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镜:“是的,真巧呀。”
山如黛这下子睡不着了:“感情我的脑子是穿越女死后的家是吧?”
周冰镜:“呵呵,你以为我想到你脑子来呀?”
山如黛想起原主那个恋爱脑,非让她去勾搭那些表哥。她不由有些戒备周冰镜,她不会也想作什么妖吧。
“你想干嘛?”
周冰镜冷笑:“我什么也不想干,只不过是看不得你在这荒废时间罢了。”
山如黛满脸疑惑:“姐姐,你看看外面这天都没亮呢!我怎么就荒废时间了!”
扰人清梦可是十分不道德的,也就是在现在,如果是之前没穿越的时候,就算是爸妈,天不亮的时候把她吵醒,她也是要大发雷霆的。
果然封建社会造就了包子性格。
周冰镜叹了口气:“你难道就不想万人之上吗?”
山如黛想了想,点头:“有点想。”
周冰镜:“那你还不起来努力?”
山如黛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想想,又没要真的这么做。”
周冰镜:“呵呵。”
山如黛:“那你这么努力万人之上了吗?”
周冰镜:“就差一步,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
山如黛:“你不是难产死的吗?”
周冰镜:“是啊,所以我才咽不下这口气。”
山如黛坐起来,又躺了回去:“今天是第一天,从明天开始吧,再让我睡这最后一次。”
许是她的表演太过逼真一样,周冰镜真的放了她一马。
“行吧。”
天色已经大亮了,山如黛才意犹未尽的起床。
不过这暮春时节,昼长夜短,天也亮的早,山如黛醒的也不算晚。
忘忧端来水给她洗脸的时候,山如黛问道:“大表哥昨日已经启程了吗?”
忘忧接过她用过的帕子,递给身后的小丫鬟。听到问话,她点点头:“大公子昨晚就动身了,毕竟在家也耽搁的太久了些。”
山如黛道:“倒是还没来得及和大表哥道谢,昨日之事,多亏了他。”
周冰镜在她脑海里轻笑了一声:“他可不需要你道谢,方溢这个人,就是个老古板。天天一堆做人的大道理,他能救你一命,自己就开心的不得了了,哪里还需要你的道谢。”
山如黛没说话,方从音高风亮节是他的事情,可道谢也是她理应这么做的。
方从音已经回去,郑先生又年纪实在是大了,这一病是不得了,方府又寻了一位新先生。
这个先生还没到不惑之年,据说是方从音的好友。他才华过人,但年纪不大,却比郑先生还老古板些,坚决不肯接受教授女子学识。
方府居然也让了步,仿佛非他不可一样,还真的让几位娘子都不用再去学堂。
不过她们几位上学奔的也是郑老先生的名声,这个新先生籍籍无名之辈,几位小姐也不是很看得上。
正合山如黛的意,她这短短的古代上学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严厉的方从音已经走了,郑先生又不管她们,但是还是要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的,这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她去了也不学习,实在是没有必要浪费她的睡眠。
她想起来今天的日子,已经好久没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方老夫人性子阔朗,免了家里晚辈的请安,只初一十五去就是了。
现如今虽然还不到日子,但她寄住在方府,还是殷勤一点的好。
山如黛刚出门,就迎面撞见了兴冲冲的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方琼思。
她亲切的挽住山如黛的胳膊,笑的明朗灿烂:“我们准备去和祖母请安,正要去喊你呢,没成想就在这里碰到你了!”
山如黛心中感动,如果众位小娘子都去请安了只她一个人没去确实是不太好。
虽然她已经准备去请安了,但还是感激方琼思想着她。
如果原主还在的话,肯定又要开始阴阳怪气了。
不过现在脑海里的周冰镜也没闲着:“呵呵,你们俩还挺依依不舍的。”
比起这个一大早就喊她起来学习的周冰镜,山如黛觉得还是那个小恋爱脑更可爱一点。
周冰镜:“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忘记了,她脑海里想的,周冰镜都能知道。
山如黛觉得这不公平极了,凭什么周冰镜和原主都能知道她所思所想,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鉴于连原主那个小恋爱脑都会骗她,山如黛顿时觉得周冰镜更不可信了。
她决定还是从别人口中多打听打听这位大表嫂。
周冰镜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呵呵,呵呵。”
山如黛和方琼思一众小姑娘花团锦簇的去老夫人那。
方老夫人年事已高,儿孙满堂,子孙环绕,她笑得合不拢嘴:“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往我这儿凑。”
好巧宋夫人居然也带着方从音的儿子方琪也在这儿。
四世同堂,其乐融融。
山如黛向周冰镜道:“你儿子不看看吗?”
