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莎朗的公寓,帘子很少见的敞开了,光线照射进来,其实这间屋子的采光很好,现在是冬春交接之时,从屋子的阳台可以看见河岸边的树上淡淡的绿色萌芽,河面的薄冰刚刚融化,河水平缓的流淌着没有多大的波涛,河岸两边灰色的公路安静得显有些压抑,沙朗去世当天的报纸还摆在茶几上。这片高级住宅区并不热闹。桌子上有酒瓶还零散的未收拾,当贝尔摩德从FBI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时候,回到家中,打开门扑面就是一股浓郁的酒味,手上还残留着叶身上的血迹,不知为何舌尖舔了下指尖已经干掉的血,有些咸还有些苦涩,像铁锈的味道。她回到家中洗漱休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着她的生活,只是好像失去了某些东西,组织已经被摧毁了,自己的容颜也会一直保持在这个状态,再也不会衰老的容颜,和依旧会有缓慢老化的器官,真是可笑,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过过生日了,按照时间来算,已经快40岁了吧。从一开始加入组织的目的自己竟然也已经不记得了,为了什么?永葆青春,地位,金钱,容颜。
第二天的晚上八点三十,村下吃完晚餐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在病房。室内开着暖气,只穿了件白色的病号短袖和单薄的条纹病号裤,披上了衣架上的大衣,穿着病房里的纯棉白色拖鞋,现在也只能这样赴约了,真是,狼狈呢,看着洗漱台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想笑。乘着没人注意我的时候偷偷地溜了出来,我得先回一趟家拿车钥匙。还好医院离我家距离就五六分钟的路程,不过现在有伤在身,我走路的步子尽量缓下来了。穿着这一身走在路上很显眼,不过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空气依旧很冷,因为肺部的伤每次吸气都有刺痛感。终于到了家中,换上运动鞋,腹部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到家门口,突然才意识到我的车丢在当时的废弃建筑里面了,这受伤怕是伤到脑子了,最后只好叫了辆计程车去莎朗的房子。保安大叔还认识我,客套了几句,他关切的问了下我怎么回事,我随便编了个谎就过去了。第一次觉得等电梯那么漫长,终于到了顶楼,电梯开门,我拖着不太舒服的身体走到了门口,现在是晚上9:05,看来迟到了一会,站在门口有些犹豫,结果贝尔摩德先从里面开门了。
“好久不见。”
“恩。”
“你怎么会发现我在门口的啊?”
“监控。”
贝尔摩德自从三天前回到家就幻想过无数次今天见面的场景,自己究竟该说什么,不过打开门还是有被惊讶到,随后而来的则是心痛。叶看着很疲惫,脸色在米白色的灯光下显得很苍白,明显瘦了很多,她穿着病号服,头发披在肩膀,眼眶可能是因为瘦了所以更加深邃。
“进来吧,不用换鞋。”贝尔摩德把我邀请进门。
“好的。”屋子里没什么变化,烟灰缸里的烟看着刚刚清理过。
我坐在沙发上,她点了根烟,我看向窗户的外边,隔着河对岸就是繁华的市区,东京塔从这里也可以看见,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自认为几乎已经把那个人从我的生活中淡忘掉了,东京塔失去了它对于我的意义,成为了一堆没有用的钢筋水泥。我花了可能十秒钟的时间去想这个事情,而这短短的十秒也不小心被贝尔摩德捕捉到了。
“我可以来一根万宝路吗?”我看着她吞云吐雾,搞得我心理痒痒。
“不可以,你是高中生,加上你才受了枪伤......”贝尔摩德有些无语的看着我。
“哦,好吧”
“原本想带你去兜风的。”她看了眼窗外的东京塔,慵懒的靠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冒出淡淡的白色烟雾,屋子里的灯光不是特别亮,照在我们的脸上,房子安静的有些可怕。
“现在不行了吗?”
“看你这个身板,我有点担心。”她勾了勾嘴角,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可以听见细小的熄灭声。
“我挺好的,走吧。”
“你不回医院没问题吗?”
“没有问题,放心吧。”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披上了外套朝门口走去,我跟着进了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我以为是摩托结果换车了,银灰色的Lamborghini Huracan。
“cool”
就这样互相默认对方存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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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再会