为现在父王还在。所有的前提无不是因为我是玄族皇子。可凤零却…
想到这里玉清随即想到:“是了,凤零每次注视着我的时候眼中都是冷冷淡淡,却几次在夜深之时查看我的情况。”
想到这玉清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口中喃喃道:“凤零公子这般恩情,我该如何为报!何德何能……”
在这时,玉清终是卸下了所有的冷静和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