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内,她站在木镜前,手指轻柔地抚过那条红色布拉吉的裙摆。
这条裙子,是她从三楼空间衣柜里精心挑选出来的。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它既符合朴素的风格,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她对着镜子,仔细地描着眉,动作轻柔而专注,随后又薄薄地涂了一层淡粉色的口红。
镜中的女子,明眸皓齿,乌黑的发辫垂落在肩头,愈发衬得脖颈白皙如玉。
苏晚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欢喜。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陆远川站在门口,当他看清盛装打扮的苏晚时,整个人瞬间怔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苏晚身上,仿佛世间万物都已消失,只剩下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
苏晚缓缓转过身来,红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朵娇艳绽放的玫瑰,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她看见陆远川的喉结上下滚动,紧接着,他哑着嗓子说道:“很漂亮。”
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深情。
苏晚抿唇一笑,睫毛垂下时,在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更添了几分娇羞。
她注意到陆远川今天特意换了崭新的军装,连风纪扣都系得一丝不苟,胸前的勋章擦得锃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荣耀与担当。
“你也很帅。”苏晚轻声说道,指尖轻轻拂过他军装上的勋章。
陆远川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
苏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那是一种干净而温暖的味道。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弯弯的眉毛到涂了口红的唇瓣,最后定格在她明亮的眼睛里,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永远刻在心底。
“我的晚晚真好看。”
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手指轻轻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而细腻。
苏晚的脸一下子红了,像她裙子的颜色一样鲜艳。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说道:“孩子们该等急了。”
陆远川却不急着松手,反而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轻声说道:“让他们等会儿。”
他的唇顺着她的鼻梁往下,最后在唇畔停住,唇畔若即若离地轻蹭着,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让苏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他军装的前襟,布料在掌心微微发皱。
“远川!”
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仿佛在害怕什么,又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陆远川低低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却没有立即吻下来。
他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带着几分克制的温柔,像是在确认她的意愿,又像是在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密时刻。
苏晚仰起脸,主动缩短了最后那点距离。
当他们的唇终于相触时,陆远川的呼吸明显一滞。
这个吻很轻,像蝴蝶掠过花瓣,却让苏晚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她感觉到陆远川的手掌轻轻托住了她的后脑,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仿佛在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他的唇比她想象中更柔软,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一点一点描摹着她的唇形,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当陆远川终于稍稍退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晚晚!”
苏晚红着脸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他的军装徽章贴着她的脸颊,微微发凉,却让她心里暖得发烫。
“我们该出发了。”
她小声说道,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仿佛一松开,这份温暖就会消失不见。
今日,她和陆远川要登记结婚证,从此,他们将携手走过一生。
陆远川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过来:“再抱一会儿。”
院外传来孩子们嬉戏的声音,保国在喊着“娘”,阿睿似乎在哄着弟弟妹妹。
但这些声音仿佛隔得很远,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和心跳,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把四个孩子暂放在苏家,麻烦苏母帮忙照看下后,陆远川载着苏晚去了县城的民政局登记结婚。
一路上,苏晚的心都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到了民政局,苏晚和陆远川站在柜台前,指尖绕着挎包带子打转,既紧张又期待。
“两位同志,恭喜你们!”
工作人员将两张簇新的结婚证递过来,鲜红的印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仿佛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苏晚接过证书,纸张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
她用指尖抚过上面工整的手写体,陆远川与苏晚两个名字并排而立,像两株终于交缠在一起的树,从此命运相连。
“这么高兴?”陆远川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她仰起脸,嘴角的梨涡藏也藏不住:“这可是我们第一张‘合法证明’。”