周冰镜的兴致来到这就低了下去:“不想看。”
原来儿子没有学习重要。
山如黛愣了一下不是说母爱如山吗。
“真的不看啊?”
周冰镜冷冷道:“我就是因为他死的,看到我就不开心。”
看她如此坚决,山如黛识趣的闭上了嘴。
不过她识趣,小孩子可不识趣。
方琪就跌跌撞撞的朝她走过来,还冲她展开双手:“姐姐好看,抱抱。”
这小家伙眉眼精致,玉雪可爱。
山如黛虽然没和小孩子打过交道,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烦熊孩子吵闹,但这小团子她也实在是讨厌不起来。
她有些窘迫的接住怀里的雪团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夫人和方琼思一众姐妹却都笑了起来。
方琼思捏捏她的脸:“阿琪羞不羞,这么小年纪就知道要好看的姐姐抱。”
宋夫人笑完也有些惆怅,看来方琪这孩子也喜欢山如黛。
她不由想起当初自己和长子提起的这桩婚事,暗暗埋怨方从音挑三拣四,这么漂亮的姑娘都不喜欢,连他三岁的儿子都不如。
周氏再好,也是个死人了呐,还能活过来不成?这几年过去了,恐怕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山如黛在脑海里向周冰镜道:“大表嫂,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感应到了你,才要我抱的?”
方从音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待救命恩人的妻子,还是要客气些,尽管她以后可能都要一大早喊自己起床。
周冰镜轻嗤:“胡说,明明是跟他爹一个德行,好色之徒罢了。”
她提醒山如黛:“还有别叫我大表嫂。”
山如黛愣了一下。她实在不能把方从音和好色之徒联系在一起。
不过,听说周冰镜和方从音本来就是表兄妹,青梅竹马又家世相当,感情也好,可能这就是人家小夫妻的情趣吧。
周冰镜道:“什么情趣?别胡思乱想。”
她有些压不住的得意:“你看这孩子,长得像方溢吗?”
山如黛下意识便要恭维,孩子肯定是像亲爹的啊。
但她仔细端详了一下。
方琪长得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像方从音。
方从音是端正的剑眉星目,这孩子确实精致的桃花眼,秀色夺人。
不过孩子随母亲,也是常有的事情。
周冰镜笑道:“他长的可不像我,他真是像极了他亲爹。如果我还没死,凭着他,我说不定就真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呢。”
山如黛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这孩子居然不是方从音的,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周冰镜冷笑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我是怀着身孕嫁给他的。只要有这个孩子,不光我周冰镜万万人之上,方家也可保一世富贵权势。”
山如黛道:“他爹难道还是皇帝不成?”
据她所知,现今的皇帝不过也才十三四岁,怎么可能在三年前和周冰镜生出来个孩子。
不过听周冰镜所言,方从音也知道这件事,她们俩好像还是盟友的关系。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横插一脚。
山如黛道:“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广而告之吗?”
周冰镜鄙夷道:“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别人只会觉得你得了失心疯。”
山如黛吃了瘪,周冰镜说得对,就算她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无凭无据的,说不定方家为了颜面,第一个要灭她的口。
山如黛道:“那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周冰镜道:“你既然不想努力,现在就有个捷径来了。”
她语气里充满了诱惑:“这个孩子是先帝的儿子,他可比现在的那个皇上更名正言顺。这个皇位,应该是他的!”
山如黛惊讶道:“你也别说我得了失心疯,我看你才是疯了吧。”
周冰镜道:“你怎么这么畏手畏脚的,如果他登基称帝了,我可就是太后。”
山如黛道:“你是太后了,我又有什么好处?你何必在这搞传销似的和我洗脑。”
周冰镜道:“你当然也有好处,你嫁给方从音直接当他后妈,等他当皇帝了,能忘记你的养育之恩吗?”
山如黛知道周冰镜疯,但没想到她这么疯:“你是真的敢想。”
周冰镜道:“我看你也不讨厌方从音,他还救了你的命,以身相许难道不是佳话吗?”
山如黛不想理这个疯子了。
周冰镜继续:“宋夫人面慈心软,如果方琪让他教养,肯定不是帝王之才。宋夫人也有意让你当她的儿媳妇,你出身不是大富大贵,又招惹了顾长策。以你现在的处境,嫁给方从音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山如黛盘算了一下,逻辑上是没问题,但就是哪哪儿都不对。
她问:“别的先不说,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宋夫人有意让我当她的儿媳妇?”
周冰镜道:“因为我有读心术。”
“我可以知道别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