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0日晚上9点,距离爆炸14小时
“……这次我回东京,正是收到了现任大臣桂太郎的邀请。”英理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
“嗯,一样……我们是FBI这边希望能够找到日本制造核武器的证据来指控你们。”志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贝尔摩德在旁边使劲给她使眼色,但是已经晚了,内心忍不住骂志保是猪队友,把所有信息都说出来了,但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在人类命运面前,这都是小事了。
“嗯,那些领导人,是不是以为我们不会互相交流啊。我纯路人被卷进来。”我有些无语的摆了摆手。随后我们一起看向佐藤警官。她低着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要开口。
“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前几天收到了线人的消息。”佐藤看向我们,“线人告诉我,无论怎样,日本政府已经最终决定,会让这颗炸弹完成高空核爆。”
“为的是销毁证据吗……”我听到这里不禁沉默了,我们一行人也都沉默了,原来最后的猛兽,是日本和美国的统治者,在他们面前,我们就和蝼蚁一样,轻轻松松就会被捏死。我们此时陷入了绝望,被母国背刺的绝望。
“走吧,去找到核弹并且阻止这次事件吧。”我作为纯路人,纯外星人,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从佐藤手上接过手电筒,往楼上走去。她们一行人跟在身后沉默不语,贝尔摩德的脸上也少见的漏出了一丝恐惧的神情。我们不过都是棋子。
走到顶楼,随着脚步靠近天台大门,我听见那种燃气闸泄漏的沙沙声,猛的用力撞开了门。被面前的这个景象惊呆了。满地的空气瓶和一个庞然大物的白色气球,那个少女大汗淋漓的跪倒在气球旁边,似乎已经体力不支,她从中午抵达之后就开始不停的给气球灌气,这些全是那两人提前准备好的。少女见到我们来马上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引爆器。对我们大喊着不要过来,否则就引爆这栋大楼,猛的将绑住气球的绳子从地面取掉,我们停下了脚步往后退了一步。这个气球就这样缓缓的上升到我们头顶,10米……
“理沙,是我。”这个少女叫做三岛理沙,那天在楼梯间遇到后,我就让村下查了她的资料,单亲家庭,生活平凡普通,课业中等。毫无其他的有用信息。
“不要再靠近了。”她向我大喊道。我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20米……
正准备和理沙继续沟通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直升飞机的声音,那种恐怖的军事直升机,巨大的马达声从很远传来。我望向众人,有种不好的预感。30米……
“理沙,我们不会靠近的,没有带任何武器也不是警察,这个直升机的声音应该是有危险要来了,请你和我们一起下楼走吧。”40米……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空中出现了三台直升机,直到一股飓风袭来,是其中一台直升机的扇叶在缓慢下降时卷起的风。我双手挡住面前的风,尽可能的看清这个直升机的目的,随后飞机上一个白色头发的短发女子,掏出手枪,在直升机即将降落地面10米左右距离,命中了她面前少女的心脏,少女瞳孔睁大,倒地,引爆器掉落在了一旁,理沙就这样倒在了我们的面前。那个女人的眼神和寒冰一样,发紫的眸子,让我感到害怕。那个女人穿着高更鞋,带着精致的紫色宝石耳环,正在朝我们走来,她跨过了倒在她面前的少女,越过站在前面的我,径直走到了贝尔摩德面前,我回头望去,不只是面前美军的直升飞机来了,我们身后应该是日方直升飞机也已抵达现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到了贝尔摩德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就懂了。
“贝尔摩德,证据已经全部收回了吗?你旁边的这些人是。”100米……
那颗气球已经变得很远很小了。
“Five,sorry。”贝尔摩德凑近了那个白发女子的耳边,缓慢的用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突然感觉给FBI当走狗令人恶心。”
随后猛的用拳头打向这个女人的腹部,那个女人瘫倒在地,嘴里吐出了一口唾沫。
“快跑!”贝尔摩德对着我们大喊,我们跟在后面狂奔着一路下了楼。跟她从直升机上下来的那几个军人马上冲了过来看Five的情况。
那个白头发的女人就是幸存下来的第三个人,5。Five摆摆手示意不需要搀扶,刚准备发号施令让他们来抓住我们时,日本军方的直升飞机也及时赶到了。此时我们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2楼,听见了楼上的交火声,是军事直升飞机扫射时的声音。
我们一刻不敢耽搁飞快的抓着绳子,往一楼跳下,无比狼狈,但这个场面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好在英理、佐藤警官、志保、贝尔摩德她们每个人的身手都非常矫健,没有出现那种电影里同伴摔倒行动不便需要搀扶的情况。我们一路往铁丝网处跑去,直到猛烈的冲击波把我们推倒在地,爬起身,我朝佐藤他们大喊“没事吧”,但严重的耳鸣让我听不见他们的回应,只看到面前漫天的火光,和远处那颗暗淡的气球逐渐升空。周围的杂草也因为爆炸弹出来的火星点燃,回头望去我身后倒在地上的几人也是和我一样的神情,我们充满着绝望,充满着对这个国家、世界、人类未来的绝望。
目光呆滞的,看着身后的建筑物很快变成了一片火海。
理沙手里的那个引爆器,不知道是哪边引燃的,但对于日美双方来说,总是要有一方去引爆这个充满证据的大楼。还好快一米高的草坪保护住了我们。爬起身,一刻不敢耽搁的往铁丝网的那个洞里钻出去,我们的衣服被挂出了处处划痕,身上脸上都是被草割破的痕迹,但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契的在往外跑。
我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些孩子当时逃跑时的感觉吧。头顶盘旋的直升机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