话音刚落就意识到用词太过现代,慌忙改口,“我是说,结婚证。”
陆远川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太了解苏晚了,知道她身上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军姿笔挺地站着,右手却在身侧微微抬起又放下。
在这个连夫妻走路都要保持半米距离的年代,他只能借着整理军帽的动作,用指节轻轻蹭过她垂落的发梢,以这种方式表达着对她的爱意。
“请收好证件。”工作人员的声音让苏晚如梦初醒。
推开民政局的大门时,春风裹着槐花香扑面而来。
苏晚眯起眼睛,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慷慨,连路边水洼里的彩虹都格外明亮。
她偷偷用余光打量身旁的丈夫,却发现陆远川早已注视她多时。
那目光太过滚烫,让她想起早晨那个亲密的吻,脸颊不禁泛起红晕。
“看什么呢?”苏晚假装整理鬓发,指尖碰到他刚才蹭过的那缕头发,忽然觉得发丝都变得滚烫。
陆远川喉结滚动,在自行车铃与人声的掩护下低语:“看我爱人。”
他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轻,却像蜜糖般黏在她耳膜上久久不散。
吉普车驶过供销社门口时,一群鸽子扑棱棱飞过蓝天。
苏晚望着车窗上两人模糊的倒影,突然发现陆远川的坐姿比往常僵硬。
原来这位枪林弹雨里都不皱眉的战斗英雄,此刻军装后背竟洇出了一小片汗渍。
她假装看风景,将手悄悄覆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陆远川立刻翻过手掌,在颠簸的车厢里与她十指相扣,仿佛这样就能给她足够的力量和安全感。
回到了家里,苏晚和陆远川开始整理这个原主装满回忆的老屋。
陆远川修长的手指抚过五斗柜,拿起一个红双喜的搪瓷杯,这是孩子喝水用的杯子。
“这个要带走吗?”他转身问道。
苏晚接过杯子,指尖轻触杯沿。
搪瓷杯在她掌心倏然消失,仿佛被晨光融化。
她抬眼迎上陆远川震惊的目光,嘴角扬起俏皮的弧度:“空间还在呢。”
陆远川喉结微动,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那些个暴风雪的边境之夜,空间里的药品救活了整个小队;断粮第七天,又是里面的压缩饼干让他们等到了援军。
正因如此,苏晚才能以特殊身份随队,成为他们不可或缺的“秘密武器”。
“晚晚,”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让苏晚轻呼出声。
军人本能让他迅速环视四周,确认院门紧锁后,才压低嗓音:“现在到处都在破四旧,这个空间,”
话语戛然而止,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眼中满是担忧。
苏晚感受到他掌心枪茧的颤抖,就像前世在雷区,他紧攥着她手腕时一样。
那时的他们,生死一线,如今却又面临着新的挑战。
“傻瓜。”她踮脚轻蹭他紧绷的下颌,“上辈子枪林弹雨我都闯过,这点困难算什么。”
陆远川突然捂住她的嘴,掌心潮湿。“不一样。”
他声音嘶哑,“这个时代比战场更复杂!”
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长叹,仿佛包含了无尽的无奈和忧虑。
苏晚想起昨日所见,红袖章们将佛像砸得粉碎,心中一阵刺痛。
她瑟缩了一下,钻进他怀里,脸颊紧贴军装:“你放心,除了你,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远川,还有件事,”苏晚压低嗓音,杏眸中流转着异样的光彩。
随着她轻声细语的讲述,陆远川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第一次感受到了世界观被颠覆的震撼。
他原以为能够重生回到这个年代,亲眼见证祖国未来的繁荣昌盛,已是上天给予的最大恩赐。
可此刻,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军装下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
苏晚所描述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边界。
那不仅仅是个储物空间,而是一个完整的现代化小天地。
里面不仅有堆积如山的物资,更有设施完备的生活居所。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空间还绑定了一个功德系统。
“上辈子我捐建的希望小学,这辈子收养的四个孩子,”
苏晚的指尖在他掌心轻划,“都转化成了功德点。”
陆远川的喉结剧烈滚动,手指摸向口袋里的烟盒,又在半途生生顿住。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这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
“我知道很难相信。”
苏晚温柔地包裹住他粗糙的大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枪茧,“但这个空间,能让我们更好地守护孩子们,也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话音未落,她就被一股大力拽入怀中。
陆远川的双臂像铁箍般紧紧环住她,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轻抽一口气。
“听着,”
他在她耳畔低语,每个字都重若千钧,“这个秘密,永远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连孩子们都不能透露半分,明白吗?”
“我明白。”苏晚将脸埋在他肩头,倾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这是我们最重要的约定。”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特殊年代,他们不仅拥有了最珍贵的馈赠,更肩负起了改变更多人命运的责任。
窗外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保国正手舞足蹈地跟陆睿比划着什么。
陆远川立刻板起脸,又变回那个严肃的团长。
他凑到苏晚耳边,热气喷得她耳根发痒:“记着,你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知道。”
之后的两天里,苏晚在陆远川的帮助下,把要紧东西都收进空间,几个蛇皮袋里塞满稻草,只在最上面铺了层旧棉被。
陆远川拍了拍鼓囊囊的包裹:“跟部队就说这些是老家寄的,带孩子不方便多拿。”
吉普车后备箱里,几个大包裹摞得老高。
外人绝对想不到,里头大半都是稻草充数。这样以后从空间拿东西也好解释。
“都弄好了?”陆远川系紧最后一根麻绳。
苏晚看着这个连细节都想得周全的男人,忍不住笑弯了眼:“嗯,就说是我们邮寄的行李。”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他们知道,未来的路或许充满挑战,但只要彼此相伴,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
最后,苏晚的青砖瓦房和陆远川的老宅最终转让给了大队里一对新婚的上海知青和大队里的社员用来结婚,一共换了五百大团结。
这笔钱,将成为他们新生活的起点,也将为他们的未来增添更